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瞬間迸發,傳向四邊各處,很大很驚人。
劉小美拍他一下:「嚇死我了。」
張怕輕拍自己的左胸,輕出口氣說道:「也嚇死我了,這玩意什麼做的?怎麼這麼大聲?」
說着話在屏幕上點觸幾下,黑色音箱開始大喊:「讓一讓,讓一讓,撞死撞傷不負責啊。」
張怕很鬱悶:「這都裝了些什麼玩意?」
學生們哈哈大笑,覺得有意思、好玩。
劉小美肩上還背個包,打開後拿出幾樣東西,一個是巴掌大小的黑色聲卡,一個是話筒,還有個掛耳式的耳機。
劉小美說:「我覺得這聲卡不錯,反正我用的挺好。」看看自行車問道:「放哪?」
張怕在架着筆記本電腦的擋板下面扳了兩下,拽出來個小盒子,比聲卡大不了多少。
把聲卡放進去,張怕說聲挺好。固定住以後問劉小美:「接下來怎麼辦?」
劉小美上去操作,把外接聲卡接到筆記本電腦上,拿着另一頭讓張怕接電源,又把話筒接到聲卡上,再插上耳機。拿U盤安裝聲卡驅動,還有機架(最直白的解釋就是調音軟件,可以渲染聲音),稍一調試,告訴張怕好了。
現在再看黑酷,前面架着筆記本電腦,車後架上固定住一個音箱,明顯是傳說中的移動式多媒體啊!
劉小美在電腦上點上一會兒,音箱裏傳出伴奏。她捅咕張怕一下:「唱。」
「唱?」張怕招呼塗英:「會不會唱歌?」
塗英說不會。
張怕說:「白瞎你個人,怎麼能不會呢?」讓劉小美換歌,因為他也不會。
劉小美拿過話筒,看着電腦屏幕開始唱歌。
很好聽,劉小美唱了半段停下,又稍稍調了下聲音,跟張怕說:「以後唱歌就點開這個軟件,別的不用動。」
張怕說好。
於遠湊過來說:「老師,你是不是花一萬七買個移動卡拉OK機器?」
張怕說:「你懂個屁。還可以看電影呢。」
於遠鼓掌道:「我見過無聊的,也見過傻子,但是傻成你這樣、無聊成你這樣的,確實是頭一回見。」
「鬱悶個天的。逼我?」張怕問劉小美:「這玩意能接電結他吧?」
「理論上都能接。」劉小美回道。
張怕說:「那行了,再弄個電結他,老子蹬着這輛自行車賣唱天涯,想一想就很浪漫。」
劉小美說:「可是你不會彈。」
「我會學習的。」張怕看眼後貨架:「可以放結他,可以放包。還可以放床被,天啊,我太喜歡這車了。」
老皮走上來說:「哥,給我點個朋友的酒,我唱。」
「我弄死你好不好?還朋友的酒?」張怕罵道。
老皮說:「那就點個朋友,你這裏面有麼?」
張怕說滾蛋。
劉小美跟張怕說:「你這個硬盤夠大的,等回去裝個卡拉OK軟件,好象練歌房那樣,想怎麼唱都行。」
張怕感慨道:「科技的力量真是強大。」
老皮說:「哥,你就別埋汰科技了。」
……
後面的一個小時。大家把黑酷當成點唱機,一大群男生輪着唱。
知道什麼是打狼麼?現在就是,音箱聲音大,這幫傢伙沒學過聲樂、不會唱歌,更有幾個擅長跑調的神人,唱的鬼哭神號,實在嚇人。
想起校長給的任務,說元旦前後有歌唱比賽,讓十八班也出節目……還是別禍害市領導了,張怕堅持一個小時。實在堅持不下去,關電腦收拾東西,載着劉小美離開。
劉小美說:「本來覺得一萬七買自行車有些貴,想不到還不錯。挺好的。」
張怕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劉小美說:「就是可惜話筒,小一萬了,唱成這效果,簡直是糟蹋東西。」跟着又說:「告訴你,這個話筒巨棒,動圈的。可以拿來砸釘子砸核桃。」
張怕說:「動圈是什麼?」
劉小美頓了下說:「我餓了。」
張怕說:「就算我笨,你也不用這麼打擊我啊。」
倆人先找地方吃飯,吃飯時說起裝修話題,劉小美說:「我工作清閒,我去買床買被褥,你專心上班。」
飯後送劉小美回家,在空曠路上,劉小美又過了次卡拉OK的癮,說比在家唱有意思多了,讓張怕以後天天帶着這堆東西出門。
這堆東西,除去自行車,其實就額外多加個音箱,倒也不算太麻煩。
張怕說好,又是跟劉小美膩歪一會兒,然後回家。
不單是膩歪,劉小美還陪他練了會兒聲樂。
興致大發的他,在幸福里街口又唱上一會兒才回家。
把自行車推進屋,老皮幾個過來說話:「哥,你真有思想,一萬七就買這麼個玩意。」
……
隔天,區里分管教育的副區長真來了,一行人在一一九中校園到處溜達,還順便開個會議,然後呢,私下跟秦校長說了說章文那些人的事情,意思是能不能給點方便?
秦校長堅決不放口,現如今,網上到處都是這事情,你讓我隱瞞掩蓋?怎麼可能?
副區長也知道現在這時候的時機不對,大略提上幾句就帶隊離開,連午飯都沒吃。
送走領導,秦校長把張怕喊過去:「陪我下棋。」
「你要瘋麼?」張怕問道。
「不是我要瘋,是到現在為止,上面還沒有確切消息,三十五中校長也沒得到任何通知,你說章書記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秦校長問道。
張怕說:「可能不知道麼?」
秦校長點頭道:「是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就算章書記確實不知道,下面也會有人告訴他。」說着話沉思半天:「陪我下棋。」
「你瘋了吧?上班不上班,拽老師公然下棋,這是一種什麼行為?」張怕說:「沒事我走了。」
秦校長嘆口氣說道:「你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了什麼。」
張怕裝糊塗:「不知道。」
「真不知道?」秦校長說:「那提醒你一下,好好照看章文,也許照看好了,章書記不會記得你,也不會幫助你成長,好象沒什麼用處;可若是照看不好,他一定會記住你。」
說着看眼無所謂的張怕:「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我好,是為你好,不能亂衝動,不能亂得罪人。」
張怕說聲知道了,又說:「只要他不找我麻煩,我儘量。」
「不是儘量,是一定要做到。」秦校長說:「別看你能打,可你現在有的一切,完全抵不住別人說的一句話,學會忍讓、退步,才能真正成長,也是才能真正擁有未來。」
張怕呵呵笑了一下,說聲走了,起身下樓。
秦校長在關心他,可他並不想要這樣的關心。我就是一臨時工,大不了不做,有什麼的?至於委曲求全麼?
回辦公室呆上一會兒,拿手機看時間,覺得不對,給龍小樂打電話:「不是說去工商局麼?」
龍小樂說:「今天有事,不去了。」掛上電話。
張怕就好奇了,再打過去:「方便說麼?」
「我在派出所。」龍小樂回道。
張怕笑了下:「大哥,因為啥事啊?」
「一會兒說。」龍小樂又一次掛斷電話。
沒辦法,那就等着吧。一直等到中午才接到龍小樂電話,說是找他喝酒。
張怕說聲好,打車過去。
見面第一句話是:「大哥,你不能總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找我喝酒,我會很有壓力的。」跟着問是怎麼回事。
龍小樂問:「男人打女人對麼?」
張怕嘿嘿一笑:「別問我,我的想法跟一般男人不一樣。」
「就問你。」龍小樂說道。
張怕說:「不是說,不論女人犯什麼錯誤,都不能動手打人麼?」
龍小樂不屑道:「你真這麼以為?」
張怕搖頭:「我眼裏沒有性別之分,做錯了事就得負責,男女老少都一樣,你就是八十歲,但是跟我犯混,我一樣揍。」
「沖你這句話,喝一個。」龍小樂幹掉一杯酒。
張怕再問是怎麼回事,怎麼弄進派出所那麼嚴重。
龍小樂說:「我打了個女人。」
「跟你什麼關係?」張怕問。
龍小樂說:「一點關係都沒有。」
張怕再問:「為什麼啊?」
「那個女人欺負自己的孩子。」龍小樂說:「那小孩特別可愛,我都想好了,要是那個混蛋女人不要,我要來養。」
張怕說:「別東一句西一句,說完整是怎麼回事。」
龍小樂說:「我們小區一小媳婦,長的還成,就是賊他馬花心,聽我爸手下人說,那女的跟保安都睡過。」
「人家睡人家的,關你屁事。」張怕說道。
龍小樂說:「本來不關我事,可今天不是遇到了麼?上午出來找你,昨天把車停在別的樓下面,我過去的時候聽到小孩哭,在門洞裏,我就去看啊,我們小區是電子鎖,讓保安開鎖,我進去一看,那小丫頭站在走廊里哭,剛想過去問話,看見門開了,你都想不到啊,一個看起來挺好看的女人,心腸怎麼這麼狠,她為了和男人偷情,嫌閨女吵,居然鎖在門外!我靠他家的。」
張怕說:「怎麼會這樣?」
「他家男人是做業務的,到處出差。」龍小樂說:「我說真的,你要是結婚,千萬千萬別搞什麼兩地分居或是長時間分別,這都是不安定因素。」
張怕說:「大哥,你跑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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