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韓景彥的謠言,玉辰是第二天下午知道這事的。聽到這些傳聞,玉辰氣得臉都紫了:「到底是誰在散佈這些謠言?」她爹都死了,竟然還要受此侮辱。
桂嬤嬤說道:「世子爺已經派人去查了,不過這種事很難查。」就韓建誠的能耐是肯定查不到的,若是讓王府的人去查倒是不成問題。可為了這點小事麻煩王爺,有些小題大做了。
玉辰說道:「散佈這個謠言的定然就是害死爹的人,我們一定要將這個人找出來。」
桂嬤嬤猶豫了下說道:「娘娘,這事王爺明顯是有另外的打算,我們要深究萬一影響了王爺的計劃可就不好了。」
玉辰沉默了下,說道:「我們私底下去查。」她就不相信,查不出幕後主使者來。
沒等玉辰派人去查,韓建誠隔天就將真相告訴了她。韓建誠說道:「害死爹的是一個叫閆克明的人。」
玉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韓建誠說道:「我查了府邸里的下人,發現白梅並不是通過人牙子的手買進來的,是通過府里的一個管事送進來的。那管事已經招供了,說是一個叫閆克明的塞了銀子給她。我派人去找了這個閆克明,不過此人已經死了,是在爹過逝的當天晚上自盡而亡的。」怕是知道會查出來,所以乾脆一死了之。這樣,還不用受罪。
玉辰明顯不相信,問道:「這個閆克明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害爹?」
知道閆克明跟韓景彥的恩怨以後,玉辰說道:「這個閆克明只是一顆棋子,真正的兇手不是他。」既然這個閆克明已經落魄了,哪裏拿得出錢買丫鬟買通管事。這後面,肯定還有一個人在做推手。
韓建誠說道:「閆克明已經死了,幕後的人很難再找出來。」確切地說,韓建誠並不願意再深查下去。
聽着這敷衍的態度,玉辰一臉的怒意:「你的意思是不找出幕後真兇不為爹報仇了?」身為子女,如何能看着爹含冤而死。
韓建誠神色不變,說道:「三姐,我沒說不為爹報仇,只是閆克明已經死了線索全部都斷了。憑我的能力根本找不出幕後真兇,若是三姐有心,可以求了王爺幫忙找出幕後主使者。」
看着韓建誠眼中沒有一絲的悲傷,玉辰說不出的憤怒:「我一定會找出幕後真兇的。」人都死了,之前不好的也就被選擇性地遺忘了。如今玉辰只記得韓景彥對她的好,所以也格外的傷心。
聽到玉辰怒氣匆匆離去,盧瑤忙將手頭上的事交代給丫鬟,自己去看望了韓建誠。看着韓建誠一臉的冷意,盧瑤柔聲問道:「夫君,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韓建誠說道:「三姐要我查出害死爹的兇手,我說我查不出來,這事最好請王爺幫忙。她認為我不盡心就生氣地走了。」
盧瑤有些埋怨地說道:「夫君這話也沒錯,側妃娘娘就為這生氣也太沒道理了。」不管如何,總要站在丈夫這邊。
韓建誠抬頭望着窗口,那白花花的太陽有些刺眼:「爹那麼多子女,最疼的就是三姐,爹死於非命她想找出兇手為爹報仇也能理解。」那言語之中,更多的是譏諷。
盧瑤說道:「我小的時候就聽說過側妃娘娘的大名了。」為人父母者,自然更偏愛聰明可人的孩子。
韓建誠苦笑一聲說道:「在任上的時候,我們姐弟幾個都過得很好。可是回到京城,因為三姐太出色,所以我們姐弟就被襯得一無是處。」他現在還記得韓景彥在他面前念叨着若是玉辰兒子,他就後繼有人了。那時候,韓建誠特意慶幸玉辰不是男孩,要不然哪裏還有他的立足之地。
盧瑤心裏衡量下說道;「四姑奶奶以前在閨閣之中沒半點特別之處嗎?」盧瑤倒是聽說過玉熙繡工非常好,能繡出雙面繡。而一般繡工好的人,一般都是沉穩本分的人。可惜,玉熙顛覆了他們的這種認知。
韓建誠搖頭說道:「四姐棋藝很高,而且她很好學,也很刻苦。經常看書忘記吃飯,有一次因為太入迷三天三夜沒出書房,最後還是大伯母強行將她帶出書房。國公府書庫里的書,她估計看了有一半了。三姐雖然有天下第一才女的名頭,但其實她沒四姐那般博學。只是四姐不是張揚的人,知道這些事的人很少。」府邸里的人在沒有得到主人的示意是不會將這些事對外宣揚的。嘴巴不嚴的僕從哪個當主子的都不喜歡。
盧瑤自嫁到韓家,還是第一次聽韓建誠說起這個未謀面的姑奶奶。盧瑤聽完後說道:「難怪四姑奶奶那般厲害。夫君,四姑奶奶這般好學,為何公爹不喜歡她?」韓景彥跟玉熙的關係之差,就沒人不知道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寫下那樣一片文章。看那文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敵呢!
子不語父之過,不過韓建誠顯然不在其中。韓建誠說道:「好像是四姐生母的原因,導致爹很不喜歡她。不過小的時候爹也就是對四姐不聞不問,一直到四姐被了通大師批為命中帶衰,父女兩人才反目成仇的。」至於是怎麼反目成仇的,這經過韓建誠並不是很清楚。
說起這事,盧瑤忍不住道:「這個了通也是個欺世盜名之人。他說四姐是個命衰之人,當今天下,有幾個女人比四姐的命更好的?」人家如今夫妻恩愛又生了兩女四子,怎麼也跟命中帶衰沾不上邊。也不知道了通和尚那麼大的名氣是怎麼得來的。
韓建誠說道:「可惜當時很多人信了。不僅父親信了,就是祖母也信了,不過祖母比父親更能藏得住。」就連他生母也信了,甚至還落井下石。
盧瑤覺得這話不大對了:「大伯母他們應該沒有信吧?」要不然也不會過繼到大房去了。看看現在,大房在西北混得多好。哪怕他們有國公府的爵位也比不上。
韓建誠搖頭說道:「沒信。不僅大伯母,大堂哥跟二堂哥他們都不信。」
夫妻兩人正說着話,大管家高升急匆匆地走進來說道:「府尹大人帶了一個渾身是血痕的男人過來,說這人是害死國公爺的兇手。得了側妃娘娘的吩咐,要將國公爺靈前殺了他,為國公爺報仇。」
夫妻兩人聽到這話,急忙地趕去靈前。
第二天,一件駭人聽聞的事傳遍了京城的各個角落。韓國公過繼且被除族的四女兒、現今的平西王妃,竟然命令手下人害死了韓國公。雖然這事做得很隱秘,但還是被燕王給查了出來。
這事一出,原本在京城名聲就很糟糕的玉熙,這會都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
鍾善同一臉冷汗地跟鐵奎說道:「奎子,沒想到燕無雙竟然真的污衊平西王妃弒父。」他之前還心存僥倖,希望是鐵奎多想了。沒想到,擔心成真了。
鐵奎面無表情地說道:「只有我們想不到的,就沒有燕無雙做不到的。」對燕無雙來說,只要能打擊到對手,什麼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手段有用。
鍾善同壓低聲音說道:「只希望我們之前做的有用。」這樣,也能將傷害減低。
鐵奎搖頭說道:「京城都在燕無雙的掌控之下,我們散播的消息作用有限,不過這事將來用得上。」這個玉熙以後可以作為證明清白的有力證據。
鍾善同說道:「算下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天,平西王妃應該知道這消息了吧?就是不知道平西王妃會如何處置這事?」
鐵奎搖頭說道:「希望玉熙能有一個好的方法解決這事。」說起來有些羞愧,這事是他惹起來的,最後卻要玉熙來善後。
玉辰聽到這個傳聞的時候,臉都綠了:「怎麼會?她怎麼下得了這個手啊?」不管如何,那也是給了她性命的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畜生不如的事。
桂嬤嬤在心裏衡量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娘娘先別急,我覺得這事有蹊蹺。」頓了一下,桂嬤嬤繼續說道:「娘娘,韓玉熙就算再恨老太爺,她也不可能做出弒父這樣的事的。」不是桂嬤嬤要幫玉熙說好話,而是她知道玉辰現在只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等冷靜下來就知道這事不對了。
玉辰握着的拳頭放開了,最終苦笑道:「你說得對,玉熙沒那麼蠢,她再如何也不可能弒父。」弒父的罪名一旦落實,史書都要記上重重的一筆。這種後果玉熙不可能不明白的。
想起燕無雙當日說白梅沒招供幕後的主使,玉辰的臉一會青一會紫。什麼白梅沒有招供,分明是燕無雙準備將這事嫁禍給玉熙,所以才故意這麼跟他說。
玉辰臉上露出悲涼之色:「我爹死了,他還不放過。」生前利用她爹也就算了,至少他爹是自己甘願的。可這人都死了,還不放過,實在是讓人心寒。
此時屋子裏沒其他人,但桂嬤嬤還是警惕地望了下窗戶跟門口,就怕有人偷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1s 3.880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