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擁有界神碑和諸多變tài的資源,他的成長已經對聖域都能夠產生足夠大的威脅了,這讓袁高寒心中一陣顫慄,有些不敢想像,任由他發展下去的話,等葉玄重回武道巔峰,加上這些變tài手段,到時的天武界誰能制的住他
而且袁高寒隱隱之中也察覺到了葉玄似乎還有其它底牌未曾跟他透露,越想越是心中發冷,煉製北天寒星劍的激情一下子化作冰點。
不斷的用神火煉劍,對他本身魂力的提高幫助極大,正如葉玄所說的那樣,再煉製個七八柄的話,他極有可能踏入夢寐以求的九階,到時候與本體合二為一,便可衝擊九階巔峰,甚至窺視那十階術神之境,也未必沒有可能。
但一想到葉玄坐擁三十六柄九階玄器,組成神宵宮的鎮山之寶天劍圖,那將是何等威能,怕是到時候傲長空的不滅金身都要被絞殺掉吧
如此權衡之下,自己再這麼幫他下去,是福是禍?可就算不幫,這些東西葉玄自己也能夠煉製,只不過是多耗費他一些時日罷了。
就在他忐忑不已,拿捏不定的時候,突然葉玄的聲音傳音而來,道:「對了,忘了問你一件事。文林這個名字,你可曾聽過?」
袁高寒一愣,細細思索了一下,頓時臉色大變,駭然驚道:「怎麼?你見過此人?你從哪裏聽到的這個名字?」
他異常的神色落在葉玄眼中,笑道:「嘿嘿,你果然知道一點。跟我說說,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袁高寒也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立即失口否認起來,道:「我從未聽過,只是覺得好奇罷了。」
葉玄哼了一聲,冷笑道:「哦?有這麼好奇嗎?好奇的你臉色都變綠了。他是你師傅天照子派來的,而且靈魂之中有天照子下的煌光封印鎖,這東西普天之下我也只知道天照子會,你作為他的徒弟不知道學會了沒?」
「什麼?」
袁高寒臉色驟然大變,一下子就極為難看起來,怒吼道:「葉玄你千萬不要做一些自己作死的事啊你竟然讀取了他的記憶?你真是膽大包天,真是不知到死為何物啊,該死啊」
葉玄看着他氣急攻心的樣子,覺得好笑,道:「別緊張,並沒有傷害到他。而且也是他窺視我的大悲暮雲寶鏡,想要用瞳術來震懾我,哈哈,結果你就應該知道了。可惜關鍵的地方被你師傅上鎖了,你得到了你師傅的術道真傳,不至於沒學解鎖吧?」
「哼」
袁高寒鐵青着臉,冷哼道:「想要我給你解鎖,做夢吧你千萬不要傷害那人,否則你就真的是老壽星上吊,自己找死了」
他突然臉色驟變,駭然失聲道:「你剛才說什麼?他窺視你的大悲暮雲寶鏡?暮雲寶鏡在你身上?」
袁高寒整個人都不淡定了,震驚道:「你是從哪裏得來的這東西?我也僅僅在一些資料里看到歷史上似乎有過這麼一面鏡子的存在,想不到竟然是真的?而且師尊和我嘗試着根據古籍的零星記載,想要仿造一面出來,的確弄出了幾面,卻全都不如人意。你那寶鏡可否給我一觀,讓我確定真假?」
葉玄沉默了一下,道:「真假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用的順手就好了,我現在很順手呢。對了,那文林後來又找人來刺殺我,那些人盡數被我殺死,而且文林自己也化作一隻猴子逃掉了。」
「猴、猴子?」
袁高寒臉色氣的冒煙,咬牙切齒道:「你真改死啊,葉玄你真是個惹禍精」他頓了頓又道:「若是想讓我繼續給你煉劍,就必須拿暮雲寶鏡給我一觀,並且發誓再也不去找那文林麻煩」
葉玄冷哼道:「煉不煉隨你,沒有三十六柄劍出來的話,你就在這裏待一輩子吧至於那文林,一直以來都是他找我麻煩,您老千萬別弄錯了。還有,想看暮雲鏡容易,把文林的事跟我說說就行。嘿嘿,無論是暮雲鏡還是葫蘆小金剛的煉製之法,現在都是你在求我哦。」
袁高寒氣得不輕,怒道:「那我煉完三十六柄劍你就能放我出去了?」
葉玄笑道:「大哥,靜靜心,別生氣。生氣是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傷的是自己的身體,不值得的,凡事都得放寬心態,這樣才能活的開心,活的灑脫嘛。至於放你,總之沒有三十六柄劍我是絕不會放的,有了三十六柄劍,也得讓我確認無危險後我才能放。」
袁高寒臉都氣的綠了,怒哼哼道:「想知道文林的事,沒門就算我魂消魄散也不會告訴你的並且我警告你,即便你曾經是絕世武帝,但也不是什麼事你都有資格觸碰的」
他被葉玄氣得不輕,懶得跟他廢話了,直接化作一道光芒,就回方寸山中去。
一旁的顧月生不明白他為何生氣,但也猜得出來是在和葉玄對話,也嘆息一聲跟了上去。
葉玄漸漸回過神來,坐在練功室內,沉思了起來。
「看來文林之事袁高寒也是知道的,不曉得聖域這些瘋子再搞什麼名堂,不會是研究人變猴子吧?」
「這大悲暮雲寶鏡雖然神異,但也沒有神異到讓天照子這些人都這般重視的程度吧?還仿製過一些,看來這鏡子一定有某樣功能是他們所需要的。嗯,這可是一件很好的談判籌碼,以後遇到天照子的時候說不定用的上。」
「至於那葫蘆小金剛,先想辦法弄來記憶元金,再提升到九階,看看效果。如果成績喜人,我多搜刮些資源,鋪開了弄也未嘗不可,但現在還太遠了,先提高自己實力回到武帝巔峰才是。」
他胡思亂想了一通,正要沉寂下來,打算安安靜靜的修煉二天,突然臉色一變,體內那股魔氣變得暴躁起來,開始湧出皮膚外來,整個人被一團黑色之氣包裹着。
「不死心嗎?」
葉玄冷冷道:「我乃絕世武帝,豈是你區區一縷分身可以佔據的,聰明的就給我乖乖待着」
他手中白光一閃,東海月明珠浮現出來,身體也隨之起了反應,一道道的明月之光射出,將整個房間內照的一片通明。
葉玄身上突然飛出一道光來,站立在他身前,正是妖龍化身,臉色凝重道:「沒事吧?」
葉玄單手捏訣,輕聲喝道:「我沒事」
那黑氣被徹底貫穿,帝夜模樣的人臉在黑氣中不斷的猙獰咆哮着,仿佛不甘屈服,但終究是壓不過那神體的強大力量,被鎮壓了下去。
「這魔體反噬一次比一次強,必須找到完全的煉化之法,否則終究是個隱患。」
葉玄眼中寒光閃耀不定,眉頭上都還有黑氣涌動,雖然魔頭無法佔據他身體主導,但也在漸漸的改變着他性子,越發的暴戾起來。他凝聲道:「等尋得這東海月明珠,看來化神海勢在必行了」
妖龍也頷首點頭,道:「那亓勝風世代修煉魔功,就連魔元鎖那種東西都能煉製出來,手裏一定有解決魔頭的辦法。化龍池內,他也得到了帝鈞殘軀,就不知躲哪煉化去了。」
葉玄道:「無論煉化帝鈞殘軀勝敗,他一定會回化神海的,因為他是亓勝風」
兩人正商議着,卻突然聽到外面的敲門聲。
一道聲音傳來進來,道:「客官,有人送信來了。」
葉玄和妖龍對望一眼,兩人都是驚詫不已,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信送來?葉玄滿腹狐疑,起身上前去打開門來。
正是客棧的小二,拿着一封信箋遞上來道:「客官,剛才有人留下這封信,說是送給天字九號房的客人,應該就是您了。」
這小二是普通的凡人無疑,在他的神識探查下絕無可能隱藏實力。
葉玄展開信箋來,上面清新秀麗的字跡寫着幾個字:紅月城,北門外,三百里,霓虹橋,署名是姜若冰三個字。字跡不僅雅麗脫俗,賞心悅目,而且字裏行間透着一股淡淡清香,的確是女子所寫。
妖龍也看見字跡,詫異道:「難道是姜若冰?這麼快就得手了,可約好的時間不是一日之後嗎?」葉玄在界神碑內祭煉葫蘆小金剛已經耗費一天時間了。
葉玄冷笑道:「多半是陷阱了。」
妖龍看着他那副表情,苦笑道:「知道陷阱,你還是回去的。」
「不錯」
葉玄贊道:「你果然了解我。且不說還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是真的,就算百分之百是假,以我的性格也絕不會退縮。有人想要對付我的話,我很樂意如他們所願。」
妖龍道:「可猜得出是何人?」
葉玄將手中信箋直接一點火燒了,冷冷道:「有些猜測,但懶得管了,去了不就知道嘛」
妖龍苦笑不已,化作一道光就隱入其體內,葉玄立即便出門,扔出指南車,往那城門北而去。
紅月城的佔地極大,而且還在不斷的往外擴張,葉玄出了城北,便不再受紅月城禁飛的規矩管制,直接化作一道光芒就沖飛而去。
半個時辰後,在兩百里開外的確看到一座彩橋,橫在一條河流之上,四周還有一片農莊,果園,竟然是有人隱居於此居住。
水聲潺潺,濺起一陣白煙裊裊,如同世外桃源。
葉玄臨空凝視着一切,冷笑一聲,瞬間就落在橋面上,冷聲道:「我已經來了,相約之人,出來吧。」
並沒有人影出來,而是響起一道琴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突然曲音一變,化作錚錚鐵馬,橫渡大河而來,殺氣一片,就連那水聲也在這彈奏下變得喘急起來。
「錚」
那琴音被一隻大手拍下,猛地停了下來,發出「錚錚」的回音,在橋的四周來回震響,一片殺氣肅然。
「啪,啪,啪啪」
一道掌聲響起,便聽見有人輕聲讚嘆道:「好曲,好曲。將那必殺之意躍然於琴音里,如此彈奏境界,怕是那天琴武帝厲華池,也不過如此了。」
緊接着一道光芒從天而來,直接降在霓虹橋的對面,露出數道人影來,其中一人端坐在眾人前,正是撫琴之人,淡然笑道:「勾大叔,太過獎了」
葉玄定眼望去,那人竟是阮子陵,他啞然失笑道:「這是一群恬不知恥之徒,剛才那句話,你們可敢當着厲華池的面說?」
「有何不敢」
勾星光冷冷喝道:「我只是實事求是而已,就算他厲華池武道比我要稍強一點點,難道還不許有人琴道超越他?」
葉玄一陣反胃,急忙制止他繼續說下去,道:「好了好了,你說的全對,此事休提了。」
阮子陵臉上毫不掩飾的猙獰殺意,譏諷道:「當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我就知道沒有美人留信,你是不會來的現在見到我,知道中計了吧?後悔了吧?不過這些都已經晚了」
他一揮手,那白煙之中到處都是破空之聲,周圍不知埋伏了多少人,一下子將葉玄團團圍住,殺氣幾乎要有如實質的凝結起來了。
「哈哈,子陵兄也太看得起他了,殺這麼一個嘍囉,還要佈置的如此精密,派遣這麼多的高手。」
另外一名公子忍不住笑道,也是那日酒樓內的公子,葉玄看了一下,倒是盡數全來了。
「獅子搏兔也要盡全力,就是這個道理了。」
阮子陵徐徐笑道:「此人怎麼說也是殺了西域五傑之一的強者,多少要給他點面子。」
另一名公子大拍馬屁的贊道:「子陵兄果然高才,在下受教了」
阮子陵死死的盯着葉玄,獰笑道:「葉玄,你是無情之人,但本公子並非無義之輩,只要你肯從對面爬過來,在我面前磕三個響頭,再從我褲襠下爬過去,我便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他臉上的獰笑之色漸漸地凝固了起來,他本想看着葉玄中計之後驚慌失措的樣子,或者再次見到自己時勃然大怒的樣子,亦或者聽到可以活命時猶豫不決的樣子,但這些……他統統都未看到
他看到的緊緊是一張無所謂的欠揍臉,那張臉上淡淡的笑容,和古井無波,風輕雲淡的眼神,都讓他很想很想往死里揍,揍一百遍
而當他說出求饒條件的時候,對方更是一點都不尊重他,當着他的面挖鼻
那一臉的天真無邪……
那張着嘴巴挖鼻孔,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阮子陵靜心佈置了這麼多,與其說讓葉玄死,他更想看到對方從精神上也被摧毀的模樣,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的下場是萬劫不復。但此刻,他已經沒有了這種閒心,突然覺得自己弄這麼多花哨出來真的是很無聊。
「拿下他,別殺了,我想慢慢玩。」
阮子陵一揮手,輕聲說道,他只覺得有種無力之感,看來只有先把葉玄拿下慢慢虐待,才能讓他醒悟過來,才能看到那些他想要看的表情了。
空中頓時一道道的元力波動傳來,所有人全都蓄勢戒備,隨着一人瞬間出手,數十人同時揮動兵器出手,一下子光芒燦爛,映照滿天,將所有白色的水汽驅散,往霓虹橋上轟了下來。
阮子陵輕聲笑道:「勾大叔,可惜了你這霓虹橋,今日怕是保不住了。」
勾星光大笑道:「橋毀了可以再建,它能為子陵公子犧牲,也算是完成使命了。」
阮子陵笑道:「呵呵,若非紅月城的武帝強者全部記錄在冊,我沒有一絲一毫的調動權,否則也不需要來這裏勞煩勾大叔了。」
勾星光大笑道:「在下的榮幸,子陵公子再這麼說那就是見外了。依我看,公子自己帶來的這些武尊強者就足以滅殺此子了。」
阮子陵道:「但願吧,此人畢竟是一招就殺了程永的存在,不可小覷」
那些出手的數十人,全是阮子陵從阮家偷偷帶出來的人馬,至少也是武尊級別的強者,幾乎是阮家他能夠調動的中堅力量,都被拖了過來畢竟沒有長輩的令牌,無法調動家族武帝,沒有寧航鋒的口諭,無法調動禁軍力量,這些全是他力所能及之處找來的強者。
「全是武尊啊,這場面……嘖嘖……」
葉玄讚嘆起來,臉上卻是一臉的譏諷,他的身體慢慢變成淡青色,瞬間化作一片雷獄散開,雷獄的中心浮現出那柄錘子,立即天地變色,萬道雷霆炸開
「雷霆萬鈞之……動感光波」
葉玄歡快的聲音響起,雷電之光吞天噬地,瞬間將霓虹之橋彼端的天空大地全部吞沒,整個世界化作一片青色,那些武尊強者盡數被籠罩進去,各種攻擊的光芒一下消散,只傳出一聲聲的慘叫來
「什麼?身化雷霆?」
阮子陵等人猛地跳了起來,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
那一片雷霆電獄,籠罩了半個天空大地,將所有的一切全部吞噬進去
「這、這的確是姜家的身化雷霆啊」
勾星光渾身冷汗淋漓,忐忑不已道:「子陵公子,這人真的不是姜家之人?」他心中忽上忽下的,暗想不會是阮子陵和姜家之人鬧氣,所以來引自己出手吧,那得罪了姜家之人的後果,可比討好他這阮家嫡系要嚴重的多了。
阮子陵的臉孔扭曲的異常厲害,怒吼道:「姜若冰你這個賤人姜家如此絕學也敢外傳馬上就要成為我嫂子的人了,竟然和這小子暗生情愫,當着該死啊」他臉上一陣抽搐,獰笑道:「哈哈,這下葉玄是死定了偷學了姜家的身化雷霆,百分之百死路一條」
他突然一下子心情大好起來,若是早知道葉玄會這招,直接告訴姜家之人,也用不着自己出手了。
勾星光訕訕道:「子陵公子,那我們還要出手不?你這些手下,快要掛了
阮子陵猛然一驚,急道:「出手,快出手啊」
他額上冒出冷汗來,這些可是阮家的中堅力量啊,若是都掛了的話……,後果他不敢想像
勾星光輕輕應了一聲,揮手之下,一道強大的劍光從天而落,直接斬向雷獄之中,劍芒所過之處,帝氣縱橫,劈開那青色天地,有武帝強者出手了
葉玄所化的雷獄之中猛地生出一隻大手來,舉起那錘子就對着那劍光轟了上去。
「砰」
劍芒轟在錘子上,震出萬道雷電散開,霓虹橋驟然坍塌,葉玄所化的雷獄一下子變回原形,整個人連帶錘子一起被震落了下去,墜入水中
「嘩啦」
濺起一道驚天的水龍,就失去了蹤影。
一道人影從天而落,肩上扛着一柄大劍,站在斷橋之上,冷冷的望着河水
天空上被雷電轟中的數十名武尊強者,朝四周飛散而去,不少人已經看不清模樣,只有一身焦黑如碳,死絕了大半。
「該死該死」
阮子陵氣的渾身發抖,連連數掌拍在那古琴上,直接將它震的報廢,一把扔了出去,眼裏儘是陰霾之色,道:「勾大叔,葉玄墜入這河水內,不會藉機遁逃了吧?」
勾星光笑道:「子陵公子放心,這河水可是用來祭煉霓石的地方,下面各種陣法禁制足足有上千道,而且還有我二弟勾月光鎮守,他若是在岸上也許還有一分生機,下到裏面那是必死無疑了」
「轟隆」
突然河水中出現一道漩渦,將喘急的水流全部止住,猛地爆炸開來,震起一道水龍,直衝天際。
葉玄的身影在那水龍之中若隱若現。
「哼」
斷橋之上扛着大劍的勾日光冷哼一聲,寬闊的大劍就往水龍之中斬去,一下子揮出數百道劍芒,直接將那水龍斬成粉碎,只有漫天水氣散開。
而其中卻不見葉玄的身影。
勾日光臉上浮現出一片冷笑,舉起手中大劍就在原地揮舞起來,一道道的劍芒朝四面八方破空而去,將整個天空斬的七零八落,一下子出現了上百道空間裂縫,恐怖如斯
葉玄的身影在空間不斷被斬裂,再化作光芒消失,所斬皆是殘影,但劍芒速度越來越快,步步逼近他的身法。
「斬你妹,不累啊」
葉玄怒喝一聲,終於停下了身影,冷劍冰霜入手,一招千怔浩然劍訣迎了上去。
「砰」
勾日光的劍氣太猛,直接震的葉玄渾身發麻,身體不斷後退而去。
沒有半分的喘息之機,勾日光身影閃動,直接追了上來,手中大劍未曾停滯一下,在百道劍芒之中,他舉劍運氣,一道無匹的劍芒凝成,橫空而來,斬破虛空
葉玄大駭,這勾日光的實力至少不在烏鴉之下,此地有些詭異,以他的神識之力竟然無法感知眾人的修為,而這種詭異之感便是來自那河底之中。
同時,河水內也潛伏了武帝強者,剛才墜入之時若非他走的快,已經葬身下方了。
「看來為了殺我,還的確下了點本錢啊」
葉玄左手拿出暮雲鏡,擋在身前。
「砰」
劍氣直接斬在鏡面上,剎那間分成兩段,大半按原路反震了回去,一小半直接透過鏡身,往葉玄身上而去。
魔天鎧在這一刻顯化出來,劍氣震在鎧甲上,將魔氣雲繞的漆黑鎧身震出程亮一片,魔氣驅散。
葉玄的身體也受到創傷,體內氣血不斷翻湧,一口血溢上了喉嚨,嘴裏一陣甜甜的血腥味。
「什麼?」
勾日光心中一驚,剎那間再出一劍,斬向反震回來的劍芒,爆出一大團刺目強光,這才避免了自己被劍光所傷。
「那是什麼鏡子?竟然可以反震攻擊?」
勾星光目光一凝,露出喜色來,高聲道:「三弟,速速殺了他,奪那面寶鏡和寶劍」
葉玄臉色陰沉不定起來,這勾日光,還有水中的那位,以及阮子陵身邊的勾星光,至少有三名武帝潛伏在此,而且實力都極為不俗,他想走的話自然無人攔得住,但想要反殺這三人則是難上加難了。
「實力不俗,但難逃一死」
勾日光簡明扼要的吐出這幾個字來,身體瞬間飛馳而上,又是劍芒斬落,這才他學乖了些,不敢太過用全力,以免被對方的寶鏡反震回來,殺自己措手不及。
葉玄眉心處一閃,葫蘆小金剛飛了出來,轉眼成巨大,一拳就轟了出去
「轟」
拳頭落在那劍芒上,爆出強大的餘波四下震開,葫蘆小金剛被劍氣震飛出去,僅僅是拳頭上開出一條裂縫來。
他緊接着大吼一聲飛身撲了上去,這次沒有施展金剛拳,而是兩隻拳頭在空中不斷「奧拉奧拉奧拉」的砸落下去,跟瘋子一般,漫天都是拳影和打破空間的轟隆聲。
「這是什麼?」
勾日光心中一驚,那漫天拳影密不透風,每一擊都有如一柄九階玄器轟下,雖然無法對他造成致命傷,但卻不能不擋。他也猛地掄起大劍,在周身飛舞起來,一道道劍氣斬了上去,破開拳芒
很快便將葫蘆小金剛的拳風壓制下去,不斷劍芒直接斬在他身上,發出「砰砰」的金屬撞擊之聲,卻絲毫無用,一點也不減葫蘆小金剛的鬥志,越戰越勇,而且頂着那劍氣將身體也逐漸壓近過去,手裏的拳頭絲毫不見衰減。
阮子陵看的有些傻了,怔怔道:「這是傀儡嗎?」原本以為有武帝強者出手,戰局瞬間就能結束,卻不想拖了這麼久,而且看樣子這勾日光還開始要落下風了。
勾星光也是有些發暈,道:「應該是傀儡吧?可是……可是傀儡怎麼會怒吼連連?」
一名俊彥公子道:「傀儡之術我略有了解,有時候為了做的逼真一下,會把音波陣法也鑲嵌進去,比如這種獸形傀儡,將野獸王者的吼聲做進去,可以顯得更為逼真嚇人。你們看他的身體強度,那絕對是九階材料做成的,否則就算是九階妖獸,也不可能挨了這麼多下劍氣而安然無恙。」
勾星光驚道:「又是九階材料……」他抹了把汗,訕訕道:「子陵公子,此人到底是何來歷?我看他的寶劍,寶鏡,甚至先前顯化而出的寶甲,都是九階玄器啊」
他內心一片忐忑,就算是姜家嫡系子孫,也不可能有這種豪華待遇。
阮子陵也被他說的心中七上八下的,再想到那姜若冰絕非不知輕重之人,如此輕易的將身化雷霆都傳了出去,莫非這小子真的大有來歷?
再一想酒樓中時,寧航鋒對葉玄殺死程永的招式大為疑惑和忌憚,想到這,立即驚出一身冷汗來,幾乎已經可以斷定眼前這人來歷不小了。
他猛然喝道:「勾大叔,此刻再去揣測他的來歷已經晚了,事情已經做了一半,此子今日必死無疑說實話,他是什麼來歷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今天一定得死,否則你我都麻煩了」
阮子陵臉色稍稍緩了下來,道:「勾大叔,你們鎮守這霓石也數十年歲月了。此事一了,我定然會想辦法將你們調回去。」
勾星光心中一震,眼中也浮現出狠厲之色來,咬牙道:「好,不管他何等來歷,今日我勾家三兄弟就跟子陵公子綁在一艘戰船上了」
一股元氣波動從他身上蕩漾開來,長袍「呼呼」的鼓動,他說動就動,身影驟然一閃,瞬間飛到葉玄上空,不知何時長劍在手,一下就斬落了下去
武帝強者出手,招呼也不打一聲,只求一擊必殺
葉玄駭然發現時,四周空間已經被對方帝氣鎖住,這一劍之威比勾日光還要強大,可以和霸天虎那一擊相提並論了。他掄起寶鏡,同樣是匯聚萬道光芒,射了出去,想要迷失對方眼目。
勾星光眼中一陣刺痛,和霸天虎刺殺時的情況一模一樣,劍氣震在寶鏡之上,發出砰然之聲。
巨大的力量透過鏡身震在葉玄身體上,將他震落長河之中,濺起水花。
河水上面驟然浮現出一道陣光,慢慢一座青色陣法在水面上一閃而逝,消散彌形。
葫蘆小金剛見狀,猛地大吼一聲,停下了和勾日光的互相轟擊,朝着那河水裏直接沖了下去,「嘩啦」一聲就消失在水面上。
勾星光兩兄弟愣了一下,臨空立在那河面上,臉上浮現出古怪之色來。
阮子陵飛身上前而來,急忙道:「怎麼不追?別讓他逃掉了」
勾星光道:「子陵公子放心吧,剛才浮現出來的陣法應該是封印那霓石的太華金符鎖陣,葉玄應該是觸動了此陣,被困入進去了。怕是不久就要被煉化了。」
阮子陵皺起眉頭來,狐疑道:「你確信他會被煉化掉?」
勾星光笑道:「當然,這可是專門用來煉化霓石之陣,就算是那具九階傀儡也會被煉化無疑。只是可惜了他一身的寶貝。」他臉上流露出嘆息之意。
阮子陵似乎還是不太放心,道:「徹底煉化成渣要多久?」
勾星光道:「最多半天時間足以,就算他僥倖能逃過一死,還有我二弟鎮守在下面,也是萬無一失的,子陵公子大可放心。」
阮子陵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便等待半日。」
勾星光笑道:「這大河上幾多無聊,子陵公子不如到寒舍中一坐,這裏讓我三弟看守着便是。」
阮子陵這便同勾星光一起進到附近的果園中,勾日光則是直接在那大河之上臨空坐下,靜靜的修煉起來。
葉玄被一劍震入河水中,立即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捲住,好似漩渦一般朝河底旋入下去,他身上的鎧甲和金身之力全部浮現出來,自動護體。
他本身也覺得極為好奇,那股壓制了神識的力量就好像是從這河底散發出來的,他也想看看到底是為何物,便任由那股力量卷着下沉。
很快,被水流和那股力量直接衝到河底,牽引力這才消失不見。
但與之而來的卻是一股更為詭異的力量,臨空擠壓而下,似乎要將一切生靈抹殺
葉玄心中一驚,身上的魔天鎧顯露出來,不斷的有魔氣翻滾,顯然在拼命抗衡着那股壓力,魔氣劇烈的損耗着。
葉玄單手掐訣,飛出幾道符文,往四面八方擊打而去,才飛出十餘米就直接化作微光消散在水中。
「嗯?是個煉化大陣,什麼陣法竟然如此之強?」
葉玄露出詫異之色來,他瞬間就判斷出了此陣法的功效,只是為其威力感到有些吃驚,就連魔天甲這種戰衣都有些吃不消的樣子。
「古怪啊,好端端的一條河流,裏面怎麼會有這般兇殺大陣?」
葉玄沉思了幾下,便開始在河水中感應起來,那股奇異的神識壓制之力淡淡傳來,他便沿着那方向慢慢的遊了過去,很快便看到一堆石砌的建築,正是簡單的能量疏導之陣。
而在陣法的中央是一個祭台的模型,只有半人之高,上面端放着一塊普通的石頭,呈現出靡靡之色,一望之下,便有一種心驚之感
那塊石頭上浮現出靡靡之色,映入眼中有種迷幻的感覺,葉玄心神一震,眼前開始有些渙散起來。<-》
突然靈魂之中傳來妖龍的震喝,才猛然驚醒,駭然之下急忙施展出瞳術,一道道的精神力擴散而出,將那股怪異之力擋住。以他之能,竟然差點被這石頭攝魂,心中震駭可想而知。
「這石頭有古怪,連我都覺得十分不舒服」
妖龍驚道:「這兇殺大陣應該就是為了對付這石頭才設立的」
葉玄雙手掐訣,第三隻眼睛也倏然張開,三隻眼眸組成不同的形狀,力量直透那石頭而去,想要將其看穿。
那石頭似乎有所察覺,就在要撥雲見日,露出真容的時候,一道莫名之力將那瞳術神識攔截,並且順着探查的方向反震回去
那反震之力快的難以想像,幾乎是瞬間達到,直接破開葉玄身前的瞳術之陣,射入他眉心處的太古天目中
「啊」
葉玄的額頭上被那股力量震入,「砰然」一聲炸開,整個人靈台識海瞬間一亂,大吼數聲,身體在水中翻滾起來,似乎痛苦不堪。
「葉玄」
妖龍震驚不已,急忙念動清心咒語,一道道古怪的聲音從他身體裏透出來,但卻依然無濟於事。
「閉嘴,你這混血的垃圾蟲子」
葉玄突然大吼一聲,雙目中變成一片漆黑之色,整個人完全魔化了開來,皮膚上一道道的黑**紋,他雙目凝視着那石頭,漸漸地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後猛然大喜起來,狂笑道:「哈哈,霓石竟然是霓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我才是真命主宰啊」
他臉上露出激動之色,一步步朝着那原石走去,突然一股無形之力將他攔住,葉玄用力挺進,卻被直接震飛開來,身體在水中連連翻滾
「這什麼鬼陣法」
葉玄驚疑不定,他此刻的模樣已經發生變化,完全一副帝夜的樣子,朝四周仔細打量起來,而他眉心的第三隻眼睛並沒有消退回去,只是緊緊的閉着,還有鮮血溢出。
「有霓石在,一切神識屏蔽,看來只能以力破陣了」
葉玄眼中露出凶光,往前方踏步而行,雙手在身前慢慢結出古怪印訣,漸漸地一道黑色虛影在身後浮現,隨着他的訣印拍落,那黑色虛影也是臨空一掌擊落下來。
「嘩嘩」
水聲潺潺,隨着黑影的巨掌擊落,往那石頭四周的陣法上涌去,擊出大量的魔氣來,轟隆而上。
那石頭四周的陣法中浮現出一道青光,將所有氣息全部格擋在外,無法侵入分毫。
「什麼?」
葉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猶豫片刻後,伸出右手,開始不斷地催動着丹田上懸浮的界神碑,想要取出來砸碎眼前這陣法。
但時間一點點過去,他苦苦施展一陣後無果,立即怒罵道:「該死的有這麼多好東西在體內,竟然一件也不給我用這裏的兇殺大陣極強,若是你不配合我的話,兩人都必死無疑了」
但任他如何叫罵,葉玄體內那些玄器就是一件也用不了。
「該死本座乃是魔主,我就不信沖不開這破陣」
魔頭怒吼幾聲,高高舉起右手來,一團魔氣在手中化作一柄長槍,慢慢的積聚着能量,讓那槍身邊的殷實起來,一圈圈的能量從其中蕩漾開。
「清、寧、裂、廢……」
魔頭聚全身魔元之力與槍上,每念出一個字,便有一道魔紋在槍上浮現破滅,剎那間竟引得江河流轉,捲起千層疊浪,威勢直震河底
「魔主破殺」
黑**槍在他手中投擲出去,魔氣震盪長河,引起天地異變,整個河內之水盡數化作黑色
「轟隆隆」
那些巨大的石陣在他一槍之下發出破碎的聲音,碎石如同玄兵在河底翻滾,朝四面震開,一股巨力在破陣的剎那反震回來,直接轟入魔頭的身軀,猛地噴出一大口血
血亦是黑色
「不好這個陣法竟然不是那個殺陣」
魔頭臉色大變,突然感到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降臨,正是先前的兇殺之氣
「該死,該死啊居然是陣外有陣」
魔頭連連怒吼,可惜他的氣力在那一擊之下盡數耗光,再也沒有抵擋之能,眼中的黑色在這一刻慢慢消退。
葉玄的臉色逐漸恢復了過來,再次睜開眼眸時,是一片清寧,輕哼道:「讓你亂搞,觸發了殺陣就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此刻霓虹斷橋之上,勾日光睜大眼睛,驚駭的望着河水中不斷驚起的浪濤,還有那慢慢變成黑色的河水,一股令他靈魂深處冰寒的恐怖力量從下方傳遞上來。
「嗖」
一道光芒飛馳而來,正是勾星光和阮子陵等人。
勾星光皺着眉頭,臉上露出不快之色,道:「什麼事,竟如此緊急的召喚我,難道那小子還能出了變故不成?」
「這,這河水……」
阮子陵駭然而望,驚道:「勾大叔,真的沒問題嗎?」
勾星光也是臉色大變,凝視着下方一陣,才道:「一定是那小子在下面垂死掙扎,這才引動太華金符鎖陣,殺機畢現只不過……」他狐疑道:「這股驚人的黑色力量,遠超那小子的實力,這是怎麼回事?」
阮子陵舔了下於燥的嘴唇,道:「你說他會不會破開陣法,亦或者破壞霓石?」他一想到這個可能,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那事情的後果絕不是他能擔當的起的。
「哈哈,子陵公子過慮了。」
勾星光信心滿滿道:「雖然這小子有點古怪,但要說可以破開太華金符鎖陣,或者說破開霓石,那就是講笑話了」
他笑道:「子陵公子忘了這霓石的來歷了嗎?當年老城主無意中所得,以他那驚世修為,竟也被這霓石影響性,變得癲狂無比。後來想盡辦法要窺視這霓石之秘依然不可得,這才請了當世高手布下這太華金符鎖陣,置於這紅月城北二百里外,讓我兄弟三人鎮守。若是那小子能破陣破石,那當年老城主之事就真的是個笑話了」
阮子陵聽他如是說,這才放下心來,道:「我也想起來了,老城主之所以退位這般早,也是受到這塊霓石的影響,將城主之位讓給了姜楚然,從此杳無音訊。」
他眼中生出一股恨意來,道:「若是老城主未走,當年之事,也許古飛揚就直接死在了紅月城也不會導致我阮家現在人才凋零」
勾星光賠笑道:「子陵公子不必傷懷,月有陰晴圓缺,沒有永遠強盛的家族。阮家經過這麼多年的韜光養晦,現在有子茂公子和子陵公子兩位,將來必成為紅月城第一大世家」
「嗯,但願吧。」
阮子陵道:「聽你剛才一說,我也確信這葉玄必死無疑了。現在時日不早,明日我大哥會在清風明月樓召開群英聚會,一會天下英雄,我便先告辭了。此地之事若是有變,第一時間通知我。」
勾星光笑道:「放心吧,絕不會有變了。我們三兄弟鎮守此地太久,希望子陵公子能跟上面多多周旋,把我們調離開來。」
阮子陵道:「嗯,此事我會儘量周旋。」
他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把那個煞星除掉了,唯一麻煩的就是死了太多武尊,不好向上面交代。好在紅月城實力雄厚,也並無多大影響。
湍流的河水下面,兇惡之氣流轉,殺氣逼人魂魄,水中一切生靈全部瞬間失去生命,成為一片必死之地。
葉玄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眼裏露出凝重之色來,自語道:「此陣法足以列入天下一流的殺陣之內,難道都是為了這塊所謂的『霓石,?就連魔頭見了此石也這般興奮,看來若不取走,就對不起自己了。」
他身上不滅金身的光芒閃動,身體在水底飛快的前行着,就要去取那祭台上的靡靡之色石頭。
突然水中以極快的速度射來一道攻擊,阻攔他的前進之路。
「嘩啦」
葉玄往後一個翻身,冷劍冰霜握着手中,一劍撩起,斬龍劍訣應手而出,迎向那道光芒
「轟隆」
兩道攻擊在水底撞開,化出一個漩渦,飛速流轉起來。
「這塊石頭果然是關鍵,同時也是陣法的能量之源,該如何取下?」
葉玄一下子陷入了難處,越靠近霓石,受到的兇殺之力就越強,但即便他不靠近,此陣法已經運轉起來了,怕遲早要將他碾的灰飛煙滅。
四周的流湍的河水,已經成了陣法殺人的利器,水中蘊含着無盡的殺氣,絲絲入縫,若非他有不滅金身強撐着,怕已經成了億萬條肉絲。
「這水……,剛才都沒有這種凌厲的壓迫感,現在卻是越來越強,怎麼回事?陣法是在那魔頭**內陣就開始運轉了的,這種殺陣每一下都是竭力攻擊,沒理由會越來越強啊」
葉玄驚駭起來,若是任由陣法運轉下去的話,他這半成不熟的不滅金身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這殺陣的兇殘,讓葉玄頓時一籌莫展起來,他倒是不急,只是有些束手無策,不滅金身抗不住了可以躲界神碑里,那是絕對安全的,問題就在於如何取走那霓石。
遠處漸漸一物漂了過來,他定眼一看,竟是葫蘆小金剛,在這河水也在不斷掙扎,朝四周亂舞着拳頭,異常笨拙的樣,那身體表面被殺氣擠壓的變形起來。
「階玄器也擋不住?」
葉玄大吃一驚,精神力散開,將那葫蘆小金剛召了回來,收入界神碑內
妖龍突然道:「葉玄,你可記得剛才那魔頭傾力一擊,滿江魔水,氣沖長河?」
葉玄心念一動,道:「你意思是說,那魔氣腐蝕了這河水,所以⊥陣法的殺戮之力銳減?嗯,的確有這個可能。」
他單手掐訣,沉聲喝道:「魔頭,你先前不是說兩人不配合協作的話,就必死無疑嗎?怎麼現在輪到你配合的時候就躲起來了?難道只會耍嘴炮,讓他人配合你?」
他連喝數聲,才有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身體裏傳出來,道:「本座才不會像你們這等自私,想要我的魔元之力,儘管拿去吧,能拿多少是你的本事了,哈哈」
魔頭獰笑不已,頃刻間,大量的魔氣從葉玄身上湧出,開始魔化他的身體。
葉玄眉頭微變,冷笑道:「以為這樣就可以再次魔化我?」
他雙手飛速的掐訣,一道道魔元之力在手結出各種圖案,往那河水擊飛出去,剎那間四周之水盡數染成黑色,那股兇殺之氣果然銳減。
魔頭驚怒連連,嘶吼道:「怎麼會?你怎麼會我的魔功?你哪裏學來的?
葉玄施展的不過是一些簡單的魔訣,只需將體內湧出的魔氣通過身體疏導打出去便可,那魔頭驚怒之下,想要切斷魔元供給,卻發現已經晚了,周身的魔元之力開始由葉玄掌控,他在先前那一擊之後已經極為虛弱,此刻根本無力搶奪魔元控制權。
「這魔元之力竟然如此強大」
葉玄體內流轉魔元,立即感受到了那種力量的宏偉無匹,一遍遍的洗滌着他的身軀,竟然開始自行煉化肉身
他的腦海內突然間浮現出骷髏留下的真魔法相,瞬間覺得腦海一震,一股混沌蒙蒙之力將他的神識全部蒙蔽,整個天地一片昏暗,日月無光。
葉玄心大駭,只不過閃現了真魔法相的要訣,就引得這般異象,他急忙氣定凝神,運轉起那一團神奕力來,此刻唯有這種力量才能對抗入體的魔元,那神奕力沿着脈走向,直衝眉心,眼前的昏暗之景象瞬間破碎,四周剎那間又恢復了清明。
但體內的魔元異力,在引動後就開始自行運轉,不受葉玄控制,散發出陣陣生生不絕的力量,震盪奇經百脈,洗滌五臟腑。
「如此強大腐蝕效果的力量,竟然可以衍生出這般生機勃勃的景象,果然是有無相生,生死相成。」
葉玄震驚不已,既然開始了,他也不打算停下來了,開始依照着真魔法相要訣修煉起來,況且魔功一旦意念生動,也就自行演化,身體開始逐漸發生異狀。
「真魔法相,竟然是真魔法相」
魔頭的聲音在體內不斷嘶吼,只是越來越弱,「不可能,絕無可能……」
葉玄自然不理會魔頭,一股龐大的力量自丹田而出,沖開肉身的桎梏,生生不息的力量在體內流轉周天,一點清明之氣在靈台識海內浮現,真魔法相的所有要訣竟然融會貫通
「清、寧、裂、廢……」
葉玄開始口吐着魔,臉色莊嚴凝重,身體後背上開始浮現出三頭臂法相,一臉青黑色冷煞,一臉朱紅色忿怒,四條手臂在空不斷舞動,最後也隨着葉玄的本體一起施展同樣的訣印,置於胸前,另外兩具體相才漸漸安定下來,臉上恢復平靜。
一圈圈的魔元之力從身體上蕩漾開來,當四周的河水都化為黑色,那凶陣的戾氣殺意果然銳減的幾乎微不可察。
「這樣也許就能取得霓石了」
葉玄猛地睜開眼來,另外兩道法相也是同時睜眼,目光冰冷,真身上雙目化作血月,射出強大的精神之力,他的身體隨着空間扭曲,消失在原地,想要直接瞬移到霓石的上方將它取走。
「轟隆」
整個河底一震,霓石上方的空間一轉,數道強光從遠處瞬間襲至,直接將那空間斬破,轟入虛空之內,霓石四周恢復一片平靜。
隨後在十餘米遠處,空間微轉,葉玄的身軀浮現出來,眼帶着驚駭之色,嘴角還流着一絲血液。
他眼帶着一絲戾氣,怒道:「王座不老山坐鎮的四季規則之陣都殺不死我,我不信這區區兇殺之人還能要了我命不成」
葉玄雙手掐訣,將界神碑祭了出來,在河底化作一座小山,往那霓石上空壓去
太華金符鎖陣驟然發出「嘩嘩」之聲,整個河底都涌動了起來,霓石上空匯聚出現漩渦,將河水的那股陣力全部匯聚而來,抗衡着界神碑的世界之力
那陣法雖強,卻也擋不住世界之力的吞噬,在不斷地消減。
然而,霓石在這一刻卻起了變化,散發出道道霞光,補充到陣勢內,瞬間將那世界之力頂住,整個河底變成一片五彩霞光。
葉玄臉色微變,這霓石和兇殺大陣的力量還超乎他的預計,界神碑雖然發揮的力量有限,但那可是完整的一界之力,有如世界碰撞,竟然也被這陣法攔了下來,簡直有些匪夷所思。
「我看你還能攔到什麼程度」
葉玄臉上浮現出一絲煞氣來,另外兩具法相上同時露出煞氣,只手捏出不同訣印。
身體驟然飛出五道光芒,發出強大的器蘊之力,將四周黑色的河水震開,徐徐落入他的五隻手臂里,正是冷劍冰霜、大悲暮雲寶鏡、錘、皇朝鐘、千秋霸刀
他左右捏訣,其餘五隻有種各持一件玄器,開始將力量灌入其,一股恐怖的威壓往四面八方盪開
除了天劍圖的北天寒星劍外,他所有攻擊性寶貝全部展現出來了。
妖龍驚駭道:「同時施展五件玄器,還同時控制界神碑,你瘋啦?一下就會抽於你的精、氣、神」
葉玄臉色發白,眼露出瘋狂之色來,獰笑道:「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他一隻手臂掄起暮雲寶鏡,立即一道光芒照了出去,在距離霓石數尺的地方遇到一股無形之力,直接將鏡光折射開來,彈向遠處。
「鐺」
許久未曾動用的皇朝鐘敲擊出強大的音波之力,震得整個河底都一震蕩漾,音擊往前推開水紋,如同浪濤一******排壓過去。
隨後錘上浮現出那一個金色蝌蚪來,一道道的雷電之力閃爍而出,一條手臂高高舉起後驟然砸出,一片雷電之獄浮現,勢如破竹的沖向那霓石。
冷劍冰霜,千秋霸刀,也同時灌入了強大的元力,在不斷顫抖起來,刀芒劍氣相互輝映,同時斬出。
五件階玄器,還有界神碑同時爆發出來,立即引動河水異象,如同煮沸了一般,更隨着幾件玄器的威壓,以葉玄和霓石這兩點為一線,整個河水裂成兩半,從河底往上開始分開,一陣地動山搖,露出真空地帶
「這」
一道驚駭之聲在河底某處響起,一雙如鷹的眼睛驟然睜開,滿滿的震駭和驚懼,勾月光鎮守這河底數十年了,從未見過如此異象,他猛地一道刀芒劈開河水,身影瞬間沖向事發之地。
在河面上空,勾日光和勾星光兩人也是驚的呆若木雞,眼睜睜的看着那河水裂開成兩半,然後葉玄三頭臂的真魔法相顯露在他們面前,一步步的朝着那霓石走去。
件玄器的合力,不斷衝擊着那太華金符鎖陣,界神碑瘋狂的鎮壓下去,五道階玄器之力則是盤旋在四周,一******衝擊着霓石。
「轟」
終於陣法出現破碎,那平衡一旦破壞,狂暴的力量立即席捲一切兩旁被分開的河水如同野獸般沖天而起,直達數百丈高,遮天蔽日
「啪」
葉玄終於一隻手抓住那霓石,猛地一股霸絕無匹之力從手心透入體內,好似一柄利刀沿着經脈遊走,要將他割裂開來
「你媽的,這什麼鬼東西」
原本施展了件玄器之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為之一空,此刻卻被強行灌入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力量,不僅強大無匹,還痛苦萬分。
葉玄痛的目眥欲裂,雙瞳瞬間湧出一絲力量來,將空間一轉,直接把這塊霓石震起,被界神碑吸了進去。
「嘩啦」
霓石在河底一消失,整個空間的怪異之力驟然不見,那驚天而起的浪濤瞬間墜露o而下,被撕裂開的真空地帶也猛地開始回灌。
如同兩座水壩瞬間坍塌,互相擠壓而下,巨力涌動,整個霓虹橋附件天空浮現陰雨異象,果園農莊全部毀滅,大地皸裂開來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42s 4.014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