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端導師 第八章 榮譽修士

    價值，決定一個人的地位，查理是個聰明人，這時候正是擴大聖光的時機，他沒有再繼續質疑，就算這是假的，他也必須保持下去，甚至將來還要為喬森掩飾。

    無論如何，一名聖選之子都是教區主教和他最大的功勳，另外顯而易見地是這種聖光的賜予將帶來無數的金幣！每一個水手都會花上一些金幣來購買這種東西。

    那些異教徒女人紛紛離開，她們的聖典上並沒有記載過海妖的詛咒，既然新月之主沒有說過，那就是不存在。

    喬森看着查理的表演，完全在意料當中，他現在需要一個合法的身份，而聖選之子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這個身份沒有人可以質疑，除非自己說出來自己是個騙子，或者被人識破。

    「尊貴的聖選之子，你是否還有其餘的藥物，您看還有許多人等着你的救助。」

    查理小心翼翼地懇求着喬森，那些水手們也都帶着期待渴望着，在一個人要死的時候，能夠讓他活下來的那個人就是真正的神。

    很快，十七枚金幣就被送到了喬森的手中，這是那些水手們湊出來的。

    喬森先化了一個太陽的標記，隨後嘆息道：「願聖光原諒我。」然後非常嫻熟地將金幣接過來，將剩餘的藥水給了那些水手。

    其實根本不用牧師的神術，依靠裏面的維生素足夠讓這些得了壞血病的水手好起來，而且上了岸後新鮮的食物也可以補充。

    查理的眼睛閃過一絲貪婪的光澤，短短一會的功夫就得到了十七枚金幣，這可是自己整整一年的明面收入，所以他最後的一絲理智也被閃爍的金色光澤衝垮。

    「請跟我來，我必須讓教區主教大人知道聖光再一次庇護了我們。」

    查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喬森跟在後面，碼頭上很快就傳來了這個消息，很多水手眼中帶着光彩，他們害怕海妖的詛咒，這個時代航海中死亡率最高的就是這種詛咒，實際上從甲班掉下來摔死加上沉船、缺水等等問題造成的死亡還不足這種詛咒帶來的三分之一。

    達尼城的教堂就在海邊，前面是一片巨大的廣場，那裏是信徒集會的地方，也是信徒發抖的地方——每一個背叛聖光的人都會在這裏被處決。

    這座教堂和別處有很大的不同，充滿了原始的粗獷，教堂在這座海濱小城已經矗立了三十年，它的設計者是一個天才般的匠人。

    在教堂建成後，人們驚奇地發現巨大的拱頂和天花板下只有一根立柱支撐，所以當時的所有人都認為設計者是個瘋子，總督更是破口大罵，認為這是對生命的蔑視和浪費了捐贈者的金幣！

    設計者面對疑問和職責只是笑了笑，沒有任何反駁，又順從地在空曠的大廳里加上了四根立柱，人們這才安心地前來祈禱。

    然而幾年後人們在清理天花板的灰塵時，驚異地發現後來加上的四根立柱居然和天花板還有很大的間隙，根本就沒有起到支撐作用！然而憤怒的人們卻找不到這位設計者，那個人早已離開，仿佛從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那次清掃後不久，達尼城發生了破壞力巨大的地震。四根給人們帶來安全感的立柱全都破碎坍塌了，但是一根立柱支撐的神殿卻安然無恙！

    善於思考的人們感慨那位工匠這巧奪天工的設計，虔誠的信徒卻視此為神跡，教廷非常明確地做出了聲明，聲稱這座教堂是受聖光的庇護，於是聖光的信徒在達尼城又多了一成。

    下午的陽光照射在這座將近二十公尺高的教堂上，發出了柔和的白色光澤，那些窗欞反射的光芒似乎很巧合地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六芒星一樣的圖案，讓喬森心裏微微驚奇，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那位工匠有意為之。

    達尼城教區的主教和其餘的修士已經站在了門口，他們早已得到了消息，無論是看在聖光的份上還是看在金幣的份上，他們都必須要來迎接。

    先用聖水灑向了喬森，又和喬森一起感謝聖光的恩賜，喬森的心裏都快煩死了。

    「聖選之子，請問您的姓氏，我想很快這個姓氏就會綻放出光芒，您會讓這個姓氏充滿榮耀。」

    喬森虔誠地低下頭，醞釀了一陣情緒，抬起頭說道：「請原諒我要隱藏我的姓氏，因為我不想讓我的姓氏蒙羞，我的父親如果知道我用聖光帶來的啟示換取金幣，一定會將我趕出家門，你們可以叫我喬。」

    達尼城主教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心裏當然明白喬森的心態，既想要當表子又希望別人稱他為淑女。

    但他喜歡這種人，那些真正的聖選之子——比如卡提爾王國的女英雄，他們都是一群偏執的瘋子，根本不懂得什麼叫變通。

    至於眼前這個喬，只有十七八歲年紀，而且很聰明，這種人很好對付，因為聰明人總是比那些偏執的瘋子有更多的欲望。

    「喬，聖光既然讓你選擇了隱藏這個秘密，我想你的選擇是對的。但無論如何，海妖的詛咒奪走了我們太多信徒的生命，你的出現挽救了這一切，但是那種聖水的價格太高，我想還是更多的平民無法感受到聖光的恩賜……」

    喬森很清楚主教的言外之意，至於平民的生命，喬森絕不相信主教會在意這些東西，缺少一顆寡廉鮮恥之心的人絕對無法成為達尼城的主教。

    「尊敬的主教，我每個月可以無償提供給教會三百瓶藥水，請您一定要收下，這是我對聖光的回饋，讓更多的人詭異的聖光之下，滌盪他們那些迷失的靈魂，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請不要推脫。」

    幾名修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澤，三百瓶藥水也就意味着每個月至少可以給他們帶來幾百金幣的收益，水手的錢是最好賺的。

    主教看起來也很滿意，用一種讚許的目光看着喬森，這個小傢伙很聰明，做了正確的選擇，當然自己會回饋他。

    「喬森，你明白這一點就好，我相信只有最虔誠的信徒才會期望更多的人得到聖光的祝福。我會稟告大主教這裏的聖跡，並且給予您應得的榮耀，信風梟很快就會將消息傳到，至於您，現在是達尼城教區的榮譽修士，至於品階，我並沒有資格授予，這需要大教區主教的認可。」

    「感謝您的慷慨，感謝聖光的恩賜，下個月我會將藥水送來的。」

    在結束了利益的交換後，就是繁複的儀式，儀式結束後，喬森得到了一套修士服，但是胸前暫時沒有代表品階身份的綬帶，那要等大教區主教的消息。

    貴族和大商人都可以成為榮譽修士，只需要捐獻一些金幣，但最多只能到三階榮譽修士，那就需要一萬兩千枚金幣才行，但很多暴發戶和隨着航海而發了大財的商人們並不吝嗇這些金幣，這是他們最快進入貴族圈子的方法。

    離開教堂的大門已經是傍晚，教堂上的敲鐘人拽住粗大的繩索讓鐘聲在達尼城迴蕩，那些穿着黑紗的異教徒則紛紛面向南方跪倒在地，開始做禱課。

    教堂的門口站着一個很粗壯的男人，濃密的鬍子故意參差不齊，以顯得自己很狂野，臉上有一道巨大的疤痕，但卻擁有和外表不一樣的毒蛇一樣的眼神。

    「啊，尊敬的聖選之子，我是卡恩，請允許我向您致以尊敬的問候。」

    喬森沒想到黑蛇卡恩會找到自己，看來對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微笑着打量了一下這位達尼城碼頭的地下教父。

    「請問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

    卡恩立刻帶着笑容走到喬森的面前，取出一張請柬。

    「是這樣的，三天後達尼城的一些人想請您參加一個宴會，希望您那時候有時間。」

    喬森考慮了一下，點點頭示意自己會去，接過請柬，黑蛇卡恩就離開了，喬森看着黑蛇卡恩的背景，輕笑了一下，自己的又有了新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