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宮明軒獨自一人在房裏喝着悶酒,不論下人怎麼勸,他都無動於衷,甚至將來勸他的人都罵了回去。將軍府的下人們無人知曉他們心目中溫柔體貼的少將軍今日怎麼會這般對待他們。也沒有人敢再去勸他們的少將軍放下酒杯。
「歡兒,你已將我忘記了,我若娶了你,可你的心不在我這裏又有什麼用呢」氣憤,頹廢,難過,失望,此時的宮明軒哪裏還是百姓口中那個驍勇善戰的少將軍,那個京都城少女心中的大英雄。
我萬萬沒有想到宮明軒會來找我。我與他並不熟,佩環也說我沒有提過他,那他今日來找我是為何。
「不知少將軍……」
「歡兒,你當真不記得我了麼?」
我心中有千萬個疑惑,「我與少將軍昨日才第一次見面,少將軍口中的『忘記』又從何說起呢」
我分明不認識他好麼!
「罷了罷了,忘記便忘記罷,於你而言,忘了也好。」
我正要考慮要不要安慰安慰他,誰知他竟先我一步,「若是……罷了,還是不說了。」
我越聽越鬱悶,這人話怎麼說一半,我最討厭的便是別人說話說一半。
「歡兒愚鈍,少將軍可否將話說完」
「你可曾還記得六歲那年,那個在湖邊的小男孩?」
六歲我六歲之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何況是六歲的事情。
「少將軍還是同我細說罷。」
「那年……」
宮明軒說的很是逼真,我也聽的很是認真。
總的來說,宮明軒今日並非是第一次見我,我先前所希望的曾經與宮明軒有過什麼風月之事,這也不錯,確實是有過那麼一段的。不過那都是我六歲之前的事情了。眾所周知,我在六歲那年掉進了池塘,醒來後記得的也就只有我的父親和母親了,所以對於宮明軒的記憶是沒有的,這也難我會對怪宮明軒所說的感到奇怪了。
如若真要細說那段風月之事風的話,還得從六歲那年說起。我貪玩兒,這是眾所周知的,是以六歲某月某日的某一天下午,我趁父親母親不在家便偷偷跑出去野了。再是以就遇見了想要尋短見的男孩,也就是現在的宮明軒。至於他為何要尋短見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宮明軒沒告訴我。
接下來的想必我不用說大家也都知道了。那個小女孩安慰了男孩,男孩覺得小女孩說的很有道理,於是乎,那個小男孩便想通了不尋短見了。小女孩也很開心,還送了顆糖給男孩,男孩欣然接受了還問小女孩的名字,小女孩告訴他她叫「李承歡」,至此往後男孩就記着了小女孩。再於是乎,男孩就來問女孩話了。
我不曾想到我居然還有這樣的境遇,這麼的狗血!
「少將軍所言為真」
我仍不大能接受,總覺得他說的有點玄乎。
「歡兒不信我」
「信,怎地不信!」
這怎地能信!
「那便好。」
「若少將軍無事的話,歡兒先告退了。歡兒還有要事在身,少將軍隨意便好。」
感情他今日就是為了來跟我說這個,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呢。
「歡兒都走了,我還留着豈不是不妥」
「知道不妥就快走啊,李成乾和孟初寒的事情我還沒處理好呢,哪有閒工夫和你在這兒瞎扯。」
我不停地埋怨着,不過我可不敢說大聲。
「既然這樣,那在下也告退了。」
不知他是不是聽見了我所說的,我心裏有意思愧疚。
「佩環,送客。」
「不用麻煩,我自行便好。」
「也好,也好。」
見宮明軒走遠了,我才放心下來。
「我托給你的事情你可辦好了」
「佩環已按照小姐所說的托人給太子傳信了,估計現在已經到了約定的地方了罷。」
「那好,我先出去一下。若是父親他們問起來,你自行解決罷。」
「佩環知道。」
若是李成乾等急了先行走了怎麼辦,但願現在時間還不晚。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我終於來到了約定的地點——品香樓。
「誒呀,累死我了。」
我拿起桌上的茶猛灌,雖說路程不遠,可我體質向來不好,所以這點小路程對我來說也有一定的挑戰性。
「今日約我來此,又有何事。」
李成乾悠閒地品着茶,淡淡地問道。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了麼」瞧他那話說的好像我只有有事情才記得他一樣,聽得我極其不爽。
「你若不說,我便走了。」敢情他還生氣了?
「好好,言歸正傳。你可是喜歡初寒姐姐」我直接開門見山道。
「喜歡。如何?」
「那她可是喜歡你」
「不知。」
「你竟不知」我驚訝的拍着桌子,隨即便引來了一陣圍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那她可是有了心儀之人」
「不知。」
「你怎麼什麼都是『不知』『不知』。」我有些惱了。
「那你要我如何回答你我喜歡她,他不喜歡我;還是說他喜歡我我不喜歡她」
「你發什麼火啊,我沒惹着你啊。」我招誰惹誰了,心情不好也不用拿我出氣罷,敢情我成了出氣筒了。
「李承歡,我告訴你,我和孟初寒之間的事情不用你來管,我的事情也用不着你來操心!」此刻我知道李成乾,很生氣,很生氣……
「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哼。」
李成乾甩了甩衣袖,憤憤地走了。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我也無心再品茶,放了些碎銀子在桌上便走了。
人在倒霉的時候幹什麼都倒霉。這不,我剛出品香樓大門便被什麼東西給絆着了,摔的腿上一個血窟窿。
「誰呀,別讓我知道你是誰!」
我不顧形象的大吼,街上的路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理會,人在生氣的時候還管什麼淑女形象。
我悶悶不樂的回到了相府。
「喲喲喲,我們家小姐這是怎麼了」
「佩玉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小姐,你的腿怎麼回事兒怎麼給弄傷了呢」佩玉嚴肅地問道。佩環聞言也放下手中的活來瞧我。
「怎地這般不小心,搞成這樣」佩環皺了皺眉。
「別提了,還不怪那李成乾麼!」
可不,不怨他怨誰若不是他同我生氣,我能那麼急急地走了麼,不然我也就不會沒看清路給絆了的。
「那也是小姐你自作自受。」
「佩環,你就別說風涼話了。」
「你看看你,不是說了叫你不要管閒事的麼,可奈何你不聽啊,這下嘗到苦頭了罷。」
「你說李成乾為何會那般生氣我只是問問他而已並不想幹什麼啊!」我絲毫不理會佩環說的,都是傷心事,都是淚啊!
「你自己想想罷。」佩環無奈的望着我,對我甚是無語。
「我真的做的不對罷了罷了,我明天同他道個歉罷。」
其實細細想來的確是我的不對,我與宮明軒談了許久定是誤了時間,若是換做別人只怕是早就走了,哪還會等我。然我卻同他生氣,同他吼,這的確是我的不是。我明天得同他到個歉才是。
「我家主子說了,若是你能將事情辦好了,我家主子定不會虧待你的。」一位面色黝黑,身形矮小,扎着兩個包子頭,身着黃衫的男子遞了一個香囊給他對面的中年男子。仔細一瞧,那中年男子不是和禎還是誰。見那和禎對那黃衣男子都如此恭敬,由此足以可見那黃衣男子的主子是何等厲害的角兒了。
「敢問你家主子還有別的什麼要求麼?老朽一定辦到。」
「切莫動她。」
「老朽敢問這『她』是何人」
那着黃衫的男子對和禎打了個手勢,那和禎立馬向黃衣男子靠近,只見他倆竊竊私語地說着什麼。
「老爺,宮老將軍來訪。」
「哦快快有請。」
「丞相,我有要事稟報。」宮向天表情嚴肅,似是發生了大事。
「何事讓將軍如此慌張。」
「丞相請看。」
宮向天遞給了父親一封書信。
父親看後神情嚴肅,「這,這是何意將軍從何處得到的此信」
「從何處尋得並不重要,只怕是此信以到了聖上手中。」
「是他,對了,就是他了。」除了和禎,沒有人會那麼做。
「將軍可否將婚事提前」
「是吾兒與令千金」
「正是。」
「我回去同夫人商量一下罷。」
「不行,等不了那麼久了,可否就這幾日」
「是否有些草率。」
「就這幾日罷,免得夜長夢多,到時候還請老將軍小女多多照顧才是。」
「丞相說的是哪裏話,這是自然的。」
「多謝。」父親向宮向天鞠躬道。
「丞相不必多禮。那老朽便回府折日了,丞相不送。」
「好好好,老將軍慢走。」
宮向天走後,父親收起了嘴角的笑意,表情說不出的嚴肅與哀傷。
「歡兒,不管你怨父親也好,恨父親也罷,父親只要你好好活着便好了。」
「歡兒可在?」
「小姐今日無事,在屋內歇息呢。」
「父親,怎麼也不支會歡兒一聲便來了」
「自己家,何須多禮?今日怎地不出去野了?」
「瞧父親說的,歡兒在家就讓父親那般意外,今日無事便在家了嘛。」我有些不爽,搞得好像我整天都在外頭鬼混一樣。
「嗯,這便對了,你也該收收心準備好做你的新娘了。」
轟隆!新娘我極其震驚卻仍用平靜的聲音問父親,道「父親此話怎講,歡兒愚鈍,不解父親的意思。」
「我與你母親同你定了樁婚事,婚期就在近日。所以,這段時日你便不要出去了。」
待父親走後,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任佩玉佩環怎麼拉都拉不起來。
第二日,我聽佩玉說將軍府帶了個媒婆來,說是來交換生辰八字和折日的。我也明白了為何昨日宮明軒那般奇怪,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我與他有了婚約,可他為何不同我說,還要瞞着我,話也只說一半。我頓時覺得宮明軒此人好生卑鄙啊!
我不喜歡宮明軒,我還未找到他,我也不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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