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碗粥交給他們,他們個個狼吞虎咽。那肚子簡直成了無底洞般,似乎永遠填不滿。好在提前有命令每人都是限量供應,要不然吃粥都能吃出大事來。
就這樣連着讓他們吃了三頓粥,精氣神慢慢恢復了,開始給吃米飯,又過兩天。終於人算過來了,大雪已停。李孝全等押着俘虜向國內城進發,道路雖然難行,但再無戰鬥的威脅,眾人走的心情舒暢,俘虜們也換個人般,有的甚至開心的唱起歌來。
走了5天,才到國內城,開始審查俘虜,凡是參與過搶糧殺害平民的被揪出來,一個個都被押走了。至於去了哪裏,很少人知道,他們被秘密的帶到曬鹽的鹽場了,一輩子只能與鹽相伴了。
其餘眾人,沒有大罪的,本是平民的,該放也放了。最後就剩下高類利,還有一批官員和一個小孩子。那小孩叫高無恤,最近也恢復的差不多了,腦袋透出精明。
經過審問才得知,原來這些卒本扶餘之兵,在馬援圍城的時候基本沒糧了,後來都是靠殺馬維持不死而已。後高類利的二兒子也不知算是病死還是餓死了,總之死在下雪的前夜,高類利再無抵抗之心,所以才率眾投降。
李孝全大喜,他和馬援聯手寫封信,匯報戰況,並派專人押着高類利和高無恤去了顯武,剩下的官員,經過培訓,該留用還留用。只是有個前提,要徹底的融入平州之中。
高類利給專門的看押起來,不算坐牢,不過也沒自由,以後再也沒人知道他的下落。高無恤從此改名叫李青州,作為李孝文的兒子,被李孝文收養,後成一代文豪。
江河行給王莽寫了一封長信,講述經過,述說我大漢平州之軍,如何保我邊境,被迫參戰,但終究大漢之軍,戰無不勝,特向朝廷報喜,向安漢公報喜。
信送出之後,江河行躺在椅子上長長伸個懶腰,又搓了搓手,扭頭對樊嬌道:「馬援的能力你也看到了,你妹妹和他在一起不錯啊,現在她在哪裏啊?」
樊嬌臉色憂鬱的說道:「父親對別人不放心,非要把妹妹放在洛陽發貨,這下天各一方,連再次相見都難了。不過,和王,我父親很聽你的,你只要說句話,我想父親就能成全他們的。」
江河行笑了笑,「你父親是做大生意的材料,就是對誰都不信任,只活在自己的思路里。」
「他也許是被人騙怕了吧,幾次都差點傾家蕩產,所以,現在就只相信自己。再說,每個人何嘗不是活在自己的思路里呢?」
江河行看了看那樊嬌,果然是厲害女子。世上那個人不是活在自己的思路里呢,那個人不是按自己的方式理解世界,理解他人呢。
江河行點點頭道:「法治不健全,商人倒霉啊,我們以後這裏要立商法。讓每個欺騙者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讓壞人得到該有的懲罰,這樣好人才能有立足之地。」
想到法律,他又想到法律建立在文化的背景之下,改法律容易,若想要思想文化改變,沒有50年看來是不可能的。還得從教育入手啊。
想着想着他自己哈哈笑了起來,覺得自己管理平州之來,人改變太多了,本來要把馬援的事有個說法的,結果自己想到了法律問題,又想到了思想文化問題,最後又想到教育問題。
也許這就是屁股決定腦袋吧。
樊嬌看着江河行莫名其妙的笑起來,江河行解釋了一下,她也咯咯的笑起來道:「和王見微知著,所想都是為萬民着想,此乃民之福也。」
江河行道:「我這邊回去找人問問馬援,你這邊也想辦法問個結果。讓天下有情人成眷屬,不也是人生樂事嗎?」
樊嬌臉紅起來,口中喃喃道:「讓有情人成眷屬,有情就能成眷屬,那該多好啊。」
「是啊,有情成眷屬當然是好事啊。今天沒什麼事了,我們都回去吧,也為他們問問。」
說完,江河行走出辦公署,踩着積雪而去。
江河行回到自己的院子裏,何鳴正帶着人掃雪,旁邊站着鄭三和他聊着什麼。二人見到江河行,趕忙施禮。江河行擺擺手道:「不要客氣了,老鄭,最近沒見你了,都忙什麼呢?」
鄭三道:「主要忙那鐵車的事,還要忙着將船廠搬一半到吉林城去。」
江河行點點頭道:「這兩件都是大事啊,你要辦好啊,以後效果都不得了。」
鄭三道:「和王交代的我都當大事。」
江河行眉頭一皺,現在不知道怎麼了,這種客氣話越來越多了,可也不好直接說什麼。看來很大程度要檢討自己哪裏出問題了。
還是何鳴最近在江河行身邊久了,比老管家鄭三明白江河行表情的意義道:「鄭三,是想來跟張猛提親的,哦,不,張猛來提親的,想與趙清揚結親。」
江河行有點疑惑道:「我岳父岳母他們什麼意見啊,再說我也說不上話啊。」
鄭三笑了笑,似乎眼前的還是他當年認識的那個年輕人,接着說道:「和王,以你現在的身份而言,恐怕你的意見是最重的,恐怕還要你來做主。」
「我的意見是問兩個年輕人,讓他們自己做主,我們牽線就行了。」說着,江河行拿起一根棍子來,在雪地上寫道:讓愛做主。四個大字。
寫完對鄭三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鄭三樂呵呵地道:「其實就是年輕人有意思,怕長輩阻攔而已,所以才有我這媒人。」
「那好,那就不留你了,你去忙吧。」
鄭三樂呵呵地,一路跑開。
江河行回到屋內,看到炕邊的桌子上擺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小孩的玩具啊,靴子啊,還有各種衣服,甚至還有不少雞蛋。
江河行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趙清漪道:「那些什麼東西啊,亂糟糟的,怎麼都擺到這兒啦?」
「青州來了不少親戚,一直沒來過這裏,今天下午父親帶着他們過來坐坐。這些都是他們帶來的禮物。」
「哦,那回了什麼禮物啊?」
「我也不清楚,後來何鳴說都回了禮,他們都的時候都很高興。哎,有些親戚好幾年不見,都不怎麼認識。」
江河行沒聽到趙清漪的感慨,倒是覺的鄭禮不錯,這麼快這些人都給帶回來了,只是不知道都怎麼安排的。
趙清漪看到江河行又在發呆,又氣又笑,知道江河行大概又想到什麼事情了,又是工作事宜。
趙清漪笑着說道:「夫君,你看這樣可好?過幾天就是安北的生日,不如我們請親戚來,這樣大家也能認識認識,也好讓剛來的人心裏安定下來。」
江河行想想這個辦法不錯,遠來之人,現在就是都分與土地。天寒地凍,又沒辦法去耕種。眼前恐怕還要靠親戚接濟,若是來了,還不如在青州,他的移民計劃豈不是要泡湯了?
江河行點點頭道:「這個辦法好,等下我就交代何鳴,讓他操辦起來。」
江河行又講了張猛和趙清揚的事情,趙清漪早就知道了,當然贊同。
江河行看看屋外的雪,叫過何鳴,然後江河行找出羊皮紙還有筆,畫出圖紙,比比劃劃,跟何鳴說着。一開始,何鳴一頭霧水,江河行怎麼說他就是不明白,江河行又在圖上畫,又拉着何鳴到桌子前指指點點。最後看何鳴恍然大悟般,江河行臉色才有笑意。
趙清漪知道江河行可能又有什麼新東西了,待何鳴出去後,便問道:「夫君,是不是又有什麼寶貝要問世啊。」
江河行神秘的一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趙清漪就是好奇心止不住,那張紙又被何鳴拿走了,到底是什麼新鮮玩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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