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行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蘇清歡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本王沒想怎麼樣,就是想照顧你而已。」高景行風輕雲淡,伸手倒了一杯茶放到了蘇清歡的面前。
蘇清歡冷冷地看了一眼,咬牙道,「不用。」
「你有沒有想過,有了本王的幫助,你的復仇之路會好走很多,本王和慕言殊相交多年,答應他的事情勢必不會反悔,你就沒想過借着這個機會,好好利用一下本王的權勢,讓那些傷害過你的人生不如死嗎?」
蘇清歡警惕地看着他,「我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為什麼要求助於你。」
「你總是這麼距人於千里之外嗎?」
「不是拒絕,是根本不需要。」
「你確定?憑你自己的能力,可以毀掉和高旻澤的婚事,徹底摧毀你父親和劉太尉的勢力?本王只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你卻要計劃許久,這其中只要有半點錯漏,都可能讓你的計劃毀於一旦,就像我劫走了蘇清玉,你不得不把原本定好的計劃拖延,甚至要更改計劃。蘇清歡,你好好想想,只要目的達到,過程如何真的重要嗎?」
蘇清歡滿腹狐疑,他的話是沒錯,可她實在想不出任何他要幫助她的理由。
「給我一個理由,你為什麼要幫我。」
「很簡單,本王只是看不慣而已。」
「就這樣?」
「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夠,可以自己想幾個理由,本王為了讓你安心,可以違心地複述一遍。」
「高景行,我不信你。」
她還真是直白的可以,高景行淡笑道,「皇后死掉,你只能做到拖延婚事,把完好無損的蘇清玉送到皇帝面前,也只能證明蘇廣明欺君罔上,至於你一直在暗地裏想要把劉太尉和小煙國有來往的事情捅出來,可效果也沒有多明顯,就算捅出來又如何,朝廷的勢力盤根錯節,他們難道就不會想辦法來給自己剖白嗎?再說了,復仇最好的辦法不是讓他們死,而是讓他們生不如死。」
「高景行,我只是希望他們再也不會出現在我母親的生活中,打擾我母親的生活,他們是死是活我根本不關心。」
「是嗎?蘇廣明出事,你母親可以獨善其身?蘇清歡,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年,不管你父親如何對待你母親,你母親都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你父親,這是為什麼?」
「她不是不想,而是沒有能力離不開,等蘇廣明問罪之後,我會偷偷帶我母親離開,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蘇清歡,你還真是傻的可以,等到蘇廣明問罪的時候,你母親也活不了。」
「我不懂。」蘇清歡不明白,他有什麼自信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又沒見過她母親,也不了解她母親。
「好好動動你的腦子,就算你外公死了,你外公的勢力還在,你父親想要傷害你母親,他們會允許嗎?憑你母親的身份,當時想要離開蘇廣明,或者藉助你外公餘下的勢力對付蘇廣明都綽綽有餘,可她沒有。因為,她是真的想留在你父親身邊。」
她是真的想留在你父親身邊。
整個晚上,這句話在蘇清歡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她似乎有些明白,不管父親如何殘忍的對她,母親都會好言安撫她,告訴她,父親是愛她的。
「西禾,我也許做錯了。」
蘇清歡從珞央宮回來之久,精神就懨懨的,西禾看着十分的心疼,「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景王難為你了。」
蘇清歡搖頭,「你說,如果一個人心甘情願的留在那個人的身邊,不管那個人傷害她有多深,她都無怨無悔,可這時候冒出來一個人,自以為是為了她好,把她帶離了那個人的身邊,你說,這個人做的對不對?」
西禾想了一下,「她是好心,可卻辦了壞事,人家是樂意的,她憑什麼自以為是的干涉她。」
「連你都這麼說。」蘇清歡落寞的垂下了頭。
「小姐,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我累了,先睡了。」
這一宿,蘇清歡睡的並不踏實,夢裏面,她帶母親去了一片世外桃源,可母親卻抓着她的肩膀,不停地問,「清歡,你父親在哪裏,我不要在這裏,快點帶我去找你父親。」
「娘,他不愛你。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裏好不好,就娘和我,快快樂樂的。」
「不!我要和你父親在一起!」
是啊,娘想要和父親在一起!沒了父親,娘真的會快樂嗎?
蘇清歡遲疑了。
清晨,常雲端着水盆進來侍候蘇清歡洗漱,就看見蘇清歡呆呆的坐在床上發愣,她臉色蒼白憔悴,眼底是兩片烏青。
「小姐,」常雲懦懦地出聲,將一塊毛巾送到蘇清歡的面前,「小……小姐,擦把臉吧。」
蘇清歡無精打采地抬頭,微微嘆了口氣,她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麼,她從來沒有問過母親想要什麼,卻自以為是的做了許多認為是對她好的事情。
想到這裏,她自嘲地冷笑。
這一聲輕笑,驚的常雲一哆嗦,毛巾脫手直接就掉到了床上。
「奴婢……奴婢……」常雲不知所措,趕緊跪倒,身子抖得跟篩子一樣。
蘇清歡沒有想到,她無意識的一個舉動,把常雲嚇成了這個樣子,她趕緊起身把她扶了起來,「常雲,你不用這麼害怕的,只是掉了個毛巾,不礙事的,再說了,是我不好,嚇到你了。」
「不……不是的,是奴婢大意,請小姐責罰。」
「責罰?」
「奴……奴婢……」常雲把頭埋地更深了。
「好啊,既然你這麼想要責罰,那我就罰你今天不許低頭,只能抬着頭。」
「什麼!」常雲眨着一雙無辜又驚恐的雙眼,完全無法理解蘇清歡對她的「責罰」。
「怎麼,你有意見?」蘇清歡故意沉聲問道。
常雲趕緊搖頭,「奴婢不敢,奴婢一切都聽小姐的。」
「乖,記住了,今天一天都不許低頭,如果低頭了,我可就要罰你三天不許吃飯。」
「是。」常雲低頭應着。
「嗯?」蘇清歡不善地「嗯」了一聲。
常雲咬着下唇,不安的慢慢抬起頭,又應了一聲,「是。」
「真乖。」她說着,伸手揉了揉常雲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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