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樂呸了一口接着說:「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看見小女孩在門口哭,房門打開,走出來個男的,不是小孩父親,一大早啊,這一大早的就在一起那什麼?跟着那女的出來,讓小孩別哭了,聲音特別大,反是那個混蛋男人笑着勸話,說小孩什麼什麼的猛裝好人,我就沒忍住,把那個男的打了,女人過來攔,我又把女人打了。」
張怕說:「你牛啊,夠血性。」
「血個屁!給你說實話,我管你男男女女做什麼事情?死不死活不活關我屁事,可你有小孩啊,小孩還那麼可愛,你居然為了自己爽,把孩子推門外?這他馬是人麼?」龍小樂說:「老子算長見識了,真是什麼樣的女人都有。」
張怕看看龍小樂:「行了,彆氣了。」
「我能不氣麼?靠。」龍小樂嘆口氣:「你說,是這個社會把人變壞了,還是人本來就不是好東西?」
張怕說:「忍住,千萬要忍住,你這是要當哲學家的節奏。」跟龍小樂碰杯酒,喝光了說話:「跟你說個事啊,你知道我住幸福里,你也知道那地方有的是混蛋,你知道那幫混蛋湊一起說什麼?就說女人。」
說着無奈一笑:「他們會討論每一個從身邊路過的有點姿色的女人,什麼屁股大胸大都要討論,最主要的,也是永遠不變的話題,好不好上;有時候喝多了,他們就敢隨便搭訕,有時候還真能搭訕上,比如娘炮,你見過的,那傢伙長的帥,睡了無數女人,他睡女人可沒有你這麼高的道德情操,也不會問女人是不是有家庭有孩子,他只管睡。」
「我想說什麼呢?是想說。你打人打的對,我支持,但是這個社會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十幾億人口。什麼樣的人都有,偷情、劈腿,不都很正常?你要不信,咱倆可以打個賭,就這個飯店裏面。你可以一個接一個的問,沒有對象的,問他們有沒有和有家庭的人犯過錯誤;有對象的,問他們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對象的事情,你覺得結果會是怎樣?」張怕看眼龍小樂又說:「不說別人,說你,你也是出過國的,說說在外國的美好生活吧,你要是敢說你是處男,我就把這個杯子吃了。」
龍小樂嘆氣道:「誰沒做過錯事啊?年輕時精蟲上腦。哪還考慮許多,再說了,男人和男人之間有時候也會比這個……」
張怕驚道:「你和哪個男人比這個?國外生活就是精彩啊。」
「閉嘴!國內男人也一德行,有人會互相比……這不是很正常麼?去夜店,比如咱倆,看見倆女的,當然要追啊,看誰先追到……」
張怕說:「快停!千萬別代表我,一,我不去夜店。去不起;二,我沒心思到處追女人。」
龍小樂說:「你就是個神經病,按你說的,就幸福里那些人。他們睡女人還管別的?不都有便宜就上?」
張怕嘆氣道:「咱倆是誰在勸誰啊?你說的這些,不就是我剛說過的麼?」
龍小樂沉默片刻:「好,不說男女之間的是非對錯,可你有孩子啊!有孩子知不知道?把小孩關門外,你在屋裏快活?」
張怕笑了下:「再給你說個事,胖子知道吧。你也見過,那傢伙喜歡看小視頻,上次拿個給我看,一女的……靠,不說這個了。」
龍小樂也沒心思追問,悶着頭喝酒。
張怕說:「你要是實在鬱悶……」
龍小樂抬頭看他:「我是挺鬱悶,不過不是鬱悶別人,是鬱悶自己,按照你說的話想了想,才發現我就挺混蛋。」
張怕趕忙勸道:「那是曾經的你。」
「曾經的我不也是我麼?」龍小樂說道。
張怕說:「上初中那會兒記住八個字,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不論是誰,這個世界就不存在沒做過錯事的人。」看看龍小樂,正色道:「人都會犯錯,年幼時更是不懂是非對錯,重要的是現在的我們,已經能夠明辨是非,咱就儘量不做錯事,你管不了天管不了地,還管不了自己麼?」
龍小樂呆想片刻:「和你真聊不到一起,算了,喝酒。」
於是就喝吧,喝到最後,張怕也沒問這件事情的結局如何,反正龍小樂肯定有解決辦法。
等從飯店出來,張怕拍着龍小樂肩膀說:「四個字,問心無愧。」
龍小樂的眼睛有些直,站住了看前面,好一會兒才笑笑說話:「你最近有做過錯事麼?」
「錯事肯定有,依照法律都夠判了,不過我不認為是錯,在我的是非觀念里,我覺得做得對。」張怕說的很認真。
龍小樂笑道:「好吧聖人,張聖人,再見。」掙開張怕的手,一個人晃晃的往前走。
張怕站着沒動,看着龍小樂坐上出租車離開,他才往學校走。
龍小樂為什麼鬱悶?為什麼要喝酒?不是因為去派出所,是因為那個被關在門外的小女孩。
他想不明白有些人怎麼會這樣做?不過再想想自己,也許曾經的自己就是這樣混蛋?
鬱悶是會加倍的,當想起一件又一件的鬱悶錯事,只要你還有良心,就一定會難受!
路上有家長帶着小孩遛彎,有牽手的,有推嬰兒車的,不過並不太多。
張怕喜歡孩子,便是勇猛湊過去做鬼臉逗孩子笑……可是忘記自己的半邊臉,也是忘記光頂帶傷疤的腦袋,更是忘記喝了酒。
他的鹵莽給孩子家長帶來不便,終於有個大媽忍不住罵上兩句,他才反應過來。趕忙起身離開,連句對不起都不敢說。
是了,這就又做了錯事。
他在路上發呆,手機響起,老皮讓他趕緊回學校,說是章文跟羅成才打起來,很快變成群架,現在剛剛拉開。
在老皮之後,是秦校長的大發雷霆,為他上班時怎麼不在崗?又做什麼去了?
張怕解釋一句:「剛吃飯,這就回去。」
十五分鐘後,張怕回到教室。
所有學生安靜坐在下面,本來應該是英語課,暫時停掉,英語老師換成秦校長,面色陰沉看着下面學生。
必須得他親自在場,換了別的任何一個老師都壓不住場,肯定又打起來。
張怕進門,想先跟校長打個招呼,沒想到秦校長根本不想理他,說聲:「你處理。」大步出門。
那就處理吧。張怕站到講台上,第一句話是:「參與打架的站起來。」
十八班的男生越來越有擔當,做了事就要承認。
聽到張怕這樣一句說話,刷地站起來十五個人。同時還有個舉手的。
張怕問:「你要說什麼?」
那學生起立問:「打架這個事,我衝上去了,也確實想打,但是沒輪上,我前面全是人,身邊也有人擋着,我一下沒打到,也沒挨打,算是參與打架了麼?」
張怕笑着拍巴掌:「精彩,真精彩。」跟着大聲問話:「還有誰跟他是一個情況的?」
還真有那麼四、五個人,說是想打架來着,可前面全是自己人,他們沒機會動手。
張怕笑了下:「你們幾個,出去跑四圈。」
那幾個學生應聲是,開門出去。
張怕再看向站起來的十五個人,還有最後兩排被打得比較悲慘的章文七人組,笑着說:「你們都是好漢子,得有好漢子的待遇,不用跑圈了,俯臥撐一千,做不完不放學。」
我去,一千個俯臥撐?這要做幾年?
站起來的十五個學生雖然有些恨厭張怕,卻也沒有違抗命令,有一人問在哪做?張怕說去走廊,那十五個人就出去了。
張怕再看向章文七個人:「你們是什麼情況?不做是麼?」
章文說:「我是被欺負,你憑什麼體罰我?」
張怕哈哈一笑:「你真是有知識。」說完看向五個狗腿子:「你們呢?也不做?」
那五個學生被揍的比較慘,有個傢伙舉着手說:「胳膊痛,好象斷了,不能使力。」
張怕看看他:「我相信了,相信你說的話,所以,出去跑步,八圈。」
那學生怔住,猶豫了又猶豫,眼睛看向章文。
張怕卻是再不看他,問另四個狗腿少年:「你們是腿斷了還是手斷了?」
「都沒斷。」有學生回道。
「沒斷就出去做俯臥撐,一千個。」張怕輕聲說道。
那學生很有志氣:「我不做。」
張怕笑笑:「不做,好,不做。」跟着問向另幾個人:「你們也不做是吧?」
「是,我們不做。」這幾個傢伙倒是很心齊。
張怕最後才跟張亮亮和章文說:「你倆也不做俯臥撐,是不是?」
「不做。」張亮亮說話。章文根本沒開口。
張怕說:「真好。」看向章文說:「因為你爹比較厲害,校長讓我照看你,可是怎麼照看呢?就你們現在這樣……寒暄的話不說了,反正我也不敢揍你。」
張怕不敢揍章文?下面學生忍不住了,開始小聲議論。
張怕當沒聽見,邊左右看邊嘟囔着:「一千個俯臥撐,一千個俯臥撐。」
老皮起身說話:「老師,你要是不敢揍他們,我們敢。」
「就是就是,我們敢。」一群學生開始起鬨。
張怕說:「你們是在請纓啊?很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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