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戰場
今天的安郡王,剃了那一把大鬍子!露出年輕的臉龐來!眾人這才驚覺,這位王爺竟然也是個名副其實的美男子。
見過蘇清河的都難免在心裏再進行一次比較,要論起長相,絕對是相像的。但氣質又明顯不同。安郡王是威嚴的,內斂的。蘇清河是清冷的,也是柔和的。
沈懷孝不停地在安郡王臉上打量,猛一看,有九成相像,仔細看,只有六成相像。
安郡王□□是一匹健碩的白馬,是一匹難得的良駒
。此刻,他坐在馬上,雙眼如電的遙望着對面的耶律虎。
耶律虎嘴角帶着笑意,他們的探子搜集來的關於安郡王粟遠冽的畫像,都是大鬍子,沒想到見了真人,還是個俊朗的年輕人。不過,真是可惜,這麼年輕的生命啊!
他嘴角牽起笑意,抬起手,輕輕一搖,指揮信號旗。信號旗還沒有來得及搖,對面的周朝軍隊的喊殺聲就響了起來。就見那安郡王粟遠冽一身白鎧甲,火紅的披風一馬當先的沖了過來。緊隨其後的騎兵,步兵,一起湧入戰場。
這就是漢人說的『先聲奪人』吧。
呵呵!幼稚!
信號旗一動,北遼的將士打着呼哨,發出巨大的吆喝之聲,贏了上去。
這是一場以硬碰硬的戰鬥。
耶律虎看着戰場,笑意越發濃重,這就是一場收割腦袋的遊戲。
可是現實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就見周軍所過之處,北遼的將士,包括戰馬,統統都倒地不起。
耶律虎瞪大眼睛,這哪裏是切豆腐的刀,這明明是世所罕見的利器啊!這樣的殺傷力,在他平生所見的武器中,絕無僅有!
上當了!一定是上了漢人的當了!這些陰險的漢人!
好你個粟遠冽!
為了讓本王相信你放出來的假消息,竟然敢拿自己的命當賭注。說什麼讓自己在戰場上找機會殺了他!那個漢人,昨晚還口口聲聲的說着保證的話,今兒就拿這個對付他!他不是京城來的!一定是粟遠冽這個崽子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好好好!耶律虎已經出離憤怒!
戰場的情況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滿地的遼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耶律虎狠狠的甩了下馬鞭,睚呲欲裂,要打馬上陣,他的隨從攔住了他,「他們的武器蹊蹺的很,大王當慎重。」
耶律虎瞬間冷靜了下來,一時的成敗不可怕,要是枉死在這裏,可就太冤枉了。
遼國的將士看着自己袍澤的瞬間就倒在自己的身邊,明明睜着眼睛,明明只是傷了胳膊,明明只有一個小小的傷口。為什麼就倒地不起了呢。他不知道戰場上這樣的『裝死』也是很危險的嗎。隨時可能被敵方補刀,也可能被戰馬踩死,更有可能被自己身後的一串串袍澤才成肉泥。
果然,一眨眼,那個『裝死』的夥計就被對方一個小卒子補刀,一刀割喉啊!
他暗地裏罵他愚蠢,罵他膽小鬼,但是緊接着,胳膊就被對方的刀片子劃了一道口子,他心生怒意,決定把砍他的小子直接砍成兩端,可是,他的胳膊抬不起來,身體也在不由自主的向下倒去!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他向真神發誓,他絕對不是畏戰,絕對不是懦弱,絕對不是怕死的膽小鬼,可自己就是這樣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這是妖術!大周的人會妖術!
而另一邊的大周將士則不同,那真是越戰越勇。戰場上,自然免不了要有死傷,遼國的將士也不是木樁子,但這樣的死傷,跟北遼的一對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當一個十六歲的新兵蛋子,揮舞着手裏的刀,將遇到的敵人盡數斬於馬下時,他自己都以為自己是戰神降世了。
「妖法
!這是妖法!」
有人喊了這麼一句!這句話像是病毒一樣,在人群中擴散開來。
沈懷孝跟在安郡王身邊,慢慢的感受到了這種在敵人心中引起恐慌的氣氛。
他心中一動!高聲喊道,「謝天兵天將相助!」
緊接着,他的侍衛們一起高喊,「謝天兵天將相助!」
大周的將士驚詫莫名,是啊!除了天兵天將相助,還有什麼解釋呢!
聲勢慢慢的蔓延開來,不一時,喊聲震天。
一強一弱之間,勝負已定。
北遼的將士開始陸續的出現潰逃!
耶律虎怒目圓睜,見了鬼的天兵天將!但他深知,若是再這麼耗下去,吃虧的只有自己。
識時務者為俊傑!
「收兵!」耶律虎這樣命令道。
而大周的氣勢正盛,哪裏就肯善罷甘休。一路緊追了過去。
耶律虎何曾這般狼狽過,被追的恍若是喪家之犬。
「放火!」耶律虎到底是一員猛將,觀察到此地是一處山坡的陽面,沒有積雪,枯草很厚。鋪的滿地都是。他馬上命令,「放火!」
火,就是一條天然的隔離帶!
不管風向如何,除了這一片,四周都是積雪,只要燒不到自己,暫時擋住追兵即可。
草原上的風野得很!助長了火勢,不一時,一堵火牆就橫亘在兩軍之間。
「快撤!」安郡王喊了一聲。他怕風向變了,被誤傷。
沈懷孝道,「果然是耶律虎,就憑這份果決和機智,也難怪在北遼的呼聲高於太子耶律豹。」
安郡王點點頭,「是啊!絕對是個勁敵!」
他看着滿地的人,「傳令下去,能救的就救了。別殺了!」
經此一役,北遼暫時沒有能力再起刀兵,倒是可以和耶律虎坐下來好好談談,這些俘虜,正好可以作為和北遼談判的籌碼。
意外就在此時發生了,一側的山坡上,一支箭衝着安郡王而去。
沈懷孝大吃一驚,趕緊扔出自己的佩劍擋了一下。
兩方的力量相當,碰撞之後,雙雙落到了地上。眾人驚魂未定,安郡王的心還在狂跳,今兒就差一點點……
這邊還沒有感嘆完,他的馬突然揚踢猛地向前衝去!
不用說,肯定是馬中招了。被人用了藥!
這是自己人幹的!
沈懷孝心裏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幾乎和白遠同時朝安郡王追去。
就見那馬猛地跪在地上,將安郡王狠狠的甩了下來,緊接着聽到一聲『咔嚓聲』,無疑,是腿斷了。
「王爺!」
「王爺!」
沈懷孝和白遠的臉色都白了
!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被人在這裏暗算!
馬猛地跪地,是被絆馬索絆的。而這周圍,莫名其妙的多了許多尖利的石頭。
這會是巧合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安郡王滿臉是血,腿也以奇怪的姿勢扭着,顯然,傷的不輕。
「王爺!」白遠就要拉安郡王。
「別動!」沈懷孝聽到過蘇清河給兩個孩子講急救知識,他知道,此時最好就是不要移動。
他將自己的那丸保命丹拿出來,塞到安郡王的嘴裏,那藥入口就化,安郡王的喘息聲似乎也平穩了下來。他睜開眼,看着白遠,「交給駙馬全權指揮……聽他的!」
白遠知道,這是讓自己聽沈懷孝的指揮。
見白遠點點頭,才又扭頭看向沈懷孝,卻再也說不出話。
沈懷孝知道此時不是謙讓的時候,他道,「放心!一切有我!王爺不會有事!清河的醫術您知道。」
安郡王點了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沈懷孝看着白遠,「我除了你,現在誰也信不過!這裏離不開我,所以,你馬上回涼州,將夫人請過來。王爺的傷勢,非她不可!」
白遠不敢猶豫!王爺的身體要是留下殘障,那麼,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
他極度自責,他知道,守在安郡王身邊的,都是親衛。馬早不出問題,晚不出問題,偏偏在刺客行刺的時候,眾人都大亂的時候出了問題。這明顯是相互配合啊!趁亂下手啊!
他相信,這一片的方圓之內,都佈置了絆馬索和這樣的石頭陣。
這是早有預謀的!
對於蘇清河的醫術,他沒有絲毫懷疑,今天的大勝,一大半都要記在這位姑奶奶身上。聽到沈懷孝的話,馬上起身,「您放心,我這就去!」
「早去早回!那藥只能保六個時辰無恙!」沈懷孝道。
「知道了!」白遠騎上馬,飛奔而去。
而沈懷孝卻開始指揮將士,就地安營紮寨。他沒有讓安郡王的親衛上前,「兄弟們,剛才的事情,你們都看見了。我知道你們中大部分都是王爺的親信,對王爺忠心耿耿。但還是被人鑽了空子。所以,我不能讓各位靠近王爺。這一點,希望你們理解!」
林喆拱拱手,「王爺就拜託給沈將軍了!我等感激不盡!」
其他人臉上都有一股子羞愧,更多的則是擔心,紛紛點頭。
「王爺現在怎麼樣了!」林喆旁邊的一個不高的青年問道。
沈懷孝眼睛微微一眯,「這位是……我怎麼瞧着有些面生呢。」他也是在郡王府常來常往了這麼長時間,卻對這個人沒有絲毫印象。而且,如今安郡王的情況,根本就不適合他們問。
誰會關心王爺的生死!
這些人都關心!可為什麼他這般着急呢。
他比別人都着急!因為感情更深嗎。再深深的過林喆嗎。林喆十歲被十五歲的安郡王所救,說是安郡王養大的也不為過。林喆看見自己的態度,就知道王爺暫時應該沒事。而這個人多與別人的關心,不由的讓沈懷孝有些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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