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阿狸有些生氣,眼前這個少女竟然不好奇自己反而比較好奇水面上的自己,虧得她化成原身想嚇嚇她。
「你不是應該問問我是誰嗎?」
「狐狸精。」紫瞳看了阿狸一眼便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阿狸暴跳,轉身化成人形,卻拖着一條長長的尾巴,嫵媚俏皮的臉頰,眼角美人痣更是誘惑,身上不過是簡單的薄紗衣裙,連肚兜都能看清。
「我可是雪山狐神一族,不是什麼狐狸精!」
阿狸嚷嚷半天結果看到紫瞳對着水面發呆,不由得安靜了下來,化成白狐身子靠着她,「這交易划得來,我遭劫受傷咬你一口,你想活我也替你復活。」
阿狸說的好像自己咬了什麼食物一口,不在意,卻硬生生被紫瞳的眼神瞪了回去。
「為什麼是我?」紫瞳還無法相信自己竟然在死後的一天又活了下來。
「你的靈魂,血腥怨氣。着實大補,就是把你塞進這具身子還真廢了不少勁。」
紫瞳從阿狸天真的雙眼中看出,阿狸的心智甚至理解力就如同一個稚嫩的少女,得出的結論就是這隻狐狸有點笨。
阿狸說,這身子是她從林子外頭的大道上偷來的,那裏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大道上散落的行禮之外便只有這具屍體。
紫瞳將阿狸抱起,方才見她化成人形時,臉色有些蒼白看樣子應該傷勢嚴重。「你就這樣躺着吧。只是,別再妄想咬我,太疼了。」
阿狸癟癟嘴,「說了咬一口就咬一口,再說咬你肉身又沒用。」隨即安心的躺在紫瞳的懷裏。
紫瞳打算穿過林子看看阿狸所說的發現這具少女屍體的地方,誰知道才走幾步,腦子便一陣暈眩,反覆有什麼東西在腦海里湧現。
她沒站穩抱着阿狸靠着一棵樹坐了下來,難道這具身子在排斥她?最後她陷入了陌生的記憶。
那些片段一段段連接,最後變成了這個名為月惜安的少女生前的回憶。清醒後的紫瞳很快便適應了新的身體,心裏卻對月惜安暗下嘲弄一番。
「人善被人欺,你太蠢了。既然我成了你,便要替你出了這口氣,權當我利用你這身體看着他們兩個在我的詛咒中死去的交換!」
穿過一片樹林便是阿狸所說的大道,紫瞳,不,月惜安不由得為阿狸的理解力有些着急,這哪裏是大道?分明是他人勉強走出來的小道,僅能容一輛馬車過去,長滿雜草。
從馬車的裝飾上看,她更加肯定了回憶中月惜安的身份,只是這馬車的損壞一眼便能看出是人為損害。
她抱着已經清醒的阿狸坐在行禮之上,「你可以走了,剩下的路太長太難。」
阿狸不解,似乎在月惜安的眼中她就如同寵物一般,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裏,所以她也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你這是要拋棄我嗎?我告訴你啊,我就跟着你,而且從今天起作為你的救命恩人你每天給我抓只雞補補。」
月惜安突然笑了,本應該選擇誰也不相信的,但是她還是選擇相信了阿狸,「等我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了,就把自己送給你,讓你大補一下。」
阿狸嘖嘖兩聲,不解釋,她們這一族神狐吃靈魂這是要遭天譴的,所以它今天傷成這樣也只敢咬一口。不過這樣的弱點她才不會告訴別人。
「你在等什麼?」這九十月份的傍晚還怪冷的,好在她有一身皮毛。
但是月惜安全身都被方才的一場大雨淋濕了,臉頰黃中透白,以阿狸的理解就是難看。不過月惜安反倒是不在意。
「等人。」
月惜安抱緊阿狸,互相取暖,直到有繁多的腳步聲傳來,她的嘴角才笑了。
這人還沒看到,就聽到一個上了歲數的女人的哭喊,「大小姐啊,你死的好慘。錢媽媽來給你收屍了!」
卻又在看到月惜安安靜的坐在行李上懷抱白狐的時候驚慌失措的大喊,「鬼啊!」
自稱錢媽媽的女人和身後的幾個家丁嚇得半步挪不動,月惜安掩嘴嬌笑,隱去眼神中的殺意,「錢媽媽這哭的是誰?是我聽錯了嗎?」
錢媽媽看着月惜安逐漸靠近,嚇得哆哆嗦嗦的,說話都利索不起來,「大小姐,可不是我害的你。是馬車的馬兒失控亂竄才將小姐您甩了出去。」
錢媽媽還以為自己看到的的月惜安的鬼魂,害怕的躲到了家丁的身後。
「錢媽媽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難道是大嫂把你這膽養肥了?居然敢咒本小姐死?」就從錢媽媽這兩句話就知道這禍事跟她脫不了干係,自然也跟月惜安回憶中那個最恨的女人脫不了干係。
錢媽媽這才敢觀察離自己幾步之遠的月惜安,從上到下反覆打量了好幾遍,的確是大小姐,但是又好像不是大小姐。她認識的那個大小姐動不動就哭哭啼啼,對什麼事情都瞻前顧後怕的要死。
不然她也不能輕而易舉把大小姐騙到這荒蕪的小道上,更不可能按照計劃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
錢媽媽好在腦子還轉得快,方才說錯了話,立馬就改了口,「大小姐,果然是菩薩保佑,大小姐又活了過來。老奴方才可嚇死了,還準備回府喊人來替大小姐……」
月惜安見錢媽媽不敢往下說便替她說了,「替我收屍嗎?念在你一片忠心不與你計較,方才我發現這馬車不對勁,你喊他們幾個把這馬車抬回去,我想哥哥一定會替我做主的。」
這話更是嚇得錢媽媽六神無主,馬車這手腳是她動的,想不到竟然被這一直稱為廢材的大小姐給識破了,更想不到這馬車竟然也摔不死她!
月惜安忽略錢媽媽的臉色,「錢媽媽,方才你都沒確定我有沒有死怎麼就跑回去喊人來收屍?難不成你巴不得我死?」
錢媽媽撲通跪下,幾個響頭,更是痛哭流涕,說什麼罪該萬死之類的話,但是最後一句才是關鍵,「老奴回去一定向玉夫人請罪。」
月惜安不說話,看着錢媽媽,這哪裏是一張要責罰的臉,分明就是想打着靠山脫罪,也罷,反正錢媽媽並非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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