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莫名的有些後悔了,因着夜風那頭沒消息,她就沒在意外頭的事情了。如今看來真是出事了,莫不是還是接着前頭的事?
「宮裏的事?說來聽聽。」顧九凝着小易象徵性地問道。
小易沉着步伐靠近顧九,在顧九身旁小聲說了幾句。
顧九一聽震得不輕,傳夜帝要廢太子,都察院已有大臣冒死彈劾,列出了太子這些年所犯的罪行來!從往年的苛捐雜稅,賣官鬻爵,到稟德十年的科舉大賣科舉題目,再到什麼軍營營茬,種種種種,聽說寫了近十來本厚厚的摺子……
顧九惡汗了一下,突然想到一詞:罄竹難書。
太子卿灝不見得是殺人放火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鬼,但是這些兒罪行也足以讓他受到彈劾。
不過,這掉腦袋的事情有人願意做,便是有人相保妻兒,不得不讓人想到是受人指使的!
是都察院?
顧九凝着小易問道:「不知是都察院的哪位大人?」
小易輕聲道:「都察院的一位三品大臣,按理是都察院右都御使手下的人,這一鬧也算是在長安出了名了,那名可響了,敢公然彈劾太子,不是同慕氏,郎氏,謝氏都作了對麼?長安都說此人膽子肥,是個不怕死的,也不知還能活幾日了!」
顧九聽着,末了搖搖頭道:「前些日子,你主子同我說過都察院的事,那都察院三品以上的官員皆不同於百官,不受制於帝王,他們的生死不是別人能判的,不了,不必擔心,若是太子在那頭真做出什麼,便是落人把柄,真坐實了!」
不知這是誰行此招,能調動都察院三品,也是本事!行得險,行得好!
「想來而今太子就同吃了個蒼蠅一般,含着噁心,吐又不敢吐,只是怎麼就牽扯到了廢太子身上?」顧九聲音大了些兒,想着那陰寒狠戾的太子如今氣憤又氣不知往何處發的模樣,她就莫名的覺得快哉!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小易也不得洞悉其中大致緣由,只能這般簡短的作答。
的確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小易這句話,莫名的讓顧九很是受用。
她起先對造謠作亂之事心中尚存芥蒂之心,而今一聽小易這麼一說,倒是心裏好受了許多。太子卿灝他作惡太多,也不怨眾人群起而攻之……
說起都察院的右都御使她不陌生,那日靳南衣生辰日,到靳公府的那個張姓男子就是右都御使。
那麼,這事情與寡月他們又有無關聯呢?顧九細細琢磨了一會兒,一時半會兒沒有思緒,莫名心煩,她想她該去見見陰寡月或者夜風,將事情問得更清楚些兒。
「九爺……你是要出去嗎?」
見顧九放下手中的東西從座椅上起身,小易忙問道。
顧九拿起一旁木架上的斗篷,用手理了理,淡淡道:「出去走走。」
末了,她抬腿將走了幾步,偏頭以複雜的目光將小易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
小易被顧九瞅得心裏發毛,不知這主子又在算計什麼。
顧九眼睛一眯,凝着小易道:「小易,你今日給你主子送藥了沒有?」她知道陰寡月是不會回宅子的,這一連大半月了就像是住在翰林院似的。
小易木訥地搖搖頭,卻見顧九已棲身向前。
她指着他的衣服道:「如此甚好,你將你衣袍脫了給我。」
小易一時間蒙了頭,九爺她說什麼?要他將衣服脫下來給她?猛地小易的臉爆紅無比,還下意識地伸出手抱胸。
顧九想上前去踹這木訥人兩腳,弄得像是她要調戲他似的!
「我只是要穿你常穿的衣服去一趟翰林院。」顧九解釋道。
小易這會兒明白了,他臉色稍緩,可又想:「九爺,我兩身高不一樣啊……」
顧九愣了一下,倒是反應過來,即便小易脫了他的衣服給她,她也穿不了啊。
小易見顧九臉色黯淡下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九爺你若想見主子我領你去吧……」小易不忍,於是這般說道,翰林院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主子為翰林院掌院大學士也只獲令准許他一個僕從一日能進去一次……
顧九當然知道小易只是想寬慰她,真的帶她去見陰寡月豈不是要費好大的力,若是被人發現了,受罰不說,又少不了閒言碎語。
「罷了。」顧九像焉氣的皮球一般,先前的火熱激動全消失無遺。
不去便不去了,他不來瞧她,難道還真讓她千方百計,屁顛屁顛的去瞧他?
見顧九如此,小易心裏受不住,想安慰幾句,卻又意識到,九爺在乎的是主子的說辭,旁人說再多也無用,他還是今日去了翰林再同主子說吧,主子也確實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看九爺了,量九爺比之尋常女子,再好的氣度也是忍沒了……
「九爺,若是無事我先去了。」小易朝顧九拱手作揖道。
「去吧……」顧九輕聲道,放下手中的斗篷,朝原來的大木椅走去。似乎是哪裏都不能去,只能被困在這裏,等着他來,或者雲羅來帶她去見夜風,可是雲羅未來,他更不會來。
不對……問題是陰寡月再忙,也不會忙到來隱月閣同她簡短說上兩句的時間都沒有吧?
「小易……」顧九又喚住了小易,想了想道,「你主子是不是在籌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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