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長宜被小學妹將了一軍
【095】長宜被小學妹將了一軍
他們坐着車向後山開去。{免費}明顯的海撥就高了,彭長宜的耳朵有了不舒適的感覺,同行的人也都有這個感覺。
開車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前面果然如齊祥所說,車輛過不去了,人們只好下車,步行着往山上走。只是苦了兩個攝像記者,扛着十多斤重的設備,費勁地往山上爬。
走到了半路,梁青河說:「彭縣長,休息會吧。」
彭長宜看了看他的頭上冒出的汗水,就說:「還是繼續走吧,如果停下來熱汗就變成冷汗了。容易感冒。」
路上,梁青河就給彭長宜介紹了這個小學的情況。
這個學校是三源海撥最高的學校,也是條件最差的一個學校,這裏散落着十多個自然村,是個中心小學,有一百多個孩子就讀,由於坐落在山上,就起名叫雲中小學。因為地處偏遠,條件比較惡劣,調到這裏的老師最長時間能堅持一年,大多來幾個月就要求調走了,但是又沒有條件把這些孩子接下來讀書,太遠,交通不方便,還要解決他們的食宿問題,撤下來又不現實。
他們又步行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能看見雲中小學校了,說是看見,只是遠遠地看見了山坳里飄着的五星紅旗,在冬日的荒山禿嶺中煞是醒目。
彭長宜感到老區人民對國旗熱愛有加,不管條件多差,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紅旗掛出。掛出的紅旗也都是新鮮亮麗沒有褪色的,當然,村委會鄉鎮政府所在地就更不用說了,所有掛紅旗的旗杆都是不鏽鋼的,而且旗台都是鋼筋水泥澆築而成,整潔堅固。
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的小山的路,終於來到一塊平地上,這裏就是被四周大山擁抱着的雲中小學。彭長宜他們站在學校前,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半截高的禿禿的樹杆上,插着一面鮮紅的五星紅旗,他抬頭望了一眼藍天上飄舞着的紅旗,在往下看,就看到了破舊的學校。
這個學校的三面都是磚牆瓦頂的房子,房子前面都有走廊,走廊用一根根風蝕過的原木支撐着,梁青河介紹,這裏原來是個部隊戰備用的通訊基地,被部隊廢棄後,就當做了學校。房子早就殘破不堪,窗子上的玻璃殘缺不全,有的索性被釘上了木板,糊上了報紙。這裏一共有二十多間房子,在房子中間,就是一大片空地,這片空地就應該是操場了,在操場的正中間,是一顆老槐樹,這時,一個六十歲左右、留着齊耳短髮的女教師走出來,站在屋檐下,衝着各個教師,吹了三聲哨,不大一會,學生們就從各個教室里跑了出來。
顯然,他們沒有想到前面站着那麼多的陌生人,一時間竟然都縮在了門口,一個個小腦袋伸出來外探頭觀看。
那個吹哨的老師走了過來,老遠就伸出手來跟梁記說:「老校長,這是咱們新來的彭縣長,到這裏看看老師和同學們。」
這個女老師走過來的時候,彭長宜就有些恍惚,想起了當年自己教學的那個老校長了。女校長忙着過來跟彭長宜握手,彭長宜熱情地說道:「您好。」
女校長激動地說:「彭縣長,做夢都沒想到您會來我們學校。」
梁書記說:「彭縣長是下來視察工作的,聽說這裏有個雲中小學,就非要過來看看。」
女校長就連忙往辦公室招呼他們。辦公室非常簡陋,沒有辦公桌,只有兩張課桌,有一張很簡易的木板床,牆上掛着新舊獎狀,彭長宜進去後轉了個圈就又出來,他沿着走廊邊走邊看,不時地摸着孩子們的頭。
校長介紹說目前這個雲中小學有一到五年級五個班的孩子學生,共計一百多名,六年級就要到條件好一點的鎮上去上了。算上她只有七名教師,這裏的老師都是多面手,師資力量嚴重不足,長期靠來這裏的志願者幫助,今年暑假開學後,這裏先後來了十多名志願者,一星期不到就都跑光了,就剩下一個了,沒辦法,分配這裏來的老師都呆不住,何況志願者?目前這裏的教師都是附近村子裏的人,而且年齡普遍偏大,這些老師就是調他走,他走不了,家都在這裏。
孩子們陸續從教室出來了,來到院子中玩耍,彭長宜看見有一個班的學生還沒有出來,他就推開了教室的破門,就見學生們圍在一起,正看着一個老師在給學生畫像。在老師的正前方,正坐着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見校長領着客人進來了,臉就有些紅,想站起,這時就聽他對面的老師說:「別動。」
小男孩坐着沒動,眼睛看着對面的老師,又看着站在老師後面的校長等人,羞澀地抿着嘴笑了。
圍在老師後面的學生們發現客人進來了,就笑着閃開了,彭長宜跟他們示意,不讓他們出聲,他就好奇地湊到跟前,就見一個年輕的女老師在給這個學生畫素描。在她手裏的畫夾上,用鉛筆快速地塗抹着。從窗戶上正好泄過來一縷光線,照在孩子的臉上,把這張髒兮兮的笑臉映襯地非常生動。
彭長宜靜靜地低頭注視着,從他的視線往下看,這個老師的年紀應該不大,腦後高高地扎着一根馬尾辮,隨着她頭部的動作不時地左右晃動着,她的上衣穿着一件保暖的牛仔服,白色的絨毛大翻領下,露出一小段白淨細膩的年輕的脖頸。
對面的小男孩極力抿住嘴唇,不使自己笑出聲,畫像的老師可能也發現了小男孩的不專心,她說道:「在堅持兩分鐘就好了。」
周圍的學生就都嘻嘻地笑,小男孩試圖告訴自己的老師後面有情況,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表達,放在腿上的一隻小手,不停地沖老師暗暗擺手,老師終於發現了孩子的異樣,抬頭用詢問的目光看着他,男孩這時才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老師的身後。
老師猛然回過頭,也可能是太過突然,腦袋正好碰在彭長宜的下巴上。彭長宜此時正在彎着腰身看她手裏的畫板,根本就沒想到老師會突然回頭,他的下巴就硬生生地磕在了老師的頭上,都磕出了響聲。
周圍的孩子們一陣大笑。
年輕的女教師急忙站了起來,捂着腦袋。
彭長宜這時就看見了一雙羚羊般的大眼睛,正在驚訝地看着他們。當她終於看清眼前的校長和客人們時,臉就窘得通紅,定了定神後,她不由地打量着彭長宜,突然驚喜地說道:「您是……彭縣長吧?」
旁邊的校長連忙說道:「小竇,這是彭縣長,來咱們學校視察來了。彭縣長,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志願者。」
彭長宜揉着下巴,笑着跟這個年輕的老師握手,說道:「辛苦了,畫得不錯。不過腦袋挺硬的。」
「哈哈哈。」年輕的女老師捂着嘴笑彎了腰,周圍的學生們也都笑了。
老校長說:「小竇目前給這裏的學生們義務辦了一個美術班,自己掏錢給孩子買畫筆和水彩,孩子們非常喜歡她,就怕她走。」
校長說到這裏,彭長宜就見這個小老師的眼睛有點紅,她就趕忙低頭,用手摸着一個孩子的腦袋,不說話。
彭長宜說:「你不光要傳給他們美術知識,還要把外界的各種先進知識傳給他們,讓他們的思想和意識和這個社會接軌。」
小老師抬起頭,那對羚羊般的大眼睛看着他,說道:「您知道我為什麼沒有跟其他的志願者一起提前回去嗎?」
「嗯?」彭長宜揚了一下眉。
小老師說:「我就是想讓孩子們知道我們的家鄉在外人的眼裏有多麼的美,這山、這嶺,這草、這木,其實,這裏的確很苦,但是這裏有城裏看不到的美麗風景。我就是想以這樣一種方式,增強他們對自己家鄉的信心,我們可以物質貧窮,但是思想不能貧窮,就拿這個小小的美術班來說吧,許多家長說塗塗畫畫的不頂用,考不上大學就走不出大山。其實,美術是基礎,最近幾年國家招了許多這方面的特長生,把美術學好了,照樣可以改變命運。眼下學的是畫畫,長大了不一定要從事繪畫的工作,我們都知道清華大學的建築系很有名,但是如果你沒有美術繪畫的基礎,是很難到這個系學習。美術學好了,可以從事許多工作,電腦動漫、平面設計、服裝設計等等。另外,美術還是開啟孩子們智慧的鑰匙,是豐富大山深處孩子們業餘生活的很好形式,培養他們一雙能夠發現家鄉美好的眼睛,從而讓他們更加地熱愛自己的家鄉。」
小老師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而且那雙羚羊般的眼神清澈見底,閃爍有神,她能有這樣一種積極向上的思想的確很難得,就問道:「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錦安師範。我還沒有畢業,今年暑假,不過以後我們大部分時間就要實習了。」
「你是錦安師範的,哦,咱倆應該算是校友,我是亢州校區的。」彭長宜說道。
小老師樂了,露出一排璀璨的牙齒,兩隻羚羊般的眼睛裏,閃現出驚喜的目光,說道:「真的?那您是學長。」
彭長宜趕緊說道:「肯定是。」彭長宜又問道:「想過要留下來嗎?」
「這個……」年輕的小老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想了想看着彭長宜說道:「那要看縣長的誠意了。」
彭長宜說:「哦,和我有什麼關係嗎?」他感到這個小老師很有意思。
「如果要是把我們學校翻蓋了,把下山的路修通,把雲中小學建成一個完小,我就留下,雲中小學,多麼有詩意的名字,我當時就衝着這兩個字報名來這裏的,而且,還業餘創作了許多畫作。」
彭長宜萬萬沒想到這個小老師將了自己一軍,他看着那兩隻羚羊一般的清澈大眼睛,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笑着說:「政府今後肯定會在改善辦學條件方面加大投資力度的,這你放心好了。」
小老師笑了,顯然她也覺得這個問題縣長不好回答,就睜着一雙明淨的眼睛說道:「您不必在意我的話,我只是隨便那麼一說,至於政府什麼時候把雲中小學納入改善計劃,還要看領導們的總體規劃。」
彭長宜沒想到這個小老師還很善解人意,就沖她點點頭說:「謝謝你的理解。」說完繼續往前走去。
這時,一個小女孩說道:「小竇老師,來,我們跳繩。」
立刻,就有幾個孩子圍了上來,小竇就和孩子們玩在了一起。
彭長宜繞過走廊,正好看見小竇正在跳繩,她一身牛仔服,腳穿着白色的旅遊鞋,頭上高哥挽起的馬尾辮隨着她身體的起伏也跟着上下左右的跳躍着,在冬日的暖陽照耀下,是她年輕燦爛的笑容,給這個殘破不堪的學孝平添了一份生機和美麗。
羿楠的手裏端着照相機,不時地把鏡頭對着孩子們,這時就聽見一個男孩說道:「阿姨,我給你倒立,你給我照相。」
羿楠笑了,點點頭。
這個男孩就跑到走廊的牆上,雙手着地,往前一撲,就倒立在了牆上,然後一隻手抬起,單手拄着地,旁邊就許多孩子給他鼓掌。
羿楠快速蹲在地下,側彎着腰,身子幾乎貼到了地上,舉起相機,不停地衝着他摁快門。那兩個攝像記者也都圍着小男孩拍照。
「好了。」羿楠站起身,長長的頭髮甩過腦後。
「阿姨,我還會倒着爬呢。」那個孩子又說道。
羿楠笑了,說道:「怎麼爬?」
「你看。」他說着,就來到了院子中,雙手着地,雙腳舉到了天上,快速地向前爬去。
彭長宜走過去,為這個小男孩鼓掌。
小男孩似乎受到了鼓勵,又騰空側翻了一個跟頭。
羿楠衝着他不停地摁下快門。
彭長宜沒話找話說道:「你還會什麼?都亮出來,讓記者阿姨給你照下來。」
羿楠沒有撿他的話茬,而是從兜里掏出墨鏡,又戴上了。
彭長宜自討了個沒趣,他轉身小聲問齊祥,說道:「帶的東西還有嗎?」
齊祥面露難色,說道:「還有一點,是給咱們預備的,但也沒帶來,在車裏呢。沒把這個學校計劃進去。」
彭長宜說:「嗯,沒關係,找小龐,我包里有三四千塊錢,都給他們放下,別聲張。」
齊祥理解彭長宜的意思,如果聲張的話,別人掏不掏錢?如果掏了,以後就沒人願意跟他下鄉來了。齊祥扭頭就走,彭長宜又叫住了他,囑咐道:「告訴校長,用這錢把教室窗戶上的玻璃按上,再給每個教室換兩個大瓦數的燈泡,如果錢有富裕的話,就給小竇的美術組吧。」
齊祥點點頭就走了。
他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眾人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齊祥命司機把剩下的麵包、火腿腸什麼的發給大家暫時充飢。彭長宜看到大家餓得狼吞虎咽就說:「小心別噎着,這裏有水,墊補一點就行了,梁書記在山下早就給我們準備了大餐,今天咱們是最後一頓飯,除去司機不能喝酒之外,每個人都要喝。不管男人還是女人。」
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帶着墨鏡的正在吃麵包和火腿腸的羿楠,向她發出了主動示好的信息,沒想到羿楠反而掉過頭,看着山下的風景,根本就不再往他這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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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推薦阿珠完本之作《市委書記愛恨掙扎:情迷女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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