馬車內稍微沉默了會,隨即一個清秀的女子聲響起,「一切有勞福伯了。」
老者聽到馬車內的聲音,笑着點頭。然後站起身來,吆喝了一聲。馬車和周圍的護衛也開始加快速度趕路,在這種春的季節里,雷雨非常多。說來就來,說去就去。
馬車冉冉的行使了不到兩百米,大雨已經傾巢而下,護衛們一個個嚷嚷了起來,他們都是用錢聘請來的護衛,這種雷雨的天氣里,還是第一次護衛人,許多的人都感覺到不甘。
眼見大雨越來越大,路更加難行,馬車陷入了泥坑當中,十幾個護衛一起用力推使着馬車。
「大家一起用力……把馬車推上去。前面有一個破廟,我們可以去前面避雨。」福伯已經下了馬車,也加入了推動中。
此刻,那個行走在後,淋濕在雨水中的白髮青年,眼見前面的一幕,稍微猶豫了一下,把手裏的酒壺藏在懷裏,然後手朝着馬車後面一推,他只用一隻手,仿佛很隨意一般。那馬車終於脫離了泥坑。
當然!他的動作很簡單,很輕。在場沒有人注意到他。
馬車推上去,立即一聲歡喜聲響起,十幾名護衛一個個歡呼着推着馬車朝着前面趕。
前面就有一個破廟,破廟很顯然很多年沒有人居住了,裏面到處長了雜草,甚至還可見兩三隻白兔。護衛們進入了破廟之後,立刻讓裏面有了幾分生。
而從馬車內走下來的則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少女的臉被面紗蒙住了,看不到她半點面貌,不過從身材以及那漂亮的身軀來看,這絕對是一個美女,而跟隨在小美女身邊的卻是一個大約十來歲的小男孩,小男孩還帶着幾分嬰兒肥。不過從神色看,卻夾帶着幾分傲氣,眉宇之中有幾分看不起這些護衛。
「小姐,少爺。這邊請吧!」
福伯賠笑着,伸出手來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對着這女子和小男孩說道。
女子沒有拒絕,和小男孩一樣,兩人側過大廳內的那些護衛,朝着旁邊小殿走了去。
女子進入了那小殿,護衛們有些遺憾,平時里他們無聊的時候就看看女子,心中也覺得很滿足了。今日女子躲着他們,他們心中難免不了幾分失望。
破廟內,很快燃燒起了幾個火炬,那些護衛們一個個脫掉自己的衣服烘烤,其他幾個護衛了抓起破廟中幾隻野兔,破掉了腸子洗乾淨之後,架在架子上熏烤了起來。邊說笑着,邊談論一些武士生涯的一些趣事。
卻無法理會在破廟外的一角亭台那裏,那名白髮的青年,依靠在石台上,膝蓋上放着一把冒着寒氣的古琴,手指如同女人的秀氣的玉指一般,輕輕拔動着琴弦,琴音淡淡響起,裏面流露着柔情,輕隨,可是這種感覺下,卻夾帶着一種淒涼,一種傷心……
冉冉的琴音打破了破廟內護衛們嚷嚷的聲音,一個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以及那說話的嘴,側面順着聲音發源地望了去。
就連女子和小男孩都傾聽了起來,女子眼裏露出了一絲絲詫異迷茫之色,這些天來,護衛的這些護衛裏面。女子一直都在觀察這個白髮的青年,青年看年紀並不大,但是頭髮卻白了,而且每到一個地方,他都會撫琴一首。
音是好音,卻夾帶着一股徹骨的淒涼,縱然一個活潑的少女,在聞此音之後,都轟然落淚。從這琴音中仿佛看到了一對生死的戀人,一個在陰一個在陽。從此兩人兩界相隔……
音繼續在響着,正如雨水一樣連綿不絕……
「姐,這個大哥哥撫的琴真好聽。」小男孩握着姐姐的手,抿着小嘴沉吟道。
女子沉默了一會,眼中帶着絲絲濕潤。女子從小彈琴輪畫,對琴音之意非常了解,她隱隱聽出了對方琴中之意。
「人家是用心在彈,自然好聽了。」女子潛潛一笑,笑的卻很勉強,因為此刻的心被帶入進了琴音當中,跟隨那股淒涼的音,帶着幾分傷感。
「只是太過淒涼了,聽得人家眼淚都來了。」小男孩擦了擦眼睛,鼻子聳了聳。
「呵!這是琴的最高境界,以音入境。仿佛從琴音當中可以感受到曲子當中那段美妙的故事。」女子苦笑搖了搖頭,隨手從旁邊拿起了一個包袱,裏面有兩塊大油餅和一些其他的食物,女子沒有再理會弟弟,步伐幽雅慢慢的走到了那白髮男子的身邊,然後把包袱內的食物放到撫琴的白髮男子,身軀站在男子身邊久久一會,沒有說話,也沒動靜。男子似乎覺得身邊無人一般。根本不理會。
「這個小子婆婆媽媽和個娘們似的,一個大男人整天撫琴,這算什麼?」
「就是,真不明白東家怎麼挑選這個小子做護衛,一路上出力出的少,路上走到哪,喝到哪,休息的時候就撫琴,他媽的,這個小子分明就是來混吃混喝的。」
「我聽說這個小子只飽三餐,不收任何錢的?看來是東家沒錢了,所以才聘請他吧!」
「切,聘請一個只吃飯,不幹活的廢物,有個屁用。」
的確是如此,白髮男子從跟隨隊伍一路來,幹活的確很少。其他的護衛在弄吃的,他卻一人撫琴,不過男子也不去問他們要食物,大多都是女子或者小男孩送一些食物給他。
因為當時女子聘請到白髮男子的時候,根本沒想到他替自己做些什麼,只是看他可憐,帶着他上路,順便給他一些吃的。
原本處於好心的女子,但是一路上卻見白髮男子撫出一手好琴之後,才開始對白髮男子側目相看了,她看的出,這個白髮男子絕對不簡單,僅僅那一手琴下。這個男子絕非那種只飽三餐的流浪武者。
畢竟,能夠彈出一手好琴,走在大商帝國內,無論是在哪裏,都混的有聲有色。至於這麼一個人忽然流落街頭,只飽三餐來做護衛,那麼他背後一定有故事。
「嗡!」
徒然下,白髮男子手上那柔和的琴音一震,那種纏綿的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殺意,宛如戰場當中的琵琶,震震入耳。白髮男子手上的速度越拉越快,從音當中宛如千軍萬馬在奔騰。音之中夾帶的殺氣,瞬間讓當場所有的人陷入一片冰窖之中。
無論是女子,還是其他的護衛,一個個面色大變。仿佛感覺到一股股殺機朝着他們蔓延而來。
「小子,撫的什麼狗屁琴,快給老子停下。」
立刻一名護衛忽然大喊了起來,抽着武器大步朝着白髮男子走了去。
可是,他的步伐拉開不到兩步。
咻咻!
從破廟外一根箭羽射了進來,直接穿透了這名護衛的胸膛,他的身體直接被釘在身後的柱子上。
頓時整個破廟陷入了一片寧靜,所有的護衛都被怔住了,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怎麼一回事。
可是很快,白髮男子手上的琴音越來越快,殺機更加逼近,只見破廟外箭羽再次一根根射進來。當場又是兩名護衛釘死在地。
此刻,那名叫福伯的老者終於反應了過來,面色通紅的大喊,「大家小心,敵襲……」
福伯大喊下,手裏抽出了一把大刀揮舞下,射向他的幾根箭羽全部都被阻攔開去,隨即拉住了面色煞白的小男孩在身後,同時對着那女子道:「小姐,小心點!」
女子在這突然之變下,早嚇的尖叫連連。身體被蹲了下來。然後朝着福伯這裏奔跑而來。
「喂!那裏危險,快跑啊……」女子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叫白髮男子一聲,可是男子繼續撫琴,撫琴的速度依然那麼快。仿佛這一切都不關他的事。女子也只好無奈,一個人跑開。
「大家找地方躲起來,快……」十三名護衛,一下子死了三名,如今剩下十人各自找地方躲藏起來。避免箭羽射到他們。
有了準備之後,箭羽射中目標已經幾乎等於零。可是沒等護衛門躲起來,從破廟外一時間跳進了一共上百名黑衣人,朝着護衛們殺來。
這些護衛畢竟是錢財聘請的,根本談不起忠心,一見那麼多黑衣殺人衝來,一個個連膽都嚇破了。
「啊!大家快跑,快逃命去吧!」
十個護衛一見,大群黑衣人衝來,嚇的面色大變,瘋狂朝着破廟外奔跑去。
可是衝進來的黑衣人似乎根本沒想到讓他們離去,人還沒離去,當頭一名蒙面人,手裏和揮舞着大刀直接屠殺掉了十名護衛。
「男女老少,一個不留,全殺了。」
為首的蒙面人嘴中冷冷一說,當先朝着福伯砍去。
福伯保護着女子和小男孩,手上大刀邊阻攔,邊後退。
「小姐,少爺,快跑!」福伯剛阻攔開一刀,聲音大聲道。
「姐,我害怕。我害怕……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們?」
男孩和少女已經擁抱在一起,縮在了一個角落裏,而在他們身前卻是福伯浴血奮戰,手裏大刀不斷的阻攔砍殺周圍的蒙面人,在福伯一翻砍殺下,當場一共十幾名蒙面人被殺。不過,他自己身上卻帶來了十幾處傷。
絞龍斬……
福伯嘴裏噴射出一股鮮血,額頭上,臉上以及全身都血淋淋,此刻手裏揮舞着大刀狠狠一砍,眼前兩名蒙面人被殺。周圍其他的蒙面人一個個退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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