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這幾天正好趕上開學潮,舒恬也回來了,笙簫享受幾天太平日子後,心裏不住擔憂起來。當初答應聿尊,完全也是抱着拼一拼的想法,總算還有個希望。
只是,他給的時間才三個月。
吃過中飯,笙簫和舒恬剛回到宿舍,手機就響起。
她掏出一看,上面顯示嚴湛青。陌笙簫不由驚訝,這個號碼是什麼時候存到她手機上的?
她想掐斷,最後還是任由它響個不停,「笙簫,怎麼不接電話?」
「噢,不想接。」陌笙簫走到舒恬身邊,「又在下什麼電影看呢?」
手機鈴聲鍥而不捨,笙簫嫌它吵鬧,不得不按下接通鍵,「餵?」
「你出來。」
「我沒空。」
「我馬上就到你學校,要是你不出來,我就進學校去找你。」
「等等……你在哪?」
「早答應不就沒事了。」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淺笑,「你在華爾門口的公交站台等我,馬上到。」
笙簫拿了包就趕出去,來到站台時,嚴湛青的車子正好停在那,他打開車門,「上車。」
「你有事嗎?」
「你還想被扣上個隨便勾搭人的罪行麼?」
陌笙簫緩口氣,坐進車內,並將車窗關得嚴嚴實實,「我已經被你害慘了,還有,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上次你睡着了,我自己查看的。」嚴湛青發動引擎,將車子提速,「今兒我非要你一個答案,要是回答的我不高興,你就別想下車了。」
笙簫來不及繫上安全帶,嚴湛青已經將車開得飛快,她只得右手抓住座椅,眼看着好幾次都要撞到行人,他卻面色鎮定,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嚴湛青,你真是瘋了。」
男人握住她一隻手,速度飛躍,上了高速,更加玩命瘋狂。
好不容易停下車,笙簫眼睛緊緊閉着,只顧喘氣,臉色蒼白,「你……」
嚴湛青雙手握住方向盤,沒頭沒腦就是一句,「我和蘇柔已經分手了。」
笙簫睜大杏眸,「為什麼?」
「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她噤聲,嚴湛青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臉上頓時陰鷙,「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嗎?陌笙簫,你這腦袋瓜里長的是什麼?」他伸出手,在她腦門上一推。
笙簫卻清醒得很,「你和蘇柔那麼深的感情,忘記了嗎?當初我在你家做家政,你只是把我當成蘇柔,我就知道,你愛她愛的很深。」
「那都是過去了,之前,我是把你當成蘇柔的替身。可是她回來之後,我心裏反而難受,我每天想的都是你,我現在知道了,你是笙簫。那段日子,我讓你穿着蘇柔的衣服,把你當成是她,如今我不想將錯就錯,我們之間已經繞了一個不該繞的圈子,笙簫,我說了這麼多,你明白嗎?」男人目光誠摯,握住笙簫的一隻手放到自己唇邊。
她心下一陣慌,忙要將手抽回來。
嚴湛青稍稍用勁,她怎麼都掙不開。
「不要再追究我的過去,你的過去,我同樣不會過問,笙簫,我們從今天開始吧?」
他目光柔和,這幅樣子,以前只有在面對蘇柔的時候才會有,陌笙簫不由動容,嚴湛青見狀,嘴角輕挽,笑的有些痞樣,「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她剛要開口,就被男人捂住了嘴。「相信我,我會用我的行動告訴你。」
笙簫同他四目平視。嚴湛青眸中並沒有平日裏的那股玩世不恭,反而顯得十分認真,人就是這樣,對於突然伸出的溫暖的手,總是很容易就想抓住。
陌笙簫說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情是怎樣,她真的可以拋開一切,從頭開始嗎?
她真的好想試試,哪怕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她也不想乖乖等着三個月就這麼消失殆盡。
嚴湛青帶她去吃了晚飯,才準備送她回學校。
一路上,男人都拉着她的一隻手,一邊在開車。
笙簫不光覺得手心溫暖,就連整顆心都是暖暖的,車內放着舒緩的《》。突然響起的鈴聲,打破了這一和諧的氛圍。
她掏出一看,原先平靜的心便跳動的厲害,拇指按了幾下,才按住紅鍵。
「誰啊?」
「室友。」笙簫軟了嗓音,將再度響起的鈴聲掐斷,然後發了條短訊過去。
「不要再找我。」
然後,就將手機調成無聲。
一路上,陌笙簫都惴惴不安,到了學校門口,她推開車門就要下去。
「等等。」嚴湛青咻地拉住她的手臂,她慣性回頭,臉上已經被他親吻了下。
笙簫臉頰漲的通紅,掙開的手捂上自己的臉,她纖長的背影被拉得好長,倆人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側的拐角處,停着另一輛豪車。
聿尊指尖玩着手機,手肘枕在車窗外,眯起的利眸攫住笙簫臉上的羞澀,他媽的真能搞,才不過幾天,就這麼大搖大擺,招搖過市了?
「我得回去了,要不然宿舍得關門了。」
嚴湛青點點頭,卻並沒有離開,而是下車走到笙簫跟前。她不明所以望着他,男人只是笑了笑,拉起笙簫的雙手放在自己掌心內,輕輕搓揉起來,她抿起笑,頓覺全身都開始暖了起來。
「你也回去吧。」
嚴湛青將她的圍脖捋好,這才上了車。
笙簫眼見他發動引擎離開,這才轉身朝學校走去。她掏出手機,上面有好幾個聿尊的未接來電,她毫不猶豫刪除,繼續向前走。剛走幾步,就看見身後一道黑影緊跟上來,笙簫不由害怕,來不及拔腿,肩膀就被對方擒住,摟着她朝邊上避去。
「誰?」她驚駭,由於對方力道過重,她手機一個不小心摔在了草叢內。
身子被壓在粗糲的牆壁上動彈不得,笙簫剛要喊,就聽得耳邊傳來一陣陰冷,猶如魔魅,「真夠纏綿的啊,如此依依不捨,陌笙簫,你怎麼忍得住,沒有爬到他床上去?」
說話這麼損,不用猜也知道是聿尊。
「三個月時間還沒有到,這是我的自由。」她頓了頓,拿話激他,「也對,你是想要反悔了吧?這才幾天呢。」
「我是答應你,但我沒有規定,這段時間內我非要遠離你的生活,陌笙簫,你放一百個心,我說了要讓你死心,就要你死的徹徹底底,你儘管去恩愛纏綿,到時候可別哭着喊着,沒人搭理你。」
「我不會的。」
「說的輕巧。」聿尊鼻尖緊挨着笙簫的臉,想起嚴湛青先前的舉動,他目光一沉,已經靠過去。
「別碰我。」笙簫以為他又要不規矩,沒成想,他竟然在她臉上狠狠咬了一口,笙簫痛的驚喊出聲,五官都扭曲在一起,「我勸你別輕易和他上床,要不然到時候被人當破鞋甩了,我也饒不了你。」
她捂住臉,痛的淚水都擠在眼眶裏面。
他是狗嗎?
「我被人甩,那也是我自己的事。」笙簫忍痛,「你只要記住你說過的話,到時候,我不想和你再有一點點瓜葛。」
她急欲想要擺脫的願望,表現的如此強烈。
聿尊掛上冷笑,食指指了指陌笙簫,什麼話都沒有說,就駕車離開了華爾。
這幅樣子肯定回不去,笙簫跑去可的買了個創口貼貼在臉上,所幸到了第二天,咬痕就散了。
出門的時候,她特地塗了舒恬的bb霜,確定看不出來後才離開。
嚴湛青的車停在學校不遠處的小道上,笙簫拉開車門坐進去,男人睨着她緋紅的小臉,「今天化妝了?」
笙簫一時緊張,「沒有啊。」
難道,他看出來了?
「你不施粉黛的樣子,最好看。」男人笑了笑,去握她的手。
「我們去哪?」陌笙簫心虛,扯開話題。
「去一個你最想去的地方。」嚴湛青笑容神秘,拉起笙簫的手放在自己唇邊,她終是不習慣,要說,幸福來的也太容易了。
到了康復醫院,笙簫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你怎麼知道……」
嚴湛青拉着她的手走進醫院,到了主任辦公室,早就有趕來會診的專家在那候着,見到二人,均禮貌地問候。
主任已經將陌湘思的病例移交給他們,幾人商討下來一致認為,湘思的腿還有機會治癒,只是時間問題。笙簫聽聞,自然是欣喜非常。
她帶着嚴湛青來到病房時,湘思正坐在輪椅上看書,見到二人,愣了下,還是笙簫率先撲過去抱住了她,「姐,告訴你個好消息。」
「怎麼了?」
「你的腿有希望了,那些專家說,經過二期的恢復,到時候就可以做手術了,姐,你可以站起來了……」
「真的嗎?」湘思神情激動,手裏的書掉落到地上。
「真的。」笙簫認真地點點頭,「你又可以和之前一樣了。」
姐妹倆緊緊擁抱在一起,陌湘思淚光閃爍,視線定在嚴湛青身上,她輕推了推妹妹,「笙簫,這是誰啊?」
「我是她男朋友。」嚴湛青搶先一步回答。
陌湘思眼裏透出疑惑,笙簫只覺臉上一陣發燙,她知道姐姐想說什麼,「姐,我又回學校了,這位,是嚴湛青。」
湘思握住輪椅的手緊了緊,她面容含笑,眼睛卻輕輕眯了起來,男人有一頭略長的淺褐色頭髮,五官出眾,身材更是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不知道,嚴先生家裏是做什麼的?」
她嘴角有些泛冷,估計,又是一個包笙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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