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未亮,便有一陣陣梵音自山中響了起來,數萬名僧人一一起來做着早課。一個僧人邁着急促的步子向着一間禪房走了過去,隨後咚咚地敲起門來。
子禪僧人緩緩走了出來,只見那僧人哆嗦道:『師……師傅的病又犯了!』子禪僧人雙眼一顫,也未多說一字起身而去。
『師傅……饒命……』子覺僧人的禪房裏傳來了一陣陣哀求聲,一個弟子嘴邊不斷吐着鮮血,對着子覺僧人顫抖道。
子覺僧人臉上一片猙獰:『你心中的執念太重,唯有一死才能化去你的罪孽!』道罷便一步步向着那個僧侶逼去。
『孽魔!』一聲輕喝傳了過來,子禪僧人來到禪房內橫在那弟子身前喝道:『出去!』那弟子聽了連忙急退出去。
子禪僧人揮袖又將禪房封上,嘆了一口氣對子覺僧人道:『想不到師兄你還是過不了這一關!』子覺僧人聽了卻只邪邪地笑了一下,面作兇殘之態。子禪僧人臉上一黯,起身便與子覺僧人站在了一起。整個禪房裏霎間金波肆虐,佛光閃印。
終於隨着子覺僧人的一道大喝,二人都是定了下來,卻見子禪僧人臉上不斷冒着層層冷汗,子覺僧人的臉上亦是一顫一顫。
『師兄,你……』話未道完,子禪僧人便已吐出了一口鮮血。只見子覺僧人冷笑一聲,隨後一股力道便充斥於二人之間,二人都彈開了數丈,只見子禪僧人是面無血色,而子覺僧人卻是春風滿面。
這時禪房又被退了開來,正見又有七個僧人走了進來,看那氣場與容樣正是音梵山的其他七座禪院的高僧。
子禪僧人開口道:『你們……』那七個高僧都是怪笑一聲,子覺僧人這時似乎恢復了理智,嘆道:『師弟勿要生氣,為兄這番作法也是逼不得已!』
子禪僧人慘笑一聲道:『逼不得以?』
子凡僧人極易動怒,道:『師兄又何必與他多費口舌,不如讓我了解了他,以免壞了我們的大事!』
子覺僧人怒道:『師弟待我恩重如山,我又豈能讓你作出此事,再說如今即便他活着也不可對我等造成任何威脅!』子禪僧人聽後慘笑一聲,隨後強行運氣起來。
子覺僧人道:『師弟若再強行運功只怕也只有落個經脈盡毀的下場!』
子禪僧人釋然地笑了一下道:『修為不過是身外之物,沒便沒了,如今我只想知道你們口中的大事是指何事?』
幾位僧人都沉吟了一陣,良久子覺僧人終於開口道:『不知師兄可否還記得二十年我音梵山三百弟子被殺之事?』
子禪僧人道:『此乃是我音梵開山以來最大的劫難,又怎麼會忘記?』
『很好,那你又可否還記得當時我問過你師弟你的一句話?』子覺僧人道。
子禪僧人怔道:『你問過我的一句話?』
思量了片刻又道:『難道是幻一師祖的修為為何要比其他三位神僧的修為要高上幾分?』
子覺僧人點頭道:『師弟可否還記得當時是如何答覆我的?』
子禪僧人道:『我答因在子禪師祖與二人的修習的功法不同。』『之後我又問了一句什麼?』
『你問太陰心經上面的功法是否要比大明心經要高上一些?』
『你的回答是什麼?』
『我答是!』
『之後我又問了什麼?』子覺僧人道。
『你又問我是否願意修習太陰心經,而我答是不願!』子禪僧人答道。
『最後我又問了什麼?』
『你又問音梵山的三百弟子為何會遭人殺害?』
『而那時你的回答又是什麼?』
子禪僧人臉上一顫道:『我當時沒有作答!』
子覺僧人緩緩道:『現在你可知我們所說的大事為何事?那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你又因何不敢說出?』話到最後卻滿含怒意。
子禪僧人愣了良久,才道:『你的執念太重了!』
『哈哈哈……,執念太重,執念太重又有何不好?若是三位神僧有着一點的執念那三百僧侶又豈會被人害死?你不知那三百僧侶為何而死,讓我來告訴你,因在我們音梵山自幾位神僧靜悟所謂的佛道之後便再也未管任何塵世,音梵山以往的威名一掃而盡,修仙界的其他仙門都把我們當作了欺辱的對象。你想知道我等所指的大事是什麼?為兄告訴你,我所言的大事便是血債血償!』
子禪僧人心中大震,道:『不知師兄此行打算派動山中的多少弟子?』
子覺僧人道:『不過千人而已!』
子禪僧人往後退了一步道:『你是說有數千名弟子都修習了太陰心經?』
『正是!』
子禪僧人道:『太陰心經你等修習了尚可用多年的功力穩住心神,可那些弟子卻遲早會失去理智!』
子覺僧人只淡淡道:『師弟你累了,先休息吧!』道罷一揮袖便讓子禪僧人暈了過去。
子凡僧人問道:『不知師兄是如何廢去子禪師兄的一身修為的?』
子覺僧人神色一黯,嘆道:『太陰心經中有一功訣,修習了之後能趁人與你療傷之時將別人的修為散盡,自己不會有絲毫損傷!』
子凡僧人身子一顫道:『這太陰心經果真陰辣至極!』
子覺僧人嘆了一口氣道:『以子禪師弟的性子我也只有使用這一方法了!』
子難僧人開口道:『子禪師兄的修為乃是我們九位師兄弟中最高的一人了,如今的確是可惜了!』
沉吟了一陣,子厄僧人又道:『方才子禪師兄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我們挑選的都是自己的嫡傳弟子和一些資質愚鈍的弟子,他等難免會被太陰心經裏面的真言所惑,我等久未下山還是先宜去金仙門探上一探!』
道罷幾位僧人都點了點頭,方推開門卻有兩道人影橫在了身前。卻是緣桑真人與柳折枝,只見緣桑真人開口道:『貴派的門內之事貧道本不宜插手,但緣桑真人對我徒兒有恩,貧道決然不可視而不見!』話方道完,柳折枝便是出劍向子覺僧人刺去,子覺僧人怒哼一聲,拂袖間便將柳折枝震退了一丈。
緣桑真人移身將他扶住道:『若子禪大師的傷勢再不醫治恐怕日後只能是廢人一個,如今我只能向三位神僧求助了!』道罷卻向音梵山上方喝了幾聲,卻未見有任何反應。
子覺僧人苦笑了一聲道:『想不到三位師祖到了這個地步仍然是無動於衷!』道罷幾位僧人紛紛望了緣桑真人一眼,道:『緣桑真人可否讓路?』
緣桑真人道:『既然我救不了子禪大師如今也只好替他們阻止你們了!』
『滿口的任義!』子覺真人厲喝了一聲,別旁的七位僧人也都是怒形於色。
子悔僧人上前踏上一步道:『早聽說緣桑真人的荒蕪仙劍一出能讓天地失色,今日我等倒是想領教一二!』說完手中的法杖瞬息卻是金光閃頌,猶如一條金龍向緣桑真人飛去。
緣桑真人心頭一驚卻也未有祭出荒蕪仙劍,只不過用手將那法杖給擋在掌心。
子悔僧人道:『緣桑真人仙劍也未動用莫非是看不起貧僧?』喝罷撫手於法杖尾處,那法杖的光芒瞬息又耀亮了數倍不止。緣桑真人雙眼微虛,強穩腳步道:『我玉霞與音梵素來交好,難道非要走到需要動用兵刃的這一地步?』
『哈哈哈哈……,好一句素來交好!』子悔僧人聽後怒氣更勝。柳折枝瞧緣桑真人遲遲不肯出手,沖了上來揮劍即刺。
『哼,不自量力!』一旁的子凡僧人輕哼一聲,袈裟一揮便讓柳折枝飛去了十丈開外。
緣桑真人心中終歸升起了一股怒意,只聽見翁鳴一聲,那把荒蕪仙劍已然握在了手中,一股雄渾無比的劍氣瞬息四擴開來,子悔僧人的法杖即刻黯上了幾分。
子悔僧人收了法杖道:『真人修為高深,憑老僧一人之力恐怕不是對手,便別怪我們以眾欺寡了!』
『哼,枉你們還是得了道的高深!』這道喝聲又是躺在地上的柳折枝。
『得道與否皆在於自己心間,又豈是旁人能妄加論定的!』道罷八個僧人口中紛紛念出一字:『勒,吽,訶,美,納,娑……』每念一字便有一個印結自八位僧人手中一一打出。
緣桑真人用荒蕪擋下三個佛印之後已是面白如紙,幾個僧人看了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紛紛圍至子禪僧人身旁,八根法杖同時舉起,便見一個卍字形金芒從法杖頂端降下,氣勢之盛,緣桑真人竟是未能動彈片刻!
子覺僧人頌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道:『貧僧得罪了,這金佛壁罩五個時辰之後自會消除,這段時日勸真人還是別枉費心機了!』緣桑真人道:『想必諸位大師此行必是為了二十年前三百僧侶被屠殺之事,只求大師別濫殺無辜!』幾個僧人望了他一眼都冷笑一聲:『濫殺無辜……,哈哈……』隨後一一向山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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