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惜安硬撐着冰冷的身子回到了月府,這條街大大小小的宅子就數月府的宅子最醒目,當今皇上所賜能不氣勢恢宏嗎?
說來可笑,她這身子的主人竟然是當今皇上重用的御前將軍月祈的親妹妹。只可惜她這妹妹再親也比不上老婆枕邊風吹得溫柔。
大嫂林瓊玉是商賈之家,早些時間指腹為婚給了哥哥月祈,只是當初的月祈並算不上功成名就,跟得也是不見得有出息的主子,誰知道這主子一朝做了皇帝,月祈一下子身份就金貴了。
原本一直不願將女兒嫁過來的林家,反倒是催促着定日子成親。林瓊玉長得天生妖嬈,是男人最容易淪陷的一類,加上生的一張巧嘴,哄得家中上上下下都歡心。
月老爺死的早,留下一妻一妾,妻子李氏就是月惜安和月祈的娘親,因為同樣家中從商所以才將月祈與商賈的林家聯姻,只可惜她在月老爺死後沒多久就跟着去了。
妾室王氏也不是省油的燈,生了一男一女,原本靠着月老爺可以享福,卻變成了孤兒寡母的。長時間都是仰仗着一個長輩的身份在月府作威作福。
身為長兄的月祈當家作主,王氏偶爾也是拿出為人母的樣子絲毫不給面子,自從月家得到重用,她便懂得拿捏輕重,對月祈體貼照顧,對大嫂林瓊玉也是分外的親。
林瓊玉心機重又懂看臉色,她與王氏在月府互相吹噓又互相掐抖,但是林瓊玉畢竟是月祈的夫人,王氏在面子上都是順着她的,說白了這個家反倒是林瓊玉更有權。
至於月惜安,她的存在顯得渺小的多,至於多渺小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月惜安也不再是以前的月惜安,以後的月惜安絕非如此悲催,因為她不允許!
這些回憶也都是死後的月惜安殘留的,紫瞳知道也是整個月家最基本的關係。
錢媽媽看大小姐一臉堅定,心裏十分沒底,趕忙上去,「大小姐,你這渾身濕淋淋的容易生病要不去房裏換身衣裳再去見玉夫人?」
月惜安知道錢媽媽是想趁此機會前去和大嫂林瓊玉匯報,好有對策。她不阻攔,月家她還沒有摸透澈,沒必要一上來就撕破臉。
「錢媽媽去罷。」
說完她憑藉月惜安的記憶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不算偏遠,看樣子月祈還是顧念兄妹之情的,沒有直接將她這個不討喜的妹妹打入冷院子。
她未進院子就聽到裏面一陣嬌笑,「藍兒,玉夫人待你好,這麼快就讓你去前邊大院子侍奉了。不像我,這大小姐死了我都要在這給她收拾,真是讓人不安生!」
在記憶中說話的少女應該是她的貼身丫鬟之一的綠兒,另一個應該是藍兒,這兩個人侍奉她多年,不說感情多好,但是她絕對沒有虧待過這兩個丫鬟。
藍兒也隨着綠兒笑了一會,笑聲停下才講話,「誰讓你不替玉夫人好好辦事的,偷懶活該你在這院子待着。」
這兩個丫鬟說說笑笑,還夾雜着綠兒的不少羨慕嫉妒。月惜安也真是失敗,連兩個丫鬟都管不住。
她推開門,嚇得丫鬟尖叫連連,和錢媽媽一樣還以為她死了。
「虧心事做多了總算是知道怕了。」月惜安冷笑兩聲。
越過兩人抖得跟篩子一樣的身子,她回了自己的房間,房間格局合理,大小適中,不說華貴好歹也像是個小姐的住處。
沒有了他人,月惜安堅持不住身子的虛弱,身子一歪靠着長榻倒下,將懷裏睡得舒服的阿狸扔了出去。
阿狸悶哼一聲,「哎呦,你這是要摔死救命恩人啊?」
阿狸抖了抖身上沾了灰塵的毛髮,企圖再一次靠近月惜安,結果被她喝住。
「月府上上下下沒一個人能信,我現在身子着實不舒服,你替我守着門。」
阿狸垂着腦袋想了一會才覺得不對,「我又不是狗!」
月惜安雙眼一眯,眼角的紅色疤痕顯得有幾分惡意,「晚飯沒雞給你吃了!」
阿狸還沒來及回嘴,月惜安就睡了,見她衣裳濕透,阿狸轉身變成了少女形態,可惜受傷未愈身後還有長長的狐狸尾巴。
打開衣櫥找了身乾淨的衣裳,替月惜安換上,然後回到小狐狸的形態,老實本分的看門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門外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月惜安睡的不安穩,一有動靜便醒了。阿狸跳入她的懷裏,小聲的嘀咕。
「這兩個丫鬟徘徊許久了,就是不敢進。方才錢媽媽來催,她們才壯着膽子來敲門。」
換了衣裳,身子也暖和了,小睡一會精神也有了。她理順阿狸的皮毛,讓阿狸舒服的出了口氣。
月惜安刻意等外面的動靜大了才開門,藍兒和綠兒瞧見她,先是一番打量,隨後便膽子大了。
「大小姐睡得真死,錢媽媽都催了好幾回了,莫不是讓玉夫人等急了?」
藍兒年紀大,扎着雙髻簪着一朵藍色的小宮花,與之不相符的是耳朵上翠綠的墜子,不用猜也知道這是她為主子賣力辦事的獎賞,相比之下綠兒稍有膽小,一直縮在藍兒的身後。
月惜安收回前進的腳步不緊不慢的坐回了房間,「錢媽媽何時變成你們主子了?她說急便急,你們這麼聽她的話隨她去好了。」
藍兒心一顫,怕是方才和綠兒在院子裏的話都讓大小姐聽見了,也不敢再回嘴,只能和綠兒兩個人站在門外候着,一直等到錢媽媽急忙忙的再次趕來。
「大小姐,玉夫人和王夫人都在等你呢。」瞧錢媽媽這幅氣喘吁吁的樣子,應是來回跑了不少回。
錢媽媽口裏的玉夫人便是林瓊玉,而王夫人不過是林瓊玉和月祈給了月老爺妾室王氏面子喊得,這也可想而之王氏為了名分和榮華有多依賴林瓊玉和月祈。
這三人臉上都寫滿了着急,應該是害怕自己辦事不牢讓林瓊玉責罰。
月惜安刻意拖延,直到她覺得時辰差不多才起身,「錢媽媽,方才馬車可安置好了?」
錢媽媽一身冷汗,嘴巴張合半天一個字也不說,瞧她這樣,月惜安心裏也有了底。
這月家是有多不喜歡她?兩個奴僕犯了錯都想着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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