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雕樓欲比賽神仙
有詩云:陵陽一千八百店,
店店有名店店長。
浮樓亭台梳妝閣,
仙翁也醉雕仙樓。
放眼望去,說這雕仙樓是達官貴人,豪紳富貴來的地方也不足為奇。在這裏面兒,你看不到喝酒逞凶,大聲嚷嚷的;你也看不到坐姿不雅,光肩露膀的;更是看不到賊眉鼠眼,不懷好意的。所以說這是齊都最安靜、舒適、典雅、安全的地方,當然也有其他的店樓,但都不如雕仙樓這麼好,不過也是所得上有些品味的,誰叫雕仙樓門檻太高。
有俗言:七品不入樓,
暴富不接客。
飲得一碗茶,
三年不漱口。
當然,傳言終究是傳言,這只不過是那些有幸去過的人拿出來炫耀的談資,而沒有去過的人卻也是羨慕,真正的常客,恐怕倒也是不覺得如何了吧。
熟悉的一切都變了,陳子琛也是搖了搖頭,怪不得說歲月催人老呢。陳莊安頓好馬匹,跨入雕仙樓,跟着自己公子,顯得有些拘謹,畢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容不得自己一個小廝在這裏放肆,雖然有陳子琛罩着。
「公子,您是吃飯飲酒,還是飲茶聽樂,亦或是住店休息?」小二很快過來接待陳子琛,麻溜的問道。
陳子琛看了一眼陳莊,微笑着對小二說道:「只吃飯不飲酒。」
「好嘞,客官您就等着吧。」小二飛快的過去拿來菜摺子,讓陳子琛點菜,陳子琛略看了一眼,便說道:「老三樣」
小二一愣,賠笑道:「客官不好意思,咱們這兒沒有這個菜。」
陳子琛笑道:「小二,你將這個菜報給廚子就行了。」
小二也是納悶,回到櫃枱邊,向掌柜的一說,掌柜的哈哈一笑道:「難怪你不知道,也是難為你了,這個菜只有咱們都城裏的常客才知道,你才來兩年不知道不奇怪,拿去叫後廚做吧。」
掌柜的好奇的向陳子琛他們瞧這一眼,他在這裏做了六年了,因為自小學了些文書,又因為工作賣力,才被提拔到這一樓做掌柜的,現在能報出好幾年前的菜譜來的人雖然有,但又是些貴人,怎麼會在一樓吃飯呢?
雕仙樓之所以可以得到發展,靠的不是哪一個豪紳、權貴,而是一大批這樣的人,才能創造出這樣一個環境。也是最早的一批人的淵源,現在那一批人早就顯赫無比了,但是,偶爾的光臨也是使得雕仙樓蓬蓽生輝。
很快小二將菜都給上齊全了,陳子琛淺嘗了兩口,便搖了搖頭,反觀陳莊便是大口的吃着,陳子琛也是撲哧一笑,這些年跟着自己在外跑,也是累着他了,尤其是自己小的時候,剛開始出去的時候,是最惱人的。看着對面這個對子照顧無微不至的大哥哥,陳子琛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拾起放下的筷子,給陳莊夾去大塊的肉,笑道:「這些都是你的,吃慢些。」
掌柜的一直在關注他們,看到陳子琛先前放下筷子不吃,以為飯菜不合口,然後看到陳子琛動情,也是搖搖頭,會心一笑,不再關注。
吃完飯在裏面坐一會也是極好的,只看到從樓上下來幾位秦國人,為頭的四十多歲,可以看出平時肯定操勞過度,兩鬢已經略顯斑白了。身後跟着四個類似護衛之類的人,匆匆忙忙不知道幹什麼去。
「陳莊,走,咱們該回家看看了。」
「好嘞,公子。」
走在石板路上,陳子琛的心是激動的,因為馬上就能見到闊別已久的親人了。
「聽說了麼,秦人到咱們齊國來講和了。」路人甲。
「什麼?咱們和秦國離那麼遠,為什麼秦人來我們這兒講和?」路人乙。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秦人的日子沒咱們的好,來投靠咱們來了。」路人丙。
「不知道,知道不打仗就行了。」路人丁。
「公子,秦人來陵陽講和了?」陳莊再次問道。
「又不是找你講和,你這麼關心幹嘛?」陳子琛在思索,隨口答道。
「這不是和公子在外面待習慣了嘛,就想知道而已。」陳莊傻笑道。
忠勇伯府
「夫人,三少爺是不是不回來了呀,都到現在了,還沒見到人呢。」小丫鬟提醒道。
只見一位看着四十餘歲的貴婦面顯焦容的說道:「琛兒說今天會到,就一定會到的。」其實他也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出了什麼事,到現在都沒回來。
不大會,只見一名氣度不凡的公子,身後跟着一名小廝,小廝牽着馬兒,出現在伯府的門口。
貴婦連忙向前幾步。陳子琛一看見自己的老娘,就快步走了過去,跪在自己個母親面前喊道:「娘,孩兒回來了。」
「好好好,回來就好。」貴婦輕輕拍着陳子琛的後背,她早已淚流滿面。連忙扶起自己的兒子。
陳莊看着陳子琛與自己的母親闊別六年後再見,眼圈情不自禁的發紅,抹了抹眼眶,大大咧咧的笑了笑。他這心裏的一塊石頭也算就放下了。
默默的自己把馬兒牽到馬廄去。
「這些年過得不好吧。」娘兒兩個人依偎着回到家裏,陳母總是問問這個,問問那個。
「好,孩兒過得好着呢。」陳子琛淚眼婆娑的說道。
陳母用手抹了抹陳子琛的眼淚,罵道;「你看,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哭。」
「娘,您也別哭。」
「胡說,娘哪裏哭了,娘高興還來不急呢。」
有道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陳子琛陪陪着自己的母親一直深談道傍晚,直到他的父親回來。
「孩兒見過父親大人。」陳子琛拜過自己的父親。
陳夫道上下打量着自己的這個小兒子,一走就是六年,可惜也是沒有辦法,這也怪他當年多嘴。這下倒是好了,自己兒子回來了,這些年就算陳子琛什麼也不說,他老爹也能知道一些,畢竟是一城之主,位高權重的人。
「怎麼樣,這些年在外面過得可好。」
「回父親大人,孩兒一切尚好。」
「這就好,回來了就好好休養休養,不要亂跑。」
「哦?怎麼了?」
陳夫道看了一眼陳子琛道:「世間就要不太平了,外面要亂了。」
「大亂止於戈,小亂止於言。父親不必擔心,孩兒自當小心」。陳子琛這一番回答還算得體,至少在他這個久居高位的父親看來還算得體。
人家都說官宦之家甚是無情,誰都有做好被當做政治品犧牲的準備。陳子琛當年就是因為他父親的一句話而從小外出的。
八年前:
齊王問:「陳愛卿,聽說你家三子只比太子小兩歲,看是否入宮來陪太子伴讀?太子最近一人甚是無聊呢。」
陳夫道:「犬子能被大王看重伴太子讀書,是他的榮幸,敢不從命。」
六年前:
太子:「子琛,我好像去外面看看,看看其他地方與我齊國有何不同。」
陳子琛:「太子身為儲君怎能出外跋涉,我願替太子走上一遭。」
太子:「子琛,你看到並不是我看到的,我只是想親自看看外面。」
陳子琛:「太子生來就是沒有這個命的,待到有一日太子統一下,便能到處去看了。臣願為太子打個前站。」
太子:「子琛。。」
陳子琛:「太子不必說了,我意已決,不論如何,子琛成年之年定當回國。」
太子:「好,孤定不負你。。」
。。
齊國王宮
「大王,早些歇着吧,明日還要早朝呢。」宦官提醒齊王道。
夜已深,齊王已經親政兩年,這兩年比他以前過得十八年都累。整天的奏摺和急件都需要他來處理,聽說今日又來了秦使,不知道又要幹什麼,再過兩年又到了希山秋盟解盟的時候,不知道到時候又會發生什麼。想到這些他就有些頭痛。拿起榻上的一沓信讀來,才會有一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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