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間已到年底了,本來這應該興奮的時刻卻因為今年這些接二連三的事情而沒了氣氛。︾樂︾文︾小︾說|尤其是瀾月閣內,可以說是死氣沉沉,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
原因是司徒曄發現,嬋兒自從那日的早飯過後就開始有些沉默了,她的沉默在於司徒曄若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坐着。
司徒曄若問她什麼,她會回答,只是並不那麼熱情罷了。
雖然他明白為何嬋兒這樣,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莫不說這是皇宮,就是普通人家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哪有幾個能像大將軍那樣?
況且大將軍是因為父母早逝,否則他父母能允許他一個子嗣都沒有嗎?
他知道嬋兒在意,卻從來不知道嬋兒竟會這麼在意,他看了看小榻另一邊安靜的人,起身走向了書房。
書房內,司徒曄手端着一本書,眼睛落在書上,可卻久久未曾翻過一頁。
司徒曄在想,為何嬋兒會這麼在意?女子有三從四德,而且女子理應不善妒,可嬋兒…她的表現卻很明顯就是善妒,雖然嬋兒曾經說過,可他卻怎麼也想到嬋兒說的是真的。
心情不好的司徒曄又想到太子被廢之後的事,那是太子被廢之後五天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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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袁景真早早的來到了瀾月閣,看着瀾月閣內的情景,不禁有些黯然。
他這是第一次來到瀾月閣,要不是為了太子,他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來瀾月閣的吧?現在能救太子…不。是前太子的人可能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是的,這次袁景真是衝着嬋兒來的,不過嬋兒畢竟是名王爺的側妃,於是袁景真是求見的司徒曄,然後他並沒有繞彎子,直接就說他真正要見的人其實是嬋兒。
當時司徒曄眉頭皺了起來,眼睛危險的眯成一條縫。臉上略帶一抹了戒備和威脅的看着袁景真。可袁景真卻絲毫不動容,畢竟是多年身居高位的人,如何能因為司徒曄一個後生晚輩就怕了?
袁景真雲淡風輕。從容不迫的徑自尋了一張椅子坐下,「王爺,臣前來只為見嬋妃,找她幫一個忙。至於她幫不幫…我相信她會幫的。」
司徒曄嗤笑。他覺得袁景真是痴人說夢,可當他接觸到袁景真的目光的時候。司徒曄斂了笑容,然後吩咐梁平去把嬋兒叫了過來。
袁景真趁這個空當,閒閒的看着司徒曄,眼中含着一抹揶揄的笑:「名王爺。其實臣有一事不明,當初那一連串的計劃到底是誰策劃的?臣覺得一定不是您。唉,有的時候看着嬋妃。真的很有氣勢呢!放佛她才該是主導一切的人,不過可惜了。她身為女子。」
司徒曄啪的拍案而起,「袁右相,請你說話注意,這裏是瀾月閣,不是你的袁府!」
袁景真當真不在說什麼了,過了一會嬋兒就來了,袁景真也沒廢話,直接把今日前來的目的說與嬋兒聽,嬋兒聽完眉頭微挑,隨後就露出一抹笑容。
「袁右相,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呢?有句老話,不知道右相聽沒聽過?叫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袁景真低低的笑了,「是,這話我是聽過,不過嬋妃想必也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嬋妃您的過往吧?您還記得那個吳大爺嗎?也許你不知道他的背景,我告訴你。他是我夫人娘家的一個表弟,若我出面,嬋妃你覺得他是幫你還是出面指證你?」…
說完忽然斂了笑容:「還有,整個合歡樓認識你的人可不在少數,你們可以買通一個兩個,卻不能全部買通,如果陛下知道了,那麼當初幫你們的人…想查他們都是誰,那不也是很簡單的事嗎?」
「當然了,這事我不會拿到陛下的面前去說,只要在民間裏說上那麼一說…嘖嘖嘖,到時候你辛辛苦苦幫着名王爺建立起來的名聲和維繫的人心…岌岌可危吶!」
嬋兒此時已經慘白了臉色,她胸口起伏,看的出來她是在生氣,也是在緊張,有些事確實可以通過一些手段而達到目的,可有些事卻是不能的。
她都忘記了那個吳大爺了,他當初可是經常來合歡樓聽她彈琴的,作畫的,雖然她從來沒被他如何過,可別人會相信嗎?
她才剛剛十二歲,就算別人相信他們之間這個關係的清白,難道他們不會覺得嬋兒私下裏跟吳大爺達成了什麼共識?也許是吳大爺在等她長大呢!
司徒曄面色很難看,「右相,這裏是瀾月閣,是本王的地盤,豈容你跑來威脅本王的人?」
袁景真冷笑一聲:「威脅?是不是威脅王爺您大可以自己去問問她!那個吳大爺可是跟你爭過她的初夜呢!我有心當初放過她一馬,否則現在她已經是欺君之罪了!」
司徒曄和嬋兒一驚,沒想到他竟然都知道,那當初他為何不直接把吳大爺找來?然後順便再找來幾個合歡樓的小姐?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她必然會以欺上瞞下的欺君之罪而論處,那麼也就不會有司徒章如今的事了,可當初袁景真為何不這麼做?
袁景真轉身背對着兩人道:「也許你們有疑惑,可你們可有想過,我當初為何遲遲沒有動作?若我想,我會讓大盛太子的人知道我命人去宜城的事嗎?」
兩人同時深吸一口氣,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錯了,不是他們洞悉了袁景真的計劃,而是這才是袁景真的計劃,袁景真的計劃從來就不是一定要保住太子之位。
他只是儘量的保護太子,不讓他被廢,可一旦被廢,他又有把握讓太子可以全身而退,好一招進可攻,退可守的計劃。
他應該是早就想好了退路,他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早晚有一天司徒章所做的那些事是會被人揪出來的,可不管揪出來這些事的人是誰,只要他利用的得當,就可以讓嬋兒和司徒曄他們毫無招架之力,到最後只能幫着他。
如果是嬋兒他們揪出來的,他們自然有辦法救出司徒章,而如果是司徒軒,他正好還可以借着司徒曄的手除掉司徒軒,哪怕不除掉,也可以讓他無法泛起大浪。
反正不管哪一個結果,司徒章肯定是無礙的,只是他的太子之位必定保不住就是了。
袁景真要的就是司徒章的性命無虞!
「不愧是有老狐狸之稱,曾經我以為的卻是小看了你,果然我還是太稚嫩了,好,我答應你,我可以幫着你,但…我要確保司徒章不會威脅到阿曄的事。」
袁景真怪怪的一笑,「那你想如何?」
嬋兒看着袁景真的笑容,總覺得他這笑容里掩藏着一絲看好戲的感覺,而且…也許她想如何做,袁景真都知道了,可不管他知不知道,她都要說的。
「我會給司徒章做出一味藥,三天之內,他氣息全無,待三十六個時辰之後,也就是三天三夜,他自然會醒來,到時候他便不再是司徒章,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而你們,若是敢亂說的話,處死一個亂民,我想我還有這個權利吧?」…
袁景真微微頷首,表示贊同了嬋兒的說法,「你確定他會無礙?」
「若有任何問題,你可當揭發我,就算我做的很好,謀害皇子沒有證據,卻只你剛剛說的那一條欺上瞞下的罪過,我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我怕死,很怕。」
嬋兒這句話說的可是實話,可她也知道分情況,像這般的丟了性命,那麼她是寧可苟活着也不願死的,可若是在大義的面前,哪怕她死過一次,對死亡有着懼怕,她卻也不會退縮。
也許這就是古人曾說的死有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之分吧。
聽了嬋兒的話,袁景真眼中的笑意更甚,「嬋妃,你當真做的了名王爺的主?」
一句話似一盆涼水當頭潑下。
平時司徒曄是不在意這些的,但袁景真這是明顯的帶着挑釁的話語,讓嬋兒下意識的看向司徒曄,司徒曄沒來得及掩飾的情緒就這般落入了嬋兒的眼中,嬋兒心中如壓了一塊千斤重石一般,男子都是要面子的,平時只有他們幾個也就罷了,可袁景真還在!
嬋兒靈動的雙眼眨了一下,瞬間想好說辭,「袁右相這說的哪裏話?原本王爺就善良,他是最不忍心的,昨日王爺就曾偶然的說過一次,他說如果可以讓前太子殿下熄了心,肯改過,那麼他還真想救救他呢,當時王爺是順口一說,正巧我就聽到了,沒想到今日右相就求上門來,嬋兒樂的自做這個主張,既全了王爺的心思,又不違背民心,錯在嬋兒一個人。」
嬋兒這麼說是把所有的罪都獨自攬下,畢竟如果事情被揭露出來,當初掩護司徒章出逃的人也一樣沒有好下場,嬋兒獨攬的話,這樣司徒章屍盾了,司徒曄也沒有違背民心所想。
畢竟民間遭到司徒章欺壓的人可不在少數,或者自己的親人遭到毒手等等,所以百姓們自然樂的見到司徒章被終身監禁。
終身監禁啊,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無門的事吶!
說到底比直接殺了他,更能讓大家興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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