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兩個正性致高漲的男女,被迎頭澆了一盆冰水,夏一和凱基被伊迪的教鞭一陣猛抽,直接給打蒙了。
不是她不想還手,而是那根看起來很普通黑色的教鞭抽在身上,就像被鋼鞭打到似的。每一下都身體就會出現麻痹的感覺,痛到極點才會出現這種身體自我的麻醉,骨頭百分百裂了,那東西肯定不是普通的塑料或是皮質的鞭子。
伊迪把兩人抽得起不來,才收了教鞭夾在腋下冷冷的看着這兩個不聽話的傢伙,隨後講道:「我讓你們先出來,不是讓你們打架的。」
「他先動手的,真是莫名其妙。」夏一坐了起來,伸出鮮血淋淋的手掌指着凱基講道。
凱基哼了一聲扶着牆壁艱難的站起來,撿起戰魂軍刀插回腰上的皮鞘中,擦擦嘴說:「這教鞭讓研發中心給我也弄一根吧。」
「你這是在向我撒嬌?等你升到少將後再說。」伊迪打擊了他幾句,就用語音器通知外面的人進來把這兩人拉去治傷。
外面緊閉的門打開,一群醫生護士站在了門口,不容分說就把夏一放在懸浮擔架上拉出去,直接送到了樓下的醫療室。
夏一發現拉着凱基的擔架走得是其他方向,就向醫生不解的問道:「他去什麼地方?」
「細胞修復基因室。」一名醫生隨口答道。
「什麼!」夏一驚訝的看向那邊,明明和自己傷的差不多,竟然去了細胞修復基因室。就算是沒見過,她也多次在光影電視上見過這最強醫療設備的介紹。不管受了多重的傷,就算是心臟被洞穿,死亡時間在13分鐘內,都可以在細胞修復液裏面活過來。
那可是把損壞的細胞修復,每用一次花費的納達幣都是上6位數的,只是頭被打破了,有必要用這麼高級的東西嗎!
還沒等她那臉的驚訝落下去,她就被推進了治療室,門一關護士就開始拔她的衣服。這時她才發現身上不少的骨頭都痛了起來,那條鞭子真是有夠厲害的,想要更有效的打倒對方,武器非常的重要啊。
「想享受這種待遇嗎?憑你的戰鬥力,用不了幾年就可以達到這個高度。」伊迪竟然還沒走,拿着那根材料不明的教鞭,站在她的旁邊語氣冷淡的講道。
夏一已經被移到了治療床上,趴在上面對伊迪講道:「伊迪上將,你站在這裏幹什麼?軍官任意進入女兵的治療室,難道軍紀就沒有規定嗎!」
「你覺得我會做什麼?」伊迪掃了一眼夏一,那身皮膚比凱基都要黑多了,真是有夠像薩洛米上將的。三個子女,竟然只有這個私生女長得最像他,如果是男的幾乎就和父親一模一樣了。
「少將,就算我們不可能,你最少也得迴避一下,你又不是醫生。」夏一趴在治療床上平靜的講道,身上的軍服早被護士給麻利的脫掉了。在高人氣的少將面前,她們都直接無視了手下的傷員是名女兵。
伊凱少將沒出去,只是背過身,繼續站在治療室裏面等着。護士醫生趕快動手,各種儀器從天花板中伸了出來,在夏一的身上拍來拍去,醫用機械人也開了過來,幾排架子就從它的身上伸出來,裏面擺滿了各種醫療用品。
夏一任他們折騰着,猜測這裏怕是軍官用的治療室,現在不享受一下,下回再受傷就只能去列兵治療室受罪了。她的耳邊不斷傳來醫生和護士的話,聽起來很忙似的。
「左手掌洞穿,激光手術針縫合。」
「骨頭裂縫21處,啟動磁能凝骨機,t56骨凝細胞液準備。」
「刀傷2處,cc粘合膠布先準備好,肌肉細胞修復液50毫升。」
「嗯?」夏一眉頭一皺,激光縫合傷口也太痛了,不能給打點麻醉嗎?
發現她的肌肉緊張了起來,醫生開口講道:「放鬆一點,肌**合要保持活躍度,所以不能上麻醉,縫合的好就要保持放鬆狀態。」
該不會是故意整我吧!夏一努力把肌肉放鬆,目光一直盯在背對着自己的伊迪身上。從他轉過去以後,就沒有見他有什麼暗示,也許是通過語言器對這些醫生下了命令也不一定。
軍部的醫療水平已經達到了最高,骨折這種毛病在外面的醫院,也就是7天左右就可以出院回家,在軍部的醫院中更快。
對於軍部的醫生來說,夏一這種傷太小意思,那種腸子都炸飛出來的,只用花1小時就能處理乾淨。只要沒有斷氣,在治療台上就能快速的從死神手裏面搶回命。所以只用了34分鐘,傷口就已經縫合好,貼上了cc粘合膠布,肌肉細胞修復液和t56骨凝細胞液要時間生長,還得住院幾天才行。
處理完成,在伊迪的注視下,醫生和護士退了出去,只剩下治療床上已經穿上病服的夏一。
「30分鐘考慮好了?」伊迪的態度依舊是那樣冷冷的。
夏一看着他笑眯眯的說:「少將,你求人的時候語氣可以好一點,帶點感情之類的。」
「我只是在建議,將軍覺得把你放在外面有可能被人利用,最好是在我們的勢力範圍內。你沒有軍人的榮譽感,那物質感也沒有?」伊迪抬着下巴,淡淡的看着治療床上的夏一。這人的資料他一直都知道,很小的時候就總是笑眯眯,不亂鬧甚至都不會和人吵架。
但是如果以為她只是個文靜和氣的女人就大錯特錯了,只要她覺得不爽,就會馬上動手。12年間破壞公共財物和毆打公民就達到612次,有一半因為她躲避了星網監探器,利用死角和鑽了法律空子逃過了警衛隊的處罰,但是另外一半卻沒逃過去。
毆打公民的罪因為是未成年人,只能由監護人來負責,破壞公共財物也一樣,一直都是由軍事將議會其中的那幾人在承擔。納達聯邦政府唯一沒有監護人的未成年人,以前靠着保護法來為所欲為,現在已經成年,你想要怎麼樣才能為所欲為呢?
夏一想都沒想,就漫不經心的說道:「物質感?你說的是享受高權帶來的高品質生活吧,我不太感興趣呢。軍隊只是我混日子的地方,對你的提議好像提不起什麼勁。而且我為什麼要給你們效力,我又沒有崇拜你們,說起來老將軍的盤算很不錯啊,當我是養的狗還是你家的機動人?想用的時候就叫來賣命,不想要的時候就毀掉。」
「我們要把一切危險因子消滅掉,如果你不能為元家所用,就有可能被軍部其它的人利用。」伊迪走上前,拿着教鞭抬起了夏一的下巴,直視着她的眼睛冷冷的問道:「你想報仇?」
夏一用手指把教鞭推開,靜靜的講道:「沒有。」
「你連這個都不在乎?你的暴力因子從什麼地方來,讓人很難不懷疑你只是在忍讓,尋找到機會就會狠狠的咬我們一口。」伊迪教鞭在手掌中輕敲着,隨時有可能對着夏一的脖子上抽過來。
夏一笑了起來,「母親死的時候,我很想報仇,所以我在你們所謂的政敵指揮下上了軍事法庭告了薩洛米·元將軍。因為有6歲親眼目睹殺人過程的私生女作證,他交出了軍權,軍銜也從將軍降到了上將。對於你們元家來說,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打擊,不是軍銜而是軍權。」
停頓了一下,她又說道:「可這關我什麼事,一切只是軍權和政治,是你們這些大人物在弄權。一個人過的日子不錯,母親就是個笨蛋,12年前她會帶着我回來,其實是想讓元家把我認回去。可笑的女人,公眾眼中完美的戰神將軍怎麼可能接受一個私生子。
更可笑的是,她這麼軟弱的女人,竟然為了這事和將軍吵起來。那拳直接打破了她的頭,送到醫院就死了,就在那種時候,她還拉着我,讓我長大了一定要參軍。還是抱着一絲希望想要讓我進入元家,想要你們承認我的身份。」
夏一抬起頭認真的看着伊迪·元,「她和所有納達的公民一樣,對將軍和元家有莫名的崇拜,把戰神真的當成了神來仰慕。覺得我帶着元家的血統,我就已經不是她的女兒,而是戰神之家的人。你知道她過的有多惶恐嗎?她隨時恭恭敬敬,在殖民星躲避的時候,賺到的納達幣都花在了我的身上,盯着我的目光中都充滿了狂熱。
我只要不開心,她就會害怕。我又不是戰神,她怕什麼?我只是個普通女人生的小孩,她卻認為我是神落在凡間的神子,這樣讓我很頭痛啊。你見過女兒給母親一粒糖,身為母親的那人就會喜極而泣嗎?」
伸出受傷的手,夏一看着手心,淡淡的講道:「我的母親,是個極度崇拜個人英雄,愚昧的人啊。當初是懷着如何複雜惶恐的心情,在戰場那種欲血奮戰的地方,沒有用手術刀扎進戰神的眼睛。又是抱着怎樣的態度,對罪惡的小孩產生了崇拜的轉移,真是可悲的人……」
伊迪看着她沒什麼情緒的臉,同樣沒有情緒的講道:「出院後先歸隊,分派我會安排。」
「也許你會覺得,殺掉我或是被我殺掉,會比分派調令要輕鬆多了。」夏一盯着他的眼睛,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伊迪少將突然往腰上一拔,1秒之後一把戰魂軍刀的刀刃就落在了夏一的脖子處,然後他冷冷的說:「這不是原始社會,想赤手空拳對我?你只不過是破壞點公共財物,打敗了幾個弱者。戰爭的殺戮和血腥殘忍,你還沒有見識過,幼稚的人是不配和我交手的。等你的身上灑滿了敵人的鮮血,接受了軍人洗禮之後,你才有資格站在我的面前向我挑戰。」
收回戰魂軍刀,伊迪少將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治療室,向外面的醫生吩咐了幾句後,就揚長而去。
夏一摸摸脖子,只是落在脖子處,戰魂軍刀就已經割破了她的脖子。她往治療床上一靠,無聊的講道:「真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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