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傢伙拿電話報警,張怕一腳踢飛手機,冷着聲音問話:「誰偷的?」
「什麼?偷什麼?」那傢伙哆嗦着回話。
張怕指指桌子上的小音箱,那傢伙馬上指向倒在地上的滿臉花:「他帶回來的。」
張怕看那傢伙一眼,走過去搜身,搜走全部錢,還有幾把鑰匙,拿起小音箱出門。
試上兩把鑰匙,打開車鎖,用袖子擦下鎖和鑰匙,隨手丟下,推自行車往外走。
屋裏那傢伙暫時沒報警,問滿臉花傷的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張怕是暫時沒時間理會這傢伙,出來地下室,看見大狗站在前面。
張怕問話:「你住在哪?」
三次遇見大狗,分別在不同地方,這傢伙還真挺神。
大狗晃下腦袋,轉身得得跑開。張怕騎車跟着,沒一會兒,看到大狗跑到輛中巴車前面停下,低低叫上兩聲。
很快車門打開,是一個有些帥氣的中年大叔,衝着大狗訓話:「又跑又跑,你這一天天的到底在跑什麼?」說完話看到不遠處跨在自行車上的張怕,多打量一眼,讓開位置沖大狗說:「上車。」
大狗跳上車,車門關上。
整輛中巴都有窗簾擋着,透着微弱燈光,但是沒有聲音傳出來。
原來是有主人的啊。張怕多看一眼,蹬自行車回家。
在路上給寧長春打電話,說是自行車找回來了,是一個路過的保安偷的。
寧長春說:「就因為你那輛破車,老子要累死了。」
張怕問怎麼回事。
寧長春說:「偷車團伙一直存在,銷贓渠道也是一直存在,你以為為什麼能過了這麼多年還安穩存在?」
張怕說:「有保護傘。」
寧長春說:「現在是那倆人什麼都不承認,只說有人毆打他們,讓我們抓賊。」
張怕說:「賊還這麼囂張?」
寧長春說:「幸福里全是這麼囂張的賊。」這是在罵張怕和胖子那些人。
張怕笑了一下:「可不能這麼說。」
「不說了,明天白天聯繫,掛了。」寧長春先掛電話。
後面的事情就是回家唄。路上,張怕一直在琢磨那隻大狗,那傢伙神奇的,一個狗到處溜達。還沒警察抓。
主人也挺酷,你跑就跑,也不擔心。只是好奇要在哪裏給大狗洗澡?難道是在車上?就算是在車上,可這大冬天的……
對呀,房車。反正我沒房子,為什麼不買輛房車……想起來了,我不會開車。張怕很鬱悶的熄了剛剛產生的想法。
房車是一個好玩的東西,很多男人都有過擁有它的夢想,開輛能當家的汽車,停停走走,走去哪裏,哪裏就是家。到處流浪,到處都是風景。
第二天上午,張怕正上着課。寧長春打來電話:「中午找你吃飯,咱倆聊聊。」
張怕恩了一聲,快速掛電話,繼續上課。
沒一會兒下課,想起小滿的事情,擔心李英雄會亂來,走過去問話:「小滿到底怎麼了?」
李英雄搖搖頭說沒事。
張怕說:「我不管別人怎麼回事,你給我記住了,你們欠我一萬塊錢,沒還清之前。都給我老實點兒。」說完往外走。
經過老皮身邊的時候,聽到那傢伙說的話,氣不打不一處來,站住了問:「你說什麼?」
老皮笑着回話:「什麼都沒說。」
他在和後座同學說話。張怕看眼那名同學,再跟老皮說:「你是想出去鍛煉身體麼?」
「不鍛煉。」老皮馬上交代:「剛看新聞,說抓了個做假錢的傢伙,好幾百萬,我就說他傻,你好好的做人民幣幹嘛?全國人民誰不認識?不是等着被抓麼?也不能做美圓。那玩意太貴太值錢,不好出手,要做就做便宜點兒錢,像日圓啊,越南盾啊,都可以,最好做點朝鮮錢,那傢伙拿出去,絕對的沒有心理負擔。」
張怕啪的拍他一巴掌:「你是要蠢死麼?做朝鮮錢?朝鮮人民自己都不願意用的錢,你做出來賣給誰?」
老皮說:「我想好了,咱這不是有兩家朝鮮館子麼,都是朝鮮的大學生來做服務員,那都是美女,咱拿着朝鮮錢過去,刷刷刷往桌上拍,你說能不能奪得美女芳心?」
看着老皮一張略帶着興奮激動的臉孔,張怕鼓勵道:「能,絕對能,我支持你!去做朝鮮錢吧。」說完出門。
老皮在後面喊:「老師,匯率是多少?一次得做多少錢才能夠成本?」
張怕當沒聽見,大步上樓。
意外發生,羅勝男居然來上班了。
看見她坐在辦公桌前,張怕先是愣了一下,跟着問:「出院了?」
羅勝男轉頭沖他笑了一下:「恩。」
儘管是在笑,羅大美女的臉上卻滿是愁意。不用問,肯定是風景區那事還沒談妥。想了下問道:「你同伴,就是受傷那個,賠償多少?」
「一次性支付十二萬,所有事情都了了。」羅勝男回道。
「你呢?」張怕順勢問話。
羅勝男笑了下:「我男朋友說,不用十二萬,給六萬就行。」說着搖下頭:「真有本事啊,比我媽還多要一萬塊。」
「怎麼是這樣?」張怕問道。
「沒怎麼,反正就是這樣了。」羅勝男說:「我是當事人,我說不追究了,風景區那些人挺夠意思,拍給我兩萬塊,讓我簽份協議,就這樣了,不過我媽不高興,拿走兩萬塊還跟我吵。」
「你男朋友呢?」張怕問。
「他還好,雖說想要六萬,可協議已經簽了,他也就同意了,不過跟我說,拿回來的兩萬塊,應該一家分一萬。」羅勝男說:「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張怕問:「他是要錢?」
「那倒不是,他不要錢,也不會問我要錢。」羅勝男說:「怎麼說呢?他做事情講究條理和原則,認為我受傷了就該得到相應賠償,我拿到賠償款,應該好好照顧自己,而不是把錢全部上交。」停了下說:「他是為我好,是站在我的角度為我說話。」
張怕說:「要是這麼說的話,他是個好男人。」
「是啊,挺好的。」羅勝男說:「可是跟我媽鬧了點彆扭,現在是我媽不想見他,讓我和他分手。」
張怕很吃驚:「你老娘也太那啥了,整個就是電視劇里的丈母娘。」
羅勝男笑了下:「謝謝你,一直為我考慮,一直幫我想主意,謝謝。」
張怕說:「是校長關心你,你應該去謝他。」
羅勝男恩了一聲。
倆人說過幾句話,張怕去辦公桌坐下。不管怎麼說,羅勝男的事情算是解決掉,而且是大賺一筆。
真是大賺一筆,如果不是她同伴被蛇咬、差點致死,羅勝男根本不會得到任何賠償。這次的兩萬塊錢,等於和白揀的一樣。
想起中午要和寧長春見面,張怕拿銀行卡出門,取了一萬塊錢回來。
這筆錢是張怕替李英雄賠償洗頭房的錢,對方收錢,息事寧人。
羅勝男這裏收了兩萬,也是息事寧人。
現在的問題是烏龜和六子還沒放出來!
中午,寧長春約張怕在一家燒烤店見面,就是那種看起來很乾淨很高檔的無煙燒烤。點上幾盤肉,每人一瓶啤酒,邊吃邊聊。
張怕先把錢遞過去,寧長春也不點,塞進包里說道:「去看了烏龜和六子,應該沒問題。」
這個沒問題跟案情無關,是說不會被欺負。張怕說謝謝。
寧長春說:「你替他們說謝謝,多不多餘?」跟着又說:「小偷那個事,我問下啊,你想不想繼續下去?」
「什麼意思?」張怕問。
「繼續下去的意思是要不要繼續追究,雖然你丟的車子找回來了。」寧長春問:「我好奇,你是怎麼找回車子的?」
張怕回道:「一隻英勇的天使大狗幫忙找回來的。」
「你就說胡話吧。」寧長春笑了下說:「我查了,被你打傷那兩個小偷,團伙做案多起,但是沒證據,這一次也是告你傷害他們,還好你跑的快,他們不知道是誰。」跟着又說:「你要是想弄他們,得幫忙找證據。」
張怕說:「拉倒吧,愛誰誰,我沒心情參與這等大事件。」
寧長春說:「有那樣一個偷車團伙,你就不想順手剿滅?」
張怕說:「咱現在是什麼年代?還順手剿滅,剿滅什麼啊?」
寧長春說:「有些事情不能透露給你,不過可以大概提一句,銷贓渠道特別完善,可以說市里、甚至下面城市的自行車專賣店裏,都有賣贓車。」
說到這裏看眼張怕:「不誇張的說,甚至可以說是形成一條完整的產業鏈,有材料來源,有加工工廠,有銷售贓車的店鋪,整個就是暢通無阻。」
張怕說:「你既然知道,那去查啊,跟我說有什麼用?」
寧長春解釋道:「我剛才說的這些,只是我們對案情的分析和猜測,即便是真的,找不到加工工廠也是白搭。」
「怎麼會找不到?省城沒有自行車廠?」張怕問道。
「你覺得那麼大的廠子,有可能銷贓壞名氣麼?」寧長春說:「現在就是找不到加工工廠,不然把上下游串到一起,來個連鍋端,絕對大功一件。」
張怕笑了下:「你還真有思想。」
寧長春說:「可惜是沒線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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