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本王曾經就說過,你做的事,只要不韙大義,不是損人害己的事,不是迫害百姓的事,那麼你的話就是本王的話。你有權利全權代表本王。」
袁景真一聽倒也沒說什麼,轉身就準備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站住看,看着紅棲木門,轉身又回了書房:「嬋妃,還請您現在就開始調製吧,臣還打算送上一個新年大禮呢!」
嬋兒便知袁景真是有話想要單獨和司徒曄說,於是變褔身告退了。
只是嬋兒心中一直有些不安,她知道袁景真對她多少是有些微詞的,她擔心他暗中挑撥司徒曄,到時候只怕他會對自己產生些牴觸的情緒。
所有的不信任都是從一開始的牴觸產生的,她雖然經常說希望司徒曄對她是完全信任的,可是她也知道,這也只是說說而已,根本就做不到,就連自己都不見得會完全自信呢,更遑論別人呢?
這邊看着嬋兒真就那麼放心的走了出去,說實話袁景真還真有些佩服她了,畢竟她那麼聰明,不會看不出來,他對她是沒有多少好感的,哪怕這次她同意救司徒章了,按理說她算是司徒章的救命恩人,可他依然做不到對她可以給與什麼好的評價。
畢竟沒有她,也許司徒章不會那麼快被廢掉太子之位,只要再多給他一些時間,他定然能讓他平安的走出這個皇宮,那麼就不用來找她了。
「袁右相想要說什麼便說吧。不過…本王不喜歡聽到你說嬋兒的不好。」
司徒曄心裏清楚,袁景真特意要避開嬋兒就是為了要說什麼,而且還有那個時候如清說過的,大盛太子曾私下裏聽到袁景真和太子密謀陷害嬋兒,所以他心中更是警惕了起來,他怕袁景真沒有死心。
而且也有些怕自己不夠冷靜自若,萬一真的被挑唆了,他該如何面對嬋兒?
「王爺也不用如此緊張,我懂的,雖然我對嬋妃沒甚好感。甚至可以說算的上是憎恨。可如今她肯幫我救出章兒,我理應謝謝她的,不過若不是她,我和章兒也不用出此下策了。」
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要跟王爺說的是我個人的感覺。比如說王爺您很幸運。有一個這樣事事為你謀劃的人。起碼你身邊有,章兒的身邊如果有這樣一個玲瓏的人,章兒也肯聽她話的話。他不會落到今日地步。」
司徒曄沒有接話,雖然他一直不想承認,可是他卻心知肚明,沒有嬋兒就沒有今日的他。雖然他從來不是一個草包,可是以前的他太過隨性,而且總是放不下一些所謂的親情、兄弟情,他寧願忽略掉自己身在皇家這個先決條件,只是想要過得簡單一些。
可是有些事就算他不想看清,他也明白,只不過以前沒有在乎的人和事,所以他不放在心上,可如今他有了嬋兒,他想要為她爭取一個不被人看不起的地位,想要保護她,然後他才開始反擊,又有嬋兒在一旁時刻的幫助,他才能如此順利。
就連這次司徒章的這些證據,都是因為嬋兒的關係才找到的,畢竟沒有嬋兒治好了寧褔,就沒有這次賑災的事,沒有這次賑災的事,就不會發現這決定性的證據了。
所以袁景真這話說的也合情合理,他確實該慶幸他身邊有她。…
袁景真見司徒曄沒有接話,於是話鋒一轉,說到,「不過臣還是要盡一下臣的職責的,勸你萬事小心,尤其是這件事,弄不好那可是給軒王爺送了把柄過去了。本來臣以為嬋妃不會那麼輕易的答應,畢竟這可關係到了您的命吶!」
司徒曄輕輕點頭,一幅不耐煩的樣子,他也知道這事弄不好就給司徒軒送了把柄,而且還是殺頭的把柄,就算司徒章再壞,就算他被廢了,他依然是皇子,謀殺皇子還是手足相殘,那是罪上加罪的事!
袁景真這才告辭:「臣的話已經說完,如果沒有事的話,臣就告退了。」
於是行了退禮就要走,同樣是走到門邊,他似剛想起什麼似的說:「有一事臣要澄清一下,當初王爺在宜城遭遇刺殺,那不是章兒派的殺手,章兒雖然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被我攔下了。當時我確實想的是借刀殺人,這借的刀自然是軒王爺。不過沒想到您逃過去了,不過這也是緣分吶!」
說完小聲的自己嘀咕道:「確實是緣分呢,軒王爺也喜歡那個嬋兒,如果軒王爺知道嬋兒就是救了名王爺的人,而且因為他派人去刺殺而成全了名王爺和嬋兒的話,也不知道他臉色如何,這戲碼以後會更精彩了。」
雖然袁景真是小聲的嘀咕的,而且音量確實刻意的壓低了,但司徒曄是習武之人,只要有心聽是能聽到的,聽完司徒曄身子微微一怔,想起了一些事。
「名王爺,所以我希望以後若章兒『隕』了,請你不要派人去刺殺他。」
「不會的,本王又不是喪心病狂之人,只要他之後安分的生活,不要想着那些不切實際的事,自然不會對他如何。但他若是還有別的心思…本王不確定為了保護自己會不會動手。」
這不切實際的事當然就是說他想要重回皇室的事,還有就是想要謀反的事。
「當然不會。」
說完袁景真出了書房,離開了瀾月閣,只是他離開瀾月閣之後,臉上浮現一抹得逞的笑。
嬋兒,你個賤婢,你只是一介紅塵女,竟然害的我侄兒如此,就算你這回幫了他又如何?如果沒有你他也不會有事!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本相期待着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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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曄坐在書案前,望着面前的《戰國策》發呆,這是今早嬋兒給他的,她沒說什麼話,只是交給他這本書然後就走到小榻前,與他鄰桌而坐,徑自看起了書來。
「袁景真這人不可靠,我不應該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本就是故意挑撥我與嬋兒的感情的,一定是的。」
司徒曄自己安慰着自己,可又忍不住推翻,「可我也曾聽嬋兒說過,她早前就認識了七哥,就是他派人追殺我的那次…但是嬋兒也說認識他是在她認識我之後!不對不對,她這麼說又沒有證據,誰知道她是先認識的七哥還是我呢!可我應該相信嬋兒的,不是嗎?她一直為我,她付出那麼多…是啊,我應該相信她。可是她為什麼總是要求我一定要相信她呢?難道她跟七哥真的是在我之前相識的?不然她為何第一次見我就以命相救?」
司徒曄懊惱的扔下書,雙手架在頭部兩側緊緊的扣着頭,緊閉雙眼,偶爾還搖搖頭,似乎想把這些不好的想法都拋出去,可是每當他找到理由解釋的時候,又會有其他的問題出現。…
嬋兒,嬋兒,為何你像一個謎一樣?為何你總是要求我信任你,可你卻不告訴我原因呢?
司徒曄痛苦的掙扎着,他想要相信嬋兒,想要忘記袁景真的話,可是他做不到!他發現袁景真那些話每字每句都在他心上戀戀徘徊,怎麼趕都趕不走,可他真的很想相信她。
書房外,嬋兒站在那裏,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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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碩宮
皇后歪在小榻之上,眼睛半睜半閉,正聽着一個宮女回話,只聽那宮女說:「娘娘,奴婢瞧着最近名王爺對嬋妃似乎有些厭膩,這兩日都是歇在書房的。」
皇后輕笑:「那個嬋兒她才十二歲,她應該還沒來過葵水,名王爺歇在哪裏都是一樣的。只是本宮很好奇,他當真一次沒去過正妃的屋子?」
宮女點點頭,很肯定是說:「只開始的時候去過,後來自從傳出他迷戀女色之後,他就沒去過了,甚至都不會看名王妃一眼。上次奴婢正好在內院收拾東西,看到名王妃站在內院門口,王爺看到她確實想要過去的,可是卻被嬋妃給叫住了。」
雖然她現在是在回皇后的話,可她依然記着自己只是一個奴婢,所以對每個人沒有一句不敬,不過事實卻是這般說了出來。
「之後奴婢發現,名王爺對嬋妃就有些…厭膩了。今日奴婢過來之前還看到名王爺從西廂出來,他滿身都是怒氣呢!」
「很好,」皇后睜開雙眼,然後指着桌子上的小盒子說:「賞你的,你先回去吧。」
「喏。」
宮女拿了小盒子離開了。
皇后的一個貼身宮女褔子端了新鮮的蒲桃過來,「娘娘吃點蒲桃吧,這可是今天早上陛下派人送過來的呢,聽說齊美人那裏還沒有,足見陛下是重視您更多。」
皇后看着蒲桃嘆氣:「他是想要彌補哇!他彌補的還不是我,是我的小叔聞相國。若不是看在聞相國的面上,可能我這個皇后位置都不保了。」
褔子一聽心中有些淒涼,陛下基本上不怎麼來,只有必須來的時候他才會來,可是齊美人那就不一樣了,陛下只要得閒了就去,雖然不一定宿在她那,可到底是總去看她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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