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寫的真慢,今天查閱了大量的史料,打印了一堆各種相關資料。
開頭寫的慢,不過大夥放心,等理順了,資料都印在腦袋裏了,後面就碼得快了。
我自己也急,但卻知道,急不得。
今天還有一更,無論多晚,也要給更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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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秦淮河回到官船碼頭,楊俊士一句話也沒有說。
而王長禾也沒有說話,他在思考着到揚州自己應該作些什麼。
在秦淮河上的事情已經算是一種極致了,代表着自己的狂,那麼到了揚州的話是不是應該換一種態度呢,可揚州有什麼,自己以什麼姿態出現在揚州呢。
就這樣,一路想着,回到官場上之後,楊俊士只是說了一句:「浩然今日怕是累了,回屋休息去吧。」
「那二哥也早些休息。」王長禾施禮。
楊俊士回屋,給自己的父親寫了一封信,把王長禾在秦淮河上的表現一字不差的寫了出來。而且在信上聲明,自己會把這件事情傳到徐中行的耳朵里,為王長禾造勢。
說到造勢,此時的王長禾已經不是這個時代的王長禾了。
心是那個在後世官場上幹了十五年,經歷了無數酸甜的王長禾了。離開的時候,平淡,平淡到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有過什麼豐功偉業了。自己離開之後,家裏會如何呢?後世四十多歲的自己,是一個很失敗的男人。
最關心的,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家人如何了。
不過再想一想,也不用有太多的擔心,自己還有一個出色的哥哥。而且早在自己當秘書的第七年,就因為感情不合而失去了家。
但是,在回憶這些不愉快的同時,重活了一句的王長禾卻更加的知道,自己應該追求些什麼,下一步應該怎麼走了。
揚州,這才是自己真正的第一站。
坐在椅子上發着呆,雀兒捧着一杯茶送到了王長禾手邊:「少爺,要洗腳嗎?」
「好!」王長禾下意識的回應了一句。
雀兒應聲出去,沒一會功夫就有一個僕婦端着木桶進來,小心翼翼的放在王長禾腳邊。雀兒則蹲在一旁幫着王長禾脫鞋。
「雀兒……」王長禾想說,自己來就可以了。可雀兒聽到王長禾叫自己,趕緊一抬頭:「少爺還有何吩咐,雀兒立即就去辦!」
王長禾打消了原本心中的想法,他明白這裏是大明,不是現代。
入鄉隨俗是生存在這裏的基本條件,現在拒絕的雀兒或許會傷到這小丫頭的心。只好改口說道:「少爺以後要是銀子多了,雀兒幫少爺管起來怎麼樣。」
「好呀,好呀。雀兒一定會用心的!」雀兒很開心。
那退出去的僕婦只當這話是一句笑話,一個小丫環罷了,將來家裏可是有夫人。那裏輪得到一個小丫環。
但她一個低等僕婦,是沒有資格在這裏說閒話的。
雀兒卻一直是開心的,能為少爺洗腳在她看來這是一種榮幸,而不是賤役。
夜已深,王長禾卻是睡不着,而小雀兒也沒有回外屋去睡,就在王長禾的床角捲成一團,象一隻貓兒一樣只佔了床的一角。
王長禾放下了手上的論語,披了一件外衫走了出去。
卻誰想,楊俊士在站在船頭,望着江水。
「二哥!」王長禾施一禮。
楊俊士微微的點了點頭:「今晚怕是進不了楊州城,只能在城外碼頭停泊過夜了。揚州最初因鹽商而興,後商利之便再興,開海之後大興。揚州的繁華不亞於秦淮河,楊州名勝極多,可一游!」
「揚州!」王長禾重複了一句,卻沒有半個字的點評。
楊俊士這轉過身來:「弟,當真是大才呀!」
「二哥說過,學問是學問,官場是官場。那麼,詩詞是詩詞,學問是學問。我在想,我的小三元是不是可以不用考?」
王長禾的話倒讓楊俊士來了興趣:「這話怎麼講,小三元不用考,怕天下無人可免考吧!」
楊俊士的話不是胡說的,這科舉之路確實是大明最嚴格的路了,每走一步就有無數人盯着,試問那個考官敢徇私舞弊,那個學子在這路上搞了鬼,他的仕途會基本上算是結束了,先不說刑罰之重。
只說就算你受罰輕了,過幾年再考,中了進士又如何。
在為官的道路上,將來你的政敵會借你科舉舞弊大做文章,這比任何一條罪都重。
「小三元不用考,這是我細心分析之後出的結果。」
王長禾的再一次堅持讓楊俊士來了興趣:「說說!」
「其實很簡單,從太祖開始科舉就已經有了南北之分。所以我改主意了,不打算讓徐中行成為我的老師,我想請二哥派人送一封住給楊公,我需要一位北方的老師,南北之爭之下,我踩平了江南士子,那麼北方不讓我當秀才,二哥以為會如何?」
有意思,很有意思。
楊俊士雖然不在官場,但他了解的更多,科舉有南北之分。官場分的更細,如果要細分的話,眼下勢力大的差不多有:浙、齊、楚、晉、昆各派,最近還有些小的,比如宣、秦等派系。
這裏特別要提及宣這個小派別。
只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卻因為徽商的崛起,加上名士如林,掘起之勢擋都擋不住。
楊俊士甚至聽自己的父親講過,二十年,五大派系肯定會有一個被踩死,甚至是兩個。而宣這一派系,必然會掘起,無人能擋。
「按照這麼說,舉人估計有保障!」
楊俊士更清楚的一點是,科舉一直黑,比官場乾淨不到那裏去。
「二哥認為我的分析可靠嗎?」王長禾再一次問道。
楊俊士不敢回答,只是說道:「我不敢說,但我支持你。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我派人快馬回浦州把信送到老爺子那裏,然後等回復。至於說我們嘛,我是真的來玩樂的,而你似乎對風月無心呀。」
王長禾雙手高抬,同時用食指,從上把自己指到下。
「二哥,我年齡,對風月有心有意思嗎?」
王長禾這話在他眼中,絕對沒有半點錯誤。可放在大明,就是大錯特錯了,大明,比他年齡小的貴公子去青樓都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十六歲,不小了。要是放在有些農家,偏遠一些的地方,很可能娃娃都抱上了。
楊俊士沒笑,只是搖了搖頭。
「你不是無力,只是無心。不說這個也罷,只說到了揚州你還是繼續搞事嗎?」
「二哥,這不是搞事。是心裏不舒服,憑什麼一個花魁就敢叫板。那麼既然叫板了,我就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斤兩,或許說,這只是意氣用事吧!」
楊俊士不信,他知道王長禾是故意的,但就算知道也不會讓人知道這是故意的。
只能說,年少,看到一個花魁就敢定下那麼多規矩,自然是有些不痛快了,所以也就有了之後的事情。
卻不知,有一條船正在追他們。
不是追殺,而是尋香而來。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王長禾與楊俊士離開之後。
在燕歸樓,歸燕將那琴重重的摔在地上,用一塊紗蒙上了臉:「今天之後,不再有歸燕。各位公子怠慢了。」說完,歸燕竟然徑直就離開了,她要走,倒是沒有人能擋。公子哥們擋不住,權貴們能擋會住,但他們為名聲不會擋。
這樓的主人,想擋,沒資格擋。
歸燕的身契不屬於這樓,她想走,這樓主是擋不住的。
從樂師到丫環,再到僕役,歸燕本身就有屬於自己的一個團隊,要走只需要吩咐一聲,拉上人馬就可以離開,而且她還有屬於自己的船。
要走,立即就走。
可就在岸邊,一位貴人派長隨送來了一張紙條。歸燕接過,打開一看確實是大吃一驚。只見紙條上寫着:那船順江而下,船頭掛着楊家,大官船!
其實僅大官船一句就足夠找到了。
讓歸燕意外的是,竟然有人猜到自己會去追,但無論是誰,總歸是幫了自己。
楊俊士與王長禾需要去官碼頭換船,而歸燕則不用,出了秦淮水道直接入江,順江下肯定能夠追得上。
就在楊俊士與王長禾接近了楊州,船準備在城外碼頭集中處停泊過夜之時,有船卻從後面靠近,而且是緊緊的貼近他們的船,以進入碼頭而言,這樣的距離都算是太近了。
沒等楊俊士這邊的船上有人發問,那邊就有一位女子站在船頭。
「敢問,可是太原留香公子的船!」
「正是,不知姑娘有何事?」王長禾就在船頭站着,對方如果認識自己的話,也不需要這樣去問了。可他也確實不認識那船上的人是誰,難道也是從秦淮河過來的嗎?
「小女子楚懷雲有禮!」自報姓名,竟然是不合禮法的自報姓名,這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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