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嫁病公子 第三十章親了再死

    紫砂唇瓣顫抖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衛箕都急了,衝過來道了句:「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衛箕紅了眼,衝過來似乎是抓痛了紫砂。

    寡月溫和的手撫上衛箕的小手,他柔聲道:「別嚇着他了。」

    寡月將紫砂牽進來些,小易忙上前去掩了門。

    「你慢慢說別害怕。」寡月安慰道,手卻緊握着紫砂的手,顯然內心難掩緊張。

    紫砂經寡月一番安慰心裏好受了些許,忙道:「聽,聽那衙役說,有人喝了坊里的酒,死……死了……」

    紫砂說完低下頭去。

    小易、蕭肅還有衛箕都是一驚,寡月也怔怔地站在那處。

    鬧出人命來了?

    紫砂眉眼氤氳,他們坊里的藥酒或者一般的酒度數並不高,為什麼會喝死人呢?

    「什麼時候的事,已經確定是坊里的酒嗎?」寡月沉聲問道。

    紫砂搖頭又點頭,心中已是恐慌到了極點。

    「是今日中午的事情,說人是早上死的,中午官差就來了,九爺一直耗着,耗了好久人還是被帶走了……」

    紫砂抹着眼淚,「九爺還和那衙役說了好話,要他們先等等,等明日來抓他問話都可以,九爺說他要去見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或者見完了再走都可以……可是官差們不依不饒,硬是將九爺給帶走了……」

    按理就算是出了事,這官差也不應該在大過年的就這麼來帶走人的。

    更何況,她還說她只是要來看看一個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

    想到這裏,寡月心生暖意,可他依舊眸深似海,握着紫砂的臂膀繼而再問道:「可知死者是何人?」

    當時的情況緊張驚懼,紫砂想了許久,只道是,是一位中年男子,聽說是從揚州那邊來的,什麼老家在軒城,就是臘月二十六的托家裏人來買的酒爾爾。

    小易忙上前道:「主子,不若先吃飯,吃完飯再去問問。」

    她在牢中受苦,那地方他不是沒有經歷過的,寡月想起稟德十年的科舉舞弊案,他進長安天牢時候的場景……

    昏暗的牢房,舉着火把的牢頭,錚錚鐵鏈,那濕冷的地方,她一個女孩子如何受得了?

    想到這裏,寡月止不住的心中一顫。

    可是當他抬眼,瞧着眾人期待的眼神,心中一痛,雙眸迷離,思緒彷徨。

    蕭肅眉頭一皺,大聲道:「要不我們去官府看看……九爺?」

    眾人心中雖動,卻未出聲附和。

    蕭肅劍眉一揚,道:「官府做事為民,在罪行沒有定下之前,都是大雍朝的良民,官府豈有不讓我們過年之理?衛小兄弟,菜打包了我們上官府去!」

    衛箕一聽眉頭一動,蕭肅是劍士,身形高大說話也很是讓人信服。

    在寡月陷入低迷的時候,他這般一說,眾人心中都略贊同。

    衛箕看了小易一眼,都進屋了,將食盒拿出來,裝了菜又添了飯提了酒都站在院子裏,瞧着自家主子,蕭肅已將馬車牽出,等候主子的吩咐。

    寡月看了眾人一眼,朝屋內走去,四人都小心翼翼地凝着進了屋子的主子。

    原來,他只是走至房內取了一件靛青色的厚斗篷便出來了。

    紫砂是走來的,只好跟着眾人上了車。

    小易和衛箕在車外趕着馬車,蕭肅與紫砂陪着寡月坐在車裏頭。

    「主子打算如何?」蕭肅問道,紫砂也小心翼翼地瞧着寡月。

    寡月沉思片刻,方道:「先去問清楚情況。」

    馬車到了衙門,蕭肅是一個人進去的,本因他是稟德年間大雍劍閣所出的劍士,說到底是一個有身份的人。

    年夜,衙門的高官都回家過年去了,哪裏還會處在這裏,只有幾個粗俗衙役。

    「我管你是劍士還是什麼,大爺我好心告訴你那小子毒殺了朝廷命官,無論怎樣都是一個『死』,指不定你們這些朋友也要獲罪!」

    這衙役粗俗至極,無禮至極,可是蕭肅沒有貿然離去,他依舊抱劍而立,勾唇道:「罪名還未坐實,你便說別人有罪,你是誰啊?你還能將我也治罪?你這官可是比安撫使的還大了?」

    那衙役努了努嘴,想說什麼,卻是嘟囔了一句:「誰叫他毒死了誰不好,毒死了朝廷的官員呢?」

    「我倒要知道是哪個朝廷的官員?」

    「江南巡撫,邢書沁!」

    蕭肅先是震了一下,隨即上前一步道:「邢書沁?他不是因顧氏與姚氏一案被罷官不說還判了充軍?」

    那衙役顯然不料這人竟知道這些。

    蕭肅抱着劍的手動了動,他唇角嘲諷地勾起,他料定,這定是殺人滅口加栽贓嫁禍!

    「你們軒城司衙門收了多少銀兩?」

    那衙役惱了火,吼道:「你胡說些什麼!」

    蕭肅從兜里摸出一錠銀子來。

    「帶我去牢裏見他,這錠銀子便是你的,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我想你就算是干一年也拿不到這麼多銀兩吧。」

    那衙役望着那一錠約莫二十兩的銀兩,眸光閃爍,他的確是干一年都得不到這麼多的銀子。

    「牢中團年,你上頭不說下頭有酒,可行?」

    那蕭肅說道,轉身,「若是不行這銀子我便不花了。」

    那衙役見他轉身要走,忙上前去將他攔下。

    「爺讓你們見便是了。」

    蕭肅見他鬆了口,將那二十兩銀子交與他。

    出來後蕭肅將大致情況同寡月說了,便領着寡月進去了。

    「你們還是回家等着,我與主子進去便是。」蕭肅說道。

    衛箕紫砂哪裏肯先走,瞧着蕭肅和寡月隨着衙役進了牢房。

    顧九倒是還沒有受刑,今日年夜,官府只是將她收了監,她坐在牆角里,還好中午吃過飯,沒有覺得特別餓,明日就說不定了。

    她想着陰寡月那廝還在等她,心中不禁一酸。

    她本是要去見他的……

    她想同他一起過年,以前說好了的,年年都要陪他一起過年的。

    顧九動了動身子,牢房的草蓆很冷,她縮在牆角,抱着腿,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在這種地方過年。

    這麼冷的地方她竟然能睡過去,迷迷糊糊地她聽到匆匆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似是在她面前停下了,而後她聽到有人解開鎖鏈的聲音。

    叮隆叮隆的,在這個寂靜又黑暗的地方顯得尤其突兀——

    「你們快些,太久了,我們兄弟也守的久!」

    那牢頭沒好氣的呵斥了一聲,蕭肅將帶來的酒分了一罈子給他們:「這天冷,牢頭大哥們先用着。」

    那牢頭見了酒,雙眸一亮,只是隨便說了一句,接過酒便走了。

    蕭肅站在牢門外,寡月進了牢房。

    顧九沒有抬起頭,那個對牢頭說話的人的聲音是陌生的,她以為來人不是來看她的,或許是來看着附近的其他人也不一定,可是她忘記了這一層地牢裏只有她一人。

    寡月走近顧九,將食盒裏的菜一一拿出,沒有打擾她。

    等他將酒菜擺好,他凝着顧九,似乎是想到什麼,他立馬站起來解下他身上的斗篷披在了顧九的身上。

    站在牢房外的蕭肅覺得他二人相處的氛圍,有些微妙,他沒有轉過身子去看,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做一個局外人。

    ●

    草藥香味和着茶香的溫熱斗篷,落在她早已冰冷的脊背上,裹住了她冰冷的身子,還有她冰冷的心……

    寡月跪坐在草垛上,顫抖地伸手,將她摟入懷中。

    她知道是他,便也沒有掙扎……

    她沒有想到她還能和他一起過年。

    他緊緊地摟着她,沉默不做聲,只是那眸,深似海,卻也不乏溫柔。

    他尚溫熱的手緩緩地滑下,握住她放在懷中依舊冰冷的手。

    女子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

    片刻後,任他握住,貪婪地享受着此刻的溫存。

    好希望……一直如此,直到壽終正寢。

    好希望,她的朋友,她在乎的人,平安喜樂,永無憂愁;好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許久,摟着她的少年,沙啞地道了一句:「九兒,菜涼了……」

    她一驚,沒有立刻去動,卻是伸手反抱住他,像小貓一樣的聲音說道:「讓我抱會兒……」

    少年身子僵在那處,跪在草垛上的腿有些酸麻,而此刻的他心中被暖意填滿。

    她很孤單,真的很孤單。

    她想和他在一起,現實卻不允許,路好長,好漫長。

    三年了吧,她還是沒能和他走到一起……

    也不知道,這一次,她會不會就這麼死了,朝廷命官啊,雖不知死的到底是誰。

    她好不甘心,她還沒有將他吃干抹淨,她便要死了。

    她突然抬起臉,凝着面前這個少年,近在咫尺間的俊美容顏,美麗到讓她嫉妒的眸子,纖長的睫羽,長眉斜飛入鬢……

    她的目光灼灼,有些渙散,有些游離的落在他的唇上。

    她喃喃的說了一句話,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便將他撲倒,唇落在他的唇上。

    她不記得了站在牢房外的蕭肅卻聽的一清二楚,不禁端正的五官上有些囧色,雙頰緋紅;當然,寡月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讓我親下,再死……」

    許久她才放開那被她壓下的少年,大口的喘着粗氣。

    她面頰緋紅,一時間消散不去。

    寡月就躺在草垛上,只差起不來了,這一切,來的太快了,讓他天昏地旋。

    方才發生的一切,放在昨日,他想都不敢想,他像一塊木頭一般躺在草垛上。

    顧九羞臊難耐,下意識的離那人遠了些,她望了眼那人擺在不遠處的菜和酒,看到了烤雞,她撲過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還有酒,她眼前一亮,撲了過去。

    寡月是在聞到酒香後才從地上爬起來的。

    「你……」他上前,想要伸手去「制止」,卻又頗為無奈的收回手。

    顧九早就拿起酒罈子開始灌起來。

    「少喝點。」寡月倒不是不喜歡她喝酒,而是她現在在牢房裏,若是醉了,明日他不在這裏該怎麼辦?


    「放心,我自家產的酒我知道,喝不死人的!」顧九沒好氣的說道。

    寡月呼吸一窒,薄唇微抿,凝着顧九的眼,眸光更深幾許。

    連牢房外的蕭肅也是眉頭一皺。

    寡月知曉,不過是殺人滅口,顧九白白的背了個罪名罷了。

    那邢大人,着手處理了當年江南顧氏一案,又有人借顧氏孤女所釀造的酒謀殺了他,真真是世事弄人。

    寡月凝着顧九柔聲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顧九沒有答話,而是一個勁兒的喝着酒。

    攤上了這種事情,今後叫她九酒坊如何運作?日後江南百姓有誰敢再來買她的酒?

    她不禁苦笑,真想吼一句,既然這破地方處處擠兌她,處處不讓她好過,為什麼要讓她來這個時空裏?

    「我想睡覺了……」顧九棄了酒瓶子說道。

    少年顯然一滯,以為她是在下「逐客令」。

    卻沒有料到她繼而再道:「你抱着我睡……」

    少年望了眼牢房外身影震顫了一下的蕭肅,臉不禁紅到了耳根。

    蕭肅表示,他想拔腿就跑的心都有了,真是不知道他今日個是否一時頭腦發熱,選擇像座豐碑一般的站在這裏這麼久?

    蕭肅不禁「咳」了一聲後朝外走去。

    他走到外頭就瞧見那些正喝酒正歡的牢頭,蕭肅叫過那牢頭的首領,將一錠銀子塞在他手裏,淺淡地道了句:「留一夜。」

    那牢頭當即皺眉道:「這要是被上曉得了,不得革了我等的職?」

    蕭肅劍眉一挑:「這大過年的哪個上頭會來啊?甭說明日初一,就是十五也不見得你上頭會來這裏,你手下的人不說誰說?!」

    那牢頭想了想,便同意了。

    看着蕭肅離去的背影,那牢頭不解地嘀咕了一句:「兩個大男人在牢裏呆一夜做甚?」

    他這一嘀咕,身後的男人們都笑開了。

    蕭肅出了牢房,看着不遠處停靠着的馬車。

    衛箕、紫砂和小易都張望着,見出來的只有蕭肅一人,頓生不解。

    蕭肅同他們解釋了一番,再道:「餓死了,咱先回去做飯吃頓吧。」

    衛箕和紫砂都覺得是,四人便先回去了。

    ●

    天牢裏寡月摟着顧九,顧九趴在他懷中。

    草垛里不時跑出幾隻老鼠來,在顧九啃過的雞骨頭上爬來爬去,還不時唧唧喳喳的叫喚幾聲。

    寡月清澈的眸中閃過一絲陰鷙,他有潔癖且不說,但是這些不知死活的小東西竟然敢打攪他家九兒睡覺,想着日後顧九不知要在這昏暗的牢房中過多少日,他心中抽痛一瞬,他得快些將她弄出去。

    若是不行留蕭肅在這裏照看着顧九,他明日便啟辰回京,再不行他去求靳公,只要能將這事情擺平了,顧九不用在這裏受罪便是!

    聽着顧九平穩的呼吸,寡月暗舒一口氣,將顧九平穩地放在草垛上後。

    寡月才去管那杯盤狼藉,將碗和酒罈盤子收進食盒裏,將那污穢物全踢出牢房外後,他才擦乾淨手,回到顧九那處,小心翼翼地抱起顧九。

    想起方才剎時的甜蜜,他雙頰微紅,不管如何,她還要他便好。

    她是他的女人,他永遠也不會放手。

    他修長的指在顧九的面上婆娑着,似想起什麼,他的手又向下划去,他將那件靛青色的斗篷蓋在顧九身上。

    他揉着顧九的腿,怕她的腿因為受涼而發麻,他環視一周這地牢裏連一床被子都沒有,要她接下來如何過?

    這樣的夜裏,她冷,他也冷,他體內寒毒未清,便是極其受不得凍的。

    他正想着,顧九在他懷裏動了動。

    女子似乎在說着什麼。

    他俯身低下頭,又將顧九抱起來了些兒,耳朵湊近了。

    像小貓兒一樣虛弱的聲音,她似乎喚着:「我好想你……寡月……」

    他的心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牽扯着,疼痛感開始蔓延開來……

    這輕柔的話語,似她將才的吻一般,奪走了他的呼吸與意識……

    他本能地將懷中女子摟得更緊了些,她的纖瘦讓他心中的疼痛感更甚了些,他從未想過,她會在夢中呼喚他的名字。

    可是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情景,他心中的欣喜與身為男人被心愛女子依賴的自豪,終是被掩藏在了心底。

    九兒,我又何嘗不想你——

    以前很多個日子,她不見的時候,她墜崖之後,那種孤獨與恐懼……

    只是他是男子,男子都得一一抗下。

    男子要保護心愛的女子,而他連她都保護不了,又如何配得上喜歡她?

    次日,初一。

    清晨第一縷光亮從牢房牆上最上方的一個小窗子裏,照射進來,正巧落在顧九的臉上。

    顧九隻覺得臉頰火辣辣地燙,她不適的睜開眼睛,突然意識到自己置身於某個人的懷抱里,她駭了一跳,撐起身子想要閃開些,卻被那雙手緊緊地攬着。

    這時候,她才想起昨夜的種種。

    昨夜,陰寡月看來看她了……

    她抬眼看了一眼靠着牆沉睡過去的男子俊美的顏,並不如慕七、如卿泓般的絕代風華,並不是美到人神共憤,可是卻能在細看之下,別樣風骨。

    「陰寡月……」她柔聲喚道。

    少年睜開纖長的睫羽,一瞬的瀲灩之光,將顧九深深蟄傷,沒有眸深似海,卻是流光婉轉,清明曜曜。

    他沒有想到以往兩個火爐還有熱炕他都撐不過的夜晚,只消抱着顧九,他便能睡得如此安穩,他欣慰一笑。

    「醒了,就快放開我。」懷中人偏頭,側臉,淡淡道,雙頰已起了不自然的紅暈。

    誰要他陪她在這裏受罪了?他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你醒了……」少年欣喜地喚道,喉中有些沙啞。

    意識到方才顧九說的話,他忙要鬆手,動了動,那緊摟的動作沒有絲毫減緩。

    少年一瞬紅了臉,熱血傾注於頭面。

    他的手似凍住般,分不開了……

    「等等,我、我可能是僵住了……」少年羞赧道,有些結結巴巴,他美麗的鳳眸閃過一絲狡黠,「九兒,幫我捂熱了,也許會……快點……」

    顧九愣了下,卻是伸出手去,她昨夜蓋着斗篷所以手還是暖的,溫熱的手覆蓋在他的手上,他覺得手臂的血液舒緩過來……

    「九兒的手真暖……」他喟嘆了一句,雖是小臉紅着,眸光卻是清明。

    顧九的臉更紅了些,她突然覺得陰寡月,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顧九眼睛眨巴了數下,收回手,又問道:「好些沒有?」

    「嗯。」少年心中微有失落的答道,開始運起內力,其實方才他也可以運起內力的,只是,他不想。

    顧九終於離開了他的懷抱,她將斗篷還給他。

    不用她多想,她也可以知道,紫砂是去找北城他落榻的老宅子了。

    顧九理了理衣袍,他昨夜能來,她很高興的,她不想他為她擔心,也不想他為她分神。

    寡月拿起斗篷,知道自己該走了,忙對顧九道:「九兒,你保重,我會盡力快點就你出去的。」

    顧九搖搖頭,又點頭。

    她不想他為她分神的,她該照顧好自己的。

    「不要認罪,不……若是他們要對你用刑,你便認了罪……」寡月一時間覺得他有好多話要說,說不完,言不盡。

    他好想再抱抱她,哪怕一會兒也好的。

    「嗯,我知道的。」顧九不敢抬眼看他此刻的神情,卻是以淺淡地語氣說道。

    「我會讓牢頭給你送床被子進來的,這裏……太冷了。」

    顧九點頭。

    「我會留蕭肅在這裏保護你……」

    顧九再點頭。

    寡月偏頭嘆了一口氣,離去,珍重。

    他今日便啟程去長安吧,邢書沁怎麼說也是做過朝廷二品的地方官,這麼死了,顧九定是要被送往京城的。

    他行得極緩,她也知他放不下他。

    他是一個重情的人……

    寡月回了城北賈家巷老宅子後,便命衛箕給他收拾東西,他要帶小易先走。

    是的,他要帶小易先走,衛箕要負責玉石坊的事情,還要留下蕭肅在這裏照顧顧九,有蕭肅他才能放心些。

    寡月的房間裏,寡月與蕭肅對桌而坐,寡月用了藥,他凝着對坐五官平凡卻端正的男子,他知他有無數的疑惑,他一時間解釋不清楚。

    寡月放下手中的藥碗柔聲道:「她也在我執念當中。」

    蕭肅駭了一下,他沒有料到主子對那人的情感如此之深,雖然昨夜從衛箕口中他依然得知那人是女子。

    「主子是想要我留下來保護她嗎?」蕭肅問道。

    「是。」寡月將手搭在蕭肅身上。

    「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女人託付給其他男人的。」蕭肅說道,勾唇。

    「所以,我會快些。」

    他亦是勾唇沉聲道。

    他知曉蕭肅的用意,蕭肅是聰明人,會用最有效的辦法來激勵於他,這樣的人亦師亦友,他從來將他們視作親人,不是主僕關係。

    寡月帶着易書敏當日就上路了,衛箕自是捨不得主子的,麻利地收拾好東西後,便將主子送上了車。

    他們走的很快不曾想要停留。

    按照主子說的,衛箕立馬寫信通知在長安的衛簿,又着手辦理玉石坊的事情。

    蕭肅每日都會去地牢裏看望顧九,如今高官未任職,便也不會着手審理這案子,所以顧九暫時不會受刑苦。蕭肅倒是放心些,知曉每日給她帶好酒好菜,他也未曾想到這女子這麼愛喝酒,他無奈勾唇,這個樣子的女人他着實沒怎麼見過。

    顧九倒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罷了。

    「蕭大哥,我講個故事你聽吧。」顧九這般一說,蕭肅收拾碗筷的手一抖。

    顧九也不管他聽不聽直接講道:「以前大雍和西涼打仗的時候,然後要過年了,街頭的乞丐是成堆成堆的,可是這天又冷又下大雪,又沒有吃的,凍死餓死了好多人,於是乎那些乞丐們不想死便想出了一個辦法,你猜怎麼着了?」

    這個故事是某人講與她聽的,她還一直記得呢。

    「喂,蕭大哥,你還想聽不?」

    「寡月有沒有說你很像周子謙啊?」

    「算了你不聽我自己講!」

    ------題外話------

    故事明天講完。

    寡月看不出來啊。果然我們都被乃的外表,華麗麗滴騙了。



第三十章親了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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