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記錯了吧,這可是連玦的水涼王呢,你看,這落款處不是有標識嗎?」隨侍機警的上前提醒,這才消除了明印的疑慮。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是朕錯怪國師了。」明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繼續道:「這水涼王是何人,朕可一直都未曾聽過。」
「回皇上,水涼王是儲莫御的弟弟,在他坐上王位之前就已被連玦先王分封了出去。」曲心綺上前,耐心解釋。畢竟他們的聯姻對象就是楚非卿。
「水涼似乎是一個小地,地處偏遠,昭兒難免會不適應。」明印猶疑不決,他始終覺得對方身份低了,不能好好的護佑明昭。
「父皇,你親口說這事需要女兒自己做主,如今已然選好,你又推三阻四。如若你覺的女兒的幸福不重要的話,這婚事大可作罷。以女兒公主的身份,即使嫁不出去,也還是公主。」明昭的眼眶微紅,聲嘶一般的用力說完後便憤然離開。
「昭兒,你說的哪裏話,父皇就是考慮到你的幸福才遲遲做不了決定。」明印看着明昭孤單離去的背影,不禁感到一陣心累,自己想要給她最好的,卻往往並不是她認為最好的。
「皇上,水涼王性情溫和,待人有禮,在水涼皆有口碑。臣認為,或許公主的選擇是對的。」曲心綺借公主離去之際,適時出聲,趁着明印自責之時,或許能得到應允。
「罷了,一切都依她吧。出嫁事宜,就勞煩國師了。」明印單手扶額,另一隻手擺了擺便沒了言語。
「如何,全都辦完了嗎?」連玦境外,一個身着紅衣的面具男子,背對着身後一批黑衣人。
「回南司大人,連玦的水域,地形、山勢全都調查清楚。」
「很好,立即通知其他散落在連玦各地的人,讓他們迅速撤離。」
「是!」
「時間還夠嗎?事情辦的怎麼樣?」平鑲境外,同樣一個身着紅衣的面具男子,臨風背立。
「回北司大人,平鑲的兵力,人員分佈及財政狀況全部記錄在冊。」
北司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只見他聲音愉悅道:「不錯,回去有賞。」
「北司大人,還有一事。」
「說!」
「平鑲境內入駐了華宜軍隊,屬下今日親眼所見。」
「駐在了何地?」
「眉山垟場。」
「那不是平鑲的器械總廠麼?呵呵,有意思,龍玥竟然這麼的迫不及待了。」北司隨即轉身,意味深長的看着跪地稟告的部屬開口道:「立即召回分佈在平鑲界內的其他人員,讓他們即日起便陸續撤離。」
「是。」
藍耀皇宮殿宇的一件地下密室里,擺放着數以萬計的書卷與文書,整齊有序的書架一排排,一列列猶如氣勢浩大的陣形。東司和西司正在案邊整理近日暗探從連玦和平鑲處傳來的消息,身着同一服飾的小廝也倍顯忙碌的穿梭在各個書架間。
突然,密室的門被打開,隨之走進的是寧邪和跟在他身後的鳳清薇。東司、西司見罷,忙放下手中的書冊趕緊迎了上去:「皇上,誓女。」
「嗯。朕和誓女一起來看看你們的進程。如何?」
東司與西司對視一眼,見對方不語,便直接開口:「都分析的差不多了,大致情況都已掌握。如果皇上有立刻發兵的打算,臣等認為,盡可行動。」
「既然如此,那就等南司和北司回來後再做最後定奪。」寧邪點了點頭,往案上看了看他們整理的資料:「怎麼,打算將連玦葛汀作為突破口?」
「不瞞皇上,葛汀與連玦北境相近,而北境守將早先就被南司勸服,所以,從此處攻襲,能事半功倍。」
「臣以為,應從長崎、固原入手。」突然,密室外傳來另一種聲音,漸漸地便步入了南司和北司的身影。
東司不解,將疑惑的眼神投向南司,南司會意,繼續道:「葛汀固然易攻,但一路城池關隘不少。可長崎、固原不同,除了這兩座城池,便直達連玦宮城。暫且不論兵力多寡,我多日前埋下的棋子便是發揮實效的時候了。」
隨着南司的擊掌聲,兩個黑衣人正架着一個低頭昏迷的人走了進來。
連玦宮內,儲莫御和尹景一如既往的在內殿議事,然而今日的消息,卻讓儲莫御倍感壓力。
「平鑲也被藍耀盯上了。」儲莫御拿着今早收到的信,展開遞給了尹景。
尹景接過,認真的看了一遍後才緩緩抬頭與儲莫御對視:「桑軼在信中還說,華宜軍隊入駐眉山垟場監製造船。看來,即使他有心,龍玥也會幹預。」
「干預?就憑他國力雄厚,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儲莫御非常生氣,就連自己都覺的莫名其妙。他一直都知道,在這個靠實力說話的地方,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但只有在今天,他才真切的感受到身處此番境地的無奈,甚至是絕望。
「請求援兵只是懷着試一試的心態,既然不成,那便想別的辦法吧。」尹景明白儲莫御內心的掙扎,但他能做的,只有安慰。在他平靜無瀾的表情下,又怎能對現下形勢無動於衷。
然而,就在儲莫御準備再次發泄的時候,門外傳來內監的聲音,說是急報。尹景看了儲莫御一眼,還未請示就接過書信瀏覽了一遍,可這個消息卻讓他的眼神有一瞬的呆滯。
儲莫御發覺不對,抬頭淡問道:「又發生了何事?」
「長崎已被攻下,戍城士卒人數不及,全都轉移到了固原。」
「竟然直接攻下了連玦『金湯』,他們當真以為我國無人,屢屢挑釁我國國威?」儲莫御氣極,拿起案上的文書便胡亂扔擲:「立即告知文臻將軍,讓他即刻帶兵駐守固原。」
「皇上,若讓文臻將軍前去,皇城兵力空虛,恐發生變故。」尹景聽罷,慶幸的吁了一口氣。其實信中的內容還不只於此。長崎素來以『金湯』著稱,能以如此迅捷的速度攻下,必定有外力相助。而這外力便是姜清和程亦。
以儲莫御的精明,想發現這裏的破綻並不難,然而,當時他正在氣頭上,以至於直接忽視了癥結之處。
「先從他的麾下撥出兩萬應急,其餘三萬留守皇城。」
「是,臣這就去辦。」
尹景剛領命而去,楚非卿突然出現在殿外。雖然不曾將他們談話的內容全聽了去,但長崎被攻一事,還是聽得真真切切。儲莫御在看見楚非卿的那一刻,情緒頓時安撫了下來,還未等他開口,楚非卿就說話了。
「皇兄,讓我回去吧,我想親自帶兵護佑皇城安危。」
儲莫御聽後,半天猶豫不語。他心知此時連玦缺兵,需要水涼的補給。可是出於私心,他又不想讓楚非卿去冒險。
「水涼雖然有我的替身當政,但終究我才是水涼王,只有我才能真正明白水涼需要的是什麼,他們的存在是為了什麼。皇兄,我能衣食無憂,全是你的愛護。這一生,除了牽累,從不曾為你分擔過。所以,這個請求,我希望你能答應。」
儲莫御一直保持沉默。過了一會兒,只見他疲累的閉上眼,語氣沉重道:「文書你自己寫吧,璽印就在案台上。」
楚非卿沒有說話,只一個人靜靜的走近書案,隨之,落筆,用印。但是儲莫御不知的是,楚非卿除了在自己任職的文書上用了印,還將早已藏於衣袖間的聯姻金冊上用了印。
水涼王府。楚非卿一改平日白衣形象,身着華服出現在了門口。守門的小廝不知是誰,全都面面相覷。
「怎麼,你們的王爺也不認識了?」
「王爺?你這…你這…」小廝指着楚非卿的臉,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後是管家看見,才將人請了進來。
雖說管家沒有詢問楚非卿,但質疑還是有的,比如這臉上突然沒有的面具和這一張俊逸非凡,完全看不出曾經受過傷的臉。
楚非卿看着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樣,輕笑道:「王爺的臉好了難道不應該值的慶幸嗎?」說罷,他拿出儲莫御用印的文書,遞給了管家。
管家看着那熟悉的字跡和如假包換的連玦國印,這才不可置信的感嘆,原來真是王爺啊。
「王爺人呢?不是說回來了嗎?」秦岱一回府就聽到這個消息,便猴急的趕到廳上想一探究竟。可這一看就不得了,他整個人都猶如被凍住了一般,半天說不出話。
「你…你…你…」
「出去遊玩這麼多天,恰好遇上神醫將我的臉給治好了。我現在這般模樣,秦將軍不會不適應了吧。」楚非卿輕笑,難得遇上他們,言談間也輕鬆了一回。
「沒,沒不適應。只是變好看了,我老秦想多看幾眼。」秦岱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尷尬的朝楚非卿偷偷瞧去。
「管家你先去將我回來的消息告訴府中的人,我還有一些事要和秦將軍商量。」
「是,我這就去辦。」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9s 3.944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