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水涘 第十九章初起波瀾
------------------------------明年就是二十九，過大年了呢。子茜提前給大家拜個年啦！沒看俺更新的自然就收不到祝福啦，嘿。
俺趕在年前自己新做了封面，今天過了審核，可以看到了。
子茜對自己的文並沒有什麼信心，一個多月來感謝多虧大家的支持了！如果你是從開到看到這兒的，那麼，你一定感受到子茜水汪汪的眼神了。子茜感動啊。。------------------------------------------
如果棋子有思想，它還會聽話嗎？
-----------
阿嵐被幾個婢女攙着出了門，一出來便覺得沒那麼堵得慌了。這時早就候在院外的二姨娘，大步迎了上來，頭上花枝亂顫。她手帕一揮，說道：「哎喲，這不是那個私生的孽障嗎？怎麼，夫人難道要把他納入林家宗族不成？」
這時來管家正在與夫人說話：「我看那孩子的樣子，怕是還在計較他娘的事，假若不願認你，那……」
夫人哼了一聲：「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傢伙哪裏能是什麼硬骨頭！要不是咱們，這樣的吃穿，他一輩子想都別想。再說，我又哪裏稀罕有這麼個兒子，不過是握個籌碼，好讓家產別被那個狐狸精吞了去。她不過是生了個沒用的兒子，也敢跟我爭了……」
話未說完，被外邊的聲音給打斷。兩人走出屋外，見二姨娘帶着幾個婢女攔在阿嵐身前，話語中帶着譏諷。
二姨娘見到兩人，忙轉身行禮：「見過夫人。」
夫人擺起架子：「這天都要黑了，宗族的長輩們的晚膳都還沒準備，你卻在這裏吵吵鬧鬧的做什麼!」
二姨娘答得不卑不亢：「回夫人，妾正要去查看晚膳準備得如何呢。這不，不知哪裏來的野孩子竟冒充林家的子嗣，還擋住我的去路。妾只不過怕給祖上抹黑，於是說兩句而已……」
「大膽！林家嫡長子也是你能評頭論足的？」來管家站出來大聲呵斥。
「哎喲，是妾身眼拙了麼？大夥幫我看看，這若不是老爺心善一直收留在後院的私生子阿嵐，還能是誰？夫人莫不是糊塗了？妾知道夫人一直在為這個家操心，只是宗族長輩知道了，會笑話的。妾為夫人着想吶……」
阿嵐始終一個字不說。他以前在林府是極少說話的，現在也只要一個字不說就好。
「認不認，是宗族長老們的事；會不會被笑話，那是我的事。姨娘你還是做好你自己的事，讓老爺在九泉之下好省省心，安心地去。」夫人絲毫不亂，仍舊端莊威嚴。
可現在有人來挑戰她的威嚴。
二姨娘也不多話，只說了句：「是。夫人總是為家族和老爺着想的。」說着就離開了。
阿嵐於是也回屋了。夫人皺起眉頭，說道：「她精得很呢，也說得不錯，宗族長輩那兒確實不少說。」
來管家安慰：「夫人莫急，總會有辦法的。」
天色黑下來了，林府中院各處都燃起了燈火。東邊主要是夫人的小院，南邊是二姨娘的住處，西邊是客房，北邊只有隔牆與穿廊。
夫人同長女綺兒住的小院，院側連着幾間小房，阿嵐和凌兒就住在這裏。按理說，阿嵐是要住進夫人的小院的。可按夫人的心思，並不會把阿嵐當正經林家子嗣看待。對於阿嵐一起帶過來的丫頭，夫人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於是遂了阿嵐的意願也讓她住這兒。
回到房間，凌兒見阿嵐滿臉通紅，趕忙過來牽住他衣服。阿嵐讓婢女都退了出去，然後坐下看着桌上跳動的燭火，一言不發。
凌兒也坐下，雙手撐住下巴望着阿嵐：「哥哥胸口悶得慌？」
阿嵐搖頭：「不悶了。現在覺得空落落的。」
凌兒默默地看着他也不再說話，坐了一會後被婢女帶去梳洗了。
這時又有人過來說，夫人在飯廳，讓阿嵐快點過去。宗族長輩們也都在。
這麼快就鬧起來了麼？也罷，自己且接着裝糊塗就好。阿嵐這樣想着，就跟着婢女往飯廳去了。
飯廳那邊的吵鬧，阿嵐老遠就聽見了。來至廳下，廳中眾人總算安靜了下來。阿嵐微抬頭觀察一番，只見一張大桌邊按座次坐了些老頭和中年人，阿嵐自是一個也不認得。夫人站在廳內看見了他，趕快招呼他進來。桌子的旁邊站着些婢女，同時站着的還有二姨娘。一看便知，事是她挑起的。
阿嵐走了進去，一群開始對他評頭論足。座上最年長的說話了，一語起四座無聲：「這就是那個冒充的孩子？」
夫人忙說：「侄媳可以作證，不是冒充。」
另一老頭兒說話了，語氣倒誠懇些：「侄媳啊，既然你要擔保，以何為證？子嗣之事不能玩笑，否則祖宗會生氣的。」
「我聽聞有滴血認親之法。」座中某人插話。
「哎，不可。我就不大相信什麼滴血認親的方法。再說，從弟已經不在了，找誰驗去？那三個孩子與他也非一母所生，更驗不得。」又一人說話。
之前那人又說：「除了合血法，不是還有滴……」說着忽然又閉了嘴，大概是意識到了頭七已過，人已下葬，這滴骨法也得把墳刨了才行。這不造孽嗎……
這些人面上為宗族着想，實際看着林家的產業，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盤。阿嵐冷笑，這人屍骨還未寒呢。
夫人仿佛在猶豫，最後還是站出來說：「侄媳有句話，可以證明。」
老頭回答：「說來聽聽。」
「那事發生在我來到林府之前，我本不知內情。只是有一****聽得老爺與其隨從說話提到此事，聽他們的意思，阿嵐的母親是被構陷的。而這件事，原本就是老爺的意思。那個隨從跟了老爺十幾年，這大家都是知道的。他的話，相信大家是信的。」
座中人皆是驚訝不已，交頭接耳，私語聲頓起。阿嵐更是心緒紛繁：果真是構陷，是嗎？我寧願相信它只是誤會……
後來那個隨從被叫了進來，又把府中呆了十幾二十年的老人都叫了來。他們說的，阿嵐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二姨娘不甘心，又說了些什麼，但也是無濟於事。
阿嵐忘了他是怎樣回到房間的，只知稍清醒些時，他正坐在房裏，凌兒在旁邊看着他。
他突然問凌兒：「你想不想做一回大小姐？」
凌兒搖頭：「阿娘以前說，我們這種窮苦人沒這個命……」
「你就說你想不想……」
凌兒張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沒有說話。
阿嵐抬起頭，不知望向哪裏：「娘，你總說要淡然處世，才能自由灑脫、快樂一生。今天我不能像你說的那樣了，我要為你爭口氣，所以我決定在林府待下去。林嵐……就林嵐吧。以前我總不承認「林」這個姓，以後就依你的意願了。林中的霧氣，本是個好名字……」
「哥哥，你那麼喜歡雲霧煙嵐，不如我給你取個表字吧。叫「慕煙」怎樣？」凌兒插嘴。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妹妹給哥哥取字的！」阿嵐終於笑了，把凌兒抱到膝上，颳了刮她的鼻子。
「你就說取得好不好，好不好嘛！」凌兒搓了搓小小的手，撒起了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