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槨橫陳在虛空,停留了片刻,便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原處。
秦墨收起至尊龍刃,面色十分蒼白,若非是動用至尊龍刃,今日他怕是真的要栽在這裏。
即便如此,那棺槨內的存在,依舊讓秦墨感覺驚悚:「若是從棺槨里走出來,怕是有至尊龍刃在手,也沒有絲毫戰勝的可能。」
他突然想到了人魔殿裏的那具棺槨,當時他的修為遠不如今日這般,再遇時卻依舊如同面對一座大山。
數百里之外,那棺槨停了下來,並墜入了一處山谷的水潭中,突然,一頭七星古獸立時冒出頭來,猛的咬向了棺槨,卻在接近棺槨的剎那,露出了驚慌的表情,扭頭便準備逃離。
然而,棺槨突然打開,一隻手探了出來,這頭七星古獸立時被定在可空中,隨着那手一掃,巨大的身軀突然縮小,緊跟着被攝入了棺槨之內,只見血光一閃,連慘叫都沒發出,便化成了血霧。
棺槨順勢落入了水潭,並瞬間沉入潭底,唯有那水潭上的波紋預示着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
「他身上竟然有傳奇寶器,」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潭底響起,「若不是本尊在人魔之軀中,留了一縷分魂,怕是真要死在他的手中了。」
這聲音的主人正是陳天穹,只不過以他的修為,強行動用人魔之軀出手,卻是傷上加傷,本源幾乎無法恢復。
「不過,本尊的道,乃修羅之道,只要這天地還有生靈給我殺,我就能夠恢復巔峰,等我將這人魔之軀徹底煉化,就是你的死期,」陳天穹說完,那潭上的波紋也平復了下來。
在數百里之外的一處山峰中,秦墨正盤坐在臨時開闢洞府內養息,這一戰雖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卻是將元氣消耗一空,連血脈都萎靡了起來。
「若是葫中仙在就好了。」秦墨自言自語,他身上雖有靈藥,卻沒法煉製高等級的丹藥,至於那普通的一品元氣丹,對他的效果微乎其微。
唯一的辦法,便是用極品靈石恢復,他出來時,帶着數千極品靈石,這還是考慮到部落發展需要靈石,才沒有多拿。
留下一縷意念在身上,秦墨的神魂卻進入了銅鏡中,時間不同的銅鏡是恢復意念最好的地方。
也就在秦墨養息恢復時,之前的戰場上,突然出現了一名老者,這老者仙風道骨,卻面無表情。
他仔細的打量了戰場一會,卻皺起了眉頭:「人魔的血煞之氣,這傢伙竟然出來了,另外一股氣息是……龍族,」
老者在地上撿了一把土,仔細的嗅了嗅,「不對,如此可怕的刀意,該是一件用龍血打造的寶器,只是,這龍族怎會放任這種事情出現,」
將手中的土撒在地上,老者望了望前方,卻又望了望左側,似乎是在猶豫着什麼,過了一會,他卻選擇往前方而去。
若是秦墨看到,定會驚的一身冷汗,因為這老者鎖望向的左側,正是他離開的方向。
片刻後,老者出現在了那處山谷,他看向了山谷中的水潭,臉上露出了笑容:「果然在這裏。」
「轟」的一聲,水潭巨震,青銅棺槨自其中飛出,化作一道遁光,就想要逃離。
老者輕笑一聲,道:「在我面前,做這種事毫無意義。」
他伸出手,點向了棺槨,這天地好像被老者掌控了一般,無數道符文閃現而出,形成一種玄奧的陣法,將棺槨困在了其中。
「十絕困仙陣,」棺槨里傳來陳天穹的驚呼,緊跟着這棺槨停止了掙扎,其上閃爍着古老的符文,立時化出一片血海,將棺槨包裹在其中。
「嗯,」老者皺起眉頭,有些厭惡道,「你這殺生的修羅之道,真是令人生厭,在老夫面前,竟也敢施展出來。」
「你是第幾代解石大師,」棺槨內,陳天穹卻毫不在意,反到是問起了老者的身份來。
「自然是第五代。」老者平靜的回道,他正是當初把秦墨打入牢底的冬雷,第五代解石大師,青古的最強者。
「嘿嘿,果然如此,陣法造詣竟然達到了如此地步,除了第三代那個怪胎之外,你怕是幾代解石大師中的最強者了。」陳天穹怪笑道。
「老夫最不喜歡你這種自以為事的老鬼了。」冬雷毫不遮掩的表達着他的反感,「你若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人魔殿裏,老夫也懶得去殺你,可你既然出來了,老夫便順手把你抹殺了吧。」
「本尊要是有之前的修為,你這種貨色,隨隨便便都能抹殺掉,」陳天穹卻很不服氣,棺槨周遭的血海越來越濃,殺伐之音自其中響徹。
他不得不承認冬雷能夠殺掉他的事實,之所以一開始就不動用這棺槨,便是怕這青古的最強者尋上門來。
當年人皇鎮壓他與虛空之影,便曾與當時的解石大師定下了契約,後代的解石大師,必須守護住封印,直到封印徹底將他與虛空之影煉化。
陳天穹從人魔殿走出時,便十分小心,後來星族找上了他,並許下了承諾,他這才與星族走到了一起。
「可惜,你不過是一個傳承者罷了。」冬雷卻並不在意他的話,「所以,老夫要抹殺你,也不過是稍微麻煩一下的事情。」
「那就看你這小輩,有沒有第三代的那種本事了,」陳天穹陰沉的說完,棺槨中立時飛出兩把古劍,這劍雖然黯淡,在人魔之軀的催動下,卻恐怖無比。
殺伐劍氣隨着血海的殺音而動,猛的斬向了困住棺槨的那些陣紋,只聽到「嗤嗤」幾聲尖鳴,陣紋立時被攪碎,陳天穹卻沒有主動攻伐冬雷,那棺槨脫開禁錮,便爆發出驚天的血光,朝遠處遁去。
冬雷皺起眉頭:「殺伐二劍果然名不虛傳,只可惜,十絕困仙陣,又豈是這麼好破,」
「轟」的一聲,遠處的棺槨,像是撞在了一面牆上,被反震了回來,冬雷腳踏虛空,走了過去,看似緩慢無比,卻瞬間即至。
漫天的血海立時倒卷而來,殺伐二劍隱藏其中,伺機而動。
冬雷卻是輕輕一笑,抬手間無數符文閃爍在虛空,九把古劍出現在周身,每一把都透着可怕的氣息,竟都是寶器。
他朝着前方一點,翻騰而來的血海,立時被定在了虛空,像是時間靜止了一般,可以清晰的看到血海翻騰的浪花。
這時九把長劍立時橫了起來,猛的朝血海中的棺槨刺了過去,竟然形成了一種可怕的陣勢,經過血海時,那無數的血煞之氣被劍氣粉碎,不能抵擋分毫。
「鏘鏘鏘」殺伐二劍終於露出了身形,卻是與九把長劍交擊在一處,虛空直接被撕裂了開來。
「劍陣,」棺槨內的陳天穹吃了一驚,這九把寶器級的古劍雖然不如殺伐二劍,但在組成了陣勢之後,在冬雷的催動下,卻絲毫沒有落入下風,甚至呈碾壓之勢,這便是劍陣的厲害之處。
眼看着殺伐二劍支撐不住,陳天穹卻焦急了起來:「可惡,若不是與那小輩一戰,本源損傷太過嚴重,本尊又何至於落入這般田地,看來今日要走,只得真身出馬了,」
話音剛落,棺蓋突然打開,一隻枯瘦的皮包骨的手,從中伸了出來,磅礴的血煞之氣自棺槨中爆發。
一名面色蠟黃的老者,自棺槨內站了起來,天地為之色變。
無數的陣紋在這老者出現後,便崩潰開來,竟然是無法抵擋這老者身上的那股氣息,殺伐二劍放棄了與九劍的爭鬥,落入了老者手中。
「殺天,殺地,殺眾生,」老者握着劍,咆哮了一聲,恐怖的殺氣,讓迎面而來的九把古劍,都黯然失色,其陣紋也崩潰開來,定在虛空顫抖不止。
冬雷臉上全是凝重:「看來,我小看你了,居然能夠動用人魔之軀,只可惜,你不是人魔。」
說完,他一抬手,九把長劍立時破開禁錮,回到了他身邊,迅速合攏,化為了一把。
冬雷抬手一拋,這把古劍立時飛入了天空,那因人魔之軀而染紅的雲層,被直接破開。
在面對人魔時,冬雷竟閉上眼睛,盤坐了起來,而那飛入天空的古劍,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面的陳天穹,卻是臉色大變:「天道之劍,你竟然以身合了青古,」
冬雷沒有回答,天空中卻出現了一縷劍意,這一縷劍意出現時,卻像是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厚,那被染紅的雲層,被劍意逼的潰散開來,一把擎天巨劍從天空落了下來,刺向了陳天穹的頭頂。
陳天穹雖驅使着人魔之軀,可面對這一劍,卻沒有任何信心,根本沒有猶豫,便縮進了棺槨之中,棺蓋合上,隨即一片血海立時將棺槨包裹了起來,其上血色符文涌動。
「鏘」的一聲驚天巨響,震動的波紋撕裂了周遭數萬丈的虛空,大地開裂,所有的植被都被震成了齏粉。
那自天空而落下的古劍,刺入了棺槨之中,只留下劍柄。
「唳」的一聲尖鳴,棺槨周遭所有血液都被震散,其上留下了的符文也黯淡了起來。
冬雷站起來,卻是眉頭微蹙:「竟然還沒死,」
「你這老匹夫,竟傷了本尊的真身,待到本尊修為盡復時,定把你煉成血魔,」陳天穹痛苦的聲音傳來,也不再稱冬雷為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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