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榮耀 第023章 嘲諷的表情
楊建功聽取了黃一州的建議，把曹風放到了荊棘森林，給他一個大隊的青年軍，去清除森林裏的食人魔和潛在威脅。
為了達到訓練的目的。每個輪迴者都有自己的歷練任務。
在炎熱的火之季剛剛結束，濕潤的土之季剛剛開始，天氣晴朗的某一天。
當矮人部落王國的鐵錘旗幟開至一條陌生的河畔時，上至指揮官,下至普通的士兵，第一件要做的事情，無一例外都是頂風撒尿。
作為唯一的女性，矮人掌旗官漢娜厭惡地扭過身去，目光旋轉了半個角度，臉上帶有着一種嘲諷的表情。
「也只有白痴才會相信，往這條河裏撒尿會壯陽的傳說。」
聽了這句話，其他幾位矮人領主都不約而同地看着一個方向。
仿佛這句嘲諷與他們無關，而是在有意針對某人。
眾目睽睽之下。
英明神武的洛爾卡丹事務官兼光輝百夫長的韓波，含蓄地笑了笑。
就在眾人的心底發出感嘆，堂堂的韓波居然也會不好意思，韓波也是人的時候……
誰也不會想到下面的對話。
「漢娜掌旗官大人，據說每個都靈之子，咳、也就是每個矮人男人，在成年禮的時候都會站一排比比誰尿的遠，但我不知道你們女矮人的成年禮上有沒有比過。」
「沒有。。。。但只要是出色的都靈之女，在她們的成年禮上，都會蹲在大理石上比比誰尿的響。」
自傲的語氣讓韓波差點給跪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這TM才是女漢子啊。
韓波重新打量這位女漢子兼名義上司，在他的視角剪影里，太陽光為皮甲包裹的高挑身形鍍上了一層金邊，蒼白的臉色搭配金黃色略微捲曲的頭髮，還有一雙寶石藍的眼睛搭配着紅艷似血的嘴唇，以及臉上那一副驕傲不屑略帶嘲諷的表情，讓他的腦海中開始YY那位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有着女王頭銜的矮人王國的主宰者。
但只持續了幾秒鐘。這個荒誕的想法又立刻被韓波抹去，對方雖然是某位矮人元老的女兒，也算是矮人王國屈指可數的白富美，卻沒有女王的那份自信以及天生從內及外的。。。裝逼范。
「一個是外柔內糙的女漢子。一個是過分追求完美的強迫症患者，這就是她們的區別。」見過矮人女王的韓波在心裏下了定義。
接下來，當三千名矮人士兵和100名洛爾卡丹青年軍輪番到河邊撒尿，為持續一個多月的戰爭畫上了句號。
韓波特意叫來了行軍記錄官，專門為這具有歷史紀念意義的一幕畫影留念。
到目前為止。這次遠征戰爭已基本結束。
說到底，自從被派到矮人王國以來，由於對矮人文明缺乏認同感，韓波還是不太習慣被人當槍使。在經歷了一個多月的餐風飲露和長途爬涉，讓他想早點回歸洛爾卡丹王國。只是楊建功交給他的命令是幫助矮人驅逐入侵者，矮人會贈送洛爾卡丹一塊不錯的土地。
將提在手裏的馬鬃戰盔重新戴在頭上，韓波就此提議，「掌旗官大人，兩千名都靈之子灑血戰場，就連英明神武的巴巴拉將軍也為女王捐軀。為了讓勇士的榮耀得到表彰，接下來我們應該回歸矮人王國，等待城邦議會和女王承諾給你們的軍餉和獎賞。以及還有我們應該得到的土地。」
韓波的話正是其他人想說的，很快就得到了三位矮人千夫長的認同。卻沒想迎來掌旗官漢娜的一臉鄙夷，「人類百夫長。如果你像你的戰盔一樣剛強，相信每一個都靈之女都會為你着迷。。實際上我並不相信女王陛下會給你什麼土地，儘管她是那麼的寬容。據我所知，這一路你和你的屬下，除了在獵野味的時候驚動了荒草里的野狗，讓您兩個參與捕獵的廚子被咬傷以外。你的隊伍再沒有其他一根毫毛的損失吧。女王陛下那麼許諾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我覺得即使沒有你們，我們一樣可以完成遠征。」
「掌旗官大人，敵人拒絕對我攻擊。這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韓波表示很無辜。
「如果不是你只帶了100個士兵出來，晚上不點篝火不紮營地，身上綁着荒草悄悄地躺在荒草叢裏。請問野蠻人的幾次偷襲他們會眼瞎嗎、會眼瞎嗎？」
「這個，咳、話是這麼說。但還請掌旗官大人不要忘記，能夠收復兩座矮人城鎮的人，便是英勇的光輝戰士。」
「英勇？雖然我沒有看見你的部下如何戰鬥。但我還是想要問你，等回去以後，你會不會大聲告訴所有的都靈之子和都靈之女，就是你扛着至高無上的矮人王國旗幟，不惜褻瀆女王的榮譽，打着投降的名義才騙開了敵人的大門。」
「……」
韓波無語。
俗話說的好，官大一級壓死人。這種時候無論如何據理以爭都是沒有用的。
身為協軍，他有必要忍受一個掌旗官，不管她對自己如何的不爽。身為議會元老的千金和被女王器重的人物，使這個掌旗官的身份有點特殊。
就字面定義來說，掌旗官的職責等同於副官或傳令官。在這個由100個人類和大幾千矮人士兵所組成的軍團里，她充當的是城邦議會信使這樣的角色。
但由於這位掌旗官的身份很特殊，地位稍次於將軍。所以在巴巴拉將軍陣亡以後，漢娜就順理成章的開始履行指揮官的職權。
說起原來的指揮官那位英勇的巴巴拉將軍。
在韓波看來，那是一個非常牛比的猛男。
身為矮人王國最年輕的議員兼將軍。聽說他率領軍隊打過很多勝仗，從無敗績。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被人親眼見證的他掛掉的那一天。
戰爭中，經常會死人。誰都會意料到有一些屎尿橫流的場景，不過這種死法不管在何種情景下都不會太爽。說起這個悲慘的故事，其中包含了一些可以用來可以做那事兒的身體某部位。
在這個猛男身上發生的故事是這樣的：
收復兩座城鎮的第三天，當他率部進攻橋對面的時候，聲明要猛K橋對面的敵人，喝令其他幾位矮人千夫長都好好睜大眼睛觀摩和見證什麼叫勇氣的時候。
一個躲在橋下的長矛手，用力將他的帶倒刺長矛。由下往上刺穿了橋上的木板，接着直接戳進了巴巴拉將軍的菊花。長矛戳穿了他的腸子，基本上重創了他的下半身。
韓波親自見證，巴巴拉將軍死前的尖叫聲。導致了他悍勇的親衛在恐慌中潰逃。
事實證明，就連矮人中也有名不副實，濫竽充數的貴族子弟。
…………………………
掌旗官漢娜以將軍的名義，集合了所有的士兵。
這讓極為矮人千夫長包括韓波，誰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改變原先定好的回軍凱旋的計劃。
在幾千雙目光注視下。掌旗官漢娜舉起了那把在戰爭中從未沾過血的劍，原先驕傲不屑的表情，忽然有了一種與榮耀有關的使命感。
「我們雖然成功驅逐了黑紋部落的入侵，也收復了兩座城鎮。但是你們都親眼目睹，重新回到王國手中的兩座城鎮變成了一片廢墟。有一萬都靈之子變成了屍體，上千都靈之女被野蠻人擄掠。身為掌旗官，我將履行將軍的職責，在此決定報復黑紋部落。所以我的命令是，將由韓波大人和他的部下率先渡過激流河，我們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攻陷幾個野蠻人部落，給他們一個刻骨難忘的教訓。這，就是侵犯城邦矮人的下場。」
聽了掌旗官的激勵，除了來自洛爾卡丹最精銳的100個肌肉戰士以外，凡是來自矮人王國的士兵，他們的戰鬥熱情都被調動了起來，跟着漢娜的口號狂呼吶喊。
「為了矮人王國，為了所有的都靈之子和都靈之女，我們必須用手中的戰劍來捍衛女王的榮耀！」
「我們要向野蠻人復仇，為了女王的榮耀！」
「為了矮人！」
「…………」
到了這一刻。不管情願與否，包括韓波在內的四個指揮官，都無法違抗掌旗官的命令。
「那麼，韓波百夫長閣下。身兼將軍的職權我現在建議你，立刻執行我的命令。」
迎着漢娜趾高氣揚的得意眼神，韓波兩手一攤，只能帶着自己的部下去尋找合適的渡河地點。
盯着韓波的背影，漢娜的眼神里多多少少增點了一些複雜的色彩，其中有鄙夷、有好奇。又有一抹無法言語的遺憾。
一直等到韓波消失在視野之後，她才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地圖，比較細緻地告訴其他三個矮人千夫長級別的指揮官，具體應該怎麼做。並在此次簡短的秘密會議結束後意味深長地說：「我很希望明天能消滅幾個野蠻人部落，為那些死難的子民復仇。但我們知道，黑紋戰士不是那麼容易好對付的，所以就需要退一步，設法佔領位於這條河上游的木堡據點。據我掌握的消息，加勒特一夥盜賊長時間佔據着那裏，通過對周圍劫掠和與野蠻人的貿易，囤積了一筆不小的財富。」
三個大鬍子矮人相視一眼，領會到了其中的意思。
漢娜收起了捲軸樣式的羊皮地圖，重新塞進了皮質的套子裏，雖然身高有限，但她還是向前挺直了吸人眼球的好身材，「這幾天一直有幾隻老鼠悄悄跟在我們的身後。我下令渡河，只是為了迷惑他們。等到長夜降臨的時候，正好是我們偷襲盜賊據點的好時機。」
言外之意，是將韓波排除在外，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為了完成自己的父親和其他幾位高層議會元老的指示，漢娜心知肚明，必須阻止女王陛下把荊棘森林和原本一塊屬於愛人的土地送給人類的洛爾卡丹王國，但是違背女王的意志，還有索林王子的命令，首先必須說服眼前的三位千夫長，「野蠻部落是可恨的侵犯者，但盜賊更是我們矮人的死敵。攻下據點，三分之一歸城邦議會，剩下的戰利品將由幾位平分。。。在這個時候，相信大家都不願意看見多一個人參與進來。」
殲滅盜賊，瓜分戰利品。這樣的誘惑擺在眼前。
說到這裏，漢娜對旁邊使了一個眼色，接收到這個信號的大鬍子矮人千夫長，隨即拍了拍旁邊另一個大鬍子矮人的肩膀，「讓人類百夫長去見鬼吧。好好想想我的朋友，只要執行漢娜大人的命令，我們就可以阻止他們靠近矮人的世界。」
剩下一個大鬍子矮人很快悟到了什麼。
「我同意。我們帶來了五千千名士兵前來驅逐入侵者，而我們的盟友人類只帶了100個戰士，就想與我平起平坐，這是最讓人無法容忍的。」
最後只剩下矮人千夫長烏特雷德沒有發言。
烏特雷德勉強具有一些正直的品質，他很不恥掌旗官漢娜與另外兩個傢伙對這個人類百夫長的陷害。也料到這件事情的背後肯定有城邦議會的參與。
但到了這種時候，他同樣能察覺到另外兩個矮人千夫長眼中刻意暴露的冷光。
別人去死，總好過自己去死。烏特雷德最後只能選擇默許，並發表自己的看法。「對方會不會上當是一個關鍵，據我所知，這傢伙可不是一個蠢貨。。。還有能不能欺騙洛爾卡丹國王，那可是一個神祗。」
全票通過，漢娜的臉上終於展露出微笑，為了安撫烏特雷德，她肯定地說：「一定會成功的。而且不管結果如何，凱旋之後三位都可以額外得到『矮人捍衛者』的榮耀頭銜，和五千金幣的額外賞賜。」
漢娜長舒了一口氣，城邦議會幾位元老交代給自己的隱形任務，現在終於可以告一段落。而這，卻不能減輕覆蓋在心頭揮之不去的罪惡感。
「不要怪我，人類。」
親手構陷的陰謀與內心的驕傲形成強烈的牴觸，當漢娜站在河畔，眺望着一望無際的荒草平原，這個場景在她的眼裏有幾分蒼涼的基調。
夾在女王與城邦議會中間，她別無選擇只能以家族利益為主，向着城邦議會一邊傾斜。
而矮人女王與城邦議會之間的暗戰還會持續下去，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類的死走向終結。(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