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鑽進那條洞道,就要吃力多了,因為每人背上都背着一個大大的背囊。幸好和往常一樣,鑽過前面一段距離後,後面就開闊起來。
就這樣我們三人終於來到那個山洞中。
讓我鬆了一口氣的是,三具棺材仍然還在,而那個被我砸開的洞口旁邊還擱着一把斧頭,正是我上次丟落的那把。
可見沒有人來過這裏。也就是說,他們可能還未掌握到我從這裏進去過的情況。
洞壁四個角都有一條鐵鏈,我們三個人各抓住一條往下爬。這次我覺得舒服多了,因為手上多了一副皮手套,鞋子還套上了一種"鋼爪子",可以最大限度地摩擦石壁,分散着力點。
有了好裝備後,速度也比上次快了很多,只一會間,便摸到了上次那個岩壁上的洞口。
但我沒有停留,繼續向下爬去。因為我知道,下面的地方才是"裏面"。讓我佩服的是,代欞一個女孩子同樣背着重物,可她並沒有哼一聲,而且還緊緊的跟了上來。
這次我們每人都配備了穿戴式的電筒,不過為了節省電,現在只開了我頭上的一隻,而且還把檔位調整到了最省電的模式。
就這樣爬了不知道多久,只聽得蕭端陽有點着急地問道:"李哥,我們爬了有2千米了吧,怎麼還不到底?"
我忍不住扶了扶頭上的燈,開到了最強功率向下射去。這一射不禁大吃一驚。因為光線只射到我腳邊的地方,就完全消失了。不是到底——而是被墨一般的黑暗直接吞沒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問:"小蕭,你看這霧是什麼?"
蕭端陽也疑惑地說道:"我也從沒見過。"
我只好說道:"不管了,開弓沒有回頭箭,繼續吧,直到底了再停下來。"
這時掛在另一條鏈上,許久沒有說話的代欞卻突然驚叫一聲:"你看下面!"
我連忙又向下看去,只見漆黑一片的,沒什麼異常啊。剛抬起頭想問代欞,卻見眼前晃過一件物體,迅速消失在腳底的黑暗裏。
"代欞呢?"我驚呼一聲。當我向上抬頭看去,才發現原本代欞抓住的那條鐵鏈上空蕩蕩的,正在微微晃動,哪裏還見代欞啊!
蕭端陽一聽,也連忙打開頭上的大燈,驚呼出聲:"難道剛才一聲不哼摔下來的,是她!"
代欞掉下去了?
"代欞,代欞..."我焦急地大喊了幾聲。
沒有回應,連自己喊出的回聲也沒有。聲音傳出去後,就完全消失了。仿佛同樣被黑暗吞沒。
"李哥,這地方可真的邪門啊。"蕭端陽說道。
現在我的心揪着揪着的,代欞要是真掉下去了,肯定是凶多吉少。我怎麼也沒想到在鐵鏈上就折了一個人。
我眼前不由得浮現起那個小姑娘的點點滴滴,想起她那懇求的眼神——"可以帶上我嗎",我一陣心疼。抓着鐵鏈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李哥,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蕭端陽在一邊大聲地說道。
"剛才摔了下去真的是她嗎?"我忍着悲傷問,剛才我並沒看清,還有一點不甘心。
蕭端陽沉吟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剛才便發現她有點脫力了,抓着鐵鏈晃得特別厲害,只是...只是..."
我狠狠盯着他,怒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是的,我怎麼這麼蠢,背着這麼重的東西向下爬,即使有再好的工具,也只是讓自己好受那麼一點點而已,哪裏會舒服的?我現在覺得肩上背着的背囊,就像大山一樣沉重,我尚如此,何況代欞呢?
——唉。我從心底里傳出一聲嘆息。只好咬着牙拼命忍着悲傷,雙手用力繼續向下爬去。
這次只爬了十來米,腳底便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我不由得嚇了一跳,急忙縮起腳,試着點了幾下,隨即驚喜地發現,腳底着地了!
蕭端陽也不可思議地說道:"這就到了?"
深不見底的底部在我們想不到的時候出現了!可我來不及驚喜,打開電筒只顧四處尋找。
這麼有限的地面,很快便讓我找遍了。地上並沒有代欞的屍體,或者可以說連條毛髮也沒有。
十多米的地方,就是一滴水掉下來也有個水印吧!——代欞悄無聲息地不見了。
而蕭端陽已經打着電筒,正對着洞壁四處查看。
這個地方就像一口井,我們現在就在井底。如果有機關,也只能在四周壁上。終於蕭端陽興奮地叫道:"快過來看看。"
我走過去一看,只見石壁上果然東西,是一幅巴掌大的壁畫。居然還是有顏色的壁畫。
"你看這畫的是什麼?"蕭端陽又指着那畫問道。
我湊近看了看,說道:"和敦煌那些飛天圖差不多吧,小一些而已。"
——畫裏是一個體態豐滿的飛天,身下騎着一條小青龍,正在向上方飛去。我眼光不由得跟着她飛的方向移動。隨即看到光滑的石壁上,離地面不高的地方,還有一個長長的凹孔。
我心中一喜,走過去用力地摸了摸,發現並不是會活動的機關,真的就是一個長孔而已。不禁有點泄氣。
蕭端陽卻淡定說道:"李哥,你放心,這裏一定有奧妙。"
我問道:"怎麼看?"
蕭端陽說道:"普通的地方,要下來這麼深,你還可以呼吸麼?"
我咯噔一下,這個我沒試過。
蕭端陽又說道:"你看這裏是不是一個入口?"
我只好說:"我就是認為它是入口,所以才往這裏來的。現在看來它不是。"
"如果是呢?"蕭端陽邊說,邊用手在壁畫上摳動起來。
我心神一動,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再看時已見他手上多了一塊東西,仔細一瞧,竟然就是飛天屁股下的那條青龍雕刻。
蕭端陽不說話,把那條龍放進凹孔中,輕輕地按了下去。
我大驚失色,因為那個凹孔與青龍完全吻合。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咔嚓"一聲,我眼前這塊石壁竟然緩緩向上移動。
"你怎麼..."我一時不知怎麼去表達。
蕭端陽略帶得意地說道:"這裏沒有一塊東西是多餘的,只有飛天坐着的那條小龍有點怪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你見過飛天乘龍的麼?"
我隨即恍然大悟。是的,壁畫裏里還真的沒有見過飛天乘龍的。為什麼我就沒想到呢?我舉起大拇指,對蕭端陽說了兩個字:"厲害。"
移動的石壁終於停了下來,前面出現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大洞口,不可思議的是迎面還吹來一陣陣冷風。
我二話不說就走了進去。看着裏面四壁,不禁嘖嘖稱嘆。
這條洞道,就像天然形成的一樣,四周石壁光滑無比,發着幽幽的綠光。如果是機器鑽出來的,總會留下一點痕跡吧!
蕭端陽卻吃驚地說道:"李哥,這些竟然就是天然翡翠。"
我忍不住驚呼出聲:"我靠。"
要知道一塊翡翠已經價值不菲了,現在蕭端陽告訴我這洞道四周都是翡翠,那麼該值多少錢啊!那麼石壁就不是石壁了,而是玉璧。
走在這翡翠上,我連腳都囉嗦起來,不但是因為震驚,還因為冰涼。
蕭端陽此時又驚喜地說道:"李哥,你修習的是哪種行氣方法?"
我又是一愣,問道:"怎麼啦?"
蕭端陽說道:"玉石靈氣最足,修者中有很多養玉的,就是為了吸收其中那一絲靈氣。我們現在可以邊走邊運轉心法,對修為有莫大的好處。"
我不由得心生慚愧,眼前這個小伙子比我少,懂得可比我多得多。這就是有師門的好處啊!
見他已打起劍指運起氣來,我也不敢怠慢,連忙催動體內氣息,順着經脈徐徐運行。
說到真氣,那個東西虛得很。我全憑自己按書摸索,並不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反正就覺得體內有一個說不出在那裏的地方,正在徐徐轉動,隨即一股股暖流行遍了全身。
這樣邊走邊運氣,只覺得全身舒服無比。
不一會兒,聽到蕭端陽惋惜地說了一聲:"哎呀呀,可惜靈氣再足,身體卻是再也受不下了。"
我見他滿頭大汗,放下了劍指,不由得問道:"小蕭怎麼這麼說?"
他吃驚地望着我,說道:"難道你沒事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啊,很舒服!"
他懊惱地說:"我修為尚淺,再也吸收不下了,眼看滿山的寶藏卻不能取,好氣人哪。"說完便只顧低頭走起路來。
我莫名其妙,反正也沒有感到有不妥,就這樣邊走邊行氣。
但我也不敢怠慢,這裏既然是"裏面",那麼危險就會存在。連上面那個通道都有魅那樣的存在在看守,這條看似價值更高的洞道,你說沒有,我還真不相信呢!
可是就這樣走了很久,依然只是筆直的一條翡翠通道,沒有任何東西出現。
我們這時候乾脆熄滅了電筒,因為現在翡翠的亮光更亮了,而打開電筒看過去,反而會昏眩一片。
蕭端陽忍不住,說道:"李哥,這有點反常啊?連只老鼠也沒有,也太安靜了吧。"
我只好說道:"真正的BOSS都在後面的,我們就暫且過一段安逸的旅程吧。"
可是我話剛出口,便停下了腳步,蕭端陽也停了下來。
因為這時候,在前面通道的中間位置,出現了一塊石碑。這塊石碑和周圍的翡翠一樣,遠看是融為一體的,只有到了眼前才被看見。
蕭端陽走過去石碑跟前,邊看邊說道:"黃泉界碑,生人止步。"
PS: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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