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滅劍仙 第二章：劍道之氣
「小子，你不放本座走，本座立刻奪舍了你。」中年男子身子一顫，化為黑霧，惡狠狠地道。
話落，黑霧便撲向許塵，欲要將他吞噬。
許塵冷冷地看着黑霧，單手一揚，十二道劍魂縱橫而出，絞殺黑霧。
「啊……」黑霧慘叫，急忙飄向遠方，不敢接近許塵：「卑鄙，居然用本座法寶對付本座。」
許塵冷冷地瞥了眼中年男子，在意識海中躺了下來，沒有理會。
這裏已不是虛無，也不是之前的意識海，而是新生的意識海。
寂滅歸虛，虛無生萬物，許塵從寂滅劍典中醒來，一切新生，意識海已蛻變成新。
「大哥，你就放我走吧。」吃過虧，中年男子不敢硬來，雖然看着那十二道劍魂恨得牙痒痒，但卻不得不服軟。
許塵淡淡地瞥了眼中年男子，很難想像一個人變臉會變的這麼快。
「大爺，您是我大爺行嗎？您就放我走吧。」中年男子放下身段，乞求道，心中打定主意，日後恢復修為，再來滅了許塵。
許塵一動不動，呆呆地看着意識海上空，腦海中回憶着以前的一切。
家族的人都那麼厭惡自己，父親厭惡，不願多看自己一眼，母親雖然關心過自己，但十幾年來，關心次數一巴掌數的過來。
他想不通，為什麼父母那麼痛恨他，哥哥會親手殺他。
他想不通，難道世人都是這般無情？
在許塵思索中，中年男子對他又怒又罵，又求又威脅，一心想離開這意識海。
「你說，世人是不是都是無情的？」許塵突然轉頭問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正怒視着許塵，一聽他開口，不由一愣，思索片刻，才道：「看對誰了，對敵人，都是無情，但對愛人，親人，保護都來不及。」
「可為什麼，我親哥哥會親手殺我？」許塵冰冷地道。
「你親哥哥？」中年男子一怔，仿佛聽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呆了呆，眼中閃過一抹怪異光芒，道：「你是許家的？」
許塵一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那就對了。」中年男子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對了？你的意思是，許家對於不能修煉的都會抹殺？」許塵寒聲道。
「你是不能修煉，不是資質差？」中年男子突然一怔，驚愕地看着許塵。
許塵點點頭，他是不能修煉，而不是資質差，至少資質差的還勉強能修煉，只是速度慢。
「那你活該被殺。」中年男子突然道，話出口後才覺不對，忙道:「口誤，口誤。」
「你什麼意思？不能修煉就該殺，那萬千百姓，多少不能修煉的，難道要全殺了？」許塵目光一凝，冷視着中年男子。
「口誤，口誤。」中年男子道，見許塵怒然神色，又想到自身處境，便耐心解釋道：「許家每隔一段歲月，就會出現一個不能修煉的後代，這個後代，會被許家誅殺。」
「你是說，我不是第一個？」許塵一怔，眼中殺氣四溢。
「不是，這在修煉界上層不是什麼秘密了，雖然不知道許家為什麼這做，但不礙別人事，也沒人會管。」中年男子道。
「許家，在死時，一切已斷，我許塵，是從虛無而來，與許家再無瓜葛！」許塵聲音冰冷，斬釘截鐵。
「恩，我看好你，你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去了？」中年男子依舊惦記着離開這裏。
「我沒那能力，等以後再說吧。」許塵淡淡地道，身形一閃，已離開意識海。
死過一次的他不是傻瓜，既然對方想要奪舍，他自然不會放其離開，恢復修為來找自己麻煩。
「小子，你敢囚禁本座……」中年男子在意識海怒吼，但許塵已經消失不見。
外界，許塵眉頭皺了皺，雙目剛一睜開，頓覺陽光刺眼，不得不眯起。
適應之後，許塵掃了眼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密林之內。
沒有去管身在哪裏，直接盤膝坐下，感應體內情況。
昨夜可謂是一場新生，他急切想要知道自己身體有沒有變，能否修煉。
破碎的心臟已經重新癒合，而且比以前更加蓬勃。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依舊感應不到絲毫天地靈氣。
「還是無法修煉？」許塵有些不甘，一場新生，怎麼還不能修煉？難道，只是讓自己復活？
鏗！
突然，一聲劍鳴從體內響起，吸引了許塵的注意。
十二道液體在體內流轉，液體呈劍形，每一滴，都是一柄劍的模樣。
十二道液體只是在血肉中流轉，沒有觸及內臟。
「寂滅劍典，納天下萬劍入體，返本歸虛，以劍氣凝丹，駕馭萬劍！」
寂滅劍典在腦海中流過，許塵心中頓時明了：「原來自己不需要凝聚天地靈氣，需要吸納劍氣。」
劍氣，乃是劍道之氣，每一柄劍都蘊含劍氣！
萬劍溶於血肉，吸收劍氣，淬鍊內臟，以身軀容納劍氣，駕馭萬劍！
他的身軀經過改造，正適合修煉寂滅劍典，用劍氣來淬鍊最適合。
想到此，許塵不在耽擱，開始從十二道液體中抽取劍氣。
他不知道這十二道靈劍化作的液體品階，不敢抽多，只是抽取了一絲。
鏗鏘！
一聲劍鳴響徹，一絲劍氣沒入體內，內臟震顫，浮現出一個個細微毛孔，開始吸收那絲劍氣。
嗡
劍氣震顫，猛然爆發出無盡威能，許塵仿佛被貫穿了一般，內臟居然裂開一道道細微縫隙，血液亂竄，痛苦異常。
「哈哈，小輩，本座的劍豈是你能吞噬的？！」意識海內，中年男子看到這種情況，頓時大笑出聲，再次升起一絲希望。
「閉嘴！」許塵冷冷回了句，雙手連連結印，腦海內寂滅劍典引動，口中低語：「我從虛無而來，自當牽引虛無，魂虛無，身虛無，我本虛無。」
隨着許塵的低喃，身軀逐漸變淡，再次出現那虛無的世界，那一絲劍氣隨之進入，在虛無世界中亂竄，迸射出一道道威能。
劍氣化作一柄長劍，斬出一道道劍芒，但卻無法破開這片虛無空間，最終消散。
隨着劍氣的斬出，許塵面色越來越蒼白，劍氣消散，他面色卻又紅潤一分，體內氣勢便強一分。
時間流逝，數分鐘後，劍氣化作的長劍震顫，寸寸潰散，消失在虛無世界。
許塵雙手再次結印，虛無消逝，回到了外界，感受體內情況，傷勢已經恢復，內臟閃耀着點點劍芒。
「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煉化劍氣？！」中年男子清楚地看着許塵的情況，駭然地道。
許塵不知道這十二柄劍的來歷，可他清楚。
那是先天形成的靈劍！
就是憑藉這十二柄靈劍，他才能縱橫天下，屢次在生死戰中逃脫。
他從未見有人能煉化這先天劍氣，雖然許塵只是煉化了一絲，但依舊讓他感到震駭。
許塵沒有理會，再次抽出一絲，進入虛無世界。
除非劍氣能一劍破開虛無世界，否則只能被他煉化！
寂滅劍典，身化一片虛無，這方虛無，就是他的身軀，劍氣揮斬並不是被消散，而是被身軀吸收！
一次次吸收，許塵身軀越來越強，內臟淬鍊也越來越堅固。
「哼，就算你能煉化又如何，只不過一具堅固的皮囊。」中年男子看着這一切，嗤笑道。
「那你看清楚了。」許塵嘲弄一聲，繼續煉化劍氣。
深夜再次降臨，一天的時間在煉化中過去。
許塵再次抽出一絲劍氣，劍氣進入體內，卻無法破壞內臟。
寂滅劍典在運轉，那道劍氣左衝右突，卻仿佛撞擊在神兵之上，無法破壞分毫，最終被煉化成精純的力量，在體內運轉。
「這，這怎麼可能？」中年男子再次驚駭，這精純力量，居然是純正劍氣，被許塵所掌控。
「讓你見識更神奇的。」第一次修煉，許塵也想見識下寂滅劍典的力量。
心法運轉，那縷劍氣注入一道液體之內。
嗡
劍氣注入，一柄長劍在許塵身前漂浮，單手一指，靈劍順從運轉。
單手一握，靈劍消散，回歸身軀。
「……」
中年男子沉默了，他縱橫一生，還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劍技，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許塵淡然一笑，體內是劍氣，萬劍皆由他掌控，而萬劍在血肉之中，只要劍多，品質高，誰能破他防禦？
他現在只煉化了一絲劍氣，若是煉化了萬道劍氣，同時指揮萬劍，那是何等威風！
想到此，許塵不敢停留，繼續煉化劍氣。
意識海中，中年男子滿目複雜地看着許塵。
一次死亡，換來如此神功，若是知曉這神功威力，他死幾次也願意！
可惜，這神功不是他的。
十二柄劍乃是天成，蘊含的力量精純且奇大無比，他只敢小心吸收，不敢吸收太多。
如此一來，力量雖然精純，但修煉速度卻太過緩慢，想要突破到下一境界，不知何年何月。
一夜時間過去，他煉化了不少劍氣，修為卻只突破引氣第一重。
修煉等級分為：引氣、先天、結丹、神通、天橋，各有九重天。
「不行，必須吸收別的劍，這樣才能快速突破，這十二柄靈劍劍氣太精純了。」許塵想道。
「小輩，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中年男子適時出聲道。
「什麼交易？」許塵警惕地問道。
「你將來給我找一具好的軀體，讓我奪舍，我帶你去我的洞府，等你實力到達後，我再送你無數柄好劍。」中年男子可謂是下了血本。
「去你洞府？」許塵冷笑一聲，嘲諷道：「我修為如此低下，你的人直接殺了我怎麼辦？」
「不是，是我以前遺留的洞府，那裏無人，留有不少靈劍，只要你答應，都是你的。」中年男子急忙解釋道。
許塵沉思，半晌，沉吟道：「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別想對我不利，不然你就和我一起在虛無中了卻此生吧。」
雖然實力比中年男子弱，但對方只剩下一抹神念，破不開虛無世界，他敢耍詐，許塵就敢和他玩命，反正死過一次。
「放心吧，你以後稱呼我為獨行就好。」中年男子無奈地道。
他倒是想耍詐，但出不去意識海，他也耍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