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大學西門,來個人接我一下。」左手拿着手機,方遠撥出了一個號碼去。
「方少爺,您怎麼了?」電話對面的人的聲音頓時焦急起來。
方遠平靜地說道:「右手斷了,對方橫練功夫很強,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的。」
「方少爺,我這就派人開車接您。這件事情,您是不是先告訴老爺?」那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放心吧,我這就告訴師父。」
方遠掛斷了電話,又撥出了一個號碼去,是個固定電話的號碼。
「餵?這裏是懷家,請問您是哪位?」
方遠回答道:「花姨?我是方遠,請讓我師父對我講話。」
「方少爺,請稍等。」對面沉默了片刻,換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蒼老聲音:「小遠,事情解決了?那個叫張伯堯的小畜*生四肢都打斷了沒有?」
「對不起,師父。」方遠說着話,小心地把手機從耳朵旁邊拿開。
「什麼!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說對不起?難道你還打不過他?他才多大!你師妹打不過就算了,你也打不過他?你這麼多年的功夫都練到狗身上去了!食屎呀你!撲街仔!…………」
苦笑着把手機拿回來,方遠說道:「師父,其實我應該能夠打得過他。」
「那為什麼不打!素英自己在外地,就指望你和懷忠照顧,你們兩個倒好,一個說什麼不能以大欺小,一個能夠打得過又不去打!你師妹還在病床上躺着!兩隻手都不能接電話,和我打電話都哭了!」
「我的寶貝女兒哦,哭成那樣!還有,我媽留給素英的遺物呢?這個你們也不要回來嗎?」
對面的聲音又咆哮着罵了幾句東港的罵人話,方遠才有機會說話:「我要是認真和他打,他是打不過我的,但是我沒有想到對方的橫練功夫居然這麼驚人,結果被他打斷了我一條胳膊,只能暫時先回來了。」
「橫練功夫驚人?驚人你個大頭鬼啦!有沒有你三叔厲害?」懷老爺子極為憤怒,罵罵咧咧地叫道。
方遠沉默了一下:「你感覺我三叔能夠在胸腹之間受我一下全力的綿掌,然後若無其事地起來繼續戰鬥,半點血也不吐嗎?」
懷老爺子聞言,怔了一下,聲音也恢復了幾分威嚴:「那個張伯堯做到了?」
「是,他做到了,而且力量極大。」方遠回答道。
懷老爺子喃喃自語:「他才這麼大,沒道理能夠把橫練功夫練到這種地步啊……『普天間』什麼時候有了這號人物?還是說,這是上京城的那一家子培養的戰力?」
方遠小心地把手機拿開:「師父,他說他不是『普天間』的人。」
「他說不是你就相信不是了?他說你要去死,你要不要真的去死啊?你痴線啊?如果敵人說什麼我們都信,那我們乾脆都站到敵人那邊去好了!你這個…………」
懷老爺子怒氣沖沖地罵了一番,方遠才又說道:「師父,他說的很誠懇,還說我們有事就去找他本人,他和『普天間』毫無關係。」
懷老爺子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好!不管他是不是『普天間』的人,這下就好辦了!我最喜歡看年輕人逞英雄!我剛剛出道的那會兒,也是有好多年輕人喜歡逞英雄,喜歡和江湖大佬對着幹,還一個個都憑着骨氣不肯跑,最後被人砍成十塊八塊裝進麻袋扔了餵魚。」
「年輕人嘛,他愛逞英雄就讓他去,只要他不跑就行,我要看看他能活多久。」
「是,師父。」方遠不敢多說什麼,唯唯諾諾,「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讓大師兄出手?」
「嗯,明天就讓懷忠出手,如果懷忠再出了意外,我就派紅花雙棍過去,紅花雙棍不成,我們『三合六義』就要動用我們各方面的力量來殺死他了!」懷老爺子殺氣騰騰地說道。
方遠應了一聲「是」又說道:「師父,你是不是還記得我說過藍家嫡系的藍曉曉似乎和張伯堯有些交情?除此之外,今天我還見到了李家的少爺李默,他正在和張伯堯玩籃球。」
懷老爺子冷笑一聲:「那又怎麼樣?不要說這個張伯堯和這兩人只是關係好,就是張伯堯是李家,藍家的嫡系,我也要把他們的四肢打斷,讓他們知道欺負我寶貝女兒的下場!更何況,張伯堯很有可能就是上京城那一大家中的人,我們該打的還不是要打?」
「他們不好惹,但是我懷大義也不能讓他們這麼惹着玩!」
「是,師父。」方遠說道。
聽着師父又罵罵咧咧了一會兒才掛斷了電話,方遠這才鬆了一口氣,收起了手機。
不多時,一輛蓮花跑車出現在雲海大學西門口,他上了車,那車便朝着醫院駛去。
微微閉上眼睛,有時候是師妹那痛苦的模樣,有時候是那個張伯堯那打破籃球的狂暴的一拳……方遠說不上究竟是頭疼還是心疼,唯一確定的是自己的右手臂的確非常疼。
張伯堯這傢伙……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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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謝瑞林?」張伯堯吃驚地看着那個微微發胖的男子,不由地問了出來。
謝瑞林聞言不免有些得意:「你認識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有名了。」
張伯堯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當初洪嬌嬌曾經說過的話。那個拿出來三十萬給洪嬌嬌賠禮道歉的人,的確是曹建國……
曹建國,這個「好父親」,原來竟是雲菲姐的「好父親」。
當初藍曉曉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嗎?曹建國花了錢,所以才讓還上着大四的曹雲菲能夠進雲海大學當個輔導員。
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張伯堯微笑着對謝瑞林問道:「白馬銀槍趙子龍?」
謝瑞林臉色一僵,尷尬地笑了笑,對張伯堯眨了眨眼:「哈哈哈哈,兄弟你謬讚了,你姐夫我雖然英俊瀟灑,但是並不擅長騎馬,更稱不上驍勇善戰,距離趙子龍還相差甚遠。」
張伯堯笑了笑,對着謝瑞林笑道:「以後多多聯繫?」
「多多聯繫,多多聯繫!」謝瑞林心道,「到底是哪個傢伙把我的綽號傳的這麼久遠?連個山村來的窮小子都知道了。好在他識相,要不然當面拆穿了,我在曹雲菲面前好不容易建立的形象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曹雲菲好奇地看着他們兩人:「你們在說什麼?」
張伯堯平靜地看着她:「沒有什麼,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慢着,張伯堯。你先別走,」曹雲菲突然出聲叫住了他,「我正好還有事情要對你說。」
張伯堯還沒答應,謝瑞林就先說話了:「哎,雲菲,有什麼事情不能以後再說?我提前三天就訂了餐,這時候你不去,我去和誰吃?」
曹雲菲堅決地說道:「那也不行,我現在還沒有到下班時間呢,等到了下班時間再說吧。」
謝瑞林誠懇地說道:「雲菲,那怎麼能行?我訂餐的時間已經確定了,推遲了以後那些大餐就不好吃了,吃西餐很講究這些的。」
曹雲菲還是搖頭:「那可不行,我本來就不喜歡吃特別講究的東西。尤其是西餐,有些菜簡直是莫名其妙,還被稱為大餐,還不如三十塊錢一盆的麻辣魚呢。今天你就自己吃吧,不要帶我去了,我這裏上班,實在脫不開。」
聽見曹雲菲把麻辣魚和昂貴典雅的西餐相比,謝瑞林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抹蔑視:「果然是一家子土土狍子,居然說出這麼大煞風景的話來,要不是看着你模樣好,身材好,你爹又肯花錢,老子才不要你這樣連情趣都不懂的土貨當女人!」
又勸了兩句,曹雲菲還是不肯去,失去了興趣的謝瑞林也就沒有再多說,說了兩句關心的話,到了一旁的停車位開了一輛跑車出來,揚長而去。
張伯堯看着曹雲菲,曹雲菲突然笑了起來:「總算是把他給騙走了!你看見那傢伙的模樣了嗎?哈哈哈,他真以為我不知道西餐的檔次,哈哈哈哈…………」
「其實我感覺你說的也不算錯。論口味,中餐館其實挺好的,麻辣魚也的確勝過許多莫名其妙的西餐,只是有人喜歡這一套,所以就有了相應的價格而已,檔次什麼的和吃飯沒有多大關係,和吃飯的環境倒是有不少關係。」張伯堯平靜地說道。
曹雲菲笑了笑,忽然抬起了頭來,嘴唇輕輕的碰了張伯堯臉頰一下:「弟弟,剛才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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