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常樹這些年好吃懶做基本就沒有受過什麼苦,在裏面這幾天吃喝拉撒都在一個不見天日的房間裏,那熏天的臭味,那含有沙子的飯菜,連喝水都是直接對着水龍頭……
這些天除了看到過送飯的獄警,他誰也沒有見着,一個人對着昏天暗地的四堵牆壁都快把他逼瘋了。
「周常樹,有人來看你,你只有十分鐘。」
總算能見着人了,他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連聲道謝,他以為是小唯媽給他送東西過來,他得趕緊去叫那婆娘讓張小唯去求那個大老闆,賣身都要把他救出去,他真的受夠了。
到了外面,他抬手擋了擋光線,白熾燈的味道真好,感覺真好,他從來都不覺得光源是這麼奢侈的東西。
他一路隨着獄警來到探望室,卻見到一個陌生人的時候他有些不明所以。
眼前的男人一看就是不是泛泛之輩,那強勁的氣場隔着玻璃窗他都能感受得到。
大人物啊,可惜他並不認識。
戴着墨鏡的許墨蓮毫不掩飾地遮了遮鼻子,周常樹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你就是周常樹?」
蛇頭鼠眼,目光閃縮,張小唯說得對,她母親的眼光確實不怎麼樣。
此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是,你是誰?」缺水的聲音是沙啞的。
「你打傷了我的員工,你說我是誰?」
周常樹的小眼睛閃過一絲瞭然,原來就是收地的那個老闆,他瞬間就跪在地上聲淚俱下。
「老闆,我不是故意的,你放我出去吧,那房子你說多少錢就多少錢,我絕對沒有異議,你不要告我好嗎?」
「你以前偷看過張小唯洗澡?」
周常樹錯愕了,小眼睛裏佈滿眼屎和淚珠十分不解,他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是不是?」許墨蓮加重了語氣。
周常樹被他的氣場驚着,點了點頭,到底是個人精,馬上又搖了搖頭,「誤會,天大的誤會!不是,當然不是啊!天地良心,她是我的女兒啊,我周常樹雖然貪財好賭,不至於這樣道德敗壞。」
「我那次喝醉酒了,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裏面洗澡,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再說了,我還指望着她能夠嫁個好人家呢,這樣不是會掉價麼?」
最後一句話他嘀咕得很小聲,可是許墨蓮還是聽見了。
「是賣個好人家吧?」
周常樹連忙擺了擺手,「沒有,絕對沒有,那丫頭主意大,其實我們做不了主的,也就想想,想想……」
許墨蓮冷哼了一聲,這樣沒有血緣關係的猥瑣男人跟張小唯同一屋檐下,真夠他噁心的。
「請問你跟張小唯什麼關係?」
周常樹裝着膽子多問了一句,這個男人太可怕了,眼裏的冷光隔着墨鏡都能讓人打寒顫。
然而,許墨蓮的下一句讓周常樹差點就栽倒在地上。
他說,「我是張小唯的丈夫,領過結婚證的合法丈夫。」
我的地乖乖,張小唯竟然和那個收地的老闆結婚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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