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榮耀 第024章 無恥和狡猾

    值得一提的是，在矮人王國貴族圈裏幾乎沒有人知道，在過去的一段日子裏，隨着楊建功建立人類王國的聲名遠播，漢娜也是光輝神祗的暗戀者之一。

    在過去半年多的時間裏，關於那個人類守護者的各種傳說，在整個矮人王國里被傳的沸沸揚揚。

    一切都來自那些豎琴詩人的吟唱，

    「一個從風暴中降生的男人，帶領着千年帝國偉大的人類戰士，他將會打敗了邪惡的獸人入侵，捍衛整個北方平原。……英勇的洛爾卡丹人，不僅摧毀了食人魔地穴，驅逐了肆虐的狼族。矮人女王將會站在金字塔頂端，親自為他們高唱凱歌！」

    「那是一群自稱擁有最純正血統的洛爾卡丹人，不管面臨什麼。他們都以魔鬼般的面孔進去敵人的視線，以最冷酷的心進行殺戮。……從未戰敗，從無無懼，我曾親眼所見，他們沐浴着敵人的鮮血，跪倒在狂風暴雨中狂呼吶喊，——上蒼啊，請在老去之前賜我以死亡！」

    美妙的旋律，激昂的音調，以及最後的震撼迴響。

    在吟唱詩人的歌詞裏，楊建功是一個擁有神秘來歷的男人，他不僅是英雄，身邊還有一群強大的跟隨者。

    「在剛強冷酷的頭盔下面，有一張英俊的面頰。。。」

    類似這樣的傳唱，讓每個未婚的少女都幾乎失去了抵抗力，其中也包括矮人漢娜在內。

    然而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等到她親眼撿到了洛爾卡丹人，經過這些時日的接觸和觀察，讓漢娜實在無法將英雄與無恥和狡猾劃上等號。

    以往每個長夜的彎月下，寫下厚厚的一沓心曆日記。

    對於漢娜來說，那些隱藏的情愫，如今看來，簡直是羞辱和諷刺。

    「這個被傳唱的英雄，不過是女王為了壓制城邦議會，所豎立起來的一面旗幟。。。說到底。這些所謂的洛爾卡丹人，可能是女王從其他地方秘密購買的傭兵或奴隸她的附庸。」

    在貴族圈子中薰陶，漢娜再不是半年前的那個天真的少女。

    她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幾乎在顫抖的聲音與從前的那個自己告別。「權力遊戲的需要。。英雄和神話。一切都只不過是騙人的謊言罷了。」

    …………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裏，碩大無比的『太陽』始終被一層薄薄的雲霧包裹着在持續的在發光發熱。

    睡了一覺醒來，一股溫暖的能量包裹下，韓波能感受到全身的毛孔都在張開。

    「百夫長大人，我來傳達掌旗官的口令。如果，如果。。不想永遠做一個懦夫，現在就開始渡河。」

    直到這道氣喘吁吁的聲音傳來，韓波還躺在河下游的草叢裏微眯着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高空之上那團奇特的光源發呆。在他的周邊是100個沉默的洛爾卡丹戰士，以及還有2個會燒烤的廚子。

    嗯，距離上一次天黑已經過去了7個小時，夜晚會在1個小時以後到來。。至少在是韓波的腦袋裏是這樣被楊建功提示的。

    此次遠征，韓波只是個障眼法，背後是楊建功在操控一切。而楊建功的目的。也絕不是一塊土地和一片荒蕪的森林那樣的簡單。

    氤氳神秘的霧氣，使『太陽光』顯得不再那麼熱情，矜持着透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

    仰望着天空，韓波的腦海中，出現一副女人的畫像。他能記起畫像的全部，卻記不起畫上的女人叫什麼。

    一個很有名的女人在靦腆的微笑。而這個很有名的女人，她是誰呢？

    「蒙娜麗莎。。。她的名字叫蒙娜麗莎。。」

    打深度睡眠中醒來的那一刻，讓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在旁觀者眼中十分怪異的微笑。

    回想剛剛整個的經過，韓波大概想不起來那種大腦抽搐的痛苦，而是感覺自己又重新經歷了一遍不同的人生。

    韓波深刻體會到站在這片陌生土地上的感覺。這種滋味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漢娜派人帶來的消息，激流河的下遊方向發現了一座鐵鎖橋。

    既沒有拆掉了木板，也沒有砍掉鎖鏈。

    「由此可見，被稱作野蠻人的黑紋部落並不懼怕所謂的都靈之子。他們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在韓波的面前，有十幾條鎖鏈橫空凌越，襯托着水流湍急的聲音，水氣磅礴中透着一股陰森之感。而由於河面過寬距離過遠，使他不能通過自己的生物視網膜，掃描對岸半人多高的荒草叢裏到底隱藏了什麼。

    …………

    當夜幕降臨。天漸漸地黑了，那帶着一圈金環的碩大月亮徐徐地穿過輕煙似得白雲，向上升起。

    就像白晝里的『太陽光』一樣，韓波只能看見氤氳神秘的霧氣簇擁着一個碩大的光團，停靠在天空的正中心。然後，一陣失落。

    「洛爾卡丹人，我以將軍的名義命令你，率領你的戰士佔領橋的對面，馬上！」

    擁有將軍職權的掌旗官，帶着一臉驕傲不屑的表情。與三個矮人千夫長一同出現在韓波的面前。她身後的鷹身女王旗幟下面，三千名士兵列擺好了隊列，看起來隨時準備跨過鐵索橋向對岸的野蠻人復仇。

    從表面上看來，一切都像是白日裏漢娜所公開宣稱的那樣。由洛爾卡丹人率先過河，其他矮人緊跟其後。

    「漢娜，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洛爾卡丹人是否如傳說的那樣嗎？也許，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

    省略了掌旗官的稱謂，甚至吝嗇一個小姐的尊稱。

    漢娜突然發現，眼前的韓波與半日前的那個韓波比起來，突然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不管是面部表情。還是語氣和眼神都有一種很強硬的既視感。

    「一些小丑的把戲總是會強加到勇士的頭上。」

    遠在洛爾卡丹，手裏各自握着光輝與黑暗水晶球的楊建功，他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當韓波的腦海中得到進攻的命令，他看了漢娜一眼，蔑視、嘲諷、還是不恥？

    漢娜很清晰地看見他的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發光，看上去就像。。就像荊棘叢中的一堆正在燃燒的火焰。

    「好好學着吧，矮人。」

    加上特別加重的語氣。這讓包括漢娜身邊的幾人都夾着驚疑的光，尋找其他的目光着落點，來試圖迴避這道灼熱的視線。

    難道他已經察覺到什麼？

    除了腦海此時陷入一片空白的漢娜，這是其他三個矮人千夫長隱藏在心裏面的疑問。

    「過河。」

    韓波的腦海中不喜歡廢話。所以對部下的命令習慣簡潔。

    洛爾卡丹戰士的十人縱隊是基本單位，鐵索橋的寬度也剛好是容納十個人。

    由於河底崎嶇不平落差過大，導致湍流急下，從河水中激起的水霧，騰空而起。像是從水底冒出的滾滾濃煙。前面領頭的是隊長西奧菲拉，韓波的位置靠後，伴隨着鏗鏘有力的步伐，當他的生物視網膜可以覆蓋到對岸的五十米，隨着一聲，「舉盾！」

    立即舉起等身或者過頂的大盾，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盾牆。

    咻————

    一支羽箭擊中硬物時會發生變形，韓波親眼看見它的箭身卸力以後的變形程度，使其重心發生改變快速折斷，最後無力跳彈而下。

    緊接着。有更多的羽箭帶着破風聲，嗖嗖嗖地迎面而來。

    正如韓波所察覺到的那樣，對岸埋伏了許多弓箭手。除此之外，還有不下五百多人的黑紋戰士，清一色手持戰斧紛紛從草叢裏站起身，通過吼叫來加強嗜血和勇氣。

    「洛爾卡丹人，舉盾向前推進。。。在戰爭中，我們每個人都死不足惜，但最可惜的是死在一群『娘們』的箭下。」

    韓波的呼聲立即迎來了隊長西奧菲拉的回應。

    「就算『娘們』的箭把天空遮住，洛爾卡丹人也會在陰影下乘涼。」

    伴隨着一陣狂熱的笑聲。黑紋部落每一根精製的箭鏃，都無法射穿洛爾卡丹戰士的盾牌。

    就像是楊建功透過水晶球所看見的那樣，地下世界的股主導的防護盾，不管何種形狀的箭頭。迎面飛來，就象樹枝撞在厚鋼板上一樣，紋絲不動連一絲劃痕都不會留下。

    來自火族鑄造的武器，總歸要高出別人一個檔次。

    「洛爾卡丹人，今天這樣的場面，只不過是熱身的小把戲。吾王在身後注視着我們。任何人在這樣的戰鬥中陣亡都是可恥的。」

    「嗷嗚、嗷嗚、嗷嗚————」

    用盾牌頂着箭雨大步前進，在隊長西奧菲拉的激勵下，一百個最精銳的洛爾卡丹戰士開始咆哮並跑動起來。

    站在橋的另一面，幾千名都靈之子看着這一幕目瞪口呆。

    只有傻逼才會迎着這麼多野蠻人過橋！

    眾所周知，黑紋部落人數不多，卻像洛爾卡丹人一樣崇尚戰鬥，且戰鬥起來個個狂呼吶喊悍不畏死，在他們看來，砍掉這條鐵索橋是對敵人畏懼的表現。

    而在漢娜和三個矮人千夫長的眼裏，十個矮人的士兵，才能抵得過一個黑紋勇士。所以當橋對面五六百人的隊伍冒出來，已經有些超脫了他們的想像，更不用說他們還佔據了橋頭的關鍵位置。

    其中一個矮人親夫張咽下一口唾沫，「漢娜小姐，我建議立即砍斷鐵鎖，要趕在野蠻人衝過來之前。」

    ……………………

    「。。。只是通過自我催眠的方法，就成功打開了一級基因鎖，這些被稱為狂戰士的人類很厲害。」

    在楊建功的理解中，魘就像是高度擬人化的人工智能，所以用不着廢話，它很快就能讀取楊建功現在觀察到的影像，投入到工作的狀態當中。

    「基因鎖！？聽上去像是一種基因武器。」

    搜索了大部分記憶，這個名詞，還是讓楊建功感到了一絲陌生。

    「在打開基因鎖之前，最強可以達到相對於普通人來說200%的爆發，這樣的程度幾乎對人體沒有太大的損害。只要堅持高強度的訓練一兩年，在再天天保持輕度鍛煉即可。而激發一級基因鎖，將會達到300%以上的爆發，就需要一種極強的信念。並且，這將是一種有代價的爆發。」

    「有代價的爆發？」對於這個新名詞，楊建功還是沒有聽明白。

    好在高度擬人化的魘，總是能找到最快捷、恰當的方式作出解答，「確切的說，基因鎖其實不應該叫基因鎖，應該叫精神奇蹟和生命奇蹟的結合。比如說在我收錄的數據信息中，有個很有名的催眠實驗：用冰冷的鐵條把人燙傷。還有一些有趣的例子，一個老太太為了救外孫把汽車抬起來，母親為了救墜樓的兒子百米只用了五秒就跑到這一類的事都是這樣，這是因為他們在危急情況下無意識的自我催眠引起的，而衰竭而死也不是因為基因崩潰和潛能耗盡，只是因為自我催眠後引起的器官功能紊亂、爆發時的細胞加速分裂耗盡了人的壽命。」

    魘的語速極快，「生物能活多長時間就看他的細胞能分裂多少次，一個細胞分裂出來的兩個細胞並不是和以前的一模一樣，細胞核里的基因會破損一部分，分裂到一定次數以後這些細胞都會因為基因破損而無法繼續分裂製造新細胞，人就衰老而死！」

    聽到這裏，楊建功已能大致了解，激發基因鎖是以損耗壽命為代價。

    但就算如此，他依然還是有疑問，「如果基因鎖真的存在，。。。我必須要提出疑問，為什麼連21世紀高科技文明的地球也不能洞悉的奧秘，在這個相對落後的世界裏，一群野蠻人只是通過他們『極強』的信念就可以輕鬆激發出來？」

    來自魘的回答略顯無奈，「這與我們身處的世界有關。在過去很長的時間裏，我收集了無數的數據。從這些數據中所得出的初步判斷，這是一個介於三維和四維之間的空間。我們不能以三維空間人類的眼光來看待它，理論上大榮耀空間是一個無限大的空間，絕不是像地球那樣只是一顆位於銀河系中的塵埃，一顆蔚藍行星的存在形式。。。在宇宙科學層面，時間在不同的空間有不同的含義，我們卡在了這個3.5維的空間裏，時間可以被壓縮擴張也可以消失，有許多的問題你還沒有權限得到解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