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腰說:「喝酒吧,同學那麼多,咱三個難得湊一起,喝。」
這頓飯吃的還行,張躍說聽你的,房子先不買,過些日子再說。
張怕說:「只要有合理的還錢計劃,我應該會借錢給你;但假如時間過長,我肯定不借。」
張躍說知道了。
老腰說:「你們倆真不是一般人。」
回去的路上,老腰跟張怕一輛車,說省城其實也沒啥,工作機會是多,可房子也貴,他勸過張躍回丹城發展。可分析來分析去,回去還真未必有發展,才會任由時間拖着歲月老去,繼續在異鄉做過客。
張怕說:「你們倆關係還挺好。」
老腰說:「我也是來回跑,你什麼時候還回丹城?」
「等我爸回來我就回去。」
「你爸去哪了?」老腰又問。
張怕說:「我要是知道他在哪就好了。」
老腰笑了下:「你爹還挺逗。」
汽車又開出段距離,張怕在前面路口下車,等老腰坐着離開。他再打車回家。
天冷,狗都不願意出屋,見張怕回來,那是跳上跳下的歡喜。張怕去柜子裏找些吃的分給他們,再去看那隻公雞。
最肆無忌憚、最沒有王法的就是這傢伙,狗不會到處大小便,這隻雞不管,所以一直被放養在走廊里。
也是納悶了,一群狗加一起都沒有這一隻雞龍興,這傢伙就沒安穩時候,也不知道衣正帥是怎麼容忍它活這麼久的。
好在還算懂事,認識張怕,便是不喊不叫的做一隻合格的看門雞。
第二天上午,幹了半天活的張怕出去買飯,意外看到林淺草。
那傢伙一本正經站在煎餅車後面忙活。
張怕走過去站了好一會兒,林淺草就在那攤煎餅,再收錢找錢,忙活完才看到他,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下:「你怎麼來了?」
張怕說:「應該我問你好不好?說好的寫劇本、寫小說……這煎餅車是怎麼回事?」
林淺草笑了下:「我去大首都混了那麼多年,啥也沒學會,回來又找不到工作,只能幹這個。」
張怕左右看看,附近還有個煎餅攤,生意說不上好壞,畢竟在城邊子。
林淺草問:「吃麼?我請你。」
張怕說聲吃。林淺草趕忙熟練的攤煎餅。
張怕說:「天這麼冷,越來越冷,行麼?」
林淺草說:「天冷,也是要過年了,我怎麼也得弄點過年錢吧?」
張怕問:「上次不是說你要是願意,可以去劇組上班麼?」
林淺草笑着回話:「就不麻煩你了,我麻煩你好多次,再加上我那個病,不方便。」說的是曾經的抑鬱症。
「你有個屁的病啊,你那是閒到了,根本沒病,現在這樣不就挺好麼?」張怕說:「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願意就去劇組看看,學什麼不是學,幹什麼不是干?」
林淺草沒有再接話,直到做完一套煎餅果子,遞過來以後才說話:「我就是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吃苦。」
張怕說:「你牛。」
林淺草笑了下說:「人活一輩子,你說活的是什麼?」
張怕說:「你這是要瘋的跡象。」
林淺草說:「我就怕遇到你們,才跑這麼遠的地方支攤子,還是被你遇到了。」跟着問:「你跑這來幹嗎?」
「我搬過來住段日子,胖子他們也住過來了,不過又走了,出去玩不帶我,一群王八蛋。」張怕說:「你別總一個人悶着,人活着沒心沒肺比較好,別什麼什麼都往肩膀頭上放,活的簡單些,輕鬆些……算了,我走了。」
晃晃手裏的煎餅果子:「謝了。」
林淺草說:「想吃就過來。」
張怕說:「我就住附近,你無聊了給我打電話,也可以來休息。」說完回家。
幸福里那地方真的是什麼人都有,林淺草是公認的運氣之王,那衰得不是一星半點,簡直就是倒霉了一輩子,後來都抑鬱了。
想了想正在動工的孤兒院,給石三打電話:「去哪找孤兒?」
石三說:「我去偷去搶好不好?」
張怕說:「你那是要瘋。」
石三說:「我好像真瘋了,最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我是不是被你洗腦了?為什麼就把錢給你了,兩個億啊!」
張怕說:「有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想和你好好聊聊,你閒得無聊幹嘛一定要辦個孤兒院?開個動物園都好,養動物多簡單?我現在一想起來就頭大。」
石三說:「不是衝動麼,一衝動就辦了唄。」
張怕說:「你衝動一下損失兩個億,憑什麼把我綁進去啊?」
「你可以在裏面貪污、揮霍,把錢糟蹋光了,孤兒院倒閉,你就解放了。」石三給出合理化建議。
張怕說:「好的,就這麼定了。」
石三笑道:「你要是真能這麼做,從此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怎麼樣?」
張怕說要不要玩這麼大?
石三說:「我敢玩,你不敢?」
張怕說:「就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石三說:「你這個人有個毛病,不理會世俗的評判標準,不理會別人怎麼看你,可是,你受不了自己,有些事情是你的底線,你不可能違背良心去做。」
張怕說:「你有病是吧?」
石三說:「那什麼,我想買個遊艇,到時候送給你好不好?」
張怕大罵一句:「你怎麼不去死。「掛上電話。
回到家裏,院子裏分外冷清,胖子那群不要臉的說來陪張怕過集體宿舍的生活,等房車一到手,那些人就沒了,去南方看海?看你們個大屁股!有一個算一個的都是混蛋。
只有打字幹活是真的,努力吧,少年……不對,是奮進吧,老頭子!
最近幾天,龍小樂又回京城了,號稱十三家製片商的反聯盟行動幾乎沒有進展。
可憐的是一一一影視根本不在十三家製片商裏面,人家沒瞧得上。好處是未來跟院線方合作的時候,可以明確表明:當時沒我!
院線方也挺狠,趁這個機會重新來了次大洗牌。什麼是院線?最直接的體現就是電影院,誰電影院多、誰熒幕多,誰就是大院線。
這一次院線方被迫集體開大會,大家南南北北的忽然湊一起,有野心的到處琢磨收購問題,還要強強聯合。大意就是,趁這次機會,大家把聲音統一了,以後不管制片方有什麼要求,咱們有自己的底線。不肯統一的、或是實力不足的,要麼被清出去、要麼被吞併,或者是聯盟。
立場不同,底氣不同,做事情的方式也是略有不同。
在這種情況下,製片方有人萌生退意。
是的,票房分成多一個點就是多了幾十上百萬的錢,可並不是每一家製片商有能跟院線方硬抗的實力。
拍電影是要先投資的,不上映就收不回錢,公司就要虧損。尤其是年根,誰不想弄點錢過個好年?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鬧么蛾子。
有關於票房分成這個事,事實上很多事都是這樣,店大欺客,客大欺店,你是被動一方就只能選擇接受,千萬別指望跳出來要公平。
人一出生,就是不公平的一生開始,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純粹公平的事情。
製片方花了幾千萬、甚至上億元拍的電影就那麼放着,不能上映,吃虧的是誰?
院線方不介意,沒有新片子我們就放舊片子,反正就是耗着,看誰能耗過誰。
在製片商那裏,龍小樂屬於編外人員,不引人注意,可也不允許你隨便離開。趕巧,陳有道的新片定在元旦上映。
現在是十一月中,眨眼十二月,要是雙方再沒個好的解決辦法,陳有道這部片子很可能只在港台地區上映,所以,他應該着急。於是,有人找上他。
大家都有影片要上映,找上龍小樂的這個人叫袁志成,前年投資兩部大片子,請了大批明星捧場,單部投資都在一億以上。
他和牽頭的那幾家影視公司不同,那幾家影視公司兼着經紀人公司,簽了很多明星在手裏。即便是電影不賣錢,總可以讓明星上綜藝節目、或是演個電視劇什麼的,哪怕拍個廣告也能搞回來一點收入。
袁志成不成啊,他的公司就是單純的電影公司。然後有一天,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忽然激動了,琢磨着反正有點閒錢,要拼一次,拼一部真正的大製作!
先是選本子選了一年時間,再是找演員用了三個月時間,最後才是開組。兩部戲同時開機,也是在差不多的時候殺青。然後是後期製作,整整八個月,找的是老美的公司。
袁志成也算有些能力,廣電那面痛快過審,也是很快談好片期,一部聖誕節前兩天上映,一部新年前兩天上映。
這一切一切都準備好了,那幾家大的影視公司忽然鬧起個復仇者聯盟……袁志成對這些事情無所謂,不過大家都這麼幹,他也沒必要跳出來反對不是?所以就無所謂的默許了這件事情,算是十三家製片商之一。
可眼看着時間一天天過去,兩方人始終沒有和談跡象,袁志成有點急了。兩部電影從前期到後期,再有宣傳等許多花費,加一起三個多億。
這要是不能上映,他可就虧大了。
所以呢,他要在這個大聯盟里找小聯盟,要找和他情況差不多的電影公司,大家看看能不能再想個什麼辦法出來。龍小樂的一一一影視是其中一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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