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護國寺的第三日,前來參加祭天大典的隊伍就要返程了。景帝和皇后一眾妃嬪大臣在雲晨的護送下先離開了,剩下的稍後再啟程,這樣隊伍減少了,護衛工作也就容易一些。
這一天的天,灰濛濛的,天上的烏雲翻卷着,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不知怎麼的雲熙的心裏怪怪的,總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玉子衍和玉天霜一大早就來辭行,啟程回了南陵。皇子們除了司北雁歸留下來和司北雁回一起走,其他的都跟跟着皇上的先前部隊離開了。看着越來越糟的天氣,竟開始下起了雨,而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雲熙看着這惡劣的天氣有些擔憂的道:雁回,下雨了,父皇他們此時應該進金陵了,我們還出發嗎?這種天氣,走山路很危險,更何況霧峰山的環境這麼險峻。
司北雁回看着黑壓壓的天空,見雲熙一臉的擔憂,沉思了片刻道:那就不回去了等雨停了,路況好些在趕路,不必擔憂。
說完便對守在門外的流雲說:流雲,去通知剩下的世家子弟,今天不一定能走上了,等明天雨停了,路況好些咱們再回去。今夜就在留宿一晚吧!
司北雁回吩咐完流雲就退下,去通知那些世家子弟。雲熙看着窗外的雨幕,心裏湧起一絲不安,雲熙以為是由於下雨帶來的沉重感,所以忽略了。
外面的天氣比想像中的還要惡劣,大雨直到傍晚都還在下,空氣中透着沉悶,壓抑又陰暗。用過晚膳雲熙和司北雁回躺在床上,外面雷聲滾滾,轟隆隆的,好像敲在人的心上,漆黑的雨幕中,閃電透過緊閉的窗戶透出的光亮,勝過屋內昏暗的燈光。
雲熙靠在司北雁回的懷裏,見他的眉頭緊鎖着。知道他是在為明天路況的情況擔憂,天氣似乎比預料的情況還要糟,也不知道明天雨會不會停,要是再這麼下下去,路況肯定好不了哪去。
聽見雲熙的擔憂,司北雁回緊緊擁住懷裏的她,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雲熙有片刻的失神,這是司北雁回第一次吻她,至少對她來說是第一次。
不用擔心我已經讓青峰先回去通知父皇了,就算一時半會回不去也沒什麼。這裏環境清幽,我見這幾日你難得的開心。多住幾日也無妨。
好!雲熙應道!司北雁回的聲音很平靜,帶給雲熙一絲安定,似乎只要和這個人在一起,什麼都不必擔心,只要他想,世界萬物就臣服在他腳下。
乖!睡吧!一切有我,不用怕!司北雁回手指輕輕一彈,一股見不到的氣流將油燈熄滅,又揮手放下了床邊的帷幔。沒了油燈的光亮,屋內昏暗一片,由於帷幔的遮擋到是看不見閃電了。
一時之間床榻這一塊小天的,似乎只屬於他們二人,溫馨又安穩!司北雁回將雲熙攏在懷裏,輕拍着她的後背,像哄孩子一樣安撫她。雲熙靠在他的懷裏笑了,我又不是孩子。
司北雁回也笑了,胸膛因笑聲震顫着,窩在她懷裏的雲熙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種震動,心臟有力的跳動着。我把你當孩子疼不好嗎?你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孩子!
是你說的哦!我可聽見了,那你可不許耍賴啊!要疼一輩子聽見沒有,雲熙說的惡狠狠的,頗有幾分威脅的架勢。
司北雁回的口中再次溢出輕笑,和着他清冽的嗓音,格外的好聽,好,就一輩子!他回答的那麼隨意卻前所未有的堅定,不為別的,只為此時此刻她懷裏的這個女人,讓他心動的女人。
沒有甜言蜜語,雲熙卻覺得窩心,這個男人總是用自己特殊的方式溫暖着他。或許他不苟言笑,或許他冷漠淡然,可是他的眼睛那麼溫暖,他的手他的身體那麼溫暖。真好。
黑暗中雲熙抬起手尋找司北雁回的面容,司北雁回好似知道一般,在她手伸出來的一刻先一步握住放在自己的臉上,雲熙摸索着他的嘴巴,鼻子,最後是眼睛,認真的膜拜。
那認真的模樣好似全世界最虔誠的信徒。雲熙尋找到他的眼睛,傾身上前輕輕地印上一個吻,司北雁回有些詫異他本以為雲熙是想親吻他。卻不曾想,她單單只吻了眼睛。
好像知道司北雁回的想法,她的手輕撫着他臉上的輪廓,從我昏睡掙開眼睛的那一剎那,窗外的桃花開了,風很暖。
可十里桃花,十里春風,都及不上你的一雙眼。明明冷冽我卻覺得極致的溫暖。究竟是為什麼。
熙兒,這是我此生聽過最好聽的話,為了你我會用心守住這份溫暖,只給你一人,可好。司北雁回的聲音是顫抖的,不知是激動還是高興。
雲熙抱緊她,輕輕點頭,再也無法開口說一句話,因為會哭。兩個人就這麼緊緊相擁,外面的雨還在下,空氣中寒冷,可是屋內卻溫暖如春。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天亮了,太陽出來了,照在在身上懶洋洋的,雨過天晴之後,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除了那大片大片被雨水打落的桃花瓣。
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有一種洗盡鉛華後的寧靜。好似遮蓋了塵世間所有的污垢和塵埃。放眼望去竟讓人生出一種,遠離喧囂的錯覺。
一大早司北雁歸就來找司北雁回,商量今天是否趕路的問題。雲熙只是站在窗邊聆聽着。三哥,我已經派人前去探路了,打探的人已經回來稟告,路面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
下山的路本就與上山的不是同一條,且常年維護,除了個別地方有些崎嶇,到也不是特別泥濘,只要走得慢一些,注意保持車距沒什麼問題。而且下山的路途多是森林,不像來時的路那麼險峻。只要注意一些,應該沒什麼問題。
聽了司北雁歸的話司北雁回沉思片刻便道:那就着手準備吧!通知其他人半個時辰後出發。司北雁歸應了一聲,便轉身出去辦事了。
半個時辰,隊伍整裝完畢準備離開護國寺,臨行前懸慈老和尚遣上次來尋司北雁回的小和尚送來一樣東西,司北雁回收下後,便收入懷裏。
在上馬車之前所有人必須經過一座懸在懸崖之上的吊橋,馬車就停在橋的另一頭,待一行人過了橋,上了馬車才算是真正離開護國寺的範圍。
司北雁回和雲熙坐在沉香木打造的馬車裏,雲熙掀開車窗看着沿途的風景,大片的紅松林。回首望時,遠遠地還能看見高處的絕情崖。霧松屹立,枝繁葉茂。
一陣清風吹過,帶着瑟瑟的涼意,馬車在山道上不緊不慢的行走着。距離護國寺已經有一段距離,他們現在走到的正是路途的正中地帶,山腹之中,霧峰山最險要的地方。
兩邊是綿延不斷的原始深林,深不可測,不見歸途。沿途上除了馬車行走的聲音,靜悄悄的。透着幾分詭異。就在這時山谷一陣震顫,發出轟隆的聲音,帶着馬車也晃動了起來。
司北雁回抱住雲熙,掀開車簾,迅速掠出馬車,等震顫消失他們已經站在了平地上。往前看去只見他們進來的那個山谷口已經被巨石蓋住。而且只有他們的馬車沒有通過,其他人都已經通過了。
是地龍翻身嗎?雲熙看着前方倒塌的山□□。司北雁回搖搖頭,不知道,流雲已經去查看了。稍等片刻就知道了。
雲熙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看着被巨石掩蓋的山谷,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受傷,如果是地震的話,話還沒說完,空氣中傳來了一股淡淡的刺鼻的味道。
雲熙和司北雁回的視線相交,竟同時說道。是硫磺!!!想到這裏司北雁回的黑眸閃爍着,帶着幽深的寒意。冰冷蝕骨。讓人不寒而慄。
看來不是什麼地龍翻身,是有人故意用炸藥炸塌了山谷,還特意選擇這麼一處險峻之地,是想困住我們!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全都佔盡了。司北雁回的聲音透着冷峻,似乎在無聲訴說着眼前的困境。
看來他們早就埋伏在這,是算着時間將炸藥點燃的,能做到這麼精密萬無一失,對時間的掌握是非常嚴格的。早一點晚一點都會失敗,困不住我們。
雁回,看來是隊伍之中有人將我們的消息透露給那些人了,不然他們不會將時間拿捏得那麼準確,偏偏等所有人都通過了才炸開山谷。這是要讓我們孤立無援。求救無門。
確實是這樣,肯定是有內奸,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想必此時我們是連退路都沒有了,司北雁回的視線望向護國寺的方向。就在此時,流雲勘察回來了。啟稟太子,前方的山谷是有人故意用炸藥炸塌將我們困在那裏,巨石滾落堵住了山口。
透過岩石的縫隙屬下看見了七皇子,幸好炸藥引爆的時候隊伍都已經經過,只有幾個人被碎石所傷,七皇子已經派人回宮前去營救。屬下也發了信號。只是回護國寺是不可能了。那座吊橋繩索被人用利刃割斷了。
看來使用人故意在這裏設下埋伏,等着本太子呢!前方去路被堵,後方退路也被切斷,看來今天想走出去是不太可能了。司北雁回的身軀站着筆直,看着遠方,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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