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月神鳶在花園躺椅上曬太陽,鸞鳳匆匆行來。
「主子,柳知尋帶柳晗蕭歸國,是否需要在半路截殺。」
「嗯。」淡淡的一個字,連眼都未睜開。
「屬下有一事不明。」
「說。」
「昨晚聽暗呈說,王爺將柳晗書囚在地牢,為何今日已經回歸彥王府。」鸞鳳疑惑不解。
月神鳶猛地睜開眼,卻在接觸到陽光的時候伸手擋了擋,眼眸微眯,充滿危險,就像蟄伏的獵豹。「我想我有必要去一趟地牢。」
離開鳳鳶居往地牢而去,鸞鳳緊跟在後,她想她應該也知道為什麼。
地牢陰暗,濕氣濃重,充斥着一股異味。行到地牢最裏面一間站定,隔着牢門望進去。裏面的人緊緊地蜷縮在雜草上面,身體不停地顫抖着。
叫人拿鑰匙打開牢門,月神鳶跨步走了進去,在她身前站定。「柳晗書。」
毫無感情的三個字讓蜷縮在地上的人抬起了頭,身體也不再顫抖。「月神鳶!」
蹲下身與她對視,看遍她眼裏所有的神采。「你看看你,你妹妹用你身份做盡了壞事,卻要你來替她承擔恐懼、報復、甚至死亡。現在,你妹妹連你最愛的男人都要搶,我都替你覺得可悲。」
「她喜歡的是景王,她不會和我搶的。」柳晗書爬起身,對着她搖頭,眼角淚滴不停滲出。
「呵呵。」月神鳶捏着她的下巴,冷冷的看進她那雙哀傷遍野的眼,讓她的悲傷無處遁形。她曾經也和她一樣,用這種眼神看着柳晗蕭,不,或許比這還要悲戚。那時候的她絕望到想立即死去,可她仍舊想求得她那麼一絲的憐憫,放過她可憐的孩子,她甚至可以放棄她愛了十年的男人。得到的又是什麼,剖腹挖心,血流滿地。她看着柳晗蕭的刀劃破他的胸膛,聽着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鬧,她無助的心瞬間崩塌碎裂,至此日日活在仇恨和痛苦之中。
如果不是還有宮久幽願意守着她,愛着她,不斷的往她陰暗的心注入陽光,恐怕她早就一杯毒酒了卻殘生。
「她已經頂着你柳晗書的名字,霸佔了你王妃的位置,搶了你心愛的男人。不管你信不信,她都已經做了。」
「月神鳶,對不起,對不起,我求你幫幫我。我還不想死,我不甘心,我那麼愛驪彥北,我不能沒有他。」柳晗書抓住她的手,言辭懇切,淚水不斷滑過她的臉頰。
「我可以幫你,但是我要當年所有事情的原委,而且我要你以月神鳶的名義回到彥王府為我做事。」
「好。只要能再回到彥王府,回到驪彥北身邊,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柳晗書激動不已,渾然忘記了這女人曾帶給她的所有恐懼。
月神鳶聽完她所有的話,心裏漫過哀戚,她一直以為那一切不過是驪彥北的授意,卻原來是柳晗蕭心計太深,離間他們之間的感情好取而代之。經過這一切,她發現她沒有想像中那麼愛驪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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