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笑得靦腆,「哥哥再怎麼疼我,可幾個嫂子才是真正當家作主的人。哪有官中鎖事給妹子打理卻讓嫂子們閒着的道理?這完全是本末倒置了。」
挽雪心下驚異,胸口微跳,但卻乖順道:「可是,姑娘管家確實有一手。挽雪自嘆拂不如。還是專心的侍候老爺,其他事兒,只能麻煩姑娘多擔待點了。」
如情微笑道:「嫂子也太妄自菲薄了,前些日子京里來了信,家裏已給哥哥選了門婚事,相信再過不久,新嫂子就要來大同了。兄嫂的事,我這個做妹子的,還是少摻和的好。所以,府里下人薪奉多少,嫂子看着辦吧。不過,我先前對下人已諾言在先,還請嫂子看替我圓了這個承諾才好。」如情至始至終說話都笑眯眯的,仿佛對知義成親的事兒,很是歡喜。再來對挽雪也很是友好,很是尊重的模樣,並且言語間對即將上任的新嫂子也很是喜愛,挽雪聽得袖子裏的一雙手,幾乎把手帕給絞碎。
她摸不准如情剛才這番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哪些只是拭探。這些日子以來,數度與她交手,從先前的明爭轉為暗鬥,她都不是對手,首先在言語上她就占不了上風,私底下她也找不着地方使絆子。
如情看着隨和,可管理下人卻很有一套,不打不罵不罰,卻讓下人畏懼如虎。想挑唆下人使絆子的伎倆行不通後,她唯一的法子只能轉戰知義,可惜,知義卻是個油鹽不進的人,眼裏心裏只有這個妹子,壓根兒沒有她們的存在,她除了咬牙血吞外,也只能忍着受着了。本想着偃旗息鼓安份守已,可如今,自家老爺又要娶新夫人了,如情卻當着她的面如此維護新婦,絲毫沒有為她說話的意思,這讓她情何以堪?
新夫人是好是壞她也不得而知,但見如情這麼維護期待,挽雪咬牙,是該行最後一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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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雲聽得她的計劃,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妹妹,千萬別做傻事,這招行不通呀。老爺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一向是說一不二的,你這樣做,豈不惹老爺生氣?」朝雲急得團團轉,進一步勸道,「妹妹,我知道你心裏不甘心,好好的大家閨秀如今淪落為看盡他人臉色的奴才,先前老太爺和老太君還承諾過咱們姐妹,若侍候盡心,會給咱們姐妹一個名份。妹妹,以咱們的身份,能抬為姨娘也是不錯了。難不成,妹妹還想着被扶為正室不成?」
挽雪冷笑一聲:「為什麼不能?想我家道沒中落之前,也是備受呵護的千金大小姐,如今,都成什麼了?區區一個庶女都能把我踩在腳底下。我就是不服!同樣都是官家小姐,為什麼我只能看盡臉色,受盡賤踏,憑什麼她就可以高高在上享盡一切?朝雲,我不服,我就是不服。」
朝雲看她半晌,幽幽道:「你不服又能怎樣呢?情勢比人強。你縱然不服,又能改變什麼呢?」
挽雪坐在繡夏草蟲的紫紗床沿上,絞着帕子良久,忽然堅定了神色:「當年張姨娘不也憑着這一招受盡萬千寵愛麼?我資色可不比她差。沒道理她能成功,我就只能失敗的。」
朝雲更加嘆息,「你想與張姨娘比?可是,老爺可不是老太爺呀。」
挽雪沉默了會,又道:「不會的,定能成功的。男人對於子嗣一向看重的。等那新婦一進門,我就借着肚子裏的孩子與她一爭高下。」
朝雲搖頭,「何苦呢?新夫人一旦進門,人家可是嫡妻,你拿什麼跟人家斗?就憑肚子裏的孩子麼?我看難。」
「那可難說,當年,張姨娘不就是憑藉着肚子裏的孩子把小李夫人給擠兌得差點喝西北風麼?」若不是老太太,估計小李氏早就被斗得屍骨無存了。
朝雲見勸不動她,唯有無奈嘆息,「張姨娘再如何的爭強好勝,可還不是個妾。妹妹,聽我的勸,別做傻事。就算你真的斗過了新夫人,可老爺也不會撫你為正妻的。你可知道,像方家這樣的人家,哪有讓一個下人當主母的。」
挽雪沉默了會,又咬牙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就真的一輩子都要忍氣吞生?」見一臉氣急敗壞的朝雲,她又繼續找了理由,試圖說服她,也試圖說服自己,「沒試過又怎能知道結果呢?放心,我不會打無把握的仗的。」
朝雲嘆氣,「你連四姑娘都鬥不過,還妄想斗過新夫人?我看你是異想天開了。」
挽雪面色掛不住,不禁冷笑一聲:「誰說的,我不是鬥不過她,只是不屑與她斗。若她膽敢擋我的路,我定要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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