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古時期,在人間歷代傳承的經典天書第四卷幽冥,記載的乃是幽冥鬼道、地府閻羅之異術,如今魔教中的鬼道一脈,所修的鬼術,都是來自千年多前鬼王薛天從這一卷天書中領悟而出的鬼道神通。( . . )
韓雪梅還沒有完全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記得自己天道反噬發作,之後在鬼門關垂死掙扎,糊裏糊塗的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回人間。
她現在還不知道,隱居在她靈魂之海長達十年之久的那位從未謀面的七世姑娘,為了救自己,已然魂飛魄散。
她剛才在腦海中看到的記憶,就是七世生前的記憶!
此刻,在她的腦海中出現的天書第四卷內容文字,讓她的心神從最初醒來是的驚疑,漸漸變為震驚。
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腦海中一一閃過的神秘文字,這數十年來,在修真道上許多怎麼也無法參悟的天機,在看完這一卷天書之後,豁然開朗,修為明顯大進。
百年苦修,不如一朝頓悟。
修真界是殘酷的,有些人花費百年乃至數百年的光陰,都難以問鼎天道之門。
可有些人,天資聰慧,聰明過人,加之奇遇連連,只要數十年,就有可能參悟別人數百年都無法參透的奧秘。
韓雪梅無疑便是那萬中無一的絕世人物,經歷了生死之後,在看到了忽然出現在腦海中的這天書第四卷,仿佛瞬間領悟了許多。
雖說距離看破紅塵輪迴,還有一定差距,但此刻,她卻仿佛打開了輪迴之門,看到了數十年渴望卻從未見過的那一絲的虛妄。
這一卷天書文字,怎麼會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先前的記憶又是什麼?
她已經沒有時間去琢磨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了。
朝陽之下,雲煙翻滾,這一刻,雲煙閣中雲氣煢煢,仿佛人間仙境。而那個坐在雲氣中的美麗女子,被淡淡的雲煙霧氣籠罩,虛幻縹緲,豈不正是世人傳說幾千年的九天仙子麼?
可是為什麼,如此聖潔的一個仙子,此刻身上卻隱隱散發着一股攝人心魄的魔力?
那股魔力氣息陰沉如血,從她的肌膚上,從她的毛孔中,從她全身上下所有的部位透了出來,淡淡的黑氣開始凝聚,在白色雲煙中,這股黑氣始終是凝而不散,隨着時間的流逝,這股黑氣如星星之火,漸漸形成燎原之勢!
片刻之後,整個雲煙閣周圍的白色雲氣,都被染成了黑色!
漆黑色!
刺骨的罡風,漸漸的更加的陰靈起來,似乎無數魂魄在這個人間仙境中肆意飛舞,縱在朗朗乾坤之下,亦是讓人心中發寒。
鬼道異術!
二十多年前,韓雪梅在黃山後山的山洞裏,以鮮血為媒介,解開了《天人五衰》,看到了隱藏在圖中的天書第五卷修羅篇。
天書異術,深奧無方,修真者對它有着天生的痴迷,若說這數十年來,韓雪梅沒有在天書五卷修羅篇上下大功夫,那必定的騙人的。
這數十年來,韓雪梅日以繼夜,暗中修習天書第五卷,對於這一卷天書的理解,只怕遠遠超過亦在修習此卷天書的雲小邪。
畢竟,雲小邪身懷多部天書,頗為駁雜,每一部天書上都花許多時間參悟。
而韓雪梅不同,她隻身懷蜀山真法、玄冰玉冊以及天書第五卷,平均下來在天書第五卷上花的時間,加之這十年來韓雪梅跟在壬青身邊,得壬青仙子垂青,私下傳授了一下亡靈法術,這修羅篇與亡靈法術乃是同源,在此之下,對第五卷的理解,自然要遠遠超過雲小邪。
只是,這天書異術畢竟不足為外人道也,時至今日,韓雪梅在天書第五卷上已經大乘,但除了二十多年前,在天山心魔幻戰中,對抗無字玉璧時催動過一次修羅篇中的修羅幻音波之後,再也沒有施展過第五卷天書上的異術。
今日,在天書第四卷的引導之下,多年來修煉的天書第五卷的真元能量,終於爆發。
修羅篇與幽冥篇,都是陰煞鬼術,能量極為相似,當年創作天書的那位奇人,將這兩卷天書排列在一起,分列第四、第五兩卷,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也多虧了韓雪梅在天書第五卷上造詣極高,如今第一次看到第四卷天書文字,立刻收益良多,連帶着自己多年來在第五卷天書上幾處不明白的地方,也豁然開朗。
世間皆有因果,韓雪梅有此機遇,是七世以生命為代價贈予她的。
這天書第四卷幽冥篇,就是當年七世所學,只是不知,她是從哪裏得到的,是從薛天那兒學來的,還是薛天從她這學來的,只怕再無無人得知千年前的那段秘密了。
輪迴峰,山腰,弟子房舍。
李婉君和周大林的侄女周小蝶,拎着食盒,來到了雲小邪所居住的那個弟子院落。
院中李子葉正在打坐採氣,看到二人過來,微微一笑,緩緩收功,
道:「你們兩個今天起的夠早的呀。」
李婉君唉聲嘆氣的道:「三姐夫如今在靜室療傷,肯定也沒有時間啦,哎,在這個蜀山上,現在除了我和小蝶之外,三姐也沒有人能照顧了。」
李子葉點頭道:「你們姐妹情深,真讓人羨慕,鐵蘭似乎還沒有起床,你進去吧。」
李婉君點頭,似乎與往日那種無拘無束的性格有點兒不同,今日的她,情緒很低迷。
她走到房門前,伸手敲了幾下,裏面還是沒有回音,她心中詫異,心想都晌午了,難道三姐還沒有醒來麼?
許久見房內沒有回應,她用力推開了門,口中道:「三姐,我來……」
她的話還沒有說話,忽然停住了口。
周小蝶也走了進來,道:「三皇姐……呀,三皇姐人呢?」
雲小邪的屋子並不大,一目了然,可此刻原本在屋中養傷的李鐵蘭,哪裏還有她的蹤跡?
雖說李鐵蘭最近今日傷勢好了許多,也能下床行走,可多半的時間,都在屋中休息,此刻李鐵蘭忽然消失,讓李婉君大呼不妙。
她急忙跑了出來,叫道:「李仙子,你有沒有見過我三姐?」
院子中的李子葉似乎一愣,詫異道:「怎麼,鐵蘭沒在屋裏?」
李婉君急道:「沒呀,屋裏沒人!」
李子葉的臉色微微一變,大步走進雲小邪的屋子,發現果然空無一人。
見李婉君與周小蝶都面露焦急之色,她忙道:「你們兩個先不要着急,或許鐵蘭去靜室看望小邪了,我們先找找。」
三人就要離開房間,忽然,周小蝶眼尖,看到了在床邊梳妝枱上,安靜的放置着一張信箋。
她臉色一僵,急忙走過去,拿起信箋,上面寫着「小邪親啟」四個字。
「這有一封信!」
周小蝶搖動手中的信箋,對着李子葉二人叫着。
兩人準備分頭去尋找李鐵蘭,被周小蝶的話吸引了。
李婉君大步的走來,一看上面的字體,失聲道:「是三姐的字,難道三姐留書出走了?」
李子葉此刻也感覺到了事情不太妙了,李鐵蘭身中奇毒,按照時間推算,這一兩日間,體內的冰陰蠱就會再度發作,如果她真的不忍殺死腹中的孩子獨自離開了,那真就是凶多吉少,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一旦冰陰蠱再度發作,必死無疑呀!
李子葉急道:「趕緊拆開看看裏面寫着什麼。」
李婉君猶豫了一下,道:「這……這上面寫着小邪親啟,我拆開,只怕……」
李子葉哪裏還理會這麼多,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小邪起碼要到黃昏時候才能出關,人命關天,我們先看看上面寫着什麼。」
李婉君一想也是,急忙拆開了信箋,抽出了一張信紙。
大致看了一眼之後,李婉君的身子巨震,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丟掉手中的信,瘋狂的朝着外面跑去。
口中尖叫道:「三姐,三姐……」
李子葉從地上撿起剛才李婉君丟下的那封信,看了幾眼,臉色頓時也變了,跺跺腳,道:「小蝶,你馬上靜雨樓通知掌門……不,我自己去吧。」
李鐵蘭走了,離開蜀山,離開了她深愛的那個男子。
不到一個時辰,輪迴峰就明顯亂了起來。
雲滄海得知李鐵蘭留書一封離開蜀山後,立刻派遣數十隊輪迴峰弟子,朝着四面八方搜索。
李鐵蘭身體很虛弱,就算離開了幾個時辰才發現,也沒有必定沒有離開八百里峨眉山的範圍,蜀山弟子眾多,想找到她應該也不是很難。
此刻,雲小邪和小丫還在靜雨樓後面的靜室中,由於小丫事先吩咐過,化解此蠱過程極為兇險,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打擾,是以,李鐵蘭丟了這麼的大事情,也沒有一個人敢去告訴正在關鍵時刻的雲小邪。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李鐵蘭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再無任何消息,紫雲仙子對這個兒媳婦寵愛至極,此刻心系李鐵蘭的安危,若不是古玉峰等人攔着,她早就親自下山尋找了。
過了中午,還是沒有消息傳回來。雲滄海當機立斷,再度派遣了二十隊蜀山弟子,將搜索範圍擴大到方圓三百里。
天空中飛下了兩道光芒,竟是靈雲仙子與徒弟楊招娣。
早上的時候,靈雲仙子去帶着楊招娣去了玉女峰拜會雲水大師,直到午後才離開玉女峰。
剛回到輪迴峰,就看到輪迴峰似乎一片紛亂。
靈雲仙子見靜雨樓前人進人出,似乎出了什麼大事情,急忙走了進去,還以為是雲小邪的解毒過程出了什麼意外呢。
她見紫雲仙子表情急切,問道:「紫雲師姐,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紫雲仙子苦笑道:「哎,鐵蘭這孩子,留書一封,離開了蜀山,都找了大半天,還是沒有消息。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冰陰蠱隨時都會發作,如果再找不到,真是凶多吉少呀!」
「什麼!?莫邪仙子離開了?」
一聲驚呼,從靈雲仙子身後傳了過來,只見是楊招娣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裏,面露驚愕之色。
「不,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口中喃喃的說着,在紫雲仙子等人驚訝的眼神下,她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靜雨樓。
李鐵蘭出走的秘密,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內情,必定是與自己有關係。
她現在真的很後悔,昨晚告訴了李鐵蘭關於自己腹中孩兒的秘密,是這個秘密逼走了李鐵蘭。
不,是逼死了李鐵蘭!
楊招娣何等聰慧,當然清楚,李鐵蘭這一走,就是懷着必死的決心。
以死,來成全自己與雲小邪!
自從有了孩子之後,楊招娣孤傲的性格漸漸的轉變了許多,不再像以前的那麼驕傲自滿、不將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放在心上。
她成熟了,長大了。
是以,在得知李鐵蘭獨自離開之後,她瞬間就明白所有的事情。
長老院,昔日玄壁道人所居住的院落。
朱苟捏着一片樹葉,正在默默的發呆,她對着這片樹葉發呆已經超過一天一夜了,馮元吉、郭爽等人知道這個小師弟性格怪異,時常都能對着一柄劍發呆幾天,是以,他對着一片樹葉發呆一天一夜,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
郭爽大步的走進院落,見到朱苟還在發呆,叫道:「小師弟,你怎麼還在這裏?」
朱苟回過神來,奇道:「我不在這裏,還能在哪裏?」
郭爽道:「今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你還不知道麼?」
朱苟驚疑道:「發什麼事情了?難道是小邪師弟療毒出了意外?」
郭爽一陣苦笑道:「你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呀,不是小邪師弟,是鐵蘭師妹,今天早上李婉君小公主去看李鐵蘭,發現她留書一封,離開了蜀山。」
原本坐在石凳上的朱苟,頓時臉上大變,猛然起身,愕然道:「什麼?不是說這一兩日冰陰蠱就會發作,她怎麼離開了?」
郭爽搖頭道:「誰知道呢,估計是昨天得知孩子保不住了,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吧,一時想不開,所以離開了蜀山,你閒着也是閒着,我們一起出去尋找吧。」
朱苟這些年來與雲小邪關係甚密,此刻一聽李鐵蘭留書出走,當然不會坐視不管。
他丟掉手中的樹葉,道:「好,我們現在就去。」
黃昏,靜室。
盤膝坐在床上的雲小邪,渾身上下起碼扎了數百根金針,此刻有點憔悴虛弱的小丫,正在一根一根的將金針拔出。
昨夜還生龍活虎蹦蹦跳跳的那兩隻灰毛猴子,此刻已然發生了變化,死氣沉沉的癱在床下的地面上,全身被寒氣包裹,眼看是活不成了。
至於與雲小邪,就像是失血過度一般,臉色極度蒼白,全身上下無法動彈,任憑着小丫在自己身上一根一根的拔出金針。
當最後一枚金針從雲小邪的穴道中拔出之後,哇的一聲,雲小邪猛然噴出了一大口精血,身子忽然像前倒下。
小丫急忙扶住,道:「你感覺怎麼樣?」
雲小邪全身無力,苦笑連連,道:「幸虧你事先封住了我全身所有的穴道,擯棄了痛覺,不然我只怕要被活活痛死。」
小丫呵呵一笑,臉上有一股掩飾不住的疲倦之意。
道:「你體內冰陰蠱的蠱蟲,都已經轉移到了這兩隻猴子身上,蠱毒已解,放心吧。」
雲小邪點頭道:「多謝你了。」
小丫搖頭道:「你我之間何必言謝,只是我有點疑惑。」
雲小邪道:「疑惑什麼?」
小丫道:「在你給拔出蠱毒的時候,我發現你身體上雖然有穴道,但穴道都是被封閉的,而且,你體內是沒有任何一條經絡的,怎麼會這樣的?」
雲小邪一愣,擦去嘴角的血跡,慢慢的下了木床,道:「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我再和你說吧。」
小丫撇嘴道:「不說就拉倒,我還不稀罕呢。你現在寒氣剛去,失血過多,還是多休息休息吧。」
雲小邪搖頭道:「已經過去七八個時辰了,想必鐵蘭很是擔心,還是回去再休息吧。」
小丫氣呼呼的道:「你心中只有李鐵蘭呀,哼,早知道就不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了!」
雲小邪苦笑,道:「她身上的冰陰蠱之毒還沒有化解呢,我真的很擔心她,今晚你就幫她化解吧。」
「知道啦,囉嗦!我真後悔來峨眉山了,早知道你這麼薄情寡義,不如讓你們死了算了,起碼你們還能做一對多情的鴛鴦,哼!」
門,悄悄的開啟。
金色的夕陽,如燃燒的火焰,虛懸在蒼穹的西端,雲小邪在小丫的攙扶下,走出靜室後,就看到了站在屋外的十餘人。
紫雲仙子見狀,急忙上前,道:「小邪,你怎麼樣?」
雲小邪微微點頭道:「放心吧娘親,小丫姑娘已經為的化解了冰陰蠱之毒,不礙事了。」
紫雲仙子一聽,終於放下了心,但臉色還是高興不起來。
雲小邪似有所覺,看向眾人,見爹爹與大師兄等人都是臉色凝重,心中一驚。
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紫雲仙子道:「小邪,你先不要着急。鐵蘭昨晚留書一封,離開了蜀山,不過我們已經跑了幾百弟子下山搜索,肯定能找到的!」
「什麼!」
雲小邪臉色驟變。
自己進入這個靜室才**個時辰,進去前,妻子李鐵蘭還拉着自己的手鼓勵自己,怎麼一踏出這個房間,媳婦卻不見了?
紫雲仙子從懷中拿出了那封信,道:「這是鐵蘭留下的,你看看吧。」
雲小邪顫抖的接過娘親紫雲仙子遞過來的書信,就一頁,上面熟悉的字體讓雲小邪有點或若隔世。
「小邪,我走了,莫要尋我,也莫要辜負了她。鐵蘭,絕筆。」
「噗……」
雲小邪看到這寥寥幾句話,再也壓制不住,神情激盪一下,口中鮮血噴涌而出,身子一軟,倒在了小丫的懷中。
一天,兩天,三天……
雲小邪寒毒剛解,身體十分的虛弱,在得知李鐵蘭離開之後,神情激盪,吐血昏迷,這一昏,就是整整是三天。
三天來,李鐵蘭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不僅蜀山派毫無消息,連朝廷都找不到她的任何蹤跡。
按照時間推算,冰陰蠱每三十天左右發作一次,如今距離上一次已經超過了三十天,此刻,所有人都在想,那個奇女子,是不是已經倒在了人間的某一處骯髒的角落,再也無法醒來呢?
深夜,孤寒。
在輪迴峰後山祖師祠堂里,明亮的燭火下,斷塵子正和往常一樣,面對着無數蜀山祖師靈位在打坐念經。
忽然,厚厚的木門,被人推開了,緊接着噗通一聲,一個人倒在了門前。
斷塵子一愣,站起了身,轉頭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子,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一樣,正一點一點的爬向這座古老的大屋內。
「是你!?」
斷塵子失聲叫了出來。
這個女子,兩個多月前她曾五台山見過,雖然當時一直是背對着她,但此刻斷塵子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垂死掙扎的女子,就是雲小邪的妻子,李鐵蘭!
她急忙走上前去,想要扶起李鐵蘭,不料,剛一觸手,就發現李鐵蘭皮膚奇寒無比,似乎變為了萬年玄冰一般。
「啊!」
饒是斷塵子的心智,此刻也不禁臉色大變。
一伸手,搭在李鐵蘭的脈搏上,片刻之後,斷塵子臉色一變再變。
喃喃的道:「冰陰蠱!?怎麼可能!當年冰陰蠱所有的蠱蟲,我都將其焚燒了,蜀山怎麼還會有人會培植這種蠱毒?」
「你是……」
李鐵蘭神智還沒有完全迷失,仗着自己元神境界的深厚道行,還在苦苦的掙扎。
那日在五台山,斷塵子一直是背對着雲小邪與李鐵蘭的,是以斷塵子雖然認出了李鐵蘭,李鐵蘭卻未曾認出斷塵子來。
斷塵子回過神來,低聲道:「阿彌陀佛,李仙子,你……你中奇毒,怎麼會來到後山祖師祠堂這裏?」
李鐵蘭默默地道:「我……死,也得死在蜀山……」
斷塵子將李鐵蘭扶起坐下,道:「你身上的冰陰蠱奇毒,是誰種下的?」
李鐵蘭默默的道:「是醉道人。」
「是他?!我明白了,當年醉道人私下知道我從南疆找到了失傳已久的冰陰蠱培植之法,私下找我,讓我給他幾隻蟲卵做研究,我深知此蠱非同小可,便拒絕了他,沒想到他乘我不備,偷了一些蟲卵藏匿了起來,幾百年後,還將此蠱種在活人身上,他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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