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行帶着樊嘉一起到自己的辦公署,和樊嬌一起吃了飯。江河行本意是送樊嬌回去,不料,樊嬌說她不想做幫父親做生意了,願意繼續在辦公署做事。
最近樊嬌工作也是不錯,能寫會算,起草公文,還經常能提很多好的建議。她從小做生意,見人甚多,對大漢也很了解,江河行諮詢很多事情,從她這裏問就好。
江河行沒話說,自是同意了。樊嘉也沒有不高興,相反看江河留用樊嬌,很是高興。
飯後,江河行看了看馬援他們的書信,看來卒本扶餘基本大定,只是還有尾巴要掃掉。看來也難以一時去除掉,那就慢慢辦吧。
秋高氣爽,萬里無雲,江河行帶着一幫商人,騎着馬,行進在往吉林城的路上。一路上,這些商人看到,金黃的稻田一望無際,眼看就可以收割了,地里開始有人在忙碌,只是人極少。他們暗自羨慕這些有着永業田之人,這才是傳家寶啊,永不納稅,永無勞役。他們暗自納悶江河行靠什麼養活官員和軍人。
正當他們疑惑之際,江河行也是想着這幫人,認為真正的財源來了,以後平州更將財源滾滾。
一路之上,因為都是自己控制的地盤。不遠就有驛站換乘馬匹,所行甚快,8日就到了吉林城。
李孝武更是熱情接待,江河行吩咐要準備一首大船。他要帶着這些商人,順河而下,看看能走到哪裏。
大船不好找,只好找了幾個小船,一行人順河而走。李孝武派一營人馬在兩岸跟隨保護,提供後援。
雖是秋天,河流還是很急,河水很深,看不到底。大河兩邊森林密佈,樹葉全部金黃,樹下積着厚厚的樹葉。秋風吹起,樹葉在空中漫舞。一直為錢財忙碌的商人,心曠神怡。不是森林就是一望無際的荒野地,遠遠看到一汪汪的水池、沼澤地。草地開始枯黃,枯草在秋風吹拂下沙沙作響。天空不時飛過陣陣的鳥群,大的小的,有飛的高的,有飛的低的,這裏簡直是鳥的天堂般。
草地不時穿出各類野獸,好在有軍兵,眾人都很安心。白天在水上走,晚上大家在草地宿營。軍兵射殺各種野獸,眾人吃的不亦樂乎。
一連走了好幾天,路上也有一些農田,甚至有的也種的水稻。一行人專門去看看莊稼長勢,各個喜形於色,仿佛看到了自己田裏的豐收一般。
又過了兩天,眾人感覺有些涼意,江河行才停住行程,全部打馬而回。
回到吉林城,江河行立刻跟船廠發命令,在吉林城設置一船廠,生產大帆船和其他大小船隻。又下命令給李孝武、馬援、劉慶等人,在各自轄區,調查清楚水文情況,為最大限度利用船運,最大限度利用河流灌溉農田做準備。
在吉林稍事休息後,眾人打馬回到顯武城,一路之上除了稻田開始收割之外,並無其他狀況,順順利利的回來。
江河行回家團圓,過幾天自己的小日子。
樊嘉回到顯武,居然船廠通知他船都造好了。樊嘉大吃一驚,能這麼快,問船廠是怎麼做到的。船廠人告訴他,現在他買的都是標準帆船,船廠本身就有庫存,只是稍微改裝下。
樊嘉大喜,叫來眾商人商量。糧食生意要不要做,怎麼做。後來商量結果是有人從這裏買帆布回去,有人要直接回去。樊嘉用一艘帆船帶回要回去和這裏買貨向長安洛陽販賣的商人,剩下的6艘船,剩下的商人合股做生意,船將來到洛陽,爭取在結冰之前,販賣三次。
中間爭取從洛陽帶其他貨品過來,爭取船不走空。
樊嘉開始了前所未有的大生意,糧食一車車運來,裝滿一個個船艙。然後揚帆啟程,跨河涉海,直到洛陽。
樊嘉忙碌糧食的時候,國內城的李孝全得到消息:發現卒本扶餘的殘餘人馬在國內城的西北200里處,有一石頭城,依山而建,三面環水,易守難攻。本來是卒本扶餘的重要據點,守此地就能擋住吉林城那邊來的敵人。可李孝全找的嚮導也不是很識路,居然從南面走,硬是繞開了此地。李孝全聽報,真正哭笑不得,原來那邊還有一條路的。
叫來馬援、吳奎一商量,三人取得一致,馬上派兵,先圍起來,那裏地形過於險要,攻打傷亡過大。現在他們之所以被發現,就是出來搶糧被發現,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他們吃糧就更困難。圍而逼降,三人取得一致意見,點起軍馬。李孝全、吳奎、馬援帶着隊伍浩浩蕩蕩出征了。
一路之上,落葉繽紛,草木蕭瑟,田地已經收割乾淨,只留下灰色的大地。此地秋季甚短,馬上也許就是冬天。北風吹着出征的大旗,馬援緊跟大旗,身上是銀白的板甲,頭頂金燦燦的金盔,耀眼奪目。騎着一匹高大白馬,北背長弓,手提大刀。眼睛掃視着周圍低矮的山丘,山上樹木已是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搖擺,偶爾看到幾隻鳥嘰嘰喳喳的飛上枝頭,也許大軍的行動驚擾了它們,站立不久,再次展翅高飛。
往身後望去,狹窄的山路上,蜿蜒着銀色的長龍,騎兵們隊伍拉的很長,後面的步兵與後援大隊還看不到身影。
不一會,探馬來報,前面50里就是石頭城,眼看天色變暗,估計很快天就黑了。馬援看看四周寂靜無聲,想來是安全的。一聲令下,隊伍停下,就地安營紮寨。
入夜之際,四處派出哨探,唯恐被人襲營,直到天亮未見動靜。
天明之後,早吃戰飯,隊伍再次出發。50里路不遠,到正午時分已經到石頭城山腳下了。馬援騎着戰馬繞了半圈,看看這座山城。
山城依山勢而建,南北略長,東西稍短。東面是懸崖峭壁,下面河水激流。西、南、北三面依山建城,山勢越低,城牆越高,也有地方直接用了懸崖做牆。牆體上窄下寬,全部用石頭累積。
馬援看了半天,搖搖頭,這個城可是難攻啊。這幫人也是的,到處都是建山城。山水都被用作防守,讓人佩服。
好在現在你糧食不多了,馬援傳下令來,每個門都有一個連弓箭手和一個班擲雷兵守着,堅決不讓你出城。其餘人馬後撤到一里之外,安下營寨。他剛收拾完畢,吳奎和李孝全的步兵也到了,他們看了看馬援的安排,尤其是幾個大門口的安排非常滿意。
李孝全又自己騎着馬圍着城牆看了看,他是在山城方面吃過虧的,看的特別仔細。整個城一周不過5里地,圍着城牆安下兵營,圍的猶如鐵桶般,實在找不出破綻。
三人做了分工,馬援負責南面城牆,李孝全負責西面城牆,吳奎負責北面城牆,重點在於守門。馬援又提出建議,他們現在應該是人困馬乏,缺糧少草,猶如驚弓之鳥般,對付他們就應該騷擾他們,疲勞他們,驚嚇他們,直到投降為止。
當天休息半天,吃過晚飯,三分之二的人耳朵堵上布,其餘人馬點上火把,擂起戰鼓,擲雷兵,對着山門一會投一雲雷。鬧騰了小半夜,才回去休息。第二天,白天依舊如此,只是讓擲雷兵將雲雷偶爾投到山牆之後。山牆畢竟是石頭堆起的,沒幾個雲雷,居然牆體紛紛塌掉了。
平州兵看的哈哈大笑,只是不進攻,牆後面的士兵大驚失色,紛紛逃竄。
就這樣日夜襲擾了五六天,後來就是呆在這裏等他們投降。這裏離國內城不算遠,運送補給還算方便,將士們吃的好,睡的香,穿的暖,也不着急與敵人拼命,因為現在山上有多少敵人說不清楚。
就是打也要等到敵人餓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再打,那時候基本就沒什麼損失了。
又過了10天左右,天氣變的越來越冷了。天空陰沉着臉,一副對誰都不理睬的樣子。空氣中的濕氣冷入骨髓,將士們紛紛跺着腳,嘴裏不停的哈着氣,詛咒着天氣。老天自是不予理睬這些將士的煩惱,將天上的雨點灑落下來,也許天上的雨不多,後來就飄起鵝毛般的大雪來。營房裏,炭盆火燒的旺旺的,上面吊着熱水陶罐,冒着水汽。火光邊圍坐着士兵,不斷地用手揮向熱火。
馬援的營房裏,吳奎和李孝全一起圍坐在炭火邊,商量下一步的行動。李孝全手拿鐵條,扒拉着炭盆里的木炭道:「這幫傢伙可比我們耐凍多了,到這個時候,還能堅守,的確也是不易啊。「
李孝全正要往下講,一個親兵一挑門帘,走了進來道:「李將軍、吳將軍、馬將軍,他們投降了。」
那三人同時站了起來,眼看着那親兵同聲道:「什麼?」
那親兵施禮道:「三位將軍,高類利投降了,現在就在南門那裏跪着呢。」
李孝全一個箭步竄了出去,吳奎緊隨其後,只有馬援不緊不慢的走出去,叫起自己的親兵衛隊向南門而去。
大地雪白一片,雪花還在洋洋灑灑的飄落,風一吹,雪打的人睜不開眼。李孝全快步飛跑在雪地上,地上留下一串腳印。吳奎緊隨其後,再往後面,馬援帶着衛隊邁着整齊的步伐向前跑着。衛隊後面,大批的平州軍馬手拿兵器,從各個營帳走了出來,猶如海浪般向前涌動着。
李孝全已經跑到門口,眼見面前門口跪着一人,雙手舉着一塊白布,上寫一個大大的「降」字。雪不斷的飄灑,那黑字已經顯出毛邊來。
李孝全接過那個「降」字,放在口袋裏。雙手把那人攙起,發現居然特別的輕,看了看那人的臉,皮包着骨頭,顴骨突的厲害,雙眼已經沒了神采。攙起之後,發現那人站的都搖晃,好像站立不住。
這時,吳奎也到了,看那人身後跪着一個小孩子,那孩子還稍微精神一些。只是膚色黃黑,瘦骨伶仃,吳奎將那孩子一把提了起來,轉手抱住。
李孝全扶着那人轉個身來,那人不知說了什麼,身後站立的眾人全都起來了。這時門口的平州軍已經聚滿。
馬援指揮着分出兩條路出來,讓投降將士一個一個向外走,順便全部下了兵器。每10個投降兵,被一個平州軍押着向前面的空地走去。另外,組織人馬,儘快挖營寨,別讓這些投降之人凍死了。
人一隊隊走出來,一隊隊的被帶走。馬援下令,為這些人煮粥,絕對不能餵食乾飯。那個投降的頭子,現在知道就是高類利,現在沒辦法跟他計較太多,先要保住他的命再說。李孝全安排他和那個孩子專人看管,也是煮粥給他們吃。
人總共走出有1萬5000多人,上山的平州軍回報道,上面不少人餓死的,現在已經沒有活人了。看那投降之兵,路都走不成了,一個個站立都無力氣了。眾人再無殺人之心,反而升起憐憫之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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