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是之前是安排好的,兩個暗衛是領了命令的,見說了半響蘇沫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雖然心裏奇怪,但是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演下去。
蘇沫這會兒已經不那麼急了,至少暫時是沒有危險的。話說回來急也沒有用,她一個姑娘家又不會武功,根本不可能從兩個暗衛手中跑掉。
那兩個人說了一番話後就出了門,沒過一會兒,便聽到外面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還有乒乓打鬥的聲音,然後砰的一聲巨響,門被人一腳踢開,慕容寒的聲音焦急的在耳邊響起:「二小姐,怎麼是你。」
聽着慕容寒這充滿了驚喜的語調,蘇沫真不知道給回一個什麼樣的表情。
眼睛上蒙着的黑布被解開,外面的天氣還是黑的,應該還是夜裏。和自己被打昏沒有相距太長時間。
手上綁着的繩子也被解開,慕容寒小心的將她扶起來,關切道:「沒事吧?」
蘇沫無言的搖了搖頭,自己揉了揉手腕。
慕容寒還是那般的俊美貴氣,一副斯文公子的樣子,蘇沫突然的有些覺得悲傷,如果不知道慕容寒的另一面,如果不是經歷過一次的痛徹心扉,誰能保證自己不會心動迷惑。
慕容寒此時心裏不由得也有些犯嘀咕,在被蘇晟拒絕了親事,志得意滿的出門,堵心堵肺的回府之後,有那麼短短的一段時間,他是想聽了蘇辛的話,直接把人綁上床就好了。
什麼貞潔烈女,什麼不依不饒,生米煮成熟飯了,一切就水到渠成了。還怕她到時候不哭着喊着要跟自己。
但是想着想着,卻又不由得收了心思。女人他太多,蘇沫也不是那麼絕色,叫他戀戀不忘的,不就是因為她對自己與人不同的態度嗎?若是用強,那有什麼趣味。
征服是一個遊戲,不僅僅為了得到那一瞬間的快感,慕容寒看着蘇辛在燈光下揚起的不懷好意的嘴角,突然的就想把計劃改一改,他就不相信這世上有不對他動心的女人,他要蘇沫的心甘情願。
他要在蘇沫面前表現,讓蘇沫感動。至於機會,沒有可以創造嗎?
於是慕容寒在周密計劃後,定下了這麼一個計劃。
英雄救美,山間逃往什麼的,以他的經驗,像蘇沫這樣的弱女子,特別是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她們沒有什麼機會接觸外面的世界,從小打發時間又總聽些才子佳人的戲文,難免就幻想些英雄俠士之類。
其實慕容寒的想法再正確不過,上一世的蘇沫便是如此,少女情懷總是詩,不愁吃不愁穿的大小姐,沒事兒看看戲文段子,就算是嘴裏不說,無人時也總臉紅紅的想着那些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的橋段,因此在見到風度翩翩的慕容寒時,不會說太多做太多,一顆心便淪陷了。
蘇沫此時還不知道正是慕容寒的自大和征服心讓她逃過一劫,只是平靜的看着他,頓了頓,道:「多謝侯爺相救。」
雖然蘇沫在心裏對慕容寒的厭惡一點兒也不比王慧少,但是現在還不能撕破臉。只得淡淡的客氣着,想來他如今一心一意的在自己面前裝好人,應該做不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而事實上,慕容寒雖然想,卻也實在是沒辦法做出什麼事情來。
要是一開始就是壞人,那做什麼都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怕蘇沫的報復。但這計劃里自己是以好人的身份登場英雄救美的,美女也對自己表示了感謝,雖然和自己當初想的場面不太一樣,可也沒辦法突然變臉。
慕容寒骨子裏雖然是個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人,但在某些時候還是很要面子的。特別是這個時候,他對蘇沫起了心思,不到逼不得已,自然不願意壞了形象。
他本來已經準備了一堆如何安慰,如何負責,如果叫蘇沫放心,他會處理好一切的豪言壯語打算安撫她的驚慌失措,梨花帶雨。可現在面對一張冷靜的不能再冷靜的臉,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沫沒哭,沒辦法攬她入懷安慰別哭。蘇沫不怕,也沒辦法拍着胸膛表示我會保護你。慕容寒原本的豪情壯志被蘇沫淡淡的表情噎住,幾乎成了內傷。
不過好在他只愣了一下,隨即道:「這是我的別院,剛才下人稟告說看見可疑的黑影溜進來,我才一路跟來,不知道二小姐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我也不知道。」蘇沫搖了搖頭:「我是隨家裏來為爹上香祈福的,晚間看見廟裏似有火光,擔心出了什麼事,因此想去問問。誰知道半路遇到歹人,我只覺得頸上一痛,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醒來,就到了這裏。」
既然慕容寒要演,蘇沫也只得合作的陪他演,總不能拆穿了指着他責問為什麼要做這事情,這會兒敵強我弱,將對方逼得惱羞成怒翻了臉,對自己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那……」慕容寒猶豫了下,道:「二小姐可看到了綁架你的人長的什麼樣子。」
「並未看清長相。」蘇沫實話實說:「但是我聽見了他們說話,記得很清楚,只要讓我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就一定能認出來。」
慕容寒心裏罵了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藏在暗處的兩個暗衛額頭不由得的滴下一滴冷汗。他們倒是聽說了這個蘇府二小姐不是尋常人家千金小姐那般的柔弱,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鎮定成這個樣子。
雖然說沒有刻意的偽裝聲音是他們疏忽大意了,但正常情況下,哪兒有一個女孩子被綁匪綁架了之後,還能這麼冷靜的一點兒也不慌張,還能記得他們的聲音。
好在那兩人只是暗衛,是不會在慕容寒身後現身的,只要這幾日注意點沒被他聽見說話就行。
慕容寒點了點頭:「雖然沒有看見長相,但好歹聽見了聲音。你放心,我一定會將綁匪找出來,替二小姐報仇。」
蘇沫笑了笑:「既然如此,就麻煩侯爺了。」
夜色深沉,往外看了看,道:「侯爺,我得趕緊回去了,若不然被府里的人知道該擔心了。您這別院,離安福寺應該不遠吧。」
既然不能撕破臉,蘇沫倒是有些好奇,慕容寒有什麼理由可以攔着她不讓她回去。但要就這麼放自己回去的話,這場戲演的好像就沒有什麼意思了,功虧一簣。
果然,只見慕容寒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猶豫下道:「二小姐,只怕是……要委屈小姐在這裏住幾天了。」
「住幾天?」蘇沫一臉的疑惑:「為什麼?」
「這個原因暫時不方便告訴二小姐。」慕容寒道:「但是請二小姐相信,我是為了二小姐的安全才會如此,貴府上,我會派人去通知一聲,讓他們不必擔心。旁的人不能相信,我的話,應該還是可以讓令尊安心的。」
蘇沫心裡冷笑一聲,這總不是打算軟禁自己吧?因為編不出理由,所以索性連理由也不編了嗎?
不過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呢,慕容寒對自己真的那麼有信心,覺得只要短短几天的相處就能讓她改觀並且傾心嗎?
蘇沫心裏覺得好笑,臉上也就跟着露出了點笑意來:「既然如此,就打擾侯爺了。」
慕容寒搖了搖頭,正要說無妨,門被人推開,一個侍衛模樣的走了進來,面色沉重,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慕容寒的臉色頓時也沉重了起來,神色一變,深深吸口氣道:「二小姐,你稍候,我出去一下。」
這倒是不像演戲,蘇沫點了點頭,看着慕容寒出了門,跟幾個侍衛低聲的商量了幾句不知道什麼。
回來之後,慕容寒的臉色更難看了,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定的道:「二小姐,可能要委屈你幾天,這個別院不能待了……暫時你也不能回府。我們要馬上離開。」
蘇沫是真有些懵了:「去哪兒?」
「我現在也不能確定。」慕容寒為難而焦急的神情逼真的很,竟然叫蘇沫一時間無從判斷他是真的還是裝的,但是下一刻,慕容寒已經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往外走去:「抱歉,我們要立刻走,是我的仇家……」
蘇沫被慕容寒扯着往外走了幾步,心裏隱約的覺得似乎這不是裝的,只是這未免也太倒霉了,跟凌霄合作被慕容寒的人追殺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還要跟着慕容寒逃難,而且慕容寒半點要放開自己的打算也沒有,這是打算繼英雄救美之後,再來一場患難與眾的戲嗎?
蘇沫一點兒也不想和慕容寒共進退,但事實上卻完全由不得她選擇。慕容寒也是真的着急,再顧不上男女授受不清什麼君子風度,就着淡淡的月光,牽着她大步出了別院,往林子深處走。
雖然她知道這是三泉山,但是三泉山不小,若非是到了什麼有顯著標示的地方,根本無法確定具體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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