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臨淵也沒阻攔千瀾離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野,他才將視線投在嫣語那蒼白得的臉蛋上,淺藍色的眸子划過一抹暗色。
嫣語神色緊張的看着帝臨淵,她現在應該說什麽?
「嫣兒,以往的事,你且是忘了吧。」帝臨淵清潤的嗓音在這空曠的百花樓中響起,如一記重鼓狠狠的打在嫣語心尖,震得她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忘了。。吧。。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將以往的恩寵推之殆盡,她與他不過是一個隨手可棄之物,這麼多年的陪伴還抵不過一個來路不明的小丫頭,嫣語不甘心。
她花費了最美好的年華,陪着這個男人,不過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娶自己為妻,就算不為妻,為妾她也甘心,憑什麼那個小丫頭一出現她就得退位,從這個男人心中徹底被抹除。
不斷湧進身體的冷氣與帝臨淵的態度讓嫣語瑟瑟發抖,從頭冷到腳,水汪汪的眼睛映着對面垂眸的俊美男子,她心底驀然生出了一絲大膽。
緊了緊拳頭,嫣語起身,素手搭在腰間的腰帶上,輕輕用力,腰帶瞬間脫落,落在地上發出『鐺』的一聲,伴隨着嫣語的走動香風裊繞。
本就是紗質的衣裳沒了腰帶的束縛,隱隱約約間能看到裏面的春色,白如凝脂的肌膚泛着誘人的光澤,裙擺在空氣中划過優雅的弧度,飄然落地。
「爺,嫣語伺候您這麼多年,求的是什麽爺當是清楚的,嫣語自十六歲就跟着爺,如今也有四年之久,以嫣語的身份這個年紀想要在這個大陸上生存下去已是很難,求爺不要趕嫣語走,就算是給那位姑娘為奴為婢嫣語也願意。」嫣語香肩裸露,曼妙的身軀在空氣中散發着處子的清香。
那楚楚可憐的語氣,聲聲如泣的哀求,是個男人就無法拒絕這樣的美人。
帝臨淵只掃了一眼,抬手一揮,地上的衣裳就覆在嫣語身上,眸色比之前多了一抹不耐,「嫣兒,你陪我四年,我也護了你四年,你覺得我們之間真的有誰欠誰的嗎?」
嫣語手指僵硬,心底滿是苦澀,他說得對,她用最美好的年華陪伴他,他卻也是護了她四年,否則以她的身份,怕是早就淪為他人的玩物,哪裏有此時這般好的日子。
嫣語快速的將衣裳穿好,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微微俯身,「是嫣語識不清局面,爺保重,嫣語這就告退。」是她被嫉妒沖昏了頭腦,這樣的男人哪裏是她能配得上的,心底的妄念,此時也該是斷乾淨了。
帝臨淵點頭淺笑,這樣的嫣語才是他認識的那個識大體,知趣的女子,知曉什麽是自己的,什麽不是自己的,識得清大局的女人才能活得更好。
千瀾從後面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消失在門口的那抹倩影,嘴角浮現一抹淺笑,「怎麼,沒人投懷送抱你也能忍住,未婚夫不會是哪裏不行吧?」
剛才那女子有沒有投懷送抱她不知道,但是看這氣氛,是極有可能的,哪個女子能在心愛之人趕自己走的時候不使點殺手鐧,最簡單的殺手鐧可不就是身體麼。
帝臨淵從軟塌上起身,兩三步走到千瀾跟前,修長微涼的食指挑起千瀾的下巴,淺藍色的眸子閃爍着戲謔,「未婚不如試試如何?」說吧,便要俯身下去。
俊臉由遠及近,不斷在她瞳孔中放大,千瀾心臟猛然停跳半拍,雙手一伸,抵在帝臨淵的胸膛之上,不讓他在靠近。
偏了偏頭,千瀾才道:「帝臨淵,以你的聰明,應當知道我為什麼會跟你走,做你的未婚妻,何必呢?」對一個不愛之人做這等親密之事,千瀾自認是做不到的。
「未婚妻這麼聰明讓我很苦惱呢。」帝臨淵直起身子,大掌覆在千瀾的頭頂開始蹂躪,眸子戲謔之色更甚,掩埋了眼底深處的涼薄和一絲淺淡的愧疚。
千瀾詭異的笑了笑,拂開帝臨淵的手,往軟塌方向去,「帝臨淵,你最好祈禱我一直這麼弱。」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千瀾和帝臨淵心底都很清楚
十五歲還能開啟靈脈,這就是一場奇遇,她的成就絕不會止步於此,會走到什麽程度,他真的是拭目以待,這丫頭一定會帶給他驚喜的,他等了這麼多年,不在乎在多等些日子。
「我的未婚妻自然是要站在這個大陸的頂尖的,怎麼會一直這麼弱呢。」帝臨淵心情頗好,見驚風從裏面出來,接過他手中的幾盤冒着熱氣的食盤,親自端到千瀾面前。
千瀾剛才吃了點心雖然沒有那麼餓,但是看到這些吃的還是很想吃,也不理會帝臨淵,拿着驚風遞過來的筷子就吃了起來,風卷殘涌的模樣讓驚風一陣呆滯。
千瀾小姐這是多久沒吃飯了?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你吃慢點。」帝臨淵也有些看不過去,吃個東西跟有人搶一樣,這麼多還怕吃不飽嗎?
千瀾咽下一口食物,沖帝臨淵翻了翻白眼,「餓了自然是要吃快點。」作為一個吃貨,這點速度就嚇到了,嘁!
帝臨淵只得是搖頭,看着千瀾將桌上的食物消滅得乾乾淨淨,尋思着以後這廚子得多備幾個。
吃完飯,帝臨淵有事先走了,千瀾和驚風兩人在百花樓中大眼瞪小眼,隱藏在各處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窺視着這未來的女主子,心底默默祈禱千萬不要像爺一樣磨人。
什麽叫好的不靈,壞的靈?這不,來了。
飽暖思****,千瀾吃飽喝足後就對外面那燈火輝煌,人聲嘈雜的世界來了興趣,抓着驚風就往百花樓外去,「這第一次來帝京,咱出去逛逛。」
「對了,把錢帶夠。」到百花樓門口的時候,千瀾停了下來,一臉的認真對着驚風道。
驚風摸了摸手上的儲物戒,盤算了下錢財,這才煞有其事的點頭。
千瀾只帶了驚風一人就上了這帝京的大街,百花樓周圍全是青樓,過往的行人皆是清一色的男子,突然瞧見這麼一個姑娘家在這花樓中穿梭,都是好奇的多看了幾眼千瀾,一身金色的袍子在這昏暗的光線下,如同一個閃光點,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驚風一臉嚴肅的跟在千瀾身邊,幫她擋了那些時不時蹭過來的男人,心底吐槽得已經不行了,這一個小姑娘你們也要蹭上來,都是些什麽齷齪心思!!
好不容易出了花樓的範圍,驚風才鬆了一口氣,再一次覺得爺將百花樓設在這麼個地方簡直就是坑爹設定,完全不能忍。
千瀾興致勃勃的走在前面,帝京的夜市比起21世紀的夜市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人影重重,吆喝聲討價聲,大街上照明的不知是什麽東西,比那炫彩霓虹的世界絲毫不差。
小商販擺在街邊的小攤上什麽都有,從吃的,玩兒的,到稀奇古怪從沒見過的東西。
千瀾心底感嘆,這世界果然是玄幻啊。
此時千瀾手中正拿着小攤上的一個看不出是什麽玩意的黑乎乎石頭,那攤主見有人上門,自然是賣力的吹捧。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天山上得來的,絕對只此一個,別無分家,姑娘喜歡我可以給姑娘便宜一點。」攤主一臉堅定的樣子,讓人都不好意思懷疑這是個沒用的破石頭。
可千瀾是誰.
好歹也是見過鑽石的新潮人類,這麼塊黑乎乎的破石頭她會看得上?
「我說老闆,你撿一塊破石頭也好意思拿來賣?」千瀾嫌棄的將那石塊扔到攤位上,抬腳就準備走。
那石頭本就是攤主撿來的,當時看它長得奇特,就拿來賣,如今被這小姑娘一言道破,臉色有些尷尬,但也不願意放過千瀾。
「姑娘,你看這石頭可比那些晶石還要純淨一些,說不定是什麽極品的礦石,這對修煉可是有極大的好處,我二十個金幣賣給姑娘如何?」攤主臉上堆着討好的笑,心底卻是忐忑得很,看這姑娘穿得不錯,說不定真的會掏錢買了。
千瀾伸出的腳又收了回來,一臉奇異的看着那攤主,知道攤主都有些頂不住笑容了,千瀾才幽幽的開口,「老闆,你看我是個小姑娘好欺負是吧,這麼一個破石頭你要賣我二十個金幣?你當這金幣是地上隨處可見的石頭啊,要多少有多少。」
金幣是這個大陸上的通用貨幣,金幣之下還有銀幣和銅幣,一般來說普通的三口之家,三個金幣就夠一個月的伙食了,這攤主開口就是二十個金幣,這不是獅子大開口,見她好欺負是什麽?
周圍的人對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沒人關注這邊,攤主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本想着這麼大的小丫頭定是哪個大家族裏面寵壞的小姐,他隨便吹捧吹捧,這金幣不就到手了?誰知道他還沒開始吹捧,人家就一語道破了。
千瀾搖頭,也不打算和這攤主計較,在商言商,他也不過是想多賺錢點。
「不識貨的東西,老闆那石頭,100金幣,本小姐要了。」就在千瀾準備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傲慢的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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