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張火火說的,似乎全國的硬骨頭都集中到同藝來了,這邊的每一個老大都桀驁不馴、吃軟不吃硬,想征服一個比登天還難。
所以,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意料到自己會面對什麼。
可我還是不得不說。
因為現在這種情況很危險,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們會成為朋友,那就走了猴子數年前的老路——敵人都發展成朋友,那還怎麼玩下去?我們的目的是一統同州藝校,然後朝着同州區進發、直取京城腹地,可不是到這和大家吃吃喝喝、晃晃蕩盪、稱兄道弟、平起平坐的。
我們帶着強烈的目的性,不能貪圖一時的和樂融融,耽誤了我們的大計劃。
所以。我完全能預料到他們的憤怒。
胡刀子是第一個怒了的,他將雙拳狠狠捶在桌上,吼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辦到?"
我沒說話,低頭喝着一碗蛋花湯。
蛋花很綿,番茄很軟,好湯。
"轟"的一下,胡刀子突然將整個飯桌掀翻,盤盤碟碟登時摔了一地,蛋花湯也灑了我一褲襠。胡刀子大吼:"還以為你這個朋友可交。現在看來不過如此!從今天起,老子和你勢不兩立!"
說完這句話。胡刀子起身即走。
其他老大也紛紛站起走人,雖然沒人再說什麼,可他們的眼神里無一不充滿憤怒,恐怕和胡刀子揣了一樣的心思,今後要和我勢不兩立了。
除了猴子他們外,只有張火火留了下來。
張火火嘆了口氣:"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堅持要把晉幫發展成第一勢力但你這樣太急了點,四處樹敵總是不太好啊。"
我笑了一下,其實我一點都不急,這正是我所要的效果。
和樂融融,不如劍拔弩張。
大家痛痛快快地兵刀相見,也好過日後翻臉不易。
猴子說:"走吧。"
我們走到外面,被服務生攔住結賬,方才知道胡刀子他們走的急,還沒算錢。干,兩桌人一共吃了一千多,再加上摔壞的碗碟盤子。直逼兩千!說好的請我吃飯呢,走的是不是太急了點啊!
喂,早知道會是這樣,等你們結完了賬咱們再翻臉不遲啊!
然而已經追悔莫及,我只好吃了這個啞巴虧,把這個多達兩千的帳給結了。張火火要和我分攤,我說不用。猴子他們也拉着張火火說不用,說我是個富二代,兩千對我來說是個小意思云云。
雖然和眾人翻了臉,並且胡刀子揚言要和我勢不兩立。可我們幾人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都知道我們是練家子,所以仍舊不敢輕易招惹我們。當然,日子也確實有點難過就是了。
上廁所的時候,要是碰到胡刀子和他的人,胡刀子那嘴也少不了賤上一番:"大家快讓讓,同藝的老大來了,別讓他用雞巴甩死你們。"
講真,要不是不忍心下手,就沖他這句話,我能給他揍個半死。
不過胡刀子也確實不怕被揍,否則他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我便冷哼一聲,理都不帶理他,專心上自己的廁所,反正他們也不敢上來動手。
還有就是學校升旗大會的時候,所有學生都需要到場。那些個以前動不動就要打上一架的老大們,因為我反而集中在了一起,刻薄之語不斷從他們那個方向飄過來,見我就是"喲,那不是同藝的老大嗎""大家快給老大讓個道"之類的話,氣得鄭午當場就要上去收拾他們,但是被我給攔住了。
我說別着急,還不到那一步。
是的,還不到那一步,我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一鳴驚人、讓他們徹底臣服的機會
機場。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被遣送回東洋,吉田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吉田一哭,谷口和丸山也跟着哭了起來,上野冷聲說道:"哭什麼?別忘了你們的身份,你們可是大和民族的武士!"
"是。"吉田擦了眼淚,站的筆直:"老師,我不明白,您為什麼不護着我們?"
上野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
吉田他們喜歡玩弄華夏女生的事,上野不是不知情,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讓他們多加小心,別被人抓着把柄。上次在眾目睽睽之下,上野不僅毆打了他們,還衝那干華夏學生鞠了很長時間的躬,現如今又要將他們遣回東洋,這讓他們心中實在無法接受。
"你們犯了眾怒。"
上野緩緩說道:"如果不懲治你們幾個,恐怕咱們的道館都會被人踏平。"
"怎麼會呢上野老師,您的實力是那麼強,完全可以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是啊上野老師,我們還想讓您幫忙報仇呢,那幾個支那學生實在太過分了!"
"不。"上野目光堅定地說道:"我看到那幾個華夏學生了,或許單打獨鬥,他們不是我的對手,可是他們聯起手來,我是必敗無疑的。"
吉田等人吃了一驚,在他們心中,上野老師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那幾個華夏學生竟然這麼的強?!上野吐了口氣,眼睛裏射出兩道精光:"你們安心地回去吧,這仇,我會幫你們報的。"
"是!"
待返回東洋的飛機起飛之後,上野抬頭看着,直到飛機隱沒在雲間,他才轉身,目光中充滿了殺伐之氣。關於如何報仇,他已經想出了一個完美的計劃。
這個計劃用華夏成語來說的話,叫做借刀殺人
在上野構思計劃的時候,我們也在構思計劃。
當然,我們的計劃是如何拿下同藝。軟刀子不行,他們不吃這一套,看來只能強攻。如何強攻,也讓我們頗傷腦筋,目前看來只能一個一個的打,打到他們願意屈服為止。
這當然是下下之策,但是現在除了此策之外,再無別法。
聽完我的計劃,張火火也有些頭大,說道:"左飛,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我說確定,先從最弱的浙江幫他們開始。
說實話,這也是我"從業"以來感覺最棘手的一次了,但是硬着頭皮也得做下去,在這行當里沒有那麼多聖母病。今天上午又是升旗大會,全校的學生都集合了。
校長在台上叨逼叨,下面的我們晉幫和張火火的豫幫聚在一起,如狼一般盯着西北方向的浙江幫那些人。他們人少,也是三十來個,想吃下他們實在太容易了。
三十多人,就算硬骨頭佔一半,也還有十來個軟骨頭呢,先拿來充了我們的人數再說。不過是委屈了張火火,他一般不招惹其他勢力,這回純粹是被我拖下水。
兄弟們,沒辦法,哥幾個要發展。
我們摩拳擦掌,正準備動手的時候,就聽見校長說起了之前東洋學生的那件事。大家都覺得奇怪,那件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怎麼又提?就聽校長朗聲說道:"現在有請上野老師上台。"
上野穿着一身筆挺的黑色中山裝,神情嚴肅地上了台,用流利的漢語再次向大家為上次的事致歉。
和他一起致歉的還有剩下的二十多名東洋學生,一干學生沖台下數千人九十度鞠躬。
上野告訴我們,吉田等人已經被遣送回東洋,所以這次不能出現在台上。緊接着,他便說起上次允諾要賠的二十萬款項。他說:"二十萬雖然不多,可也代表我的一番心意,希望那幾個女生能得到一些慰藉。"
上野老師斯文有禮的態度贏得了大家信任,現場的掌聲經久不息。
接着,上野繼續說道:"這筆錢,我已經交給一位叫做左飛的學生,託付他將這筆錢轉給那些女生。因為最後一起事件就是他阻止的,所以我將這筆錢也交給了他,想必那些女生已經收到了。"
我的腦子一下炸了。
毛啊,上野什麼時候把錢給我了?
眾人齊刷刷朝我看了過來,也有人看向那幾個受害的女生。
自從這件事公開以後,那幾個女生也站了出來。此時此刻,這幾個女生都是一臉茫然的樣子,說沒有啊,我們沒有收到這筆錢。
台上的上野吃了一驚,說怎麼會呢,我已經把錢交給左飛同學了啊。
校長立刻喊我,說左飛,怎麼回事?
我皺着眉,說上野根本沒給我錢。
眾人"轟"的一下炸了鍋,上野吃驚地說:"左飛同學,我明明把錢交給了你,你怎麼現在又不承認了呢?"他身後的那些東洋學生也紛紛叫了起來,說我們老師給了你錢,我們都親眼看到的,你怎麼可以不承認?
我說少廢話,你說給了我錢,給的我是現金還是銀行轉賬?這麼一大筆錢,你們又不傻,總得留下點證據吧,我沒給你開個收條?
上野嚴肅地說:"左飛同學,我信任你,所以才將二十萬現金都交給你,並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你怎麼可以私吞?"
誅心、誅心!
從頭到尾,上野都自己塑造了一副偉光正的正面形象,處理事情的嚴謹態度、面對眾人的謙卑姿態,都讓大家對這位東洋教師好感倍增。
現在他說出這句話來,眾人自然是相信他,而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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