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岸邊尋找到了一些乾草和樹枝,堆砌在一起,升起了一股小火堆,這火堆雖然燒的不忘,好歹也照亮了四周圍。
袁依依坐在一塊岩石上,有條不紊的將衣服脫掉開始擰水,她突然看到我在看她,連忙轉過身去,嗔道:「你看什麼吶?!」
「不好意思,那你現在這裏待會兒,我去找找看其他人。」我說着就要起身。
她突然走過來拉住了我的衣服:「別走,這裏黑,我怕……」
「你武功高強,還怕什麼。」我調侃道。
「我生前死在沙漠裏,靈魂一個人漂泊了幾十年,我怕你一走,就不會來了。」袁依依抿着嘴唇,可憐巴巴的看着我。
頓時我的心也被看的軟了,試想一個萌妹子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一個沒有女人緣的男人,換做任何人都是無法拒絕的,我索性也脫了外套,架在火堆周圍開始烘烤,這裏的溫度很低,估計只有五六度,而且陰風陣陣,吹在人身上非常的冷,我連忙在火堆裏面多添加了一點柴火。
本來無話不談的我們,此時卻尷尬了,我們背對着背,我很清晰能感覺到她的體溫,我想她也能感覺到我的,不過如此坦誠相見,顯然讓我們都十分不適應。
我將袁依依的衣服也放在火堆上烘烤,之前我的衣服已經半干,所以就披到了她身上,可是幫她披衣服的時候,我卻不小心碰到了她胸前的峰巒,讓她嬌軀一顫。
「最近你一直故意遠離我,是不是你覺得我還是妖靈,害怕我。」袁依依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讓我很意外,原來這小妮子的心竟然這麼細。
我咳嗽了一下,想化解這朦朧的尷尬:「並不是怕你,如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坦白跟你講,我是怕我喜歡上你,當然我是指男女之間的喜歡,你懂麼?」
袁依依突然不說話了,我以為她是默認了,便繼續說:「當然男女之愛不是壞事,只是你我人妖殊途,我作為一個普通人,生命只有短短數十載而已,而你則是妖靈,接下去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按照通俗的說法就是,你會一直活下去,而我如果和你相戀,只會讓你在失去我之後倍加痛苦,呵呵,我有點自戀吧,不過那都是肺腑之言,可能你也看不上我,畢竟我沒錢沒勢,跟着我也不一定會享福。」
「不!」袁依依突然說的很大聲,嚇了我一跳,這丫頭平時說話都溫柔的很,「兩年前我救了你,本來我打算離開的,畢竟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就兩不相欠了,的確,我們妖類喜歡獨自修行,這樣得道成仙最後還能與天同壽,但和你相處的日子裏,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一個傻小子,他總是為身邊的朋友奔波,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甚至還會被人誤解都不還口,每次那傻小子做這樣的事情,我都會心疼,那時候我還是一個空靈,並不能和你對話,於是就託夢給你……」
「但……」
「那天我把妖元給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擁有妖丹的你,也擁有了我一半的壽命……」袁依依說到,她語出驚人,讓我站了起來。
我睜大了眼睛:「一半的壽命?!你是傻了麼,你的日子還很長,還……」
在我說話說到一半的時候,袁依依就從後門抱住了我,雙手環住了我的腰,甚至於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她聲音斷斷續續,聽起來就像是在抽泣:「別不要我好嗎……我現在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我不想一個人……」
我咬着牙,渾身都在顫抖,我曾經不停的問我內心,我對袁依依有沒有感覺,我敢打包票,我對她的情感已經超越了這個世上所有的女人,在我生命中除了我養母,就只有袁依依讓我能夠感受到【家】的溫暖。
我不再說話,而是向後轉身將袁依依抱在了懷裏,我用食指勾勒出她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下去,而她的身體仿佛受了電擊一樣,微微一顫,但卻沒有抗拒。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聞到了一陣焦味,我連忙將依依攬在了懷裏,向後一看,我了個乖乖,袁依依的衣服竟然燒着了!我連忙從火堆里扯出衣服,卻已經燒成了一坨黑炭。
依依紅着臉,頭垂得很低,她看着我,抱着胸口,因為依依的內衣和外套是放在一起烘烤的,我沒辦法,就讓依依穿了我的外套,因為依依個子嬌小,所以我的衣服太大了,還好她帶了一根皮帶,繫緊衣服之後,倒成了一件十分休閒的職業短裙,不過配合她的迷彩褲,倒顯得異常好看了起來。
我從背包里拿出了乾糧的包裝袋,和依依兩人補充了體力之後,就離開了岸邊,此時我心中本來的心結也被打開了,但依然陰雲密佈,畢竟其他兄弟姐妹還沒找到,加上這裏黑暗無光,倒出充滿了危急。
我和依依一人帶了一根火把,一路尋找,卻也沒有發現人的蹤跡,這地下寬闊的很,就像是一片小草原一樣,看不到邊,但周圍都是一些枯木枯草,真不知道它們是如何生長的。
然而走了半小時,我們在河邊發現了十幾具屍體,裏面有五個邪道,還有兩個特種兵,除了那幾具殭屍外,都已經死絕了,那些殭屍雖然還能行動,但有些已經爬行,我估計是殭屍的脊椎斷了,他們又不怕疼痛,此時已經朝着我們爬過來。
我和依依各執武器,迅速將這些普通殭屍給料理了,但此時周圍再也沒有半點生氣,我的心也隨之沉到了谷底,若是大家有個三長兩短,我該如何和公司的人交代。
不過在我束手無策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白花花的身影在我身邊迅速閃過,我頓時被其吸引了,和袁依依追着那白色的身影跑過去,然而不多時,我們已經來到了一個破舊的房子旁邊了,這鬼地方竟然還有人住?帶着疑問,我們走了進去……
這房子顯然已經有些年月了,牆體是木質的,然而我還沒有走進,就感覺到胳膊上黏糊糊的,低頭看,竟然是幾條蠕動的蟲子纏繞在我胳膊上,我迅速彈掉蟲子,這才發現在這個房子的牆壁里,填滿了這種蟲子,我仔細一看,就認出了它是船蛆,雖然對人無害,但形狀怪異十分噁心,像蛆又像蚯蚓,是寄居在船底的木頭裏面的東西。
舊社會的船都是木質的,所以也成了船蛆的理想搖籃,船夫們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清理船蛆,因為木板一旦有一條船蛆,就會變得稀疏無比,船蛆會分泌一種分解木頭的材質。
這個地方陰暗濕冷,是船蛆生長的理想場所,我走進了房子,用火把將那些逼近的船蛆紛紛燙死,那房子經過久遠的腐蝕,房頂已經嚴重塌陷了,而在裏面,則是一些陶罐和漁網,看得出這個房子的主人曾經是一個漁夫,後來應該是離開了這個鬼地方另謀生路了,我在廢棄的房子裏找到了一把用油紙包裹的獵槍,這是老式的燧發火槍,在一個密封的玻璃罐頭內,我發現了大量的火藥,和一些浸在火油里的子彈,老式的火槍子彈都非常大,就像是玻璃彈珠一樣,射出去威力極大,相當於一門縮小版的火炮,但唯一的缺點就是射程太短,只有區區一百米,再後來的戰爭中早早的被淘汰了。
但燧發火槍在中國還是存在了很久,當時山裏的人都喜歡用這樣的火槍,原因就是成本低廉,火藥可以稱斤買,子彈可以用卡車車軸裏面的鋼珠代替,若是遇到了熊瞎子之類,還可以抓一把小石子塞進槍口,威力不亞於散彈槍。
不過最麻煩的是還要人工填裝,打一槍要填一次火藥和子彈,費時費力。
我將槍仔細觀察了一下,火槍被保存的很好,而且機械部位靈活,於是我裝了一顆子彈,一扣扳機,發出了響亮的聲音,槍聲在這個巨大的岩洞內迴蕩,驚飛了一群蝙蝠。
看到蝙蝠在周圍飛,我大喜了起來,因為有蝙蝠的地方就有出口,應該我們能找到出口才對,袁依依詫異的看着我:「為什麼用火槍了?」
「道符都被浸濕了,已經都作廢了,留着火槍也算留自衛一個手段。」我拉着袁依依的手,離開了這個老房子,然而火藥和彈藥掛在腰帶上卻顯得很沉重,為了加快腳步,我將一半的子彈都丟到了地上,畢竟現在速度要緊,搞不好其他人還在等我。
但是我們一直走了半小時,也沒發現什麼人,倒是手中的火把快要燒盡,我一咬牙,將子彈袋子裏面的火油給倒出來一部分,撕下了褲管接着,纏在了火把上,此時火焰燃燒的更加旺盛了,不過我們卻來到了一個頗為寬敞的地面,這裏沒有暗河,也沒有樹木,就是一片光禿禿的岩石地面,周圍是一片陡峭的山壁,上方則一片漆黑,看不到盡頭。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袁依依突然靠近了我。
我攬着她的肩膀,看向四周,卻聽到了一陣細碎的聲音,沿着聲源走過去,我竟然看到了一群蚰蜒,這蚰蜒也成為草鞋底,有劇毒,但平時不會襲擊人類,數以益蟲的一種,在小時候我經常能夠看見這東西,蚰蜒的膽子很小,喜歡鑽洞,有時候它還會鑽進人的耳朵里,將裏面的耳膜搗爛造成失聰。
甚至於我們村裏頭曾經發生了一件怪事,一個人的耳朵里進了蚰蜒,然後那蚰蜒在耳朵里產卵了,等到我們發現他屍體的時候,撬開腦袋,密密麻麻一團蚰蜒,就像是一個足球一樣,裏面的腦漿什麼的都被吃的精光,所以平時我們一看見蚰蜒都會將其消滅,儘管它不會輕易襲擊人類。
但如此大片的蚰蜒密密麻麻堆載一起,就像是一個小山一樣,恐怕有上千隻之多,它們一邊蠕動,一邊還不停的用那對修長的觸角探路。
很快,那些蚰蜒發現了我們的存在,紛紛朝着我們逼過來,我大驚失色,若是被這麼多蚰蜒撕咬,恐怕不到一秒鐘,就會被毒死,我迅速用火把去燙蚰蜒,一隻只蚰蜒被我燒焦,但更多的蚰蜒密密麻麻的壓過來,我心道這樣也不說辦法,索性就將子彈包裏面的火油都倒了出來,灑向了蚰蜒,順帶用火把點燃了火油,這些蚰蜒這才紛紛退卻。
但我的火油也用光了,如果再遇到什麼毒蟲,那就麻煩了,我和袁依依小心翼翼的朝着前方走去,終於在一個狹窄的山洞附近看到了一群屍體,那屍體足足有無具,其中四個邪道,一個特種兵,而在牆角,我還看到了一個起伏的身影,我走進一看,才發現是張清,張清此時臉色難看,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差點把我誤認為敵人,朝我開槍,張清舒了一口氣道:「媽的,嚇死我了,你他媽走路能不能不要那麼鬼鬼祟祟?!」
我扶起了張清,卻發現了他的腿居然骨折了:「清哥,不愧是一條硬漢,腿短了竟然沒有哼一下。」
「你還有煙嗎?」張清瞥了我一眼。
我聳肩:「掉到水裏,都浸濕了,就扔了……」
「有。」袁依依走了過來,「在烤衣服的時候,我順帶幫你曬乾了,不用謝我。」
我接過煙,大喜,分給張清一支,自己也銜了一根,用火把上的火點燃了,我將火把插在地上,接着光輝,從背包里拿出了醫療器具,還好這些都是裝在放水袋裏面,沒有浸濕,我將張清的腿骨掰正,這廝痛的倒抽涼氣,但我很快從火把上剝落了幾根,安在他腿上,在用繃帶纏緊。
「我背你吧。」我朝着他看道。
張清笑罵道:「得了吧,兩個大老爺們摟摟抱抱像什麼樣子。」
「那這個火把給你。」袁依依將她手裏的火把熄滅,正好她的火把棍子十分修長。
我又提張清將火把削了口豁口,截了一小段套在上面,正好能夾在他的咯吱窩裏,我將堅毅的拐杖給他:「你的毒僵呢?」
「自爆了,當時我腿斷了,和這個肌肉男聚在一起,你說這些特種兵怎麼就那麼笨呢,明知道打不過對方,還去硬拼!他奶奶的,他死後我就引爆了毒僵,把那三個雜碎給毒死了。」張清說道,他從特種兵的屍體上摸出了三個手雷,唯一的那把手槍他就自己拿着,特種兵身上還有一些壓縮餅乾和手電,都完好無損,我們也都一波帶走。
唯一可惜的是,我當時落水的地方有幾個特種兵的屍體,但是當時沒想太多,卻忘記將特種兵身上的東西拿走,我記得那把步槍十分完整,應該還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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