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極其不相信老太太能死而復生,可是眼瞅着已經被我殺死的老太太一步步朝我走來,還真是忍不住渾身僵直發硬,整個脊背直冒冷汗。
但是老話又說了,鬼也怕惡人——為什麼呢?因為惡人身上煞氣重啊。鬼見了都要繞着道走。在傳統意義上來說,我絕對算個惡人,手上握着多少人的鮮血和生命,又有多少人見了我就直打哆嗦?
就算眼前這人真是老太太化的厲鬼,我也沒有道理怕她,我身上的煞氣絕對比她重!
這麼想着,我毫不猶豫地一躍而起,使出纏龍手便朝老太太撲了過去。老太太顯然沒想到我竟然還沒睡着,先是驚了一下,接着厲聲吼道:"我是來找你索命的。你還不跪下?!"
我也是惡從膽邊生。一邊狠狠抓向老太太的喉嚨。一邊惡狠狠道:"索你媽逼,老子能殺你一次,便能殺你兩次!"黑暗中,我的雙爪呼呼而過,完全按是一副要命的架勢。
老太太沒想到這都嚇不住我,便伸出手來擋我的爪子。就聽"啪啪"兩聲,我們兩人的身體撞在一起,接着便在黑暗中展開一番較量。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老太太竟然還有點身手,和之前那個幾乎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太完全不同,難道這人死了以後再變成鬼,果真實力大大提升?
我們二人戰至一處,在狹窄的病房裏竄上竄下,免不了踢翻臉盆、暖瓶等物,動靜終於把外面那幾個已經睡着的漢子給驚醒了。他們呼啦啦地跑進來,一看之前已經死掉的老太太乍然復活,而且還和我打的正喧,也是嚇得一動都不敢動了,傻愣愣地看着我倆打架。
不過這老太太雖然有點身手,但並不是我的對手。很快,我便尋到一個機會,猛地給她卸了一條胳膊。
老太太倒吸一口涼氣,捂着胳膊就往後退,我一記混元歸一使出,死死捏住她的喉嚨。
"說,你到底是誰?!"
"我是來取你命的冤魂!"老太太嘶啞着道。
我說扯淡,你倆雖然長得很像,但我還是能瞧出分別來的。之前那個老太太穿得比你好,一舉一動也頗有豪門之風,但你不一樣,你一身草莽氣息,一看就是經常在江湖上走動的,你倆絕對不是一個人!
沒錯,這一番打鬥之下,我也能將她瞧的清楚,確定她和郝大明的老娘不是同一個人。
眼前這老太太嘆了口氣,說好,既然被你看出來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我叫羅萍,是她的孿生妹妹,被她叫來一起殺你、為他兒子報仇的。
她說你實力很強,警惕心又重,怕是一次殺不了你,就想了這麼一個招兒。她在前面打前站,如果殺你不得,勢必被你殺死,那你必定放鬆警惕、踏實睡覺,那我再行上陣,取你的命。
我皺皺眉,說她就為了報仇,不惜搭上自己的一條命?
羅萍笑了一下,說你以為呢?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只要是我姐姐想做的事,無論付出多少代價都要做到!實話告訴你吧,我姐姐還布了後招,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日後還會有人找你報仇
不等她說完,我的手上一用力,又一條老命死在我的手上。
我也算是服了,無論佐木還是羅萍,還有羅萍她姐姐,似乎都喜歡在死前嚇唬人。我既然走到這條道上了,得罪過的人不知有多少,想要我命的也不知有多少。
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我會怕他們?
我一揮手,沖旁邊還在傻站着的幾個漢子說道:"還愣着幹什麼,把她屍體處理了去。"
幾人連忙過來,把羅萍的屍體也抬出去了。這一晚上的,病房裏連着死了兩人,連我這手上血債纍纍的都覺得晦氣到不行。但是沒有辦法,大半夜的上哪轉移陣地去?
只能繼續對付着睡覺。
因為羅萍死前的威脅,這一晚上我睡的很輕,並不敢踏實睡着,提防有人再次前來。但是還好,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沒有賊人再來。
我拉開窗簾,讓陽光灑進病房,蘇雪還沒有醒,不過看着氣色好了許多。連着許多天,她都活在無數的擔驚受怕之中,我也希望她能多休息會兒。獨眼龍給我送了早飯,南方人早晨吃的比較精緻,就兩個小包子外帶一碗粥,根本餵不飽我,我也不好意思再說。
獨眼龍惦記着京城的情況,問我怎麼樣了。我說還好,他們也不敢和我們正面交鋒,總是背地裏悄悄偷襲,我等蘇雪醒了,送她回尚海,馬上就回去幫忙。
獨眼龍想了想,說蘇雪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這樣,如果你信得過我,就讓我去送她吧,你趕緊回京城去。
我想了想,倒也是個辦法,就算那老太太真有後招,以獨眼龍的能力應該對付得了。便說可以,當下也不過廢話,立刻在手機上訂飛機票,結果最近一趟回京城的航班還在下午。
獨眼龍說行,正好中午再一起吃個飯。
定好以後,獨眼龍便先行離開,說還有點事要處理,中午再來接我。他走了以後,我便坐在床上練氣,別看我這麼長時間都沒說過練氣這事,但我一直沒耽誤過,就如同黃杰和鄭午從來沒耽誤過練功一樣。
而且練氣於我來說好處很多,不僅能清除體內的瘀傷和垃圾,還能使我精神飽滿,何樂而不為?所以我一逮着機會便要運它一個小周天。
正運着氣,就聽見旁邊蘇雪哼了一聲。
我睜眼一看,她已經醒過來了,正迷茫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我說你醒啦,先喝口水吧,便起來給她倒水,又將她扶了起來,餵她水喝。蘇雪喝了口水,說我還活着嗎?
我笑了,說你如果沒有活着,那現在和我說話的是誰?
蘇雪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苦笑了一聲,說我明明記得我從大橋上摔下來了,怎麼好像一點事都沒有?我說必須沒事啊,下面一大幫人等着接你呢。你放心吧,那幫壞人已經被我殺的乾乾淨淨,以後不會有人再糾纏你了。
聽我說完這句話,蘇雪很明顯地抖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也有點害怕。
我才反應過來,殺人於我來說雖是家常便飯,可對這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來說卻無法接受,便趕緊轉移話題,說你之前在動車上是怎麼被人給擄走的?
蘇雪搖頭,說她也不太清楚,就記得有個人過來往她口鼻上一捂,她便昏睡過去不省人事了。我點點頭,說現在沒事了,你休息一下,待會兒有人送你回尚海。
蘇雪一下抬起頭來,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誰?"
我說是我一個朋友,非常踏實可靠,在附近很有勢力,保護你是沒問題的
不等我說完,蘇雪便拉着我的胳膊,說不,我不要別人送!
我便拍她的脊背,輕聲安慰着她,說我這個朋友確實非常可靠,你待會兒見到他就知道了。我不是不送你,只是同州那邊還有一堆的事,我必須要趕回去處理。低大估血。
正說着話,病房的門被人一推,獨眼龍已經回來了。
"呀,美女醒了啊!"獨眼龍樂呵呵的。
蘇雪面色一震,嚇得就往我身後縮。我還納悶怎麼回事,回頭一看獨眼龍,方才反應過來,他長得本就兇惡,又蒙着一隻眼睛,一看就是個壞人,能不叫人怕麼?
獨眼龍也知道自己的特點,走過來樂呵呵道:"美女,昨天可是我救了你,我那班兄弟為了接你啊,好幾個都給弄骨折啦,你這回頭就不認人,叫我好生傷心。"
蘇雪仔細回憶着昨晚的事,終於對獨眼龍有了一些印象,便開口說:"謝謝!"
獨眼龍大手一揮,說不用謝,你是左飛的朋友,便是我獨眼龍的朋友,咱們待會兒一起吃個飯,完事我親自送你回尚海,可以不?
獨眼龍大大咧咧的,卻給人感覺踏實可靠,蘇雪也漸漸信任了他,便點頭說好。完事,獨眼龍又握着我的手,說兄弟,你下午要回去,哥哥也沒什麼好送你的,我派人往京城送一箱手雷。這玩意兒飛機運不了,只能開車,還得走國道,估計明天就到。
我趕緊擺手,說得了吧,京城連槍都用的少,真玩不了手雷,我還想活命呢。
獨眼龍卻堅持要送,說用不用是你們的事,送不送就是我的事了。
我說行吧,可你這玩意兒靠不靠譜啊,昨天給我兩顆手雷,就有一顆沒爆,這成品率也太低了點。
獨眼龍拍着胸膛,說兄弟,這回的絕對沒問題,昨兒晚上我去找那個供貨商了,狠狠把他打了一頓,他賠了我十箱貨真價實的玩意兒!
獨眼龍執意要送,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就算不一定能用上,但是手邊有這麼個玩意兒也挺好的。完了,獨眼龍便讓我和蘇雪趕緊收拾,他到飯店訂包間去。
獨眼龍離開以後,蘇雪便起來洗涮收拾。
我看着她,呼了口氣,說道:"蘇雪,我問你個事,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嗯?"蘇雪回過頭來看我。
我盯着她:"昨天晚上交換人質,你快走到我這邊的時候,為什麼要故意摔倒?"
蘇雪的身子一下僵硬起來,頭也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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