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梵山腳下方圓十里內外,也不知是為何,四處皆有邪僧出沒,那些往日受音梵山辟護的尋常百姓近來一個個都為血衣僧人所害。
這些僧人共計足有兩千人,為首的乃是音梵山九大禪院的首席大弟子,皆是佛功深厚之輩,即便是一些修為不弱的修士碰上了也是束手無策,唯有調頭逃命,百姓無不哀呼叫苦,那些血僧罔如未聞,有些更是**虜掠起來。
一家客棧內傳來了一道道哀嚎聲,玄劫僧人一邊喝着酒水,一邊堵住那些百姓的出路,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師兄弟們盡情屠殺。
二樓之上,逝水道:『你們可知這些僧人為何變得如此瘋癲?』六位堂主一一面色凝重,蒼紫樓開口道:『只怕他等是修習了太陰心經!』
逝水臉上微微一怔,血魂書生揮了揮摺扇道:『想不到音梵山的弟子濫殺無辜,卻沒有一位高僧下山來管一管,當真是有趣得很啊!』
燼天人道:『依你的意思是此事乃是音梵山安排的?』幾位堂主面作沉吟,這時卻聽見一道哼聲,正見逝水御了下去,一劍便將一個僧侶的的頭顱給割了下來。
客棧里其餘的僧人見了臉上都是露出兇狠之色,紛紛停下手中的罪行,一躍便將逝水給圍了起來,玄劫僧人在一旁笑道:『玄靈師弟,這人的修為看起來不低,你可要小心了!』
『多謝師兄提醒!』玄靈僧人笑了笑,隨後見他指了指倒下的弟子說道:『不知這位施主何以要出手殺了我的師弟,難道他哪一處得罪了你?』
逝水道:『他只不過是礙了我的眼罷了!』
『阿彌陀佛!』玄靈僧人道:『如此說來便是施主的不是了,我師弟的行為是不入眼了點,可你是否知道這些俗人的心中都雜有邪念,如若不儘快了解了他等的性命,日後只怕會釀成大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師弟將他自己墮入無盡的殺獄實則是一股捨身求義之舉!』
話方道完閣樓上的血魂書生便笑道:『僧人不愧是僧人,就連殺人的道理講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玄靈僧人向上看了看道:『看這位施主的裝扮莫非便是魔教的血魂書生?』
『想不到你這和尚還認識我,當真是見多識廣啊!』
玄靈僧人道:『倒也並非我見多識廣,只是你這名氣大了,想不認識也不行!』又看了看逝水道:『素聞魔教近日來是由一位年輕弟子掌管,想必定是你了,今日我便先拿你來開我的佛刀!』道罷掌上血光一閃,一股煞氣瞬息便從他身上散開,周遭的桌椅眨眼盡數碎裂,陣陣狂風中那手掌正如千萬把刀刃一涌而至。
逝水冷冷地看着那個手掌,手中的劍也開始拿了起來,那劍端猶如日月一般氣芒大盛,整個客棧都是霞光萬道。
噗哧一聲,玄靈僧人當即向後退了兩步,一旁的僧人連忙將他扶住,玄靈僧人看了看手掌,那裏已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血色窟窿,只見他用舌條添了添血痕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修為倒是不弱!』
逝水道:『太陰心經不愧為音梵山列為禁經,的確堪稱詭異!』玄靈僧人笑了笑道:『更詭異的還在後面,小兄弟你可看好了!』道罷即對一旁的二十來個弟子大喝了一聲『佈陣』!
那些僧人聽後面面相覷,『你們難道連為兄的話也不聽了嗎?』玄靈僧人凜然道。
僧人們眼中皆閃過一道狠色,隨後步如風行瞬息便布成了一個塔形陣勢。伴着一道道厲喝那些僧人卻是互相撕鬥起來,一個一個的倒下卻又有一個一個的向塔頂邁進了一步,互轉交替着。
仍在一旁飲酒的玄劫僧人此時也放下了手中的酒壺,走去笑道:『如此有趣的事師弟你又怎麼能忘記我呢?』道罷一躍便來到了人塔之上。
半柱香過後,一片血泊中,那些僧人的屍首依舊如雕塑一般站立不動,只不過頂端之上只剩下了兩道身影,二人皆是一手掐珠念佛,一手互相對着,只是如今他們滿臉鮮血,看不清誰是誰。
逝水與幾位堂主也是頗為這情形詫異,玄劫僧人的笑聲卻傳了出來:『師弟啊師弟,你收到弟子的功力雖比我要強上幾分,可終究忘不了多年來我對你的照料之恩,須知這一篇經訣叫做佛登修羅塔,若是心存憐憫又怎可配得上修羅這兩個字?』道罷見他移指在玄靈僧人額上輕輕點了一下,玄靈僧人即倒了下去。
玄劫僧人又嘆了一聲,道:『師弟啊,這些年你我情同手足,今日為兄收了你的功力實在是心中有愧,現在我便替你了卻了方才傷你之人!』道罷手掌向下一擊那幾十個死屍便一一便被他震了開去。
此時即便是幾位堂主也被他身上所散出的氣勢一震,見他從血泊中走出緩緩看向逝水道:『這位施主你方才傷了我師弟又殺了我音梵山這麼多僧侶,如今貧僧也只好助你早登極樂了!』
逝水只是笑了一下,玄劫僧人道:『施主是在笑什麼?』逝水卻又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陣。玄靈僧人臉上一怔,隨後笑道:『我當你在笑什麼?原來是這身穿着!』
又道:『本來出家之人對於穿着無須在意,但為了避免施主與我過招之時有所影響,我便來整理一番。』
說完便見他移袖向自己的面上緩緩拭去,似乎是想抹掉這滿面的血泊,只是他的衣袖也盡被血染,又怎可擦得盡?他哼了一聲,手掌之上陡凝真氣,隨後所擦之處皆入如玉。又見他身子一陡,那僧衣上的血跡也是被一甩而盡,此時看去全身竟是一塵未染,頗為脫塵。
又對逝水道:『現在施主可願意與我交手了嗎?』
逝水道:『擦與不擦皆是一死,你又何必如此執着?』玄劫僧人也未生怒,彈指間已來到了逝水身前,二人的身形皆如飛鴻,似乎整個客棧內都是他們的影子,未過多時,只見一道哼聲響了起來。一道人影轟然落下,逝水自上方冷冷看了他一眼,仙劍如雷一般向着玄劫僧人刺了過去。
這時卻有一串佛珠從外面飛了進來,恰好讓那仙劍停滯了片刻,只見子悔僧人走進來說道:『這位施主請手下留情,這人乃是我音梵山的弟子,該當有貧僧親自了結。』道罷便見他緩緩向着玄劫僧人走了過去。
『師傅饒命啊,我自小便跟隨在您身旁,視您如生母您絕對殺了孩兒啊!』玄劫僧人趴在地上不斷哀求。子悔僧人卻嘆了口氣道:『你殘害諸多生靈,今日唯有一死方可謝罪!』道罷便將玄劫僧人一掌擊斃,又看了看客棧的諸多死屍嘆了一口氣,道:『今日之禍皆由我音梵山而起,實在是罪過!』道罷便欲走出客棧,無奈門前卻生起了一道火欄。
子悔僧人轉身說道:『莫非燼天人是以為貧僧怕了魔教中人不成?』燼天人嘿然道:『怕倒不至於,只是你們音梵山一向講究慈悲為懷,如今這一帶少則有數萬平民遭了血僧之毒手,如今你就想一走了之?』
子悔僧人道:『依燼天人之意,貧僧應當如何?』
『自然是以死謝罪!』
『以死謝罪!哈哈好一個以死謝罪,今日我在謝罪之前便先替天除魔!』道罷手中的那一串佛珠顆顆皆入金石一般,光芒四射,正要打出之時卻有一個聲音傳了進來:『幾位皆是修仙界大名鼎鼎的人物,難道今日要以多欺凌我子悔師弟?』便見子覺僧人飄然落下。
逝水道:『大師言重了,既然如此我等也不想再多添殺戮,二位請自便!』子覺僧人看了他一眼思量道:『看這人年紀輕輕修為倒是不弱,莫非便是魔教新任的教主?』當下說道:『施主之意貧僧心領了,但這幾人皆是跋扈不羈之人只怕不會聽你的?』
蒼紫樓道:『我等皆以教主馬首是瞻,教主既然發話了,我等又豈有不遵從之理?』子覺僧人道:『如此貧僧便謝過教主之恩了!』
子悔僧人怒氣尤勝,卻聽子覺僧人傳音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當下唯有與他出了客棧。
燼天人哼道:『這幾個臭和尚真該一把火燒了他們不可,不知你們為何非要阻止!』
蒼紫樓道:『如今看來這血僧之難音梵僧人也未料及,現下音梵山的幾位高僧一一下山,不正是我等上山之時?想必教主也是此意吧?』逝水點了點頭,幾人一一瞭然,血魂書生道:『素聞音梵神僧佛功了得,今日我倒是要去領教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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