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段決也是心情沉了下來,神霄宮眾人的力量完全被壓制住,若是不能突破的話,怕是要殺葉玄就難了。
此刻他也不想過多消耗氣力,畢竟螳螂撲蟬,還有黃雀在後,他可不想為他人做嫁衣。
所有人的關注點都落在了一劍同心陣上,十三名神霄宮強者連環攻擊下,萬一千和蘇漣漪已經成了強弩之末,滿身是血。
「飛揚,快救救我們!」
萬一千求救起來,眼中一片焦急。
他此刻完全是不顧傷勢,催動着一件羅帳似的玄器,在上空飛舞,但也已是千瘡百孔,岌岌可危。
漫天劍芒不斷壓下,穿透那羅帳斬在他二人身上,苦苦支撐。
葉玄拍了下牛背,道:「上。」
巡天鬥牛邁開步伐來,往劍陣方向移去。
韓君婷和弦女一下驚怒不已,手中攻擊更加凌厲,斬在九天都錄大羅環上,不斷迸射出光芒。
葉玄取出武帝古碑,掐訣一點,往光圈外射去,道:「這兩個婦人交給你們。」
化出的三道身影分別鱷魚,雷獸,還有惡靈。
惡靈在旭日城一戰中,奪取了妖族八部之丑妖族族長安的身軀,長時間以來不斷的融合和修煉,已完全融成一體。
雷獸在吞噬雷虎火豹的雷獸後,也踏入了九階,狂野的妖氣衝天,身上還不斷閃爍着金色雷光,威勢驚人。
鱷魚更是醜陋至極,一看就令人心底發寒,本身由兩種絕強元素組成,依附在無數黑子上,全身密密麻麻的黑點,更是毛骨悚然。
三道身影顯化出來,攔在弦女和韓君婷身前,當即將兩女嚇了一跳,忍不住的後退。
「嘿嘿,本大爺得到這幅身軀後,還沒好好用過呢!」
惡靈大吼一聲,身上的氣勢爆發出來,妥妥的九星巔峰妖力,捲動天上氣象萬千。
而且他留下了之前龍族身軀的那柄斧子,後來又死皮賴臉的找躍九淵淬鍊了一番,此刻拿在手中更加威猛狂野。
「臭婆娘,吃本大爺一斧!」
他的身軀一晃,就出現在弦女上方,猛地斬下。
弦女大驚之下將一拍古琴,無數音律化線纏繞上去,也無法束住他的巨力。
「錚!」
那巨斧劈在古琴上,七根弦不斷震顫,發出靡靡顫音。
更是有一道斧痕落在琴身。
「啊!!」
弦女盯着那道斧痕慘叫一聲,仿佛比斬在她身上還要痛苦,雙眼一紅都落下淚來。
惡靈瞪大眼珠子,哇哇大叫道:「什麼破斧子,躍九淵那老兒騙我,一把木琴都斬不斷!等回到武帝古碑里,我要去砍了那老兒的頭,居然敢騙我!」
他仰天大叫幾聲,更是提着斧頭亂砍下去。
弦女嚇得急忙報琴飛逃。
在惡靈出手的瞬間,雷獸也直接化雷,朝着韓君婷撲了過去,帶起漫天金色雷電,聲勢滔天。
韓君婷臉色異常難看起來,這雷獸和惡靈都親眼見過,特意是那惡靈,更是親眼見他奪舍妖族丑部安的身軀,想不到竟能完全融合,天衣無縫。
更讓她頭疼的是,安的身軀幾乎是不死之身,可以斬斷再生。
一下子多出這麼三個強敵,讓她的信心也大為崩潰。
北冥段決也嚇了一跳,內心湧起不好的預感。
如此一來,神霄宮的力量被完全壓制住,而且天知道葉玄的聖器里還有什麼東西。
就在他凝思的時候,車尤突然一道劍氣如虹,橫掃而來有如千峰萬浪,層層疊疊,無窮無盡。
仿如十萬大山之力凝聚於這一劍下!
「千秋峰!」
北冥段決大駭,急忙右手臂一轉,一層冰盔覆於手臂上,綻放起寒光,隨後單手握拳轟了上去。
一圈圈的玄陰寒氣從拳臂上散開,無窮拳威轟在那劍勢上!
「轟隆!」
那冰盔瞬間崩碎,劍浪捲起風波,將他一下吸入其內。
北冥段決的身體不斷在風暴內翻滾,但卻始終雙手掐訣,一道罡氣護在周身。
整個人並沒有亂,靜靜的盯着風暴外的車尤,再也不敢分神觀戰它處了。
車尤見偷襲一招無果,咧嘴一笑後打了個哈哈,繼續有一招沒一招的表演性的攻擊起來。
壓制住弦女和韓君婷後,葉玄騎着鐵牛奔赴劍陣。
巡天鬥牛脖子一轉,頂上空的九天都錄大羅環瞬間飛了出去,往那劍陣上壓下。
「砰砰砰砰!」
無數劍光湧起,盡數斬擊在大羅環上,迸射出無數劍芒。
萬一千和蘇漣漪的壓力頓時大減。
兩人一下縮小戰圈,將防禦退了回來,一邊拼命吞丹療傷,一邊支撐着戰圈等待救援。
葉玄道:「一劍同心,果然有些麻煩呢,但只要將你們擊散就不能同心了吧。」
為首一女子冷哼道:「我十三人演練此劍陣三十餘年,早已同心同力,我倒很想知道你有何辦法讓我們不同心。」
葉玄不說廢話,直接扔出兜率天峰,在空中不斷變大,一下有三四畝的大小,往那劍陣上壓了過去。
「不好,快退!」
為首的女子大驚,剛才親眼見到此物壓碎九重天波樓,哪裏敢硬扛。
「哞!」
巡天鬥牛腳下猛地一踩,無數青光輻散開,將最近三名女子的腳下黏住。
那三名女子大驚,猛地掙脫開來,卻見大羅環從空中落下,瞬間將她們罩了進去。
「轟!」
巡天鬥牛往前踏出一步,九天都錄大羅環劇烈震顫了一下,就像是被它踩在腳下般。
裏面的三名宮裝女子也是震得七葷八素的,都傷了內腑,吐出血來。
那兜率天峰並沒有砸下,只是葉玄虛晃一招,瞬間就收了回來,道:「再來一腳。」
「轟!」
「轟!」
「轟!」
巡天鬥牛再次抬起腳,連踩三下。
九天都錄大羅環三下連震,裏面的三名女子大口噴血,臉色變得極為慘白,氣若遊絲。
其餘十人頓時驚呼起來,一下怔怔的站在長空上,亂了分寸。
三十餘年來她們都是同進同退,就為了苦練這劍陣,現在一下缺了三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萬一千和蘇漣漪急忙跑了出來,躲在巡天鬥牛背後,狼狽不已。
萬一千怒吼道:「飛揚快殺了這三個賤人,再殺那十人!」
葉玄道:「我畢竟和神霄宮頗有淵源,放了她們三個吧。」
巡天鬥牛「哞」的長叫了一聲,九天都錄大羅環瞬間飛了回來,套在脖子上一閃而沒。
神霄宮眾女的心一下跌落到了低谷,劍陣一破,她們徹底失去了反敗為勝的機會,而且弦女和韓君婷此刻都落在下風,危險異常。
「都住手吧。」
葉玄出人意外的叫了一聲。
眾人都是眉頭微皺,但還是十分聽令,就連惡靈殺的興起,也退了回來。
北冥段決臉色陰沉的厲害,站在長空上冷冷地看着。
葉玄道:「我與神霄宮之間的淵源就不用說了,但說到底也是我和紅顏之間的私事,你們這些賤人激動興奮個毛?看在紅顏的份上,我不殺你們,除了韓君婷必須留下外,其餘之人都滾蛋!」
眾女都是一震愕然,想不到葉玄會放了她們,韓君婷卻是臉色蒼白,面如死灰。
尓蕾抱拳道:「飛揚大人寬宏大量,實令我等慚愧。但君婷乃是宮主大人愛徒,希望大人也能一併大赦。」
「不可能!」
葉玄冷冷說道。
若非韓君婷數次三番的想要殺他,此時此地他還真想放對方一命,讓神霄宮這些人早點滾蛋為上。
畢竟四周還有多少危險他也不清楚,能儘量少點敵人才是明智之舉。
但韓君婷已經多次犯到他底線了,勢必要留下!
尓蕾臉色難看起來,似乎十分堅定,道:「若是君婷不能放,那我們也不走,只能殊死一戰了!」
她目光往虛空中一掃,冷冷道:「想要撿便宜的諸位,若是我們神霄宮和段決大人退卻了,你們還有便宜撿嗎?」
葉玄慢條斯理的悠悠說道:「我不知道周圍藏了多少人,但既然沒有出來,本少也就當做不知。若誰敢現身出來的話,那便是本少大敵,就算今日不殺你,這筆死賬也得記着,等我衝破武道桎梏後再回來殺你!」
他的話和尓蕾爭鋒相對,都是傳給那些隱藏的強者聽的。
天空中一片靜悄悄,顯然都在猶豫不決。
「在下先露個臉吧。」
突然一道清波在空中盪開,浮現出一道透明的符文,緩緩化作流水消失,數道身影頓時浮現而出。
葉玄瞳孔驟縮,道:「化清隱身符,難怪我的神識都察覺不出。」
出現的三人他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何人,但多半也是曾經威名赫赫的存在。
那人現身出來後,便抱拳道:「破山谷仲鴻見過諸位大人。」
「破山谷?北域十大門派之一,難怪本少也覺得有些眼熟。」葉玄一下便想了起來,隨後臉孔一沉,冷笑道:「就憑你這渣渣也想取本少性命嗎?」
仲鴻忙道:「當然不是。在下並非衝着玄大人來的,而是為了萬一千。」
「一千兄?」葉玄過身去。
萬一千臉色驟變,冷冷道:「仲鴻,何事?」
仲鴻微微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破山谷和萬寶樓常年都有生意上的往來,如今一千大人落難,在下想請大人到谷中做客。」
萬一千道:「做客?老夫剛才差點殞命,你若真想請老夫做客的話,剛才就該出手救我了。」
仲鴻笑道:「大人太看得起在下了。神霄宮的劍陣天下無雙,我哪裏敢出手。」
萬一千冷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之間也就沒什麼交情,做客之事免談,回吧。」
仲鴻道:「在下既然出來了,豈肯甘心空手而回,還望大人三思。世道雖亂,破山谷也算是一方豪強,自問還能保護大人安全。」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誰都明白了仲鴻的企圖。
萬一千嗤笑道:「護我安全,笑話!你若是出手殺了這些神霄宮的賤婦,我便隨你去。」
尓梅怒道:「萬一千,你的狗嘴乾淨點!」
仲鴻道:「大人不要為難我了,在下有自知之明。大人隨我回去做客,總比隨了別人走的好。今日來邀大人者,我自問還有這個實力一爭。」
葉玄神色一動,道:「來了很多人嗎?」他目光望空中一掃,狐疑道:「都是化清隱身符?」
仲鴻笑道:「多半是吧,既然用了這等上品靈符,玄大人都察覺不出,我自然更不知道了。」
葉玄道:「化清隱身符乃是絕密的上品靈符,能夠煉製者寥寥無幾,怎麼出一下出現這麼多?」
仲鴻道:「這我便不知了。在下的靈符是從天元商會手中購得,花費了一億極品元石才得到一張。除了靈符外還附贈一枚玉簡,詳細記載了一些關於萬一千大人身懷上古秘藏的事。」
「什麼?!」
萬一千眼珠子暴了出來,怒吼道:「該死的丁山,恨啊!!」
仲鴻滿臉肉疼的說道:「丁山的確夠陰險啊,買了後我才知道幾乎人手一份,消息早已傳遍整個北域。想要獨吞上古秘藏是不可能了,一千大人,我不指望賺多少錢,能讓在下回點本就行了。」
萬一千陰沉着臉,寒聲道:「回本?我拿秘藏全部給你可好?」
「哎呀,萬萬使不得,這可折煞在下了。」
仲鴻連忙推脫道:「在下有自知之明,還受不了這個福分,若真的全拿了,怕今天就走不出石川城了。大人隨便給一兩件宙光盤那樣的玄器就好了。」
萬一千氣的差點吐血,怒道:「好,給你!」
隨手一揚,打出七八枚金色的珠子,每個上面都有符光閃動。飛至仲鴻面前就猛地爆裂開來。
「嘭嘭嘭!」
那些金系珠子散出無數金光,每一道都散出千萬利刃射了出去。
仲鴻不敢大意,手中拿出一柄劍來,舞出無數劍光,如光幕罩在周身,將那些攻擊全部擊破。
萬一千頓時沒轍了,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不是仲鴻對手,只能氣的乾瞪眼。
仲鴻道:「一千大人還是識趣點好。玄大人此刻應對北冥世家和神霄宮自顧不暇,哪有精力管你,你可別拖累了玄大人。」
萬一千冷冷笑道:「老夫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將秘藏給你這種垃圾。今日走到這般地步,我也自知再沒能力守護那東西,你們誰有本事就拿去吧!」
他臉上萬念俱滅的模樣,眼中一片決然。
一個漆黑的正方體金屬從袖袍中拋出,在空中不斷折射出光彩。並且有圖案顯現出來,裏面隱約可見無數珍寶的影子,閃動不停。
「這便是我萬寶樓世代相傳的上古秘藏鑰匙,不僅是打開秘藏的關鍵,而且地圖也蘊涵其內。老夫深信有能者得之,仲鴻你這樣的垃圾就別做夢了!」
萬一千臉孔不斷的抽搐,雙眸中閃動着怒火和無奈。
仲鴻一驚,急忙朝那鑰匙抓去。
突然空間微微晃動,鑰匙周圍伸出一隻大手來,一把抓住就消失不見。
仲鴻大驚,正要追上去,卻空間開始波動起來,一道巨大的刀芒橫空斬下,正中身前數十丈遠。
「轟隆!」
那道空間被劈開,一個黑衣男子的身影狼狽現出,顧不得找兇手,猛地掐了道訣印,就將遁術激發至最強,瞬息百里。
「轟!」
還沒遁出百丈,就似乎撞在了牆上,被震出一大口血來。
那空間一下打開,一柄巨大的斧頭猛地劈下。
「轟隆!」
那黑衣男子不敵,被正面擊中,當場劈成兩半橫死。
斧頭的主人竟是一個矮小的老太婆,她凌空一抓便將黑色立方體的鑰匙攝了過來,咧嘴一笑。
就只剩下殘影,緩緩晃晃不見了。
「啊!」
突然傳來老太婆的一聲尖叫,身體就顯露出來,竟然被罩在一隻巨大的琉璃杯下,不能脫困。
站在大地上的葉玄等人全都看傻了,到底有多少強者到了石川城……
仲鴻也看傻了,有些後悔自己過早暴露出來。
葉玄朝着神霄宮眾人冷笑道:「諸位的謀算落空了,這些人都是衝着上古秘藏來的。除了你們這些蠢婦和段決大人,似乎沒有人想要我命呢。想想也是,我白破日做人還算可以,哪來那麼多仇家。」
尓蕾也有些慌了,忙道:「段決大人。」
北冥段決一直陰沉着臉,也有些心浮氣躁起來。最讓他忌憚的並非眼前這些人,而是源於對武帝古碑的未知,未知產生恐懼。
誰也不知道武帝古碑里到底還一些什麼人物,若是自己下定決心背水一戰,而對方再弄出幾個九星巔峰,甚至超凡入聖的話,那可能就此搭進去了。
月前在新延城上傳音給蒼梧穹的正是他,當時韓君婷就找上了他,詳談聯手對付葉玄的計劃。
原本丁山擊潰葉玄,那傷勢至少也得一年半載才能恢復。
而自己加上蒼梧穹,兩位超凡入聖的強者,幾乎是絕對性的優勢壓制車尤,何況還有神霄宮一干高手佈局,本是十拿九穩的勝利,卻想不到會演變成被對方壓制。
那車尤的實力還在自己預估之上,那面色冰冷的男子和神傀鐵牛,雖然沒有超凡入聖之力,卻也超出了九星巔峰的存在,其餘之人雖然面目可憎,形態詭異,但也都是身手極強。
別說再出現一名超凡入聖,就算再出幾個這些古怪的人物,戰局勝負也很難定。
蒼梧穹亦是隱藏在虛無之內,面色陰沉如水,他和北冥段決一樣,都在測量葉玄實力的深度,他比北冥段決更小心謹慎,務求一擊必中。
但測量的結果讓兩人都是心沉了下去,若是進一步測試的話,必然要投入更多實力,那幾乎是全部底牌暴露,背水一戰了。
葉玄冷笑道:「北冥段決,以前我就瞧不起你,現在依然瞧不起你。雖然實力可圈可點,但做事優柔寡斷,為達目的則是不折手段,你這樣很難成事的。」
北冥段決冷冷道:「少在我面前虛張聲勢,此刻你底牌已盡,真廝殺起來,也許代價會有些大,但勝利者必然是我。」
葉玄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還在等什麼呢?」
北冥段決雙手捏的一陣骨響,寒氣不斷往外冒。
他知道蒼梧穹也隱身四周,不僅如此,他們北冥世家還有幾位高手也藏身附近。
殺葉玄是首要目的,萬一千的上古秘藏也是計劃中的任務,現在看來可能第一件都完成不了了。
那漆黑色的立方體金屬鑰匙還在不斷被人爭奪,之前那被玻璃杯罩住的老太婆早已身首異處,就連玻璃杯的主人此刻也重傷不已。
這些嘍囉都不重要,都不放在北冥段決的眼中,他在等蒼梧穹的信息,只要蒼梧穹有決心背水一戰,那麼他立即就豁出去。
但耳邊除了大殺聲外,一直都靜悄悄的,無人傳音。
這讓他內心的浮躁更加起伏,說明蒼梧穹也無把握。
惡靈哇哇大叫起來,道:「他們不動手我們動手,讓我先去砍死那些娘們!」他雙眼冒光,滿臉妖氣。
嚇得神霄宮眾女臉色發白,忍不住的往後退去。
葉玄內心暗罵蠢貨,現在的力量對比明顯佔優,但北冥段決都還不走,顯然對方還隱藏了力量,只是心有忌憚這才猶豫不決。
若是被挑起再戰,自己這方未必能勝,他雖內心大罵惡靈蠢,但臉上還是玩味的笑道:「先給本少淡定些,有的是機會讓你砍。」
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道聲音,喝道:「都給本座住手,誰在上前一步,我就將這鑰匙毀了!」
所有打鬥聲瞬間停止,眾人的目光全都望了過去。
葉玄也是抬起頭來,頓時露出愕然之色,此刻搶到鑰匙的竟然是李逸。
「小子,休要胡來!你敢傷那鑰匙分毫,今日必然被戳骨揚灰!」有七八人將李逸圍住,都是滿臉陰鷲。
李逸見自己一下將眾人震懾住了,不由內心嘚瑟起來,嘿嘿笑道:「想得鑰匙很簡單。」
他眼中閃過凶光,望了下去,道:「誰將葉玄的人頭取來,我便將鑰匙給他!」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葉玄也是一下愣住。
一名上身****的光頭武者冷笑道:「小子,想拿大家當槍使,太嫩了吧?你有種倒是毀去鑰匙試試!」
其餘之人也是散發暴戾之氣,壓得李逸臉色發白,不斷後退,喝道:「再上前一步,我就真毀了!」
一道光芒從他手中飛起,纏繞在鑰匙上散開,不斷壓下去。
眾人頓時停止了步伐,臉上露出驚慌,生怕他真的毀掉了鑰匙。
李逸冷笑道:「本座說到做到,諸位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的話,儘管上來試試。」
一名武者冷聲道:「你可以拿鑰匙,但想拿我等當槍,未免太幼稚。」
李逸道:「現在鑰匙在我手中,我便有主動權和發話權。葉玄和萬一千串通一氣,不殺他的話,你們真以為拿的穩鑰匙嗎?」
「這位小兄弟說的不錯,殺了葉玄,我們一同去開啟秘藏。」
北冥段決這時也發話了,道:「以其在這為爭搶鑰匙拼的你死我活,不如將精力放在開啟秘藏上。諸位只要助我擊殺葉玄,我北冥段決擔保,一定帶着諸位去尋秘藏,並且人人有份。」
這下眾人都有些動容起來。
他們也知道自己想獨吞秘藏不可能,但誰又願意放棄觸手可得的利益,至少一億極品元石的本得賺回來啊!
若是有北冥段決牽頭一同尋秘藏的話,安全系數就大的多了。
葉玄頓時感受到了許多不懷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呵呵,這麼多年了,你怎麼一點也沒長進?」
葉玄輕笑一聲,壓制住傷勢提了口氣,一個瞬移就直接出現在李逸身前,望着他冷笑起來。
「嗞!」
李逸嚇了一跳,心中猛地一慌,就往後退去。
葉玄抬起腳來,始終距離他三尺遠,伸出手就掐向他脖子。
「別動!再動我就將鑰匙毀了!」
李逸心裏慌亂無比,臉色一片發白,不知為何就湧起巨大恐懼。
這時他才羞怒的發現,自己想要報仇怕是此生無望了,與對方的差距越來越大,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報仇場景,在此刻內心巨大的恐懼面前,竟顯得那樣可笑。
無數次的失敗和信心打擊後,他自己也未曾發現,在葉玄面前徹底失去了自信,甚至失去了廝殺的勇氣,那恐懼讓他戰慄和顫抖,汗如雨下。
「毀呀,你倒是毀啊。」
葉玄輕描淡寫的說道,那爪子臨空變掌,狠狠扇了下去。
「啪!」
一個巨大的耳光聲響起,李逸被扇的臨空翻身,連噴幾口老血。
那鑰匙也落入葉玄手裏。
這個變化來的太快,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同時也對李逸的無能和垃圾感到震驚。
那黑色立方體金屬在手裏拋來拋去,葉玄掂量了幾下,冷笑道:「現在諸位想要秘藏的話,就得看我的心情了。」
之前那名光頭武者抱拳道:「玄大人,我們無意冒犯您。你和北冥世家、神霄宮的恩怨我們也無意插足。不如大道分兩邊,各走各走的。您解決您的恩怨,這鑰匙歸還給我們爭奪。」
「對對,所言極是。」
其餘之人也是點頭贊成。
「歸還?」
葉玄嗤笑起來,道:「這鑰匙到底是誰的?若論初始,自然是一千兄的,若論歸屬,現在應該算是我的,憑什麼給你們?」
一名武者道:「大人若是這般想就麻煩了,持有鑰匙,必然引得所有人皆敵。」
葉玄舔了下嘴唇,露出陰冷的笑來,道:「放心,你們盡可大膽與我為敵。我不會直接拿毀掉鑰匙威脅你們的,我會先殺了你們,殺不過的時候再毀掉鑰匙。」
眾人一下無語起來,仲鴻也是說道:「玄大人何必為難我等。」
葉玄道:「不是為難,只是我這人天生怕死,想多一個保命法寶而已。只要本少今日無事,這鑰匙就無償給諸位,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傷了幾根毫髮的話,那就麻煩了。」
光頭武者皺眉道:「大人想要我等如何做?」
葉玄道:「簡單,先在一旁看着便好。待我殺了北冥段決和神霄宮這些愚婦,再將鑰匙給諸位。」
眾人一聽,都是大吃一驚,難以相信的望着他。
且不說北冥段決實力通天,根本不可能殺死,就算真有機會,難道他還真敢殺北冥世家宗主,和神霄宮一乾女子?
就連北冥段決自己也愕然了一下。
他現在考慮的問題是能否背水一戰殺葉玄,至於被葉玄殺,這可是從未想過的事,同時也覺得無比荒唐,冷笑之下重重哼了一聲。
仲鴻道:「玄大人好氣魄,竟敢和當世最強的兩大宗門結下死仇。」
葉玄悠悠道:「這不是氣魄問題,兩大宗門同時要殺我,是他們跟我結死仇,氣魄大的是他們呢。」
這話說的巨牛逼,但卻讓人無法反駁。
仲鴻等人也就安靜地退到一旁,反正不要他們出手,也喜得樂見強者火拼。
葉玄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道:「若無需要,大家只要看着便可。但本少有言在先,若是遇上危險不可化解的時候,本少第一時間就毀去這鑰匙。什麼上古秘藏,跟我一起陪葬吧!」
大家都是面面相覷,這也太流氓了吧,還得保他不死,那豈非還是要和北冥世家、神霄宮為敵。與其這般,還不如不要鑰匙。
北冥段決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原以為有了契機,誰知道更糟糕起來。
蒼梧穹也一直沒有回音,多半是放棄了。
多留無益,他也懶得耗下去,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話都懶得再說一句。
「哎呀,別走哇,喂喂,停下,喊你呢,別這麼不給面子啊。」
葉玄衝着北冥段決的背影喊了起來,但沒有任何回應。
看着北冥段決消失在石川城內,神霄宮眾人更是臉如死灰,知道大勢徹底去了,絕無翻盤可能。
「哼,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一死而已。可恨的是死在你這種渣男手中,不如我自己了斷!」
韓君婷自知求生無望,也不想拖累同門,抓起短刃便往頸脖上割去。
「砰!」
她身前浮現出一道人影,雙指點在那刀刃上,將其震開,喝道:「不可!」
來人一臉驚駭,滿是焦急之色。
葉玄凝目望去,露出一絲詫異,竟是秦川。
「嘖嘖,黑宇護也來了嗎?」
他心中微震,只覺得形勢比預想的還要嚴峻,若是北冥段決沒走,與黑宇護聯手的話,自己就真的危險了。
「你做什麼!」
韓君婷大怒,斥道:「你想讓我生生被這渣男羞辱而死嗎?!」
尓蕾肅然道:「君婷你放心,我們絕不會棄你而去,要死大家一起死!」
秦川脈脈的看着她,道:「你若是死了,我怎麼辦?」
所有人都是一怔。
韓君婷也愣了半響,頓時冷諷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管我生死?少在這一廂情願,讓本君覺得噁心!」
秦川道:「我不是管你生死,我是不想讓你死。」
韓君婷冷笑道:「你喜歡我?」
秦川顯得有些緊張,雙手捏了把汗,點頭道:「是,已經很久了。」
韓君婷揚眉道:「好啊,你去給我殺了葉玄,我就嫁給你。」
此言一出,都是為之愕然。
尓蕾怔道:「君婷你……」
她轉念想了下,此刻性命尚且不保,若秦川能救下君婷,再者以秦川的身份,兩人倒也是匹配。故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葉玄也是皺起眉頭來,眼裏閃動着殺氣,寒聲道:「看來你殺本少之心是不會死了,今日便休怪我不念你師尊的情面,即便不取你性命,也先破你丹田,廢了你一身修為!」
韓君婷臉色發白,眼裏閃過驚懼,但還是鎮定道:「本君連死也不怕,會怕你廢我修為嗎?」
秦川急道:「君婷你別激動。」
韓君婷嗤笑道:「你不是喜歡我嗎?現在有人要廢我修為了,你就在一旁好好看着吧,真是有出息的男人。」
秦川臉上露出難色,道:「以此刻我的力量不可能殺的了葉玄的,但我會努力。既然你想讓他死,我會和你一起努力的。」
韓君婷冷冷看着他,道:「努力?現在殺不了他,他就要殺我了,你以後一個人去努力吧,與我無關。」
秦川道:「你別激動,我一定會救你走的。」
「救?太難吧。」
葉玄冷冷道:「就算是黑宇護在,韓君婷今日也難逃一劫。本少絕不容許這樣的危險人物存在,機會我已經給她夠多了!」
秦川穩了下情緒,這才抱拳道:「家師並未前來,只我一人而已。」
葉玄譏諷道:「哦,你是單挑我們幾十號人了?」
「哈哈哈,來啊,讓本大爺先上!」
惡靈大笑起來,板斧在空中舞動幾下,嚯嚯直響。
秦川道:「玄少說笑了,你們隨便一人我都不是對手,所以我只能和玄少談條件了。」
葉玄冷冷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你又有何依仗跟我談條件?說白了便是,你算什麼東西?」
秦川不卑不亢,他知道此刻千萬不能亂,否則不僅救不下韓君婷,極有可能連自己也搭進去。
為了救愛人的強大信念,讓他無以倫比的鎮定起來。
「我在玄少眼中的確不是什麼東西,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玄少焉知我就沒有價值?」秦川不緊不慢的說道。
他的語速極慢,但卻心念電轉,在飛速的思考着,生怕自己出錯。
葉玄悠悠道:「這話說的不錯,即便是一卷廁紙,也能發揮出極大的作用呢。但韓君婷的命,可遠不是一卷廁紙能換的。」
韓君婷怒道:「呸!噁心,庸俗,粗鄙!」
秦川點頭道:「這是自然。君婷的性命乃是無價之寶,我尋思再三,必然也要用玄少的無價之寶才能換取。」
葉玄瞳孔微縮,冷冷道:「我的無價之寶?」
秦川道:「正是。據說玄少在南域天水國的時候,收了一名弟子叫夢白?」
葉玄心中大震,右手往鐵牛身上一拍,頓時一股浩瀚威壓盪出。
巡天鬥牛低沉的吼了一聲,腳下踩出一片青光,將秦川瞬間壓制住。
秦川臉色大變,只覺得雙肩上如同扛了山嶽,身軀忍不住有些顫抖,驚道:「玄少這是何意?」
葉玄冷冷道:「不是何意,防止你逃走。若是待會交談的不滿意,我就讓這鐵牛踢開你的肚皮,把腸子扯出來勒住你的脖子。嘖嘖,那場面多半會很帥,不知道你心中的女神看了後會不會覺得噁心、庸俗、粗鄙?」
秦川渾身哆嗦了一下,讓他死倒是不怕,但那副噁心的慘狀在心中一想,就覺得無比恐怖,何況是在自己女神的面前,瞬間讓他面無血色,眼裏一片怨恨。
葉玄道:「你不用這樣看着我,只要談話滿意,我想大家都會開心的。說吧,剛才談到我有一名弟子夢白,然後呢?」
天空上觀望的各路強者,都是心中暗嘆秦川太年紀,葉玄太老謀深算了。
這種不對等的局勢下,給秦川的身體和心理帶來極大壓力,在交談中必然會不斷退步,處於極度的劣勢。
秦川雖然也知道對方用意,但還是無法淡定,稍稍穩了下心神便道:「那夢白還有個姐姐叫夢舞?」
葉玄眼中閃過寒光,一股氣勢壓下。
秦川只覺得雙肩驟然一痛,肩胛骨上「噼啪」的碎了一片,痛的他齜牙裂齒,驚道:「做什麼?!」
葉玄冷冷道:「我沒心情跟你一句句的扯,給你一次機會,把該說的全部說完。你最好斟酌着點說,這可決定着你們這對野鴛鴦的命!」
秦川雙肩上傳來劇痛,原本還想一句句的拉鋸,套點資料出來好開條件,想不到葉玄竟如此野蠻,徹底擊碎了他的小盤算。
「夢舞我知道她身在何處,我可以用她來交換君婷的性命。」秦川將內心所想一下托出。
葉玄冷冷道:「只是夢舞嗎?我徒兒夢白呢?」
秦川身軀顫抖的厲害,哆嗦道:「夢白我不知道情況,應該在聖域中某處,但我真不知在哪。」
葉玄道:「夢舞只有武士的修為實力,韓君婷可是九星武帝,拿一名武士的命換一命九星武帝的命,秦川你當我是傻子啊!」
秦川頓時傻了眼,怔道:「這、這……」
四周之人也都一陣無語,還能這樣衡量嗎?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蒼梧穹始終屹立在虛空,淡淡地看着。
周楚在其身後,臉上表情不斷隨着局勢而變化,也不斷的偷瞄自己師尊,可蒼梧穹卻始終面色如水,沒有任何表情。
秦川痛苦道:「你、你說該怎麼換?」
葉玄淡淡說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下,把肩膀上的傷養好。然後將夢舞姐弟一起帶來,我將韓君婷毫髮無損的給你。」
秦川急道:「夢白我真不知他在哪,帶出夢舞我有極大信心,帶夢白出來完全渺無頭緒。」
葉玄的心沉了下去,那夢白多半被韋青囚禁在隱蔽之處,而且定然是價值極高,否則不會連秦川都不知道。
葉玄冷聲道:「若是如此,那就沒辦法了,想拿一名武士換武帝,你這完全就是欺負人嘛。我只能將你女神的肚皮踢開,將她的腸子繞在脖子上給你看了。」
韓君婷嚇得臉色白髮,怒罵道:「渣男,你,你不得好死!」
「哈哈,好想法,讓本大爺來動手吧!」
惡靈興奮的大叫起來,自從得到妖安的身體後,一直沒有好好表現的機會,「這鐵牛太魯莽了,萬一把她腸子踢斷就不好玩了,還是讓本大爺用斧頭給她剖肚吧!」
澎湃的妖氣散發開,安本就是妖族八部之一的首領,實力通天,加上惡靈那邪惡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天上諸多強者都是紛紛皺眉,露出忌憚的神色。
秦川大叫道:「住手!我求你放過他,我什麼都願意答應你。只要我力所能及,求求你了玄少!」
他被威勢壓得雙肩全是血肉模糊,衣服一片鮮紅,眼中忍不住流下淚來。
賓臣忍不住道:「葉玄,這小子是條好漢,就放過他馬子吧。」
「馬子?」韓君婷愣了下,隨即臉孔通紅,大窘的怒道:「無恥,下流!你們一個個都是無恥之徒,一個比一個下流!」
賓臣嘿嘿道:「小妮子這都能秒懂,看來也不單純吶。」
「你,我殺了你!」
韓君婷氣的要發瘋了,不顧一切的衝上來。
「君婷,冷靜!」
尓蕾一步踏出,伸手攔在她面前。
尓梅也是同時出手,一拍她的肩旁,將其按壓住。
葉玄道:「不是我不放過她,而是這小子提的條件實在沒誠意。」
秦川雙淚不斷往下滴,顫聲道:「只要我力所能及,即便是死我也願意,只求玄少寬宏大量放過她。」
「嗯。」
葉玄沉思道:「這倒是可以考慮。」他一拍鐵牛,立即將那無窮威壓收了回來。
秦川雙肩一松,肩膀上被壓制的血管爆開,更是噴出一大片血。他整個人也幾乎跌到,踉踉蹌蹌的有些站不穩。
葉玄道:「這樣吧,你先把夢舞帶出來。至於韓君婷這賤人,就先待我聖器內吧。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絕不會傷她分毫的。」
葉玄施了個眼色,惡靈大笑着沖了上去,一板斧頭就劈向神霄宮眾人,喝道:「都滾開!」
「轟隆!」
斧光將尓蕾姐妹震開,惡靈一把抓住韓君婷,就像老鷹提着小雞般扔至葉玄面前。
韓君婷正要反抗,卻猛地感到雙肩一下劇痛,葉玄兩道訣印打落,從她兩側肩井穴竄入,順着陰維脈而下,直接化作絲絲網狀,竟然封住了丹田!
她大驚失色,心中一陣害怕,若是丹田被廢,那簡直比死還要可怕。
葉玄道:「你不用怨憎的看着我,只是封印住你的丹田而已。至於有沒有危險什麼的,就看你男人的表現了。」
他扔出武帝古碑,道:「進去吧。」
武帝古碑化作一塊玉碑豎立在大地上,頓時吸引了無數人得目光,皆露出貪婪和羨慕之色。
韓君婷眼裏的怨憎不減,但她畢竟也是一代佳人,很快就淡定了下來,轉身朝秦川道:「你不用來救我。救了我也不會領情的。若真想讓我喜歡你,嫁給你的話,就殺了葉玄。」
秦川面露難色,道:「我先想辦法救你出來再說。殺葉玄之事我們再從長計議。」
韓君婷嗤笑一聲,望着滿天的強者,高聲道:「我韓君婷在此立誓,誰能殺了葉玄,不論老丑弱殘,我都嫁給他!」
語驚四方,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震。
秦川更是滿臉驚容,失聲道:「君婷你……」
韓君婷微微一笑,道:「秦川,你也是年輕一代中得佼佼者,想娶我的話就爭氣點。不過我看你也多半沒什麼指望了,不如讓你師父來,我嫁給他也不錯呢。」
「嚓!」
秦川握緊拳頭,壓在大地上,碎了無數岩塵,雙眼中有淚光。
天空中所有人都看着她,若說不心動絕不可能,韓君婷的容顏比之曲紅顏也不逞多讓。
而且本身年紀輕輕就是九星武帝,將來成就不可限量,甚至極有可能成為神霄宮之主。
這般才貌雙全,前途又無可限量,怕是沒有男人不動心的。
葉玄立即感受到了許多惡意的目光,知道不少人動了心思,而且他的武帝古碑擺在這,本身比韓君婷還要吸引人。
「我很好奇,你有這麼恨我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師傅的事你管的了嗎?」葉玄皺起眉頭來,似乎極為不解。
「呵呵,你想知道嗎?」
韓君婷俯過身來,那絕美的容顏貼在葉玄耳邊,吐氣幽蘭,吹的耳根子發軟,異常享受。
「嗯嗯,想知道。」葉玄點頭道:「你不會因為心情不好就不告訴我吧?」
「咯咯。」
韓君婷一下笑了起來,有點瘋癲的樣子,盡態極妍,嫵媚道:「我才沒你那麼壞呢。」
葉玄道:「那就好,我洗耳恭聽。」
韓君婷在嘴貼在葉玄的耳根上,柔聲道:「因為我愛師傅啊。」
「啊?」
葉玄一下張大嘴巴,整個人都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那絕美又癲狂的模樣,隨手拉開一道結界,將兩人罩入其內,以免被人偷聽。
「可是,可是……」
他怔了許久,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才道:「可是你是女兒身啊!」
「女兒身又怎麼了?」
韓君婷一下臉孔變得猙獰,惡狠狠的說道:「是誰說的女兒就不能喜歡女兒的?誰說的!」
她雙目中射出凶光來,似乎有無窮的恨,「本君有絕世容顏,有不世天資,更是****夜夜陪在師尊身側!可為什麼?為什麼師尊可以喜歡你這個渣男,卻不能喜歡我?!是你傷害了師尊,也是你搶走了師尊,所以我要把你開膛破肚,戳骨揚灰!」
她發了瘋似的衝上來,雙手猛地掐住葉玄的脖子,十指如刃拼命的掐下去。但她元力被封,就連一點印子都留不下來。
韓君婷暴怒不已,便拳打腳踢,最後衝上去用牙齒咬葉玄的耳朵,始終不能傷其分毫。
「為什麼,為什麼?我哪裏不如你了,我到底哪裏不如你?你這個渣男,告訴我啊!你是怎麼把師尊的心偷走的!」
韓君婷拼命打了一陣,感到十分疲憊,這才停下來,不斷喘息着,怨毒的盯着葉玄。
葉玄至始至終沒動一下,因為他也有些懵了。
半響,才怔怔說道:「這個……紅顏她知道嗎?」
韓君婷道:「知道,當然知道。」她的眼眶一下紅了起來,哭泣道:「可她卻不能接受我,她和你一樣的反應,說女兒不能喜歡女兒,為什麼?這是誰規定的?誰規定的不可以?!」
「咕嚕。」
葉玄吞了下口水,道:「沒誰規定不可以,但,這……既然她不喜歡,那也沒辦法呀。這世上最厲害的神通,也無法讓一個不愛你的人愛上你。」
韓君婷狂躁的臉孔一下變得呆滯起來,怔怔自語道:「再厲害的神通,也無法讓一個不愛你的人愛上你……」
葉玄拍了下腦袋,道:「真頭疼啊,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突然沒了殺你的心思。你先去武帝古碑里呆着吧。」
韓君婷發瘋似的哭道:「可我不服,可我不甘啊!為什麼?憑什麼?你這個渣男哪裏比我好了!」她又撲上來撕咬。
葉玄將結界打開,手指一彈,便將韓君婷震飛進了武帝古碑里。
整個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
秦川恨聲道:「剛才君婷說了什麼?為什麼她會那樣癲狂,那樣絕望?」
葉玄淡淡看了他一樣,道:「小子,這個女人是個瘋子,碰不得,我勸你及早回頭是岸。」
「哼,回頭是岸?哈哈哈哈!」
秦川悲憤的大笑起來,道:「你抓了我的愛人,還讓我回頭是岸?」
葉玄心中一陣無語,只好說道:「可是她並不愛你啊。」
秦川冷冷道:「我愛她就夠了!我會盡我所能將夢白找出來,將他們姐弟帶回給你。還有,在我沒有能力殺死你之前,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秦川的手指掐入肉里,鮮血如水一樣低落大地,無比的怨恨和羞辱在內心蔓延。
「啊啊!!」
他不甘的大吼一聲,頓時化作一道流光沖天,轉瞬消失在天際。
葉玄望着那消失的光芒,長長地嘆了一聲,道:「變強吧,我等你來殺我。」
他並不知道秦川是丁山之子,本身和他並沒有多少仇怨。
在這片天空下,真正的年輕一輩中,除了羅青雲外,也許就是秦川和韓君婷最為翹楚了。他也希望在武道的這條路上,能有更多更優秀的後輩不斷向前走。
葉玄目光掃了遠處神霄宮眾人,道:「尓蕾尓梅長老,還有弦女,大家都是老交情了,本不該兵刃相見的。」
尓蕾幾人都是臉上極為尷尬。
弦女道:「你若是念及舊情,就將君婷放了。否則宮主知道後必然會親自找你。」
葉玄道:「紅顏她出關了嗎?」
弦女一愣,沉思了半響才道:「快了。」
葉玄點了點頭,道:「我也知道她並未出關,否則絕不會容許你們亂來的。」
尓蕾哼道:「亂來?哼!你害的宮主大人閉關一下就是二十年,害的神霄宮封山歸隱,今日佈局殺你也並沒有錯。」
葉玄道:「那尓蕾長老的意思是,我應該出手將你們都殺光了?」
尓蕾頓時臉色一變,支吾着不吭聲了。
葉玄道:「今日之事我不和你們計較,但云裳此刻身在何處,希望你們能如實告訴我。不僅關係着雲裳安慰,也關係到你們神霄宮的傳承。韓君婷多半是瘋了的,若是紅顏的另一位弟子也出了事,神霄宮將來就麻煩了。」
「瘋了?什麼意思?」尓蕾驚道:「你將君婷怎樣了?」
葉玄道:「你放心,我不會動她一絲一毫。」
尓蕾陰沉着臉道:「希望如此,否則我看你如何跟宮主大人交代。至於雲裳之事,也是本門絕密,我等並不知曉。」
葉玄一陣煩躁,怒道:「一群只會搗亂,正事半點也排不上用場的蠢婦,滾!」
「你……!」
尓蕾等人氣結,但葉玄那滿是殺氣的目光望過來,又是渾身一顫,鐵青着臉。
「我們走!」
尓蕾怒狠狠的說了一聲,便帶着眾人離開。
一場生死危及終歸化解了。
葉玄心中鬆了口氣,心情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韓君婷被他抓了,洛雲裳之事變得沒有頭緒起來。
「玄少,現在那鑰匙可以給我們了嗎?」
天空上,那名光頭的強者小心的問道。
「額。」
葉玄將鑰匙取出,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陣,道:「一千兄……」
萬一千嘆了口氣,顯得有些老態龍鍾,道:「此鑰在我身上,禍多福少,就交給飛揚處理了。」
葉玄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扔出去了。什麼上古秘藏,本少也沒有興趣。」
他拿起鑰匙往天空中一拋,竟是向着李逸而去,笑道:「還給你。」
李逸一愣,徒手就接了過來。
頓時數十道目光和神識將其鎖定,隨之而來的還有滔天殺氣。
他臉色大變,知道葉玄不懷好意,但又捨不得扔棄鑰匙,大喝一聲下,身體妖化了部分,化作一道遁光就逃走。
「哼,這點卑微的實力想走?做夢!」
仲鴻冷笑一聲,便追了上去。
虛空中不斷有光芒閃爍出來,頃刻間竟飛出二三十道身影,都追着李逸而去。
葉玄贊道:「丁山可真有商業頭腦,自己不來搶着上古秘藏,賣靈符和消息,怕是賺暴了吧。」
「哼!」
萬一千怒哼道:「終有一天老夫要回來將他戳骨揚灰!」
葉玄道:「但願吧。」以丁山的心思和實力,想報仇怕沒那樣簡單。
萬一千道:「看來飛揚對老夫沒有信心啊,也罷,將來你就會知道了。我們走吧。」
葉玄道:「前方那傳送大陣可以直接通向北域幾大主城,在轉幾次便能去千葉島了,在下還有事在身,就不同一千兄去了。」
萬一千愣道:「你,你不去了?」
葉玄道:「一千兄的秘藏鑰匙已丟棄,路上不會有太多危險的。以次傳送至北域主城,休息月余再走也行。」
萬一千想了一陣,便道:「也罷,前方的確一路平坦,不至會有危險。送君千里終有一別,那邊在此告辭吧。」
他也不矯情,上前一步抓住葉玄的手,道:「這次大難承蒙不棄,多次救我,一千必銘記心間,永不敢忘。」
葉玄笑道:「一千兄客氣了,當日答應了再次為客卿,自然要盡心盡力。你趕緊走吧,早日達得千葉島,早日重振萬寶樓。」
「嗯,那我便先告辭了。」
萬一千再次抱拳行禮,便轉身頭也不回得飛走,往那傳送陣方向而去。
葉玄道:「漣漪大人,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蘇漣漪忙道:「多謝玄少關心,雖然嚴重,但已經壓制住了。只是十天半月的怕是不能動武了。」
葉玄道:「無妨,你也就回武帝古碑修養吧。」
他一道訣印打在武帝古碑上,緩緩飛起。
眾人都是一閃就進入其中,最後碑身化作一道流光,飛入葉玄眉心。
他瞳光往虛空中一掃,冷笑一聲便瞬移而去。
許久後,空中緩緩出現不少波動,更有光芒裂開而出,朝着之前李逸逃走的方向而去。
這些人原本想等機會奪葉玄的武帝古碑,但並沒有等到有勝算的機會,只能退而求其次,追那上古秘藏去了。
葉玄不想被人追蹤,幾個閃身後化作一名普通少年模樣,在石川城內飲酒喝茶起來。
「你小子真的放棄那上古秘藏了?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車尤質疑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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