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道 第十九節 婚事定了

    愚蠢!

    這是楊博和高拱給王長禾的評價,相當的愚蠢。這一招在兩位官場上鬥了一輩子的人,太清楚官場之中的道道了。

    當下,高拱問王長禾:「你可知,約定門生是什麼意思,你可知,唐寅案?」

    高拱所說的,王長禾還真的知道,因為後世有教授專門講過一節,而且王長禾在後世的還專門以這個約定門生為題目,寫了一篇不錯的文章,而且發表在知名的雜誌上了。

    「是無法回答,還是不敢回答?」高拱看王長禾在思考,所以又一次追問道。

    「老師,大明最讓人羨慕的除了首輔之外,不是尚書、也不是侍郎。布政使什麼根本不值得去比,因為這個最讓人羨慕的官職,每三年只有一次,每次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主考官,成為主考就代表着他會成為這一期進士的座師。」

    這話說的倒有幾份意思,高拱示意:「繼續!」

    王長禾跪着直起了身體:「老師,學生要影響的不是二哥的進士考分,而是這一次主考官。學生斗膽,雖然學生只有十六歲,但卻要大膽說一句萬曆二年的會試,會出奇蹟。」

    「比如?」高拱來了興趣,心說王長禾還能說出什麼瘋話來。

    「老師,比如應該中的沒有中,不應該中的,中了!」

    高拱這次可不談定了,站了起來:「說個名字出來。」

    「學生不敢。」

    「那寫出來。」高拱示意王長禾可以到前面來,桌上有紙筆。但王長禾沒有用紙筆,只是粘着茶水快速的寫了三個字,然後又手飛快的將三個字擦掉,又退回原住跪下了。同時說道:「弟子還有七成把握,讓二哥在一年時間內,經義的水平接近那篇文章!」

    這一點,王長禾可不是胡吹的。

    要知道楊俊士再差,差的內心的境界上,而不是對四書五經的研究上。自己用後世那些教授對八股文的分析,這一點還真的有可能。

    說到這裏,王長禾又補充了一句:「可能會很苦。」

    「帶他下去,再打五十藤條,然後關進屋內。扣除所以月錢,禁止他的妾室與任何一位丫環接近,送吃喝讓僕役去安排。」楊博下了狠手。

    從跪進來開始,楊俊士就沒敢抬頭,他知道自己肯定會被收拾的不輕。

    但如果這一切,能換來了一個進士,太值了。

    楊俊民帶着楊俊士出去了,楊博與高拱這才對視一眼,剛才茶水寫的名字他們都看到了。而且仔細一想,說不定還真的有這種可能性。讓張敬修這個狀元落空,但約定門生的作法不可能,這一招過時了。

    不過,王長禾卻給他們提出了一個完美的建議。

    那就是,看誰敢成為如日中天,大權獨霸的張居正長子的座師了,這個可是有巨大的可操縱性,果真是有趣呀。

    「繼續講?」高拱又給了王長禾說話的機會。

    「老師,原本我思考的是,揚名。借這個揚名把我和二哥加入到南北大爭的名單之中去。至少也要讓北方重視我和二哥,走的就是約定門生的潛規矩。可誰想意外出現了,當朝首輔的大公子自己跳了進來,所以學生我才拒絕進文廟。二哥有資格和他一比高下,我沒有。無論勝負,我都是敗了。」

    「講,往下講!」高拱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完全忘記王長禾剛才在這杯中粘水寫字了。

    王長禾依然是跪着的。

    「老師,我勝了。我的下場和唐伯虎一樣慘,咱們那位首輔可不是很大度的人。我敗了,對我沒有半點好處,反而把我詩文上的名聲全扔了。」

    高拱重重的點了點頭,自己的眼光沒有錯,王長禾果真是人精呀。

    很滿意,無論是對王長禾這個人,還是對這事情的解釋以及設想。

    當下,高拱站起來了,面對着楊博。

    楊博現在還是吏部尚書,只是病休罷了,回到朝堂之上後,依然有着巨大的影響力,而且並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張居正的。

    楊博等着高拱說出對這件事情的建議來。

    「楊公,有件事情我要向你提及,浩然家中無長輩,你可否代替他來我高家提親呀。我把女兒許給她,就是我家四丫頭。」

    楊博差點就腦溢血了,不是提科舉之事嗎?這轉折也太大了。


    「楊公,以為如何?浩然說了,一切由你作主。」

    「這個……」楊博當真不好回答了,想了想:「浩然你先出去。」

    王長禾不明白,這是說自己的婚事呢,怎麼就把自己給趕出來了。不過出來也好,至少可以鬆口氣。

    王長禾是知道的是,歷史上,這一期會試,陰差陽錯之下,張敬修就是沒有上榜。

    相信自己一個小人物,也改變不了歷史的進程,張敬修命中與這一期會試鐵定無緣。

    剛剛站在門口,楊俊民回來了,把自己的弟弟關進了柴房後回來了。看到王長禾站在門口:「浩然,你誇下的海口,有幾分把握。」

    「如果不把二哥當人的話,十成。」王長禾腦海之中出現的就是,後世那高考前一年,高三的惡夢題海戰術,一年時間足夠了,楊俊士肯定能夠給折磨出一個進士出來,更何況王長禾看屋內兩位大人物的態度,這明朝科舉的黑幕比自己想像之中的可怕。

    楊俊民也沒進屋,陪着王長禾在門外等着。

    屋內,楊博只提了一個人的名字,高拱就笑了:「怪不得,浩然問我敢不敢收他為弟子,估計你把他嚇到了。我把往前五十年內,所以相關的人都思考了一遍,能讓楊公你這麼在意的,只可能是一個人,所以我想的沒有錯。」

    「那,還嫁嗎?」

    「嫁!」

    「我給太原王家修書一封,這事情在我這裏辦了,但他們也不能省下。總要出個宅子吧,彩禮也要出一半!」楊博已經查明了王長禾的身世。

    高拱聽到太原王家沒太多反應,因為王長禾的身世比太原王家這個背景複雜太多了。

    所以高拱說道:「什麼也不要他們出,浩然不需要宅子。無論在浦州、新鄭,還是太原都不需要,將來他的宅子是在京城的。等浩然高中之後,再讓王家拿銀子出來就是了,而且認祖歸宗還在再往後。」

    「那……」楊博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那就我來安排了,最長兩個時間完婚,在我那裏過了新年之後,北上參加童生試。」

    聽到童生試之後,楊博又問:「要給王家打個招呼嗎?」

    楊博相信,在太原參加童生試,有王家在背後搞一下的話,秀才不是問題。可高拱卻是反對:「這個時候要是靠了他們,不是弱了我高拱弟子的名聲。三十多年前,他們當了縮頭烏龜,如果沒看到浩然的才華,他們把腦袋伸出來嗎?」

    楊博認同了高拱的話,兩個老頭秘議的足足半個時辰。

    就在王長禾與楊俊民在門外等着,站的腳發酸之時門開了。

    「浩然呀,八月十五,大婚。俊民,你去安排一下,八月初十之前準備好一切,走完六禮的儀程。媒人嘛!」說到媒人,兩個老頭都笑了,顯然他們想到一起了,楊博繼續說道:「叫鳳磐公來,你親自去拿着為父的名帖!」

    「是,父親!」

    這鳳磐公是誰?也是浦州人,叫張四維。

    一年前因四維辦事從快從急,要求嚴格,竟受到同事的猜忌,從中干擾,使其無奈,自請辭職,以疾乞歸。現在新皇登基,張居正已經派人招他復引疾歸,就是回朝堂再次作官了,但依禮,象這種自請辭職的官員,再回官場,至少要拒絕一次。

    有的還會拒絕三次,這是禮。

    所以,張四維在浦州至少還要一段時間,正好,給王長禾作一次大媒。

    楊俊民又問:「父親,如何給鳳磐公介紹浩然?」

    「故人之子,就這麼說。」

    楊俊民拿上了楊博的名帖出去了,當天就安排了馬車往張四維家裏去。

    這浦州就是後世的永濟市,這個時代鳳陵鄉也還屬於浦州。楊家就是黃河邊,山尖尖這裏,而張四維家就在後世風陵渡這個附近,叫鳳陵鄉。總共就是二十里,套上馬車一會就到。

    正在家中的張四維已經聽到家中有僕人報告,兩條大官船停在浦州黃河碼頭。

    他還在想,另一條官船是誰的呢。

    這會楊俊民到訪,他親自在內門迎接,論官職他比楊俊民高,但楊俊民來找自己肯定是楊博的安排,所以他親自迎接了。

    兩人進了書房,楊俊民把楊博的書信雙手奉上。

    「作大媒,這對方是那一家的千金?」張四維沒有就這個故人之子多問,能讓楊俊民拿着楊博的親筆信過來,這故人就絕對不普通。

    楊俊民一句話,還是驚了張四維:「高老家四丫頭!」



第十九節 婚事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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