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頭碧色,滿臉邪魅笑容的男子腳踏碧火,嘿然一笑道:「原來是雲劍山的雷音飄羽劍,久仰大名,今日一見不過爾爾,想來傳言之中的話大多名不符實。」
凌羽被碧色男子挖苦,目光凝固在男子身上,眼中光澤流轉,隨後冷笑一聲道:「原來是火毒神宮的碧霄,怪不得臭氣熏天,毒味觸惱,我說,你最好離我遠點說話,我怕髒了我周遭的空氣。」
雲劍山和火毒神宮彼此之間有着數百年的恩怨,兩派弟子,未出山門之前,對於外界認知最多的就是對方門派之中的各個佼佼者。
凌羽和碧霄,都是兩派之中排的上號的存在,彼此之間雖然未曾見過,但卻很容易就能夠從對方身上的一些特點對號入座。
與此同時,天空之中如同下了一場火焰暴雨,一道道的火焰從天而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天破了,流火亂飛。
咚咚咚咚,爛毒灘地上遍地開花,藥渣在空中便燒焦成灰,隨風遠去,簌簌然如同下了一場黑色暴雪。
一個個英俊非凡的男女出現在雲劍山弟子對面,這些男女盡皆身穿碧色長袍,背後一個大圓,內中有寫毒字,也有寫着獨字,還有些寫着林字城字的,他們大部分身後都背着攪爐劍。
這些男女顯然都是火毒仙宮的弟子,在數量上和雲劍山弟子旗鼓相當。
方盪坐下的凶獸一路狂猛的上竄,方盪卻震驚無比的扭頭望着身後。
方盪的腦中,完全沒有想到過修士原來是這個樣子,此時此刻,方盪心中甚至都沒有了生死的概念,滿腦子的只有一個念頭——我也要成為修士!
怪不得靖公主好好的公主不做,每日拼命練習,放棄了一切,只為修仙!
眼瞅着方盪一路向上,凌羽雙目眯起渾身上下傳來爆豆子一般的聲響,遠遠看去,就見凌羽身上的衣衫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彈動一般,突突亂跳,從凌羽雙手露出的皮膚上可以看到凌羽身上的一個個竅穴如同嘴巴一般的張開,突突彈動。
見到對景,碧霄那張邪魅的臉上露出認真的神情來,雙手十指微微搓動,血管開始在皮膚上顯現出來,別人的血管都是青色的,他的血管卻是純黑色的,看上去千萬道溝壑,這些血管之下同樣有一個個竅穴張開,內中噴吐出裊裊碧色煙氣,使得碧霄如墜霧氣之中,遠遠看去,只有一個煙團懸浮空中。
雙方出手,一個必殺方盪,一個絕對不允許方盪被殺。
現在這個時候,原因不重要,要殺的人是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進了我的家門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殺人,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這口氣火毒神宮要是都爭不到的話,那麼火毒神宮的弟子們以後都沒臉再走出火毒神宮了。
夏國第一修仙門派的名號,也將直接讓給雲劍山。
可以說,此時此刻,已經是門派之爭,而不是私人恩怨。
方盪身後如同有兩顆隕石在互相撞擊,咚咚巨響,方盪最初後了一眼之後,就再也不敢去看,爆裂的炸力雖然距離他還有一段距離,但一u就將他的面容刺傷。
而且方盪坐下的那頭虎面凶獸也險些被從山腰上被震下去。
在方盪頭頂上,就是一片混亂爆裂。
一道道的碧火遊走,落在方盪身上,便將方盪的皮膚灼出一個深坑,痛入骨髓。
不過這些碧火叫方盪痛苦的同時,卻讓奇毒內丹開心無比,因為這碧火之中竟也含毒,並且這毒非比尋常,凡間少有。
好在這碧火只是零星撞擊在方盪身上。
碧火和破碎的劍氣夾擊之下,方盪只能如狂風之下的小草,緊緊的趴在凶獸的後背上,乖乖等待凶獸吞噬掉甚至連頭都不敢抬。
眼瞅着方盪就要被虎頭凶獸背負着攀上懸崖,只要上了懸崖,就能回到火毒城,就在此時方盪忽然感到周遭猛的一空,那種感覺就如同睡夢之中猛的一腳踏空一般,渾身上下驟然生出一層白毛汗來。
方盪的身形直線下墜,耳畔傳來一聲哀鳴,那頭背負方盪的虎頭凶獸被一道劍氣刺中腦袋,虎頭般的腦袋當即爆炸開來,如同爆米花一般破裂。
抱着虎頭凶獸的方盪隨着虎頭凶獸的身子一起墜落下去。
此時此刻方盪口中的奇毒內丹開始急速的顫動起來,方盪眼中的世界開始驟然變得緩慢起來,除了碧霄還有凌羽的動作外,其餘的一切都變得如同慢鏡頭一樣,一個格一個格的跳動。哪怕是碧霄和凌羽,原本的動作方盪根本看不清,但現在雙方的動作卻都落在了方盪眼中。
四周傳來的聲音也一下拉長了語調,聽起來充滿奇幻,似乎深海海底遙遠處傳來的聲響一般。
鄭先清楚地看到一道鋒銳的劍氣朝着他激射過來,直灌腦門,這一道劍氣在正常情況下,或許比人眨眼的速度還快,但在此時的方盪眼中,這劍氣的速度只相當於強弩之末,雖然依舊很快,但方盪有信心自己能夠避開。
然而,腦海之中的想法和肉身的速度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方盪覺得自己能夠避開,那是憑藉着平時的經驗來預估,但肉身卻遠遠達不到他腦海中想像的自己能夠達到的速度。
這是一種巨大的反差,似乎自己的腦子存在於另外一個世界,身軀和大腦之間的聯繫差了數十秒的時間,之前方盪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不是方盪以前和現在有什麼區別,而是攻擊他的這一道劍氣太快太急。
方盪雙目瞪得大大的,拼命地想要挪動身軀,卻根本無法躲開這一擊。
就在這個時候,一團碧火襲來,撞擊在那劍氣上,雙方在方盪身前不到一米的距離撞擊爆裂,巨大的爆炸將方盪直接炸飛,咚的一聲撞擊在大山陡峭的岩壁上。
方盪趁着這個機會連忙死死的攀住岩壁,流火亂竄,深深嵌入放大的胸口之中,每一道碧色流火都如同一個火炭,方盪的皮肉簡直就像是雪堆的一樣。
方盪咬緊牙關,忍住劇痛,開始拼命爬山。
一道道的劍氣朝着方盪激射而來,卻都被一團團碧火的撞擊下崩散無形。
方盪就在這聲聲爆炸之中蹣跚向上,大多數時候每一次爆炸都將方盪炸得從岩石上跌落,炸得岩石酥爛破碎,此時此刻方盪後背上的衣服已經襤褸當成了一條條,頭髮都被迸濺的碧火燒光,用狼狽不堪來形容方盪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
不過雖然方盪狼狽無比,但方盪心中卻如同燃燒着一團火,雖然他再沒有回頭去看身後凌羽和碧霄之間的爭鬥,但方盪心中卻已經都充滿無限嚮往,他現在想的不是自己在這爆炸之中會怎麼死,而是如何才能成為身後爭鬥的那樣的存在,那才是真正的執掌了天地權柄的存在。這樣活着才擁有真正的尊嚴!
方盪堅定地認為,只有這樣的存在,才能夠見識到天地之間最美的風景,享受到天地之間最美的一切。
方盪堅定的攀登着,似乎自己正朝着變成修仙者那樣的存在一路狂奔。
然而,轟的一聲巨陣,方盪身後爆開一個巨大的火球,內中包裹着上前把四處飛濺的分揀,雙方的劇烈爆炸,直接將大山半山腰挖出一個大坑來。
原本一路向上攀爬的方盪隨着破碎的岩壁再次跌落下去。
就如同美夢被現實碾碎,方盪覺得自己距離身後亂鬥的修仙者們距離只有咫尺,此時夢醒,咫尺變天涯。
方盪的身子在空中翻轉着,在他的眼中,倒影着雲劍山弟子和火毒仙宮弟子們之間的人影對撞。
山下火毒神宮和雲劍山弟子之間的大戰已經開始。
那些等級較低的弟子之間的爭鬥還好說,沒什麼太驚世駭俗的地方,但那些等級較高的弟子之間的爭鬥便完全不同了,基本上這樣的弟子之間對的爭鬥周圍數十米內再無任何存在。
藥渣翻滾,毒氣流溢,如大海亂涌,長江澎湃。
一方碧煙滾滾毒氣騰騰,另外一方則劍氣縱橫,龍蛇遊走。
方盪看得熱血,恨不得能夠加入其中,但他知道自己的力量遠遠不夠,一旦牽扯其中必死無疑。
夏國最大的兩個門派火併,並非是因為一個方盪,而是雙方數百年的積怨爆發,方盪只是點燃爆竹的火捻,一旦火捻引燃了第一個爆竹,剩下的事情,就和火捻完全無關了。
方盪不住的下墜,但方盪並不放棄,方盪不斷的伸手在空中抓住一塊塊石頭,希望能夠借力靠近距離他只有兩三米遠的岩壁,但這區區兩三米遠的距離,對於方盪來說就像是天地之間的差距,正如他和修仙者之間的差距,似乎就是方盪永世無法到達的彼岸。
眼瞅着方盪身形急速下降,地面上的雲劍山弟子發了瘋般的朝着方盪身下匯聚過來。
一夫拼命萬夫莫敵,火毒仙宮的弟子雖然並不遜色於雲劍山弟子,甚至因為用毒的關係,手段花樣繁多,。
但他們和懷着雪恥之心而來的雲劍山弟子不同,終究不願為了一個區區方盪和雲劍山弟子以命換命。
是以在雲劍山弟子不要命的甚至是以命換命的衝擊之下,火毒神宮弟子們不得不退,直接將方盪暴露在雲劍山弟子的劍下。
只要方盪跌落在地,數十個雲劍山弟子將如同車輪一般的碾壓過來,將方盪碾壓成為一塊廢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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