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二世之修
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孟木不慌不忙,言語平和居然直接回答:「黎仙留下二十一式自創術法以及三十九種煉靈術,需吞噬丑時土、金、水五行來滋潤其身。」孟木依舊是那副沒睡醒的樣子,有氣無力的答道。
此言一出,在座的左右兩名長老頓時面色一變。
枯髮長老面色一斂道:「你將那二十一式術法的術名且念給我聽,並將三十九種煉靈術名字念給我聽!」
孟木神色不變:「坤鎮決,神王之體,法相天地……。」
共計六十個術法名稱孟木一字不差的背誦而出,一時間,兩名老者面色頓時寸變……孟木則是淡然處之,心中則是想着,黎仙這傢伙乃是蒼厄之靈所化,修煉到那種境界他,縱算身死,千年後亦能復甦,算算時間……她也應該復活了。
「我且問你,第十四題,詹琴仙子所創的道基丹為幾品丹?需要什麼藥材,藥性如何,以及火候,歷經多久?!」
「道基丹為一品丹,是詹琴仙子八歲陪……姬道一共同譜寫而出,所需蘊靈花,十年冰蓮以及冬蟲夏草各三錢,歷經一個時辰,分為五柱長香。第一株長香時,為靈火,淬鍊藥材雜物之時,且不會傷到藥材。第二長香時,為青火,融磨藥性以讓藥液融為一體。第三柱香則為赤火,以高溫將藥液中的毒性蒸掉。第四五長香為青火,因為此時藥液已純,毒性已消該是凝丹徹底相融之時,需青火持續熔煉,香盡之時,丹便可成。此法煉製的道基丹比原來的藥性增添四分,且無毒性,藥性溫和,修行者每日十粒服用,修行可事半功倍。」
孟木一連串的話,直接將在場的長仙以及兩名長老都給驚住了,
兩名老者目光對視,眸中皆露出了駭然之色:「難不成,這小子真的是摘得狀元之人?」坐在左右兩側的兩名長老,面色上的震撼,難以掩蓋。
他們二人修為尚是道基三重天,距離道台境尚有一寸距離,然而這一寸的距離猶如天壑,至少對於這兩名長老來講,唯有靈丹輔佐方能衝擊道台境。
普通的道基丹已是珍貴之物,史記上詹琴仙子所譜寫的道基丹,更是難以煉製,尋常人連煉製之法都不知曉。
包括這兩名長老,此次史記之考幾乎大楚王朝的青年俊才都無一例外的栽到這一題上。
原因無他,傳授他們知識的先生尚且不會,他們談何去寫?不過,這對於孟木來講,自然簡單無比。
「這些道德經上並沒有記載,你是從何而知??」白髮長仙凌旭子問道。
孟木神情不變,將早已杜撰好的謊話答道:「小時候我曾被一名老道撫養過一陣子,對方給予我一本古書,上面如此是寫,後來他嫌我資質頗差,便又將我拋棄。」
「那古書呢??!」
左右兩側的兩名長老頓時迫不及待的眼紅詢問道。
這種奇書對於他們來講,那可是珍寶之物阿。
孟木露出木納之色,望向房梁似在思索,呢喃自語道:「小時候由於生火煮飯找不到乾材乾草,便用那書紙替代,一頁一頁的撕光燒完了。」
「哦,還有些是拉屎的時擦屁股用了。」孟木露出一絲少年的靦腆,似談起這種事有些不好意思。
「什麼??!」
兩名老者怒髮衝冠,那麼好的一本古書,居然被這小子擦屎點材用了?!
「還有剩下的嗎?」兩名老者呼吸粗重充滿了期待之意,眼中夾雜着懇求,如同小白兔般祈望孟木回答:「有的。」
奈何孟木機械性的搖頭,回答道:「一年前還有,那本書很厚的,不過經過我一年多擦屎點材都沒了……裏面記得有好幾百篇記敘,都是一些無聊的煉丹,煉器,陣法的知識,我也覺得無趣沒啥用,就背了那老道士強制性讓我背的幾篇。他跟我說,或許現在不懂,但早晚會懂的。此次史記,還真應了那老傢伙所說,意外碰上了。」
孟木扯起謊話來可謂極為順口,他察覺到這兩名長老無比期待,卻故意不給他們留半點的期望。
「你個混賬小子,敗家玩意!」
「氣煞老夫,珍典之物,就讓你擦屎點材?你可知,那本書若讓我楚國得到將擁有不可限量之力??!」
兩名長老氣瘋了,內心則是明白孟木踩着狗屎運被雲遊真仙看中,並且打算收他為徒,可後來或許嫌棄他資質太差,只留了一本古書再度離開。只是……這小子居然暴殄天物,氣的兩名長老的鼻孔冒着火氣,眼珠子猩紅一片。
本來因為沒睡好的鬱悶心情,在看到被他氣的發狂的老不死之後,心情突然愉快了不少。
「那這麼說來,狀元確實是你了……。」長仙坐在首位看向孟木的目光已有詫異,溫文爾雅笑道:「你最後一題是如何答寫的?封號天威戰仙的戚無敵是因何而死,所死之時,為何被眾凡仙尊崇?甚至連真仙榜四十九仙都驚動,授予戰仙封號?」
「呃,這一題我沒有寫。」孟木眸光忽然一黯,本吊兒郎當的他突然低下了頭似不想讓長仙看到他的情緒。
「哦?你沒寫的居然是最後一題?此題在道德經內第三章內明確寫的清清楚楚,乃是必對之題阿,你為何不答?」長仙皺起劍眉,喝道:「難道你未學史記第三章??」
史記第三章講訴的便是天威戰仙戚無敵的故事。
天威戰仙戚無敵在神陽大陸可謂是家喻戶曉的真仙。
倒不是因為他普濟蒼生。
而是因為亂星海一戰時,他的摯友姬道一被冥界傳承至寶封印,戚無敵得知之後,癲狂如魔,血氣滔天,為了救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摯友姬道一,不惜燃燒仙軀,碎已命印以仙命為代價,暫時邁入道尊修為將將那傳承至寶擊破。
雖然最終姬道一這個年僅不過三百餘歲便踏入准道尊的天驕依舊隕落。
可二人兄弟情誼的佳話始終被神陽大陸所流傳。
修仙萬年,若得知己,縱死如何?
大楚王朝極講道義尊卑,推崇情義。
所以說,這一題孟木不答,被坐在首位上的長仙認為他是無情無義之輩。
只是,孟木忽然抬起頭,這時的他臉上沒有了木訥,而是一副饞相,望着長仙道:「若我回答原因,你能否將供桌上的燒雞給我?我已好久未嘗這等肉食了。」
長仙點頭神情詫異,這小傢伙這麼突然掛念上燒雞了?……
坐在左右兩側的長老露出了鄙夷之態。
情義無價,區區一隻燒雞能買得了它?
「好久沒嘗這等葷腥了,呆在廳內聞這麼久,嘴裏都是口水。」孟木露出了靦腆之態。
長仙冷眼望之,意思是快點回答我,為何不答此題。
孟木這才收斂自己的玩世不恭,也沒有輕浮,很鄭重的答道:「因為,這等情義精神,是我輩修士掛念在心,而非書寫卷宗之上,有些精神銘記於心即可,若是書寫,下筆之時便認為是為之褻瀆。此題若讓我書寫,我的心會不安,會被默認是褻瀆情義!」
「好!」長仙目露奇光,稱讚道:「此言大善,我會將你今日之言,報給朝中,日後斷不然可出現這等試題,你很好,雖然資質稍差,可悟性卻遠超常人。」
左右兩側的長老同時面色一僵,旋即眸光則是溫和少許,似看向孟木的眼神中有了少許善意。
只見白髮長仙揮手間一道靈光從袖口內飛落到孟木手中。
是一粒丹藥。
孟木認得,這是一粒珍貴的淬骨煉筋丹,哪怕是道基三重天視為珍品。
長仙一揮袖,站起身平靜道:「此丹給你,算是你剛才回答的獎勵,希望你日後修煉有成。你可以離開了,你若不是狀元,那就無人而是了。」
孟木卻站在原地不動,研究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白髮長仙。
「怎麼?」白髮長仙被他盯的不自在,道:「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孟木就盯着對方,旋即眼神瞥到了燒雞上,又看向長仙。
一切盡在不言中……
長仙被孟木這般模樣給弄的一口氣沒提起來,當真是無言以對。
一個郡縣史記狀元,即將邁入帝都太少院內修行,居然會垂涎一隻供奉的燒雞?
這小傢伙真是讓長仙哭笑不得,欣賞其的才能,可又鄙夷孟木的行為。
「小子,這燒雞給你可以,不過修行者需戒貪,戒色,戒食。清心寡欲,方修成仙,此乃雲鶴道仙留下的謹記,你既然已經修行,為何放下這三欲呢?」
孟木一聽頓時眉梢一挑,不假思索的答道:「雲鶴真仙是留下這些話沒錯,不過他當年修行為了嘗一口天鳳之肉,曾潛入鳳巢做了什麼事典籍上應該有記載的。」
「所謂嚴於律人寬以待已,雲鶴真仙說的時候自然是毫無壓力,反正去做的又不是他。」孟木講的時候,不留痕跡的瞟了一眼白髮長仙,揶揄調侃。
白髮長仙哽塞,望着孟木表情充滿了錯愕,竟無言反駁。
於是乎,孟木眉梢在一挑,挪着腳步,不動聲色到了貢桌上,一隻手拎走了燒雞,繼續道:「修行修的本來就是自己道,佛家講究緣,道家則講究造化。」
「我吃了這燒雞強身健骨充沛體力,這便是造化。」孟木一本正經的跟長仙扯淡,見到對方露出疑惑的表情,嘴巴繼續吧唧吧唧的講道:「長仙,雲鶴真仙自己訴說的都沒有做到,還來約束他人,所謂律人先律己。」
在座的長老正欲開口反駁,孟木開口提前揮手打斷,正色道:「所以說,這燒雞是我的造化,長仙我給您解釋完畢了,我可以拿着我的造化離開了嗎?」
「……」白髮凌旭子面色古怪,他很想以勢壓人,但礙於顏面把這怒火強壓下去了。
其一,畢竟他地位尊高以勢壓人這種事,實在是撇不下臉面。
其二,這小傢伙明明是一本正經的扯淡,但你卻無法反駁。
「好了,小子你可真是伶牙俐齒,拿着你的造化可以走了。」白髮長仙揮手驅趕道,滿臉都是無奈。言語講不過他,又不能靠修為和身份壓人,這才是白髮長仙的鬱悶所在。
左右兩側的長老,各自對視,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韻味。堂堂大楚長仙,居然會被小郡弟子,說的無言以對,當真乃怪事一件。
「嘿嘿,長仙,剛才我也說了,燒雞是我的造化。可有肉無酒,實在造化十才有七,美中不足,您看能把我這造化圓了嗎?」孟木盯着供桌上的酒水垂涎講道,一臉靦腆的笑容。
「豎子莫非真以為我等老糊塗了?!」枯瘦長老頓時瞪大自己渾濁不堪的眼珠子,一拍太師椅,氣勢四溢。
「我得去圓我的造化了,若有緣,日後見,多謝今日照撫!!」
孟木當即一拜,腳底抹油。
白髮長仙面色古怪不已。
待古廳內只剩下三人之後,枯瘦長老緊皺着眉頭,道:「這小子居然真是郡縣狀元,那李秀奇……??」
「進士榜首,只能踏入太洲靈院內修行。以李秀奇的天賦,原本踏入帝都太少院是十拿九穩的,怎奈突然殺出個孟木。」
「長仙,您與楚王……不知能否向王都進諫,讓少院破例收納呢?」枯瘦長老心虛的提議道,他可是清楚白髮長仙的來歷。
若非其受了重傷,逼的自封修為殘喘度日,前來游旅修心,也不會來到這鳥不拉屎的靈郡縣。
「可以。」長仙面無表情,似覺得一件小事。
兩名長老得到了回答,心頭懸着的巨石,終於落地了,至少李家那邊足有交代了。
孟木腳底抹油,一路拎着燒雞跟做賊時飛快的跑離走出了學堂之後,這才悠閒的晃蕩在靈郡縣的集市上。
集市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各個小販的叫賣聲連綿不絕。這集市是屬於凡夫俗子的市場,賣的大多數是普通人生活用品和食物。
「那白髮長仙人倒是不錯,居然給了我一粒淬骨煉筋丹,真是大方,對於如今的我來講,好處太大。」
「不過,他明明面龐上顯示着壽元充沛,卻一頭白髮。明明肌膚似玉,眸子中卻透露出了遲暮老態,顯然是遭遇到了重傷,應是傷了神魂所致。」孟木回想起白髮長仙的身魂矛盾的樣子,看出了原因。
孟木前世,天地氣運集於一身,十龍伴生,九鳳護佑,星辰挪移化為天陣只為護他。
兩百年一路高歌猛進位列准道尊。
只差一步,便可踏入神陽星的巔峰所在。
而後因天地因果被人置換,斬斷了他的道天氣運不說,還導致生界和冥界銜接在一起,最終演變了真仙劫,孟木便隕落在了其中,他前世的名字喚作姬道一。
孟木重生這具身體的主人,氣運衰竭無比。曾是郡縣富戶的孟家,在孟木誕生之時大雪紛飛,遇到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雪,他的父親為了趕回來看他,意外的凍死在了城外。
後又他本來身體無礙的爺爺奶奶,突患惡疾相繼離去。經過這般劫難,孟家自然衰敗,孟母又不會什麼手藝,只得吃老本,變賣了家中的產業來養活與他。只是,他母親也患上一種惡疾,所需要的醫藥費只是五年時間,便將家中千金消耗的一乾二淨。
孟木八歲時,母親病逝。
這具身體的主人在九歲時猝死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
那時剛從亂星海的封印中掙脫出的姬道一殘魂,為了苟活,只得融入這具身體內,借屍重生。
也就是說,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了。
五年的時間,讓孟木逐漸適應了嶄新的世界。
同樣,他也知道了這數千年來發生了很多事。
比如,他的未婚道侶詹琴仙子已是太上修為,更是掌管瑤池,靡下更有着三千女真。
比如,他的從小親如手足的兄弟天威戰仙戚無敵,為了救他,不惜自曝命印,喪命於世。
比如,跟在他屁股後面,求着他指點的雲鶴子,已成道仙,更建立了萬里道統。
還有,中州姬家突然消失,姬家萬仙,不知去向何方。
太多太多了……
而他姬道一,如今喚作孟木,肉身內只有一魂二魄,修為連尋常少年都不如,修為不過道基一重天。
但他從未放棄欲行之路,縱算坎坷,縱算磨難,縱算艱辛。
那也不過是仙途必經,大笑面對即可。
蒼天命我痛哭俯首,我偏忤逆笑如癲仙。
孟木在集市上遊走着跑到了一處酒坊,將自身僅有的四個銅板取出,打了一壺酒坊內最差,最低劣的一種酒,名為苦心酒。
這酒是從一種苦木中提煉出來,入口烈苦不說,喝完苦味上心頭,猶如一口氣喝了十大碗中藥般,嘴中再無其他味道。
酒如其名,一口喝下去,唯苦其心。
這種酒,唯有那些生活在市井內干力氣活的民眾酒癮上來才會買來喝喝。
眾所周知,今日是靈郡縣放榜之日。
可同樣的,今日也是戚無敵的誕辰。
孟木處在一個香草山坡上,山坡上長滿了柔順的綠草,放眼望去,綠意無盡山坡下面便是小鎮。
孟木半躺在山坡上,燒雞放在油紙上。孟木大口喝着,每喝一口就會朝着草地上倒去一些,目中露出了茫然,燒雞他沒動。
那是給戚無敵的祭品,不能吃的,哪怕再餓,手中的酒再苦,他在窮困潦倒也不會動為自己而死的兄弟那唯一的祭品。
「無敵,今夕是何年,不知你在地府過的可好?」
「你個蠢貨,我精通萬般神法,豈會被區區的閻王收了性命?輪得到你來救,最後倒好,你沒救到我,反而把自己的性命給搭進去了。」
「無敵,你知道麼。詹琴十五年前接管瑤池,貴為太上!三千年過去了,我蠻想她的。我很想東土找她,見她一面,把這近三千年來的孤獨都告訴她,也告訴她,我有多麼的想她,可是你知道麼。我不敢,我不敢!我沒有那勇氣以這幅模樣出現在她面前!」
孟木抿着嘴唇,任由淚水從眼中流出:「我怕從她的眼中看到絲毫憐憫,我姬道一,曾集天地氣運,兩百年便位列准道尊之序。以往之時,她都需要敬仰摻雜崇拜的眼神望着我,豈會讓她憐憫於我?。」
「無敵,對了,我如今叫孟木。恐怕詹琴認為姬道一與你共赴黃泉,據聞我和你的墓碑被鑄在東土昊靈山上,萬丈之高,每日香火供奉無數,受億萬人參拜。」
「也好,至少對於我來講,對於詹琴來講,姬道一死了更好!我不想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絲的憐憫,她可能也不想看到如今的我吧。」
「你還記得雲鶴子嗎?沒錯,就是那個當初跟在你我兄弟二人屁股後面腆着臉求教的雲鶴子!」孟木喝了一大口酒,苦味上心頭,簡直讓他有些窒息,不得不運轉道基一重天的修為來驅散苦味。
孟木望着藍藍的天空,白白不斷飄動的雲彩,目中有些空洞:「他在北地居然有了自己的道統,我如今就是學習在他道統的弟子……可笑吧?其實我也覺得蠻可笑的,哈哈!」
「今天恰巧是你三千年誕辰之日,我腆着臉從把供奉雲鶴子道像的燒雞給你拿了過來,將就着點,快吃吧,等到我修為恢復了,在陪你一起前往鳳巢抓只鳳凰烤了給你吃。」孟木痛飲着苦心酒,咕嘟咕嘟酒水下肚的聲音連綿不絕響起。
「吃阿,你怎麼不吃……。」孟木的眼神出現了空洞,眼中悲涼更甚……
許久的沉默,山坡上他不斷的拿着酒罈朝着嘴中灌着那劣質的酒水,靜靜的一個人,山坡上細微的風聲,掠過頭頂的鳥鳴,還有低不可聞的抽泣聲,孟木的酒喝光之後,隨意的將酒罈仍了出去,原本空洞的目光逐漸的凝實。
「這一世,我沒有了無敵你,也沒有詹琴,更再無家族。」
「這一世,我天地氣運盡數潰散,唯有一具普通肉身還只存了一魂二魄的命格。」
「那又如何?」孟木目光中忽露凌厲。
「那又如何?!」
孟木發出了野獸低吼聲,猶如醉漢在自問自答。
「三百年之內,我必然邁入道尊序列!」
「我必然腳踩七彩祥雲,身穿仙袍,以道尊之名踏臨瑤池,以證婚約!」
「縱算你碎了命印又如何?只要你活在我心中,我還在,我欲要讓你歸來,天敢逆從?!」
天色逐漸的漆黑,小鎮上傳來了一聲聲的野狗叫聲,燈燭的光芒家家戶戶亮起,雖是夜晚可靈郡縣依然熱鬧無比,尤其是學院從山上去看在靈郡縣內最為耀眼。
山坡上,那人已經消失,草坡上酒罈碎片散落在四周。
唯有在一處地方上,放着一隻被油紙包着的燒雞靜靜的放在那裏,夜幕降臨四處尋食的數隻野狗嗅到了這隻燒雞,在一番爭鬥之後,一隻漆黑的大黑狗叼着這隻燒雞飛快的跑離,一群野狗盡數跟上繼續爭奪,狗叫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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