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夏彤彤去做演員絕對是好料,作戲的本事一流。看她現在那副梨花帶雨般的嬌柔,誰能想像到剛剛這個女人的凶蠻潑辣。
沈浩軒聞言一怔,抬頭看看我,我也正用冰冷的目光冷睨着他。他轉而望向夏彤彤,俊眉一蹙,問道:「你怎麼突然來這裏?」
夏彤彤的哭聲一滯,她忙透過淚眼打量沈浩軒,囁嚅着說:「我……我想來看看你!今晚是人家的生日,我要你陪我吃頓飯。」
沈浩軒沒說話,卻轉身對一旁的女傭吩咐道:「打電話讓專賣店送雙鞋來,是三六碼的!」
「浩軒,今晚我不想去飯店,我要在家裏吃!家裏的飯香甜乾淨,吃着胃舒服,好不好?」她甜膩的聲音令人心頭打顫,雙臂蛇般盤住沈浩軒的脖子,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似的,完全粘附在他的身上。
我微微一怔,聽這兩個人的對話,似乎是她自作主動張跑來的,沈浩軒並未開口讓她來。
「我不是跟你說過,離婚前先不要過來,影響不好。」沈浩軒似乎有點不悅,不過聲音依然溫柔,還隱隱透着寵溺,他愛憐地撫着她紅腫的臉頰,然後再狠狠瞪我一眼。
我也狠狠瞪着他,眨都不眨,想看清楚這個人面獸心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模樣?要看清楚了記牢靠了,等下輩子再遇到他,一定繞道走!
沈浩軒卻低下頭對懷裏的夏彤彤說:「到沙發里坐會吧,鞋子很送過來。」
「浩軒,我赤着腳呢,你抱我過去!」她撒着嬌膩在沈浩軒的懷裏,有意無意地用高聳的胸脯蹭着他的結實胸膛。
「別鬧,」他輕聲責怪着,卻沒有推開她。
現在是夏天,梨木地板清涼舒適,赤着腳走在上面其實更舒服。夏彤彤以此為理由讓他抱她過去,分明是為了在我面前顯擺她的得寵和得意。
我沒興趣觀賞他們倆如何秀恩愛,便轉身扶着樓梯欄杆往樓上走去。
「站住!」他沉聲喝住我,「你還沒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打她?」
我停住腳步,卻沒回頭,只冷冷地道:「為什麼你不問問她?」
「她說你先打得她!」沈浩軒對這個姘頭倒真是護短得很。
「她跑到門上來明目張胆地發騷發浪,我當然有資格打她,活該!」扔下這句話,我加快腳步走上樓梯。
「浩軒,你看她多橫啊!都是被你慣的!如果你一天打她一頓,看看她還敢不敢……唔,算了,浩軒,你抱我到沙發上,我的臉好痛,嗚嗚,那個丫頭好兇,每次見我都打我……」靜靜的客廳里只迴響着夏彤彤嬌嫩尖細的聲音,唱獨角戲般,卻一點都不感到難堪和無趣。
我咽下一口怒火,繼續往樓上走去。至於夏彤彤又貶損了我些什麼話,沈浩軒有沒有抱着她去沙發,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快點離開這裏,騰出空間來讓這對狗男女好好發情吧!
進到自己的臥室里,關上房門,我用脊背抵住房門,身體幾近虛脫地慢慢滑落。
蹲在那裏,我一動不動,木然間,有涼涼的水滴落在膝蓋上,再濺碎,是什麼?淚嗎?
可現在真的不是該流淚的時候,此時此刻這個家對我來說已形同魔窟,一旦我肚子裏的孩子落地,我就會被秘密運送到法國,在那個叫作玫瑰屋的地方被那些噁心的洋鬼子盡情蹂躪,直到死為止!
我已不想再質問為何這個男人如此無情如此可怕,這些都沒有意義了!如果說人至貶無敵,那麼我只能說人無情天下無敵。只有無情的人才可以做出那些殘忍到令人髮指的事情,只有無情的人才可以冷心冷肺冷肝冷血,只有無情的人才可以永遠不用擔心被情所騙被情所傷!
沈浩軒,你夠無情!
扶着房門,我慢慢站起身,踉蹌着向床邊走去。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上了床,我躺在床上,再也沒了力氣。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我連躺着的姿勢都沒變。沒有任何人進來看看我,估計那些傭人都忙着去討好新女主人去了,顧不上理我。
屋內光線暗下來的時候,我努力翻了下身想起床,可渾身無力,又只好躺回去。
嗓子眼好干,很想喝口水。床前不遠處的飲水機里有水,可惜我真的沒有力氣站起來。
就在這時房門打開了,一陣熟悉的低沉腳步聲傳來,我知道是沈浩軒進來了。便忙閉上眼睛,裝作睡着了。
隨着腳步聲的逼近,熟悉的男性體香撲鼻而來,一隻大手撫上了我的額頭,試探良久,似是喃喃自語般:「沒發燒啊!」
我依然緊閉着眼睛,只是紊亂的呼吸暴露了我裝睡的事實。很快,男子的唇便壓下來,惡作劇般啃咬着我的唇,又癢又麻又痛。
裝睡是不成了,我只好睜開眼睛,雙手用力推拒着他,側偏過頭冷聲道:「家裏來貴客了,你不去忙着殷勤招待來這裏做什麼?」
「怎麼突然這麼消沉?因為她來心裏難受?」他覷着我的眼睛,深邃的潭眸埋藏着讓人看不透的情緒,唇角抿起,低聲嘆道:「醋勁還是這麼大!」
是我受得打擊太大,開始幻聽了嗎?為何我竟然覺得他的語氣有種似曾相識的親密,那微微揚起唇角,那眸中泛現的暖意,都讓我產生時光錯位的感覺,仿佛我們又回到從前那種沒心沒肺相互打鬧取笑的日子……
狠狠咬一下自己的舌頭,讓痛疼拉回迷失的神智,我閉了閉眼睛再重新睜開,瞳光已清冷如水。「她走了嗎?」
「你盼她走?」他挑了挑眉毛,勾唇揶揄道:「我記得前兩天你還盼望她來家裏住的!真來了,你好像也不怎麼高興嘛!還把人家打成那樣,嘖嘖!」
這傢伙一定會搞什麼鬼,我不禁暗暗提高警惕。按理說,夏彤彤被我整得那麼悽慘,他不應該來找我興師問罪嗎?不過看他的臉色似乎並無怒意,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有何險惡居心?
他鬆開我,然後起身去飲水機旁為我接了杯常溫水,端過來遞給我。
頓時,我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杯水吸引了過去。謝天謝地,我嗓子眼都冒了整整一下午的煙,總算有人來給我端杯水了!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爬起身,也許是因為急切也許是因為虛弱,我差點將那隻杯子丟到地上,還是沈浩軒眼疾手快重新端住。
「笨!連杯水都端不住,離開我你還能做什麼?」雖然是數落的話,不過語氣卻隱隱透着詭異的寵溺。他坐到床上,一手摟着我肩,一手端着水杯餵我喝水。
實在太渴了,我沒精力也沒力氣去研究他的反常,連忙在他手裏猛灌一氣,水杯瞬間底朝天。
他呆了呆,皺眉問道:「怎麼渴成這樣?水就在你臥室里渴了不會自己倒着喝?」
廢話,如果我有力氣當然會去倒,問題是我連爬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當然,我並不認為自己沒用,換作其他女人,在得知自己的丈夫竟然準備將自己賣到外國的窖子裏去,估計都得虛脫。我沒嚇傻,只是嚇得渾身沒力氣,這已算堅強了!
他一手抱着我,一手拉過床頭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很不悅:「是張媽?你怎麼安排的傭人?為什麼雪馨整個下午沒喝水都沒人管?你也算多年的老管家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低級的疏忽!……我不想聽解釋,只告訴你一句,再出現這種情況,我會讓你直接走人!」
我在旁邊卻聽得不以為然,心想:夏彤彤以一副當家主母的姿度高調上門,那些管家傭人當然只一門心思去巴結她了!至於我這個即將被下堂的少奶奶,誰也懶得多看一眼。張嫂不是疏忽,是存心而為。第一,因為再伺候我不會得到任何好處;第二,冷落我也是為了討好夏彤彤,好在新女主人面前獻殷勤。
將張媽訓斥一頓,沈浩軒扣掉電話,起身再為我端來一杯水,我忙接過來,又灌了個底朝天。
「還要?」他問。
我點頭,因為此時的我就像一株嚴重脫水的植物,急需水份的滋潤。
連喝了三大杯水,我才滿足地揩揩嘴角,重新躺回到床上準備休息會兒。
「先別睡,看你睡衣皺巴巴的,還一身的汗,髒死了,怎麼睡得着!」他一臉嫌惡地作勢嗅了嗅我的床,搖頭說:「你這狗窩的氣味實在不怎麼樣!」
「……」我茫然地瞧着他,心臟的位置卻又在隱隱的發痛最新章節婚後霸寵:天價小妻。這樣熟悉的表情和語調……好熟悉,熟悉到讓我想流淚。男人,為何到了此時此刻還喜歡作戲,難道他怕我不肯順從地生下孩子嗎?
「洗澡了!」他伸臂抱起我,大步向着浴室走去。如果在此之前我一定會拼命反抗,可現在我卻不敢再激怒他,生怕他一個生氣根本就等不到我生下孩子,現在就會直接將我送到法國去。
進到浴室里,他親自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再倒了半瓶香熏油,然後動作利落地剝掉我身上那件皺巴巴的睡衣,自己也脫了衣服抱着我一起進到浴缸里
水的溫度很合適,我泡在裏面感覺安定了許多。沈浩軒將我攬在他的懷裏,我的脊背緊貼着他鐵硬的胸膛,他的大手在我的全身遊走着,美其名曰幫我搓洗,實際上就是藉機揩油。
我咬緊唇,忍住罵他的衝動,只淡淡地提醒道:「醫生說,懷孕期不易泡澡太久。」
「唔,」果然,比起**來他更在乎的還是我肚子裏的孩子,動作速度了許多,為我打上洗髮膏和沐浴露,搓洗一番再用花灑細細沖淨。
整個過程居然做得有條不紊,我從沒想到他也有如此細心耐心的時候。為什麼他突然這麼殷勤?吃過n多教訓的我腦中迅速冒出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出了浴室,走進臥室,床前的水晶桌上已擺滿了熱氣騰騰的晚餐,很巧,都是我喜歡吃的菜。
洗過澡,我感覺肚子餓了,也不客氣,便在桌前坐下來,抄起筷子一頓猛吃。
「慢點吃,怎麼像個餓死鬼?」沈浩軒瞪我一眼,也在桌前坐下,為我盛了碗三鮮湯。
我正有點噎,忙接過來咕咚咚喝了個底朝天。他瞠目道:「你怎麼回事?餓了不會讓傭人送點茶點上來?為什麼把自己餓成這樣子?」
廢話,現在家裏的傭人哪一個能把我看在眼裏?我額頭上都差點被貼上下堂妻的標貼了,能給口飯吃,餓不死就不錯了,還敢奢望誰給我送茶點?
沈浩軒陰沉下臉,沒再說話,慢條斯理地拿起面前的筷子,跟我一起吃起晚餐。
「咦?你怎麼在這裏吃飯?」我驚訝地看着他,「熱心」提醒道:「今晚是夏彤彤的生日,她不是邀你共進燭光晚餐嗎?」
他嚼着嘴裏的東西,沒好氣地翻我一記白眼,「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吃你的飯吧!」
雖然他坐在我的面前實在敗壞胃口,不過餓急了眼,我還是能吃得下去的!不管怎麼樣,先調養好身體,養精蓄銳,逃跑可是件體力活。
一定要趕在生下孩子之前逃走!
填飽了肚子,我拿起手邊的濕巾擦了嘴巴,起身抻個懶腰,感覺精神好多了!
今天,在夏彤彤剛跟我說這個可怕的消息時,真把我給嚇壞了。不過還好,自打跟沈浩軒戀愛之後,一次次的受傷一次次的打擊,讓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斷增強。驚嚇、痛苦、難過之後,我又挺了過來。
沒有再理睬沈浩軒,我信步踱到寬敞的陽台前,扶着落地窗,透過明淨的玻璃悠閒地欣賞着璀璨的星空。
從小我就喜歡看星星,以前那麼着迷沈浩軒,也是因為他的那雙眸子很像夜空裏的寒星。我喜歡眸光深邃的男子,覺得這樣的男人一定也會很深情。可惜,事實證明我的感覺非常不靠譜!
記得媽媽告訴過我,嘴唇薄的男人一定薄情,讓我一定不要選薄嘴唇的男人為夫,哪怕他的唇再美也不要!可沈浩軒的唇很豐滿有型啊,這點可能遺傳他媽媽,因為他爸爸沈家文的唇就很薄。
不知何時,沈浩軒已跟過來,他又習慣性地從我身後環住我的腰,溫熱的唇湊上來,輕輕蹭着我的耳垂,魅聲道:「在想什麼?」
我用餘光斜睨他一眼,淡淡地說:「很多!」
「有我嗎?」他問道,聲音里隱隱有所期待。
「有!」我說的是實話,我正在絞盡腦汁想着要如何儘快逃離開他。
他緊貼着我脊背的矯軀微微一震,黑眸眯起,原本吮着我耳垂的唇又慢慢移到我的腮頰,細密溫柔地啄吻着。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相擁在一起注視着暗夜籠罩的星空。陰曆初七,瘦月一彎淡淡地映着星輝,清冷的光芒在都市五彩霓虹的對比下顯得黯然無色。有一種悽然的氛圍在我們之間蔓延,淡薄如水。
男子的擁抱更緊,似乎想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裏,他不停地吻着我,有一絲不易覺察的討好。
我皺起眉頭,卻沒有推開他。身邊的男人如同附骨之蛆,是我一生最大的魔魘,現在的忍耐是為了以後更順利的離開。
突然,暗沉的夜空划過一道璀璨耀眼的星光——是流星!
我興奮地盯着那道亮色,迅速在心中許願:讓我逃離開這個惡魔男人的禁錮吧!永不再回來!
回眸望向身後的男人,他那雙如寒星般的黑眸同樣閃起亮色,唇形微動,好像也在許願!
他許的願望是什麼?最好不跟我有關!
我再次望向星空,目光又有些迷茫:流星划過的瞬間應該有很多人在同時許願吧,假如彼此的願望相悖時,萬能的神又該聽誰的呢?
沈之柔跟冷濤舉行了訂婚儀式,這代表着t市商界最大的兩世家結盟成功。
訂婚典禮無疑是空前盛大的,單單沈之柔穿的那件巴黎名師專門為她量身訂做的婚紗就值一千多萬!
訂婚典禮仍然在冷家舉行,不過相較上次長子冷濤訂婚,這次無論從哪方面都要隆重得多。
因為這並不單單是一場簡單的豪門聯姻,也同時代表着帝尚和華凰的正式聯手經營,兩大世家合為一家,實力更是空前絕後。可以說,只要他們看中的生意,已鮮有對手可以跟他們競爭。這樣就可以實行國內行業壟斷,利潤當然更是翻番般增長。
沈冷兩家早就有意合作,只是彼此戒心太重,在沈家文和冷氏兄弟活着時,幾次談判都沒有結果,現在卻在沈浩軒跟冷濤的籌劃下將這個商界神話變成了現實。
我作為即將下堂的沈家少奶奶,當然不會有資格被邀請去參加如此重要的場合。
這天我就獨自一人待在家裏,邊研究三維立體動漫,邊猜想着夏彤彤今天到底是要以冷家少奶奶的身份還是以沈家少奶奶的身份出現?這是個有趣的問題!
電視裏正在直播這場空前盛大的訂婚典禮,不過我卻懶得去看。有什麼好看的?反正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可憐的冷曦,跟冷波相戀一場,最後落得含淚墮胎遠走他鄉的下場。
她現在在什麼地方?過得還好嗎?我嘆口氣,慢慢站起身,倚着明亮的落地窗呆呆地望着天邊的一朵棉花雲。
手機突然響起來,我有些奇怪,誰會給我打電話?
只要沈浩軒的命令,我哥嫂都會堅決服從。他說我現在正在養胎,沒事不要上門來打攪我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所以他們就一直鮮見音信。
誰還找我?我唇邊綻起苦澀的笑,走進臥室,拿起那隻被我忽略許久的手機。上面跳躍着一個陌生的號碼,我遲疑着接通:「餵……冷曦!」
正在想念她的時候,她居然心有靈犀地給我打來電話!我劈頭蓋臉地責問道:「你這個死丫頭,這麼久都不跟我聯絡,我還以為你殉情了呢……喂,別哭!算了,我不罵你了!你在哪裏?我去找你談談心!別哭了!「
電話里冷曦在不停的嗚咽,良久才抽抽噎噎地說出一句話:「他……他到底跟沈……之柔訂婚了!」
「……」我心裏一痛,這個傻丫頭,原來到今天才死心呀!難不成她還以為消失一段時間冷波就會去找她,然後跟她訂婚?「冷曦,今天咱們不提這兩家的事啊!他們誰愛結婚誰愛訂婚跟咱無關!以後咱們照樣精彩地活着,不生氣不流淚不傷心,因為他們不值得,啊?」
「嗚嗚……嗚……」冷曦不停地哭着,直到我問了無數遍她究竟在哪裏,半天,終於抽噎着回答:「我……我在法國!」
「……」我抽氣,法國?這個丫頭居然跑到法國去了!提起法國我就不由想起夏彤彤所說的「玫瑰屋」,連忙提醒道:「你自己一個人去的嗎?要注意人販子,聽說那裏有個叫『玫瑰屋』的地方,專門坑騙東方少女,你……」我急切的話語生生頓住,只因電話里傳出了冷曦那令我毛骨悚然的回答。
她說:「我現在就在玫瑰屋!」
「咳咳,」我大驚,「冷曦……」
「別激動,這裏很好,沒有危險的,你放心!」冷曦的聲音聽不出有被脅迫的語氣,更何況,如果她已被人控制的話,也不可能允許她打這麼久的越洋長途電話。「這裏是我家早年買下的小型農場,因為種得玫瑰品種特別多,所以就叫『玫瑰屋』最新章節美女寵物軍團!」
「哦,」我擦了把額角的冷汗,原來此玫瑰屋非彼玫瑰屋,虛驚一場。鬆口氣之後,我腦中突然靈光乍現,脫口問道:「冷曦……你、你家在法國有地產?」
「嗯!」肯定的回答聲在我聽來好比天籟,可惜下一句又重新將我打進深淵:「沈家在法國的房地產更多,他家的熏衣草花海毗領玫瑰屋,等你來遊玩的時候,我們再聚一起玩!」
「呃!」我暈,法國逃亡之路基本可以取消了。
「雪馨,不用擔心我,我、我沒事的!」堅強的語調還帶着無法遮掩的淚意,女孩哽咽着,「有時間我會跟你聯繫,希望你能……過得幸福!」
「……」此時此刻,縱然有千言萬語,也忍下了。冷曦正滿心悲傷的時候,我就別再拿自己那些破事煩她了。「你能想通些就好,別把男人和感情太當回事了,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照顧好自己,有煩心事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雖說幫不了你什麼,不過有個分擔心事的人心裏還能輕鬆些!」
兩人又聊了些近況,我只說自己已懷孕五個月了,在家待產,至於我跟沈浩軒的事情隻字未提。兩人約好了下次通話的時間,便掛斷了電話。
坐在臥室的沙發里,我還未及將混亂的思緒整理一下,就又接到沈浩軒的電話。
「你換件衣服,司機馬上會送你來海天大酒店!今天是之柔跟冷波訂婚的日子,午宴你也來吧!」聲音急急的,似乎很忙。當然,今天這日子也夠他忙的,妹妹訂婚,他還要抽空跟妹夫的嫂嫂偷情,不忙才怪。
「……」我怔住,沉默了半天才提醒道:「你喝多了吧?我是穆雪馨!」嚴重懷疑他是打錯了電話,把我當成了夏彤彤。
男子似乎生氣了,什麼話都沒有再說,便悻然掛掉電話。
我毫不在意地將手機丟在桌子上,起身剛要去繼續我被打斷的動漫設計,房門卻被推開了,管家張嫂探身進來,諂笑着說:「少奶奶,快換衣服吧!司機在下面等着,少爺說要跟你一起參加小姐的訂婚宴!」
看來沈浩軒剛才那個電話並沒打錯,他確實是要跟我一起喝他妹妹的喜酒。真的難以理解這個男人的想法,既然都已打算跟我離婚,還要將我賣到外國的什麼玫瑰屋去,幹嘛還多此一舉?難道是他跟夏彤彤又合夥設計了個什麼陰謀圈套?這對狗男女都很陰,我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選了件韓版款式的無袖v領的黑色連衣裙,可以很好的遮掩我五個月的身孕,然後對鏡梳理下齊耳的短髮,連妝也懶得畫,便跟在張嫂的後面下了樓。
去年這個時候,沈浩軒為我在海天大酒店擺了喜宴,他作為新郎卻避而不露面,最後發給每位賓客一隻萬元紅包堵住眾人非議的嘴。
今天,他妹妹結婚,他反倒到場了。看來,男人在說忙的時候其實並不一定是真的忙,而是覺得你不值得他花費時間。
海天大酒店依然巍峨奢華,在t市,它是絕無僅有的五星級酒店,幾乎包辦了所有上流社會的豪華訂婚結婚宴。
今天更被裝飾得耀人眼目,鮮花搭棚,彩屑遍地,喜慶的火紅地毯鋪滿台階,數十名迎賓小姐笑靨如花,分站兩列,每人手捧一隻裝滿了各種商場現金購物券的托盤,將那些花花綠綠不同面值的購物券如同撒花般拋向四周,引得圍觀行人轟搶不停。
我冷笑着,看來沈冷兩家都是遵法的良民,知道當眾拋灑人民幣違法,就換作購物券。
下了車,很快有身着燕尾服的服務生走進來,恭敬地對我行禮:「少奶奶,請跟我來!」
我聳聳肩,有點奇怪沈浩軒居然肯允許這些服務生稱呼我少奶奶,捉摸不透。
跟着服務生緩緩踏在鋪着紅地毯的台階,走進海天大酒店,然後進到專用電梯,升到十六樓,我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一個豪華套間門前。
服務生敲開了門,然後對着我點點頭,就悄悄離開了。我只好硬起頭皮,仰頭緩步走了進去。
套間裏面非常寬敞,拉着薄紗帘子,偌大的水晶轉盤紅木桌,圍坐着三對半共七人。
冷濤和夏彤彤、冷波和沈之柔、殷聖奕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美麗女子,另外就是沈浩軒。
服務生連忙在沈浩軒的旁邊為我添置了餐具,在座的所有人都只是轉頭瞥了我一眼,臉上表情不一,不過都沒有站起身跟我打招呼。
我將手裏的包遞給服務生,默默地走到沈浩軒的右邊坐下。服務小姐端上一杯鮮榨果汁,放在我面前。
雖然是冷波跟沈之柔的喜宴,不過沈浩軒卻坐在主位,他的左邊坐着殷聖奕,兩人時不時的交頸私語,樣子很親厚。殷聖奕旁邊坐的是他帶來的女子,臉上的表情跟我有點像,一副被逼上刑場的模樣,對什麼都興趣缺缺。再下面就是沈之柔和冷波,這小兩口倒是很親密,時不時的逗笑,然後是冷濤和夏彤彤。
很不幸,夏妖女就坐在我的旁邊,而且正用噴着嫉火的美目狠狠瞪着我。
我微微側目,對她勾唇一笑,氣死她!不管怎麼說,今天她是以冷濤未婚妻的身份出席這個酒宴,當然要坐在冷濤的旁邊,所以她才加倍的嫉恨坐在沈浩軒旁邊的我。可惜,這種場合,就算她再不甘也得顧忌她名門淑媛的高貴形象,不能將她蠻橫潑辣的嘴臉當眾暴露出來,有怒氣也只能忍着不發作。
男人們此時的話題並沒有談論有關新人的事情,而是圍繞着生意和合作項目,他們的聲音並不高,說的話也不多,不過每句都很重要很有份兩。
帝尚和華凰是完全由沈浩軒和冷濤控股的集團,他們合作的項目竟然是眼下並不很火爆的房地產。從他們斷斷續續的談話里,我得知他們準備聯手,以低價買下t市所有對外招標的地皮,同時加上他們已擁有的閒置地皮,總面積竟然可以達到四分之一的t市。
他們的目的就是壟斷t市的房地產,這樣房價便可以由他們來掌控,利潤空前提升,風險卻可以降到最低。
殷聖奕的勢力主要在香港,就因為跟沈冷兩人交好,他也將生意做到了t市,有這兩個人在t市為他遮風擋雨,他的生意自然也做得順風順水。
至於殷聖奕做什麼生意,就不得而知了。看這些人談話時閃爍其詞,我隱隱猜到此人做的可能並不是什么正當生意。
看看沈浩軒再看看冷濤,我不禁想,那晚如果不是殷聖奕的及時出現,沈浩軒可能已經讓人剁掉冷濤的十指了。沒想到才幾天的功夫,這兩人不但結成親家,還坐在一起暢談生意。男人,有時心胸寬廣得實在讓女人相形見拙。
夏彤彤已用她那雙狠厲的三角美目瞪了我許久,銀牙也磨得咯咯響,男人們的生意她也不是很感興趣,她感興趣是如何整我,讓我出醜。
我腳面一痛,驚覺夏彤彤已在陰險地暗算我。她化着濃妝的臉在獰惡的笑着,藏在桌下面的腳卻趁我不備,用那尖細的後跟狠狠跺上我的腳面。
疼死!我疼出眼淚卻強忍住沒出聲,握着銀叉的右手卻飛快地探進桌下,在夏妖女那條露出來的白嫩大腿上狠狠一紮!
「嗷!」事實可以證明,她的忍耐力遠遠不及我,隨着一聲震驚四座的痛叫,她像被人上了發條的鬧鐘般彈跳起來。「哇嗚……嗷……嗚嗚……」她發出一連串類似動物悲鳴的音節,用手捂着超短裙下面被扎出的三個血洞,哀鳴了好久,才伸出塗了蔻丹的玉指戳向我,尖聲叫道:「你……你……」
「哎呀!」我一臉的驚慌失措,連忙對她道謙:「冷太太,實在對不起啊!你不小心踩到我的腳了,我一痛之下失手把叉子扎你腿上了,有沒有扎痛?」說着便一瘸一拐地上前,「好心」掀起她的短裙幫她檢查傷勢。
本來她的裙子就很超短,我這一掀之下,不但露出了她白腿上的三個血洞,連她裏面的花點內褲都露了出來。
此時她本來就是全屋裏的焦點,於是,桌子前坐的四個大男人還有桌旁立着的兩個服務生,眼光都齊刷刷地望向她。沒辦法,她的大腿太白了,太吸引男人眼球。於是,她便在眾人面前華麗麗地走光。
「要死啦!你這個沒教養的野丫頭……」夏彤彤本來還想再罵得惡毒點,可惜現在當着眾人的面需要顧忌她的淑媛形象,只好強咽下一口惡氣。手忙腳亂地拉下短裙,眼淚汪汪地望向沈浩軒,要不是礙於場合不對,早就奔到沈浩軒的懷裏訴苦去了。
服務小姐連忙上前扶住她,恭聲說:「夏小姐,我們陪你去醫務室清理包紮一下吧!」
冷濤只瞥了她一眼,就重新轉回身,好像事不關已一般。
沈浩軒站起身,陰沉着臉走過來,瞧瞧痛得美目含淚的夏彤彤再瞧瞧我,厲聲斥道:「你到底怎麼回事?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我覺得之柔的訂婚宴應該讓你這個做嫂嫂的露個面,沒想到你這個上不了台面的東西竟然能幹出持刀傷人的事情!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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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大白菜親親的四顆耀目的美鑽,親實在太給力了,抱抱!謝謝syc86118729親親的三朵馥郁玫瑰,謝謝嘻嘻哈哈過一生親親的兩朵馥郁玫瑰玫瑰,愛你們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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