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點10分,林淺汐如約而至。
意外的是偌大的房子裏只有栗霓裳一個人,林淺汐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她。
栗霓裳輕笑,「知道我們有事要談,顧延楠已經提前出去了,至於家裏的傭人,自從我腳傷後,顧延楠就基本上親力親為了,有些已經提前批假讓她們回去了。」
「你要喝點什麼嗎?」栗霓裳問。
「隨便吧。」
栗霓裳最後還是端了兩杯蜂蜜柚子茶上來,「不太清楚你的口味,就按照我自己的喜好來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要繞彎子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林淺汐輕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語氣不善道。
「你似乎很討厭我。」栗霓裳無奈地看着她。
「的確不喜歡。」
聞言,栗霓裳忍不住笑了,「我挺喜歡你的。」
林淺汐答非所問,「不問問我為什麼討厭你?」
栗霓裳搖了搖頭,「我又不是人民幣,怎麼可能讓人人都喜歡我?況且,就算是人民幣也會有人不喜歡的。」
「有點意思。」林淺汐笑。
栗霓裳也看着她笑,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有些慎重,「你和秦微微熟悉嗎?」
「一般。但我不喜歡她。」
「因為喬正勛還是秦朗?」栗霓裳淡淡地問着。
林淺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秦微微針對你是因為喬正勛還是顧延楠?」
栗霓裳無奈地搖了搖頭,「果然是因為喬正勛阿,你也是因為他吧。」
林淺汐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沒見到你之前,我的確挺厭惡你的,但就目前來,你比秦微微順眼多了。」
栗霓裳剛想說點什麼,就被林淺汐打斷了,「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沒必要拐彎抹角的。」
「秦微微和喬正勛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多也不少。」,林淺汐看了眼窗外,「不過今日陽光正好,跟你談一些瑣事也無妨。」
*********
秦家幾代都是男孩子,到了秦微微這一輩終於出了一個女孩子,因而家族所有的寵愛基本上都給了秦微微。
對她可謂是有求必應。
但她也有求而不得的時候,那就是喬正勛。
喬秦兩家一直都是世交,而且家住得也近,因而來往一直都很頻繁,但在喬正勛十歲以前,他去秦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秦家也是男丁興旺,但秦微微記下的獨獨只有喬正勛。
秦微微從小可謂是眾心捧月,不僅是因為她是秦家整個家族的掌上明珠,更是因為她本人的長相十分出眾。
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而且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小酒窩,非常甜美可人。
從小她的身邊就不乏追求者,獻殷勤者更是不在少數,但只有喬正勛對她是淡淡的,甚至每次見面的時候,他的目光都很吝嗇,匆匆瞥了她一眼就會立即移開。
秦微微是在秦朗十歲生日宴上認識的喬正勛,那一年,她才8歲。
那天,按理說應該所有的焦點都在小壽星秦朗身上,但那天穿着一套黑色小禮服,打着紫領結的喬正勛在偌大的舞台上一邊彈着鋼琴,一邊唱着生日歌,讓不少人對他印象深刻,而秦微微就是其中一員。
在不知情為何物的時候,她因為他出眾的外貌還有動聽的琴音和歌聲而被他吸引了目光,以至於之後的多年,她的眼裏也只容得下一個他。
那時,秦微微也沒有多想,只覺得這個男生很耀眼,她拉了拉秦朗的衣服,指着台上的喬正勛問,「哥哥,這是你的朋友嗎?」
「嗯。」
「哥哥,你可以讓他教我學鋼琴嗎?」
「這個......你還是和爸爸媽媽商量吧,我也做不了主。」
秦微微鼓了股腮幫子,「哼,哥哥壞。」
秦朗最疼的就是這個小妹妹了,見她這樣,無奈又略帶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我可以問問他請的哪個老師,然後你去和媽媽說,好嗎?」
秦微微眨了眨眼睛,「好的,謝謝哥哥了。」
秦微微怎麼和家人說的學鋼琴一事,秦朗不太清楚,但從那以後,秦微微每天晚上都會和喬正勛一起學鋼琴,有時候是在秦家,也有時候在喬家。
喬正勛那時候雖然年紀也不太大,但也是一個小紳士。
按理說,喬正勛已經學了幾年鋼琴了,不應該再和初學者秦微微一起學習基本功了,但他那天對着老師一本正經地說,「老師,沒事,你從來頭吧。我剛好趁此機會把之前掌握得不太好的地方加以鞏固。」
為此,老師在喬氏夫婦面前對喬正勛連連稱讚,「你們家這孩子真的很不錯。」
兩人一起學習鋼琴的日子是秦微微最開心的時候了,因為她學習得比較晚,於是她便每天都要早起,在上鋼琴課之前或者結束後,還會再練一兩個小時,以防自己會忘了老師教的東西。
不知是出於和秦朗的兄弟之情,還是出於其他,再又一次撞見秦微微在獨自用功時,喬正勛走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後不要一個人練琴了,我陪你一起,你有不會的可以找我。」
秦微微連忙點頭,「好的,謝謝喬哥哥。」,嘴角的笑意怎麼都收不住。
之後,秦微微每天都會早起去喬家,或者晚上在喬家吃完晚飯後再練習一兩個小時,喬正勛真的是一個翩翩公子,非常耐心,哪怕她頻頻出錯,他都會靜下心來教她。
這大概是秦微微每天最開心的事情了,每天有他教她練琴,偶爾還會和他十指連彈,甚至他會教她寫家庭作業。
但是這樣的日子,在喬正勛上初中的時候就不復存在了。
為了喬正勛有更好的發展,為了他能夠儘早地學會獨立,喬軒晗不顧淚眼婆娑的妻子的強烈反對,毅然決然地將他送去了寄宿學校,一個月才能回來一次。
那日,司機照例接秦微微放學,經過喬家時,她哭着對司機說,「王叔,停車。」
王叔在秦家當了快四十年的司機,從秦家老爺子的司機到秦微微父親的司機再到如今秦微微的司機,不僅經歷了三代人,對他們的感情也異常深厚。
他從小看着秦微微長大,也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小孫女看待,看見她哭了心都化了,「你是不是想去喬家?」
秦微微點點頭。
王叔二話不說停了車,立即抱着她去了喬家。
剛到喬家,秦微微便立刻從王叔的懷中掙脫了,立即衝上了二樓喬正勛的房間。
推開門,發現他正在收拾行李,秦微微的淚更加洶湧了,她似乎拼盡了全力猛地衝上去抱着他,「喬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喬正勛有片刻的怔松,但很快回過神來,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推開她,然後從口袋裏掏出紙張替她擦拭,「微微,不要哭,就算我不在了,你哥哥也會帶你一起玩的,你還是要好好地學習鋼琴,還有不要拉下學校里的功課。」
秦微微平常是最聽他的話了,此時此刻卻搖了搖頭,「不要,我只要喬哥哥,不走。」
喬正勛好脾氣地勸慰她,並把自己私藏已久的小零食都分給了她,最後晚上還把她送回家了。
那天似乎是他們相處時間較長的最後一次了,從那以後,喬正勛每次放假回來,或多或少都會躲着秦微微。
明顯的疏遠,從小受寵的秦微微怎麼可能接受這種差別待遇,她一直想找機會和喬正勛卻一直苦於沒有機會。
越是見不到喬正勛,秦微微就越不甘,有一個念頭也漸漸在她的腦海里浮現,但她一直都沒有機會去落實,直到喬正勛20歲生日那天,但也是那一次讓她和喬正勛之間出現了巨大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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